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司令官閣下,支那軍隊終於動了!”山本宏次進來的時候,臉上洋溢着興奮的光彩,他揮動着拳頭大聲說道:“一小時前我們從空中偵察到,支那人的一支人數衆多的軍隊,正在從三十六師駐地啓程,從行軍動態來看有可能是增援被圍之九十八師。十分鐘前,我們的情報人員及時反饋消息,證實了那是三十六師之6旅。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更加讓人振奮的消息,支那預備三十三師,川軍26、27師,桂軍96、25師都正在向支那之第六軍方向運動。
而暫編十二旅也以急行軍速度沿西浦路前進,根據我們的預計,大概最遲至後日即可通過西浦路!”“.什麼,消息準確嗎?”鬆井石根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態間少了幾分從容。“這是情.報機關的王牌情報人員偵探得到的消息,應該有九成的把握!”山本宏次神態振奮:“爲了確保情報準備,我已經命令空軍連續出動,偵察支那軍隊運動方向,很快會有新的情報送到的!”“.陛下佑護!”鬆井石根興奮地揮動了一下拳頭:“我們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現在九十八師方向情況怎麼樣了?”“秦涯坡已.經掌握在我們手裡!”山本宏次指着地圖上說道:“請看,雖然我們以較大之傷亡.,殲滅了支那人的一個整營,看起來戰果並不顯赫,但是,秦涯坡落到我們手裡,也就意味着帝國的軍隊可以源源不斷地通過這裡,直指勝利!司令官閣下,前進的道路已經打開,現在九十八師已經掌握在了我們手裡。
七十三步.兵混成旅團,正在猛攻支那九十八師之297旅,九十一步兵旅團強攻296旅,谷岐步兵大隊、濱岐步兵大隊截斷了支那軍隊之間聯繫,二十九混成旅團正在搜索前進,在阻截支那增援的同時,我已經下達命令,務必要找到九十八師師部”鬆井石根來回走動着.,嘴裡不斷的在那說些什麼,但山本宏次什麼也沒有聽清。戰局已經出現了重大轉機,現在只要支那軍隊繼續沿着這個陷阱走下去,司令部苦心經營的這個作戰計劃即將大獲成功!“好消息,好消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參謀人員揮動着電報衝了進來,走得急了,居然被門檻給絆了下。
“身爲帝國軍人,如此慌張成何體統!”恢復了威嚴的鬆井石根不滿地說道。“是!”那名參謀人員站得筆直,但卻依舊語速非常快地說道:“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我軍已捕捉到支那之九十八師師部位置!”“什麼?”鬆井石根和山本宏次一起叫出來。“我軍已經捕捉到九十八師師部位置!”參謀人員大聲說道:“谷步兵大隊一個小隊,在平木荒三少佐帶領下,誤入支那九十八師師部,平木荒三少佐在第一時間發回了電報,確認了他們遇到的部隊就是九十八師師部,並且,那裡的兵力不會超過兩百人!”“好,平木少佐立了功了,他的人現在在哪裡?”山本宏次上前一步說道。
“在電報的最後,平木少佐高呼天皇陛下萬歲,據判斷有可能已經全部遇難”鬆井石根用力點了點頭:“他是帝國優秀的軍人,帝國和天皇陛下不會忘記他的,傳令,命令二十九混成旅團,以一個步兵大隊的兵力,急襲九十八師師部,一定要摧毀師部,我將在天皇陛下面前爲他們請功!”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就在戰局看起來向着對日本有利一方發展的時候,空中偵察的情報一份接着一份送來。中國增援部隊忽然放緩了速度,尤其是最先能夠抵達戰場的暫編三十三師,川軍第二十六師居然停止了前進。
山本宏次這個時候顯得非常鎮靜,他在地圖上仔細看了一會,然後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他的司令官閣下說道:“支那軍隊並不是看穿了我們的用意,而是他們依然在猶豫中,這也很符合鄭永的脾氣,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個人雖然打仗勇猛,但卻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司令官閣下,我認爲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半點猶豫,必須在軍事上、政治上、輿論上一齊對他施展強大之壓力,迫使其下定出兵決心,以完成我們之戰略目的。我建議,第三師團立即投入戰鬥,饒過九十八師防線,直插三十六師。
