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褚少的意思。 ”莫雲朗噙着笑。
褚江辭輕笑，笑意不及眼底，“老頭子老糊塗了，我可沒有，莫律師這麼費心接近我們家，恐怕不單單只是想在褚氏當個小小的法律顧問那麼簡單吧？”
莫雲朗沉吟了會兒，“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既然褚少心底有答案了，那還何必還要問我？”
“我給你解釋的機會等於給了你收手的機會。”褚江辭將菸蒂按在了垃圾桶蓋子，“離蘇喬安遠點。”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褚江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真的想知道原因，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蘇喬安跟我還沒有解除婚姻關係，你一個外人處心積慮的接觸我的人，你是當我死了嗎？”
“處心積慮？這話是不是說的嚴重了點？”莫雲朗涼涼笑着，“蘇喬安是個擁有獨立意識的人，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既然不愛她，那爲什麼還要阻止她跟外界接觸？難不成……”
他頓了頓，冷嘲，“你是怕她會移情別戀，怕她離開你？”
“你是學法的，應該知道婚姻法的條例制約，蘇喬安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但她的所有權是我的！她身烙着的名字是我褚江辭，不是你。”褚江辭臉色溫漠，“我不喜歡她又怎樣？算我不要她，也輪不到你來覬覦！”
“真自私。”莫雲朗臉色不變，“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放手而不是多管閒事，你既不喜歡不要做出這種令人誤會的舉動，你難道從來沒想過你的所作所爲，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傷害到她嗎？還是說在你心底，蘇喬安活該被你這麼糟蹋。”
褚江辭冷笑，“我糟蹋她，那也是她自願。”
“真難想象你會說出這種話，一個集團的領導者這麼沒肚量，氣量狹隘，對待身邊的人自私無情。”莫雲朗平靜的看着他，“我很期待看到你一蹶不振的那天到來。”
這麼高高在喜歡對人頤指氣使，隨意的決定別人的人生，只以自我爲心的人，將來要是一無所有了，他很好，到時候的褚江辭是不是還能這麼硬氣，這麼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種混蛋話來。
“你可以制止蘇喬安，約束她的人際交往，可你無權管轄我。”莫雲朗走之前，嘲諷了他一句，“如果我是你，我會拿面鏡子好好照照，那副自私自利尖酸刻薄的嘴臉有多噁心。”
褚江辭臉色陰沉，額角的青筋微凸，他在隱忍，忍耐着無處發泄的憤懣。
莫雲朗揚長而去，獨自回了房。
他沒回去，在外邊待到了三更半夜還沒回房休息。
褚江辭很懊惱，他對蘇喬安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將他們兩個人又重新綁到一塊兒，說不定現在他早解脫了，最起碼不用跟她待在一塊兒，更不用時時刻刻的去思考該怎麼安排最爲妥當。
他答應褚世雄的要求，是因爲真的考慮到姜可柔這種身體狀態無法養育一個健康的孩子，他想借着這個孩子當籌碼，好讓姜可柔順利的進入褚家。
如今，他做什麼都有人指責。
林巖認爲他的做法對兩個女人都是傷害，可兒不可能接受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至於蘇喬安……
一想起她，褚江辭便更加焦悶。
她這麼看重肚子裡的孩子，這麼疼愛這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如果將來他真的將孩子奪走，蘇喬安會怎麼樣？
——
招待所的設施不算好，熱水都是限時供應，蘇喬安一大早爬起來是爲了有熱水洗臉刷牙。
她醒來，沒看到褚江辭還愣了會兒，想來他應該是昨晚出去後沒再回來過。
這樣也好，省得她總胡思亂想。
蘇喬安洗漱完畢後，下樓去小食堂買早餐。
正在食堂窗口排着隊，無意間一瞥，看到了在自己旁邊隊伍的男人也正在安安分分的排着隊。
她訝異道，“莫律師？”
“早。”莫雲朗看都她一點都驚訝，只溫和的朝着她笑了笑。
蘇喬安扯着嘴角，“早…”
排的隊伍不算長，能起這麼早的人很少，很快到了他們。
蘇喬安買好了早餐後，在食堂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用餐，莫雲朗也端着盤子坐到了她對面。
她一怔，看了莫雲朗一眼，對方卻只是笑，“怎麼？這個位置不能坐？”
能坐倒是能坐，只不過經過褚江辭那麼一鬧，她跟莫雲朗相處起來略有點尷尬，而且蘇喬安想起來那天在療養院莫雲朗說話的曖昧態度，她面對莫雲朗的時候，極爲不自然。
昨天是因爲她太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需要一個肩膀讓她倚靠，需要一個擁抱給她溫暖，需要無聲的陪伴讓她知道她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是，她也挺自私的，利用完別人扔掉。
“你不用覺得不自在，一個女人如果身邊出現了追求者那說明她很有魅力。”莫雲朗掀眸，凝着她說，“我覺得你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好，你很特別，至少在我心底是特別的。”
“……”
蘇喬安喝豆漿的時候聽到這話被嚇着嗆到了，她拍着胸口，撇開了頭低聲咳嗽，肩膀微微聳動。
“沒事吧？”莫雲朗拿了紙巾給她。
蘇喬安搖頭，“我沒事…不過莫律師你能不能不要繼續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我覺得再來個幾次，我可能會被你嚇死。”
“我是認真的。”莫雲朗說，“可能你會覺得虛假，但——”
“我說的每句話都出自真心。”他笑，“我是真的覺得你是我這二十幾年的人生生涯，見過的最率直最較真最可愛的女人，只可惜時機不對，不然的話，我肯定會追求你，說不定也能湊成一段佳緣。”
還佳緣呢…孽緣還差不多！
蘇喬安無鬱悶，“你是不是昨晚睡雜物間睡感冒了，發高燒將腦子給燒壞了？”
這麼肉麻兮兮的話也說得出來，還是面對她這麼一個沒有情趣的女人說出來，要不是腦子壞了那肯定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