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坐收漁利

酒樓深處,忽然傳出一聲驚叫,伴隨男子驚慌的嘶吼。

這聲音傳出時,守在外面的左司言的部下們大驚,不顧一切往裡闖去。

還有人非常敏銳,直奔外頭堂前,將鐵慈等人所在團團圍住。

先衝進去的人大叫:“將軍!將軍!”正要往裡奔,卻聽裡頭左司言一聲怒喝:“出去!”

他的部下原本以爲有刺客或者出了什麼事,如今聽着卻不像,只得趕緊退出去,聽得裡頭聲響古怪,左司言嘴裡不住嘶嘶作響,聽起來卻不像是痛苦,倒是那寵姬尖叫低呼,似乎十分疼痛,不住哀求,“將軍您別動!將軍您輕些!”

左司言懊惱地道:“我也動不了了……怎麼會這樣!來人,傳那衛辭來!”

部下們急忙將鐵慈拉來,鐵慈站在屏風外,不急不忙地道:“敢問將軍如何了?”

“你給我滾進來,這怎麼回事!”

鐵慈對自己即將看見的辣眼睛畫面心裡有數,心中安慰自己就當看見狗連襠,正要走進去,容溥已經將她一攔,自己進了屏風。

屏風後左司言看見人進來,難堪地抓過衣裳往某處擋,又忍不住抽了寵姬一個耳光,“賤人!蕩婦。”

寵姬一聲尖叫。

容溥就好像沒看見,上前給他把脈。

左司言在這種情形下,一隻手還抓着把刀,警惕地盯着容溥,彷彿他只要稍有不對,那刀就會砍下來。

容溥卻面不改色,他的語聲娓娓傳出屏風。

“……將軍精氣過盛,滿而則溢……與這藥無關……將軍若不願意在下給你鍼灸,那得平心靜氣,屏退閒人,我可以給將軍撫琴放鬆……”

左司言的聲音暴躁地傳出來,“都走遠點!”

護衛們退了一點,退到了院子裡。

錚錚淙淙琴聲響起,涼月泠泠流水潺潺,過耳清心。

不懂音樂之美的士兵們也覺得動聽,漸漸放鬆了心神,在院子裡聊起天來,擠眉弄眼地調侃將軍的龍精虎猛。

室內的左司言放鬆下來,閉上眼睛,努力地放鬆自己。

室內屏風卻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鷹主平靜地走了出來。

他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精悍,行走間如一隻慵懶卻又時刻警惕着的獵豹,肌肉流動充滿奇異的韻律。

卻戴着個笑嘻嘻的福娃娃大白臉面具。

整個人形成詭異的反差。

他無聲無息便到了左司言背後,脫下自己的襪子,往左司言嘴裡一塞。

左司言本已察覺,奈何現在自己的姿勢實在不方便,刀剛擡起,嘴裡就被塞進了臭襪子,他怒極猛地一躍,竟然帶着寵姬的身體一起翻了起來,然而翻到一半便如鯉魚打挺般蹦回了牀上,他和寵姬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寵姬的嘴也在被帶起那一剎被鷹主塞了臭襪子,兩聲慘叫都悶在了咽喉裡,被那琴聲完美遮住。

鷹主冷笑一聲,手一擡,長鞭霍霍抽下來。

左司言不得不翻滾躲避,每次翻滾都會帶起兩人被堵在咽喉裡的慘呼,那呼聲沉悶嘶啞,像瀕死的獸。

他本想抗爭,但是動一下痛得撕心裂肺,鞭子都躲不過。

光裸的軀體上漸漸浮現深紅青紫的鞭痕,硬硬的腫起老高。

左司言一張臉都被疼痛扯扁,寵姬渾身顫抖,汗水宛如潑臉而下,將那些脂粉衝得七零八落。

容溥頭也不擡地在撫琴。

鞭子兇猛,鞭風卻不響亮,甚至還配合着琴聲的節奏,無聲而又寒酷地在室內縱橫。

卷着那兩具始終不能分開的軀體。

鷹主打夠了,扔掉鞭子,嘖嘖一聲,問容溥:“你這是什麼寶貝?路邊的狗都沒他們這麼來勁。”

容溥也不說話,一手按弦,另一隻手取過一對玉鉤,他將兩個鉤子鉤在一起,順手還拉了拉,表示拉不開。

鷹主:“噗。”

左司言和寵姬臉色慘白。

左司言猛地擡手拽出襪子。

他的手本就能動,只是攻擊突如其來,他被方纔那疾風驟雨般的暴打給打懵了,現在才弄走那臭襪子。

然而他剛一張嘴,鷹主就道:“怎麼,很想讓你的部下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嗎?”

