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做筆錄又是調監控,忙碌到半夜才進家門。
她回來時,樓下小店已經收攤了,她只能找點速食食品填飽肚子。
蘇喬安洗完了澡後,抱着泡麪盤腿坐在榻榻米,小桌子還放着筆記本。
她吃了兩口後覺得索然無味,遂又起了身去廚房將多餘的水給倒了,隨後將面桶扔到了垃圾桶。
因爲工作的原因,她這幾天都沒睡過安穩覺,一般等她忙完都是凌晨兩三點的事了。
好不容易忙完,沾枕頭睡。
三更半夜,蘇喬安口渴的厲害,迷迷糊糊的爬起牀來喝水,冷不丁聽見客廳陽臺有聲響,腳步猛地頓住,站在客廳一直沒動,隔着厚重的布簾也看不見什麼。
蘇喬安小步靠近,那動靜聲越來越大。
她自認膽子大,可這麼深更半夜,旁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的情況下,聽到有人在撬他們家的陽臺門,她直髮怵。
蘇喬安傻站着,頭腦放空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她後知後覺的回過神,她已經到了沙發旁,手裡還握着座機聽筒,聽着綿綿的嘟嘟聲,手心都是虛汗。
她猛然驚醒自己是在給誰打電話後,下意識的想要掛斷電話。
“喬安?”低沉的男人嗓音自聽筒傳進她耳內。
蘇喬安艱難的嚥了嚥唾沫,聽到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動靜聲,她開了口,“你快到家了嗎?哦,我已經醒了,你已經到樓下了是吧?那我等你樓來。”
……
她故意很大聲的說話,還摸到了牆邊的開關。
開了燈,客廳內霎時燈光大亮,陽臺的動靜聲戛然而止。
她緊捏着聽筒,耳朵豎起全神貫注的聽着陽臺的動靜,也沒有注意聽筒內傳來了什麼聲音。
陽臺沒有聲音了,她也不知道人走沒走,小心翼翼的靠近鼓起勇氣想去拉開窗簾時,門鈴聲響了,嚇了她一跳,手緊抓着的聽筒被摔到了地。
蘇喬安回過神,撿起了地的聽筒後,轉身去開門。
透過可視電話,她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身影。
拉開門,褚江辭正站在門外,他看到蘇喬安安然無恙,確認她沒事後,懸着的心才慢慢迴歸原位。
“出了什麼事?”褚江辭站在門口問。
蘇喬安緊繃着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我聽到陽臺有動靜,好像有人在撬門。”
褚江辭皺起濃眉,不請自入。
徑直走向陽臺門邊,拉開了窗簾,打開門只看到門邊還遺留了作案工具,他在陽臺環顧四周,只看到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剛關好門進屋的蘇喬安,看到站在陽臺正在檢查四周的男人背影,心底有異樣的情愫正在慢慢發酵膨脹。
“我檢查過了,門閥鬆了點,明天讓鎖匠來換鎖,工具先別動,等警察來了再說。”褚江辭從外邊進來。
蘇喬安杵在沙發旁輕輕的點頭,侷促不安。
褚江辭看到她溫順乖巧的模樣,眼眸柔了柔,看了眼客廳的時鐘,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去臥室休息。”
“你呢?”
“我在這兒守着,你放心,不會再有人來。”褚江辭溫聲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蘇喬安都沒有質疑他爲什麼這麼晚了還會接電話,更沒有想過他怎麼會在自己打完電話後立刻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這一刻,她什麼都想不到。
在最害怕的時候,見到褚江辭,她惶恐不安的心竟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重新躺回牀後,她想到客廳有褚江辭在,腦內繃緊的那根弦也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蘇喬安睡得沉,全然不知褚江辭進過她的屋子。
他很小心的開門,躡手躡腳的進屋,儘量將聲音放到最低。
看到牀榻安然睡着的蘇喬安,那張古典而妍麗的臉,浮現出幾分疲倦。
褚江辭在牀邊站了會兒,彎下身靠近,長指拂過她臉頰,指尖微涼,她不適的皺起眉蹭了蹭,像是想要蹭開他的手。
手微頓,等她緊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他又忍不住去碰她的臉。
他親自去了一趟美國,是爲了查清楚莫雲朗的背景,他這麼着急,只是怕蘇喬安會受到傷害。
儘管當初傷她最深的人是自己。
纔剛下飛機,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一下飛機往這兒趕。
他進了門纔剛放下行李,接到了蘇喬安的電話。
蘇喬安莫名其妙的話讓他警鈴大作,他匆匆出門去按門鈴,顧不得暴露自己住在她隔壁的危險。
她好像是嚇壞了,從他進門起,她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看着,聽話的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這好像還是他們重逢以後第一次她能夠這麼心平氣和的跟自己相處,也是第一次沒有開口趕他離開。
指尖流連在嫩滑可破的臉蛋,心底有着不可言說的滿足。
冷硬的輪廓變得柔和,他低下頭在她額親了下,一觸即離。
不敢貪戀更多,怕吵醒她。
他重新站起身時,身子虛晃了下,眼前出現了重影。
褚江辭站着緩和了好半晌,那股眩暈的感覺才慢慢消散。
從臥室出門,輕輕將門帶,關了客廳的燈後,和衣躺在了沙發。
……
翌日清晨
蘇喬安起來後,出門後看到的是縮在小沙發裡睡得很不舒服的褚江辭。
他太高了,一米八幾的個子縮在小沙發裡,顯得很拘謹。
看他似乎是想要側身,蘇喬安忍不住輕呼,“小心!”
褚江辭醒了。
從沙發摔下去,頭撞到了茶几。
單手撐着額頭,從地毯坐起來,除了額頭,身倒也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你還好嗎?”蘇喬安關心的問。
“沒事。”褚江辭想站起來,只是縮在沙發睡了一晚,脖子痠痛,半邊身子也都是麻痹的。
看他狼狽的重新跌了回去,蘇喬安輕笑了聲,眉眼輕舒,透着愉悅。
“很好笑?”褚江辭皺眉。
難得看到他狼狽的一面,蘇喬安心情很好,想起是因爲她,他纔會在沙發委屈一夜,良心發現的蘇喬安前去扶他,只是她低估了褚江辭的體重,人沒拉起來不說,自己還摔了下去,直直摔在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