三十六師號稱支那之王牌部隊,一旦打到了這支部隊,就算鄭永不想發兵,他們的國民政府總裁蔣中正也一樣會強迫鄭永發兵”“傳令,第三師團即日出動,對支那三十六師展開進攻!”鬆井石根陰冷着臉說道:“請求情報部門全力配合,重慶,第三戰區,凡是可以調動的力量,全部調動起來,一定要全力壓迫鄭永,以強大之壓力逼迫其出兵!”已經到了最緊張的時刻,中國第三戰區和日本華東方面軍的決戰其實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命令,預備三十三師按兵原部署再向前推進十公里!”幾乎在日軍調兵遣將的同時,第三戰區司令部裡鄭永也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川軍二十六師必須在今天到達唐家坪,二十七師調防至其左翼一線。
桂軍九十六師明日通過顧流縣後待命,一二五師經顧流縣再往前推進二十公里。暫編十二旅兩天之內必須通過西浦路,到達安子嶺一線,並沿安子嶺擺開進攻架勢!命令,第.六軍之預備第十八師,於今夜展開行動,經安成路繞過日軍七十三步兵旅團,在十九日上午十點整,對七十三步兵旅團展開攻擊。三十六師就地防禦,告訴鐵定國,我再給他增援一個獨立旅,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一定要把日軍攻勢打斷!”參.謀部裡忙成了一片,幾乎是每幾分鐘就有一個新的命令出來。
有句成語叫.“朝令夕改”,現在第三戰區司令部裡就大有這個味道。幾分鐘前還是命令部隊休息,但一眨眼的功夫又變成了急行軍。雖然部隊總的行軍路線始終沒有.發生變化,但僅僅一個駐防地,已經連續幾次發生改變。川軍二十.六師一會接到的命令是今夜駐守唐家坪,一會變成通過唐家坪,但隨着總指揮新的命令又變成了仍舊駐守唐家坪總指揮究竟在做什麼.?不要說是日本人了,就連自己人都已經被不斷改動的命令弄暈了。過去一旦命令下達,就是死命令,絕對沒有變動的餘地,但現在總指揮好像像換了一個人,說得好聽點是總指揮沒有拿定主意,說得不好聽點總指揮根本就算亂了方寸但一貫心細的作戰處主任邱紹文卻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無論部隊怎麼調動,做爲絕對王牌使用的幾個主力師卻自始至終沒有動過。
雖然之前也有命令下達,但邱紹文注意到這些命令,始終是讓這些主力部隊沿着原駐地位置轉着圈子並且情況從上午開始就發生了轉變。那幾大被總指揮視爲心肝寶貝的主力部隊,從上午陸續傳回的絕密電報上來看,轉着圈子的同時開始向某個方向秘密集結。和這幾個主力部隊最高長官的電報,都是直接送到總指揮手裡,除了他這個作戰處主任外,任何人都無權觀看。“邱主任,總指揮讓你立刻去一趟他的辦公室。”總指揮副官的話讓邱紹文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急忙整了整軍裝,快步走到總指揮辦公室。
總指揮正在看着一本書,看到邱紹文進來,頭也未擡地說道“把門關上。”“是。”邱紹文順從地關了上了門。“邱主任,這段時候辛苦你了,讓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放下了書本的鄭永揉了下眼睛說道。“總指揮怎麼說這樣的話,我是作戰處主任,難道那些小事我不去做還讓總指揮去做嗎?”邱紹文笑着說道。“坐,別弄得那麼拘束,坐下說話。”鄭永起身泡了杯茶放到了邱紹文的面前:“上午那些給我專閱的電報,你都看到了吧,有什麼感想沒有?”邱紹文怔了下,總指揮從來沒有用這樣商量的口氣和自己說過話:“總指揮,我只是負責把這些電報送交給你,至於戰場上的事情,還是得由您說了算。
”“你是個謹慎的人啊,喝茶。”鄭永點了點杯子:“你是今年才調到我第三戰區的吧,做事兢兢業業,有口皆碑,同僚中沒有不誇你好的,我有了你做事也順手多了,邱主任。”“總指揮實在太客氣了,這些本來就是我份內應該做的。”邱紹文急忙站了起來。“坐下,坐下。”鄭永按着他坐了下來:“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是哪裡的人,多大了?”“回總指揮,我是泰州孤山鎮人,今年三十九了。”“泰州,有名的鳳凰城啊,人傑地靈,魚米之鄉,聖賢輩出。
還是英雄的城市啊,鴉片戰爭的時候泰州人還用鳥銃和擡槍擊沉了英國人的軍艦是吧。好地方,好地方,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親自去那裡看一看。”鄭永讚不絕口連聲嘆息,忽然又慢悠悠地說道:“三十九,再做個十年我看怎麼着也能升到少將了,以你的能力來說,也許不用十年,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爲日本人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