褚江辭直接伸手撐在牆,將蘇喬安困在自己跟牆之間。
看到她泛白的脣和難看的臉色,褚江辭冷沉的眉眼稍緩,“你心底應該很慶幸爸發現了我們要離婚的事,嗯?”
她不怒反笑,“是啊,我真慶幸爸發現了這事兒,要不然怎麼能看到你也有捱打的一天呢?褚少的洋相,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看得到的!”
褚江辭捏着她下巴,冷笑,“你這張嘴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蘇喬安,我勸你收斂點心思。”
“你放心,我巴不得早點跟你分開。”蘇喬安扯下了他的手,“說實話,跟你綁在一起,也挺令人噁心的。”
褚江辭眼眸一眯,盯着她的目光如刀。
蘇喬安推開了他,“別有事沒事跟犯了病似的找我麻煩,我也沒這麼閒,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盯在你身,何況離婚的事原本是我先提出來的,我爲什麼要多此一舉跟爸告密?”
“也許是你欲擒故縱呢?”褚江辭意味不明的說。
這話更好笑了,蘇喬安沒忍住,輕謾的笑意從脣角溢出,“你是有妄想症還是對自己太自負了?我沒那個閒心對你欲擒故縱,褚少那麼聰明的人,總不至於連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想不通!爸是誰?他能夠掌控着整個褚家,難不成你認爲他是吃素的?”
他們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鬧出點動靜來,褚世雄要是一點察覺都沒有,那纔怪了!
蘇喬安現在擔心,自己懷孕的事會被提前曝光,她怕褚世雄發現,更怕褚江辭知道。
她做事這麼謹慎,幾乎是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連去做產檢都不敢,怕被人撞到,萬一要是被人看見,褚世雄只要去醫院查一查病歷檔案知道她懷孕了。
這事一曝光,褚家肯定會亂。
褚江辭看着蘇喬安倔強的揚着下巴,脣無半分血色,眸色沉了沉。
“啊!”蘇喬安驚呼了聲,本能的勾住了褚江辭的脖子,驚魂未定,“你做什麼?!”
“閉嘴!”褚江辭冷着臉斥了她一句。
蘇喬安下意識的閉了嘴,抿着脣不敢再吭聲。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步步如同落在她心,透過薄薄衣料傳來的溫度灼熱滾燙,熨燙着她心尖都在發顫。
褚江辭一路將她抱回了他的房間,進房之前,蘇喬安慌了,“你不是不讓我進你的房間嗎?我…”
她話都沒說完,褚江辭已經打開了門。
抱着她大步流星的進了屋,將人擱到了牀邊讓她坐下。
褚江辭一轉身,蘇喬安觸電般的起了身,動作太迅猛,扯到了後背,她悶哼了聲。
“你亂動什麼?”褚江辭轉身看了她一眼,不悅之色溢於言表。
蘇喬安有點侷促,要是褚江辭跟之前一樣對她冷言冷語的,她還適應點,可他忽然間轉變了態度將自己抱到了他房間來,蘇喬安摸不透褚江辭一會兒一個樣究竟是想幹什麼…
他提着醫藥箱回來,見蘇喬安還站着,額角跳了跳,“你這個女人怎麼不知道服軟呢?”
“……”蘇喬安犯了迷糊。
褚江辭擡手掀她的衣服,蘇喬安一驚,抓着他的手,“你幹嘛!你要發情也得看看時間吧!”
他對蘇喬安原本沒什麼耐性,讓她坐她非得站,讓她服軟她非要跟你犟,褚江辭臉一黑,蠻橫的將蘇喬安的兩隻手一手控制住,掀開了她的衣服。
看到她後背的淤青,褚江辭眉心緊攏成川字。
褚世雄下手有多重他是知道的,但是蘇喬安這傷看着他要嚴重多了,瘦弱的脊背僵着,羸白的肌膚淤青發紫的疤痕更加顯得猙獰。
他再怎麼不近人情也不至於冷血到對一個剛剛替自己捱打的人視若無睹,看清楚她後背的傷勢後,褚江辭鬆開了她。
昔日張牙舞爪,牙尖嘴利的蘇喬安現在跟鵪鶉一樣低着頭,他一鬆開手,連忙將衣服拉了下來。
“你是等着我來請你坐嗎?”褚江辭嘴角的笑孤似深似淺。
蘇喬安連看他一眼都不敢,抿着脣衡量再三,才捱着牀邊坐下。
都到這一步了她要是還不清楚褚江辭要幹什麼,那她纔是蠢的無藥可救了。
蘇喬安偷偷掀眸,隔着厚重的鏡片看他正在拿藥,她說,“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可以了。”
聞言,褚江辭戲謔的看着她,“好,那褚太太自己來,我也想看看褚太太是怎麼給自己後背藥的。”
他說着將紅花油遞給了蘇喬安,蘇喬安咬脣不語。
見她還真的倔着性子要將紅花油接過去,褚江辭才黑了臉,手一收,蘇喬安抓了個空。
空氣裡瀰漫着紅花油嗆鼻的氣味兒,褚江辭將藥油倒在掌心,掀起了她衣服,不由分說的觸了她後背淤青。
蘇喬安猛地僵住,脊樑繃直,褚江辭跟有心泄憤似的,力度又重又狠,她一直隱忍着沒有哼出聲。
她顫的厲害,掌下肌膚如凝脂玉,觸感好的出,褚江辭心底突生異樣,手下力道不自覺的放輕了點。
褚江辭有時候還真看不懂蘇喬安這個人,說什麼她有多愛他,可又常常將離婚兩個字掛在嘴邊。
愛?從她嘴裡說出來,還真沒什麼信服力,甚至是個諷刺。
蘇喬安身體微微放鬆了點,褚江辭幫她藥活血化瘀,這事兒打死她,她都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落在自己身。
“你爲什麼要出來幫我擋?”褚江辭意味不明的問,那種情況下,蘇喬安明明可以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腦子進水了吧…”蘇喬安略自嘲的勾了勾脣角。
那時候她也沒多想,見到褚世雄是動真格的,蘇喬安腦子一熱撲去了。
說到底…她還是捨不得看到褚江辭受傷,哪怕他們兩個人即將分開,蘇喬安也不希望看到褚江辭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她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不希望褚江辭出事。
推散着藥油的手一頓,褚江辭沉沉出聲發問,“蘇喬安,你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