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易幟只是使南京國民政府獲得了形式上的統一,就在東北易旗沒有幾天之後,中國地方各派新軍閥幾乎都捲入了內戰漩渦!
國民黨改組派認爲時機有利,企圖聯合各反蔣實力派以及其他反蔣分子,以改組派爲核心,成立一個與國民黨中央相對抗的中央機構,擴大反蔣鬥爭。
接着在上海發起成立“中國國民黨護黨革命大同盟”,宣稱要“恢復黨權”,“剷除叛徒蔣中正的一切勢力”,“組護黨革命軍,直搗南京政府”。
外面的風風雨雨似乎和鄭永的1連一點關係也都沒有,他們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機械的訓練,然後放假的時候去縣城裡喝酒賭錢玩女人。
要說司徒大刀和陶平還真不把自己的連座大人當外人,每次最晚到了下半月,一準要來找鄭永借幾個錢使使。
南京國民政府着力要拉攏張學良,因此東北軍的待遇相當不錯。少尉排長每月37元,中尉排長每月45元,鄭永每月軍餉是70元。可這70元裡每月倒有50元借了出去。
好在鄭永不賭不嫖,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加上家裡的大奶奶格三差五的總要派家人給鄭永送點錢來,因此他倒也沒特別把錢放在心上。
自從鄭永來到1連後,1連經常會進行攻防演練,而且強度特別大。這是最讓手下的排長班長們弄不明白的事了。可鄭永也沒有解釋,因爲他知道這樣的演練很快就能用得上了。
“胡冰,這次回去了和大奶奶說,看能不能給我送三千大洋來。”當從小在鄭家長大,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家人胡冰再一次來後,鄭永將他拉到了一邊說道。
胡冰明顯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少爺,不是我這做下人的多嘴,有些話原本也不是我這身份應該說的。可實實在在的,咱家雖然有幾個錢,但那都是老爺身前拼死拼活賺來的啊。咱家,咱家現在就指望着收些租子過日子了……”
“你想說什麼只管說。”鄭永有些不耐煩地道。
“少爺,三千光洋啊。”胡冰鼓足了勇氣,說道:“這非得把咱家的家產搬空一半不可。大奶奶,大奶奶她能同意嗎?”
鄭永想想也是,自己家可不是張學良家,底子厚,給別人過個壽出手就是幾萬幾萬的,自己家雖然號稱大戶,但這大戶也得分在什麼地方,三千光洋可着能讓家裡傷筋動骨了。
可自己實在急等着這錢辦事,想了會,拍拍胡冰的肩膀說道:
“胡冰,你回去後和大奶奶就這麼說,這錢是辦正經事的,今天投下去三千,等上一兩年我就能給鄭家帶回來三萬,三十萬!”
“真的,少爺?”
那胡冰聽着將信將疑,歪着頭問道。他對鄭家當真是忠心耿耿,見不得鄭家的產業被敗掉哪怕一個子兒。
“少爺還會騙自家的錢?”
鄭永笑着回了一句,可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着實有些慚愧。自己有屁個賺錢的本事,這三千塊大洋交到自己手裡可當真就算是打了水漂了。可沒辦法,自己實在太需要這錢了……
胡冰從來都佩服這位少爺,總覺得少爺有本事,將來總成大人物。這不,二十歲沒到就當上了帶着百把人隊伍的連長了。少爺既然那麼肯定,那就一定有把握了。
等到興高采烈的胡冰走後,鄭永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纔想休息一會,衛兵忽然報告外面有兩個學生模樣的人求見長官。
“不見,不見!”
鄭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最近老有這樣那樣的人來見自己,目的無非就是想進軍隊,混上一份軍糧吃。
“連座,您還是見一下吧,我們已經擋住了,可這兩個人從上午一直等到現在了,說您要是不見的話,他們就一直等到您願意見爲止。”
鄭永正想大發脾氣,想了想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讓衛兵把這兩人帶進來。
“鄭長官聲名遠振,赫赫威名,想見一面果然困難,學生林衛東,才從德國轉道法國歸來,今日見到鄭長官當真是三生有幸。”
前面的一個戴眼睛的青年學生,長得文質彬彬,開口說話非常討人喜歡。
“林衛東?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坐在椅子上的鄭永用筆指了指後面一個瘦弱斯文的學生。
“回長官,我叫徐炎。徐徐圖之的徐,烈日炎炎的炎。表字振華,振興中華的振華。”
這兩個人雖然一同前來,但看起來性格卻截然相反,鄭永打量了他們一會,問道:“說吧,到我這來有什麼事情?”
“回長官話,我們是來投軍的。”
“投軍?”
鄭永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
“投軍,你們兩個人不好好讀書,投的哪門子軍!”
“請長官不要取笑,我們是真心誠意來投軍的。”林衛東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吧。”鄭永正了正神色說道:“既然是認真的,那有什麼本事能讓我收下你們兩個?”
林衛東的模樣顯得不卑不亢:
“鄭長官,學生精通英語、德語、日語,懂俄語、意大利語、希臘語,粗通阿拉伯語,不太謙虛地說,學生在語言的學習上還是有一些天才的。”
“哦,這麼說你還是個語言天才了?”
鄭永一邊說着一邊想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人自己早晚都用得上,又指了指徐炎:“你呢,你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