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有什麼本事?”
“鄭長官,難道非得有什麼特殊的本事才能留在你的部隊嗎?”面對鄭永的問話,徐炎挺直了胸膛說道:
“日本人對我東三省野心勃勃,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在這樣的時候都應該挺身而出,我們這些學子滿腔熱忱,願意爲了國家從軍,保衛我們的兄弟姐妹……”
“停,停!”
沒等他說完鄭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拿筆點了點林衛東:“你,留下。又點了點徐炎:“你,請便。”
“爲什麼,鄭長官!”徐炎不服氣的上前了一步,大着嗓門說道:“難道你看不起學生嗎?難道你看不到我們報國的熱情嗎?”
“怕死嗎?”鄭永忽然問道。
“不怕,愛國哪有怕死的!”徐炎仰起了頭說道。
鄭永笑笑走到他的面前,猛然從腰裡拔出槍對準了徐炎的腦袋,這一來頓時讓林衛東和徐炎大驚失色,想不到哪得罪了這位長官。
“現在我一槍就可以打死你,知道我扣動扳機後會怎麼樣嗎?鮮血橫飛,腦漿四濺,然後,一條生命就這樣沒有了。”鄭永又笑了笑,收起了槍說道:
“演講,我保證比你演講得好,信嗎?但日本人不會因爲你慷慨激昂的演講就不來打你,相反會打得更兇。因爲演講在我們看來叫激勵士氣,在敵人看來叫蠱惑人心。日本人絕對不會因爲一篇完美的,讓人熱淚盈眶的演講,就停止對我們國家的野心。
有本事,必須要有本事才能生存下來。在戰場上你不可能對着你的敵人,憤怒地指責他們,只要用槍才能爭取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你將來或許是一個好的工程師,一個好的銀行家,但軍隊不太適合你。回家吧,好好的爲了這個國家活下去……”
“鄭長官,他是徐樹錚將軍最小的公子。”林衛東低聲說道。
“什麼?”鄭永吃了一驚:“上馬大將軍,下馬風流侯,收復外蒙古和唐努烏梁海的徐樹錚徐大將軍?”
“鄭長官,家父是家父,徐炎是徐炎,徐炎從軍不想靠着家父。”
鄭永重新走回椅子上坐了下來:“留下吧,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留下你還真是衝着徐大將軍,我敬重他,可惜啊,可惜啊,他被馮玉祥的部下給槍殺了,那麼好的一個大將軍啊。”
“不要玷污了你父親的名望,軍人是軍人,學生是學生。”鄭永託着下巴說道:“我們這些軍人成不了學生,可是你們這些學生,我不知道能不能變成真正的戰士……”
“鄭長官,請問真正的戰士是怎麼樣的?”林衛東小心翼翼地問道。
鄭永想了一下,帶着他們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指了指那些正在曬着太陽的1連官兵:
“看到最西邊的那個人了嗎?他的名字叫歐陽平,你們猜他們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見兩人迷茫地搖了搖頭,鄭永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怕死!”
“怕死?”
“是的,怕死。”鄭永點了點頭:“有活着的機會他就一定會想辦法活下去。爲了活着,他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對面的敵人。他是鬍子出身,知道從當鬍子到被招安爲止,他一共殺了多少敵人了嗎?起碼超過十個了,但他卻還好好地活着……”
林衛東有些懂了,但徐炎卻還是顯得有些迷茫,他不明白怕死就能殺得了日本人嗎?
“還有那個,叫陶平,最喜歡女人;那個叫司徒天瑞,好財愛賭。”鄭永指着他的那些排長們說道:
“他們沒一個想死的,一個個看起來都是兵痞子,可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一旦咱們和日本人幹起來了,我保證沒一個含糊的,這些人才都是些真正的戰士。”
鄭永帶着他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當1連的兵我只有一個要求,想死可以,但必須殺死兩個以上的敵人才可以死。要不然死了也是一個孬種。”
“鄭長官,我明白了。”林衛東略略帶着幾分興奮說道:
“要是咱們真的和東洋人幹起來了,咱們人多,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到了後來,東洋人就會被越殺越少,而咱們的人卻越來越多……”
“去吧,徐炎去1排報道,林衛東留在我的連部。”
等這兩個學生興高采烈的離開後,外面衛士進來報告奉天方面法務處的人已經到了1連。
法務處的人來1連做什麼?
還沒等鄭永起身,外面一個人已經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一進門就大着嗓子嚷道:
“哥,哥,我來了!”
來的也是老熟人了,當初和鄭永一起去北京接應張學良的那個羅魚勐。
“你小子怎麼跑我這來了?還打着法務處的招牌。”
鄭永笑着把他迎了進來,羅魚勐也笑着道:“哥,這次還真是處座派我來的,處座這不是他說我你和熟,一些事也比較好說是吧。”
“怎麼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羅魚勐喘了口氣,捧起桌子上鄭永的茶杯大口喝了幾口,抹了抹嘴說道:
“哥,最近我們法務處的,發現東洋人在奉天等地活動頻繁,並且和咱們安國軍,哦,不,東北軍的一些軍官有秘密往來,這不,前天699團的一個連長還被抓了起來。這小子膽子也實在太大了,把699團的佈防情報賣給了東洋人,直接被副總司令下令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