左司言頓住,猛喘粗氣。

這模樣被他那些全心全意膜拜他的屬下看見,他這輩子也就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他只能閉嘴,越想越恨,擡手又摑了身下女子一個耳光。

鷹主冷冷道:“這手段很髒,我們不喜歡用,但是對你,可以例外。因爲你就配這個。”

左司言擡起手,刀尖寒光閃爍。

這個陷阱害不了他。

他手能動,武功未失,殺了這個女人不就成了?

刀光映着女子駭然睜大的眼。

容溥忽然道:“你殺了她,也分不開。”

“她和你血肉已經相連,你若殺了她,她便會在你身下慢慢腐爛。屍毒滲入你的身體,你也會像一具屍體一樣慢慢爛去。你以後見人,指揮,打仗,嗯,都要拖着這個女人。以這樣的姿態。”

鷹主遐想了一下,滿意地點頭。

容溥衝寵姬微笑,“你不是許願和將軍一生都不分開嗎?現在便是死亡,都不能分開你們了。”

寵姬翻了翻眼白,昏過去了。

左司言鐵青着臉,往下看。

鷹主一條腿跨上牀沿,笑道:“還有一個辦法,割了你,這樣雖然你成了殘廢,但好歹能擺脫這個愚蠢的女人了。”

小刀在他指尖翻轉,寒光閃閃,“要不要我幫你?”

左司言立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是找死。還死得更屈辱。

他冷冷地盯着身下的寵姬,那女人被他惡毒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抖,連想抽出襪子都不敢了。

鷹主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臉,想起被吊在城門上方的母后。

再次進察那城門的時候,他看見城牆縫隙裡沒有洗去的已經凝固的血。

那是母后和庫蘇麗的血。

天風洗不去,天光曬不落,留存在青灰色的城牆上,山石不腐,記憶不朽。

仇恨一日不報,一日不褪色。

他笑起來,道:“還有一個辦法,聽說人在極度疼痛恐懼之下,肌肉會收縮或者鬆弛……是鬆弛還是收縮,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試試?”

左司言眼底翻涌着惡意,他本就怒火中燒,一腔不能發泄的暴戾之氣,頓時都落在女人身上。

寒光一閃,一顆眼珠子血淋淋地滾下了雪白的臉。

女子的慘叫被襪子堵成了一片凌厲的嘶吼。

左司言順手把血在女子身上擦乾淨,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等下你的兵會進城,你和你的兵說,你中了那木圖的暗算,那他們去燒了那老賊的家。”

左司言的兵就算被調進城,真正執行任務也一定要得他口令纔會去執行。所以纔要困住他並先留下他的命。

左司言悶哼一聲,“這種事不需要這樣折騰我也可以做……你們調了我的兵!你們想做什麼!”

“沒什麼,攪混水罷了。”

左司言一陣胸悶,手一擡,寵姬的鼻子飛了出去。

寵姬在榻上像條瀕死的魚一般啪嗒啪嗒地摔打着,汗珠伴隨血珠四濺。

左司言被她拽得巨痛,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直到把她掐暈過去才鬆手。

鷹主冷笑一聲,“男惡女賤,天生一對。”

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在請示大將,問大將是不是傳召了軍隊,軍隊提前換防,城門守衛不許人進來,現在需要大將的手令。

鷹主已經十分積極地幫他翻衣褲,然而左司言擡手,從頸項下掛着的鏈子裡摳出了一個鋸齒狀的小刀,又要了紙筆鬼畫符幾個字,便要用小刀剪那紙的邊緣。

鐵慈忽然走了出來,笑道:“且慢。”

她一手拎着條蛇,一手拿着一枚藥丸,當着左司言的面,將那藥丸塞進了蛇嘴裡。

那蛇原本掙扎盤繞,頭頸昂起,給這麼一塞,漸漸軀體鬆弛,軟軟地垂了下來。

她就這麼形象地當着不堪入目的左司言和鷹主容溥的面“現場教學”。鷹主擡頭看天,容溥不住咳嗽。

鐵慈面不改色。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左司言不知道她的性別,倒沒那份尷尬,顯然也看懂了鐵慈的暗示。

解藥是有的。

別耍花招。

左司言看了她一眼,心想察那忽然從哪冒出這樣的厲害人物?

西戎的兵制和大乾不同,王室沒有過於集中的兵權,也無法將兵權過於集中,向來只能是佔有優勢兵力者上位,但麾下都會有掌握自己強大部族兵的大將,因此隨時有被取代的危險。

左司言也背靠大族,有自己獨屬的調兵防時,但這是他調兵的秘密,是怎麼被看出來的?

他手中的小刀有好幾種鋸齒,剪下的不同刀痕代表着不同的意義。

剛纔他本想剪一個“將此地格殺勿論”的命令符號,現在只能手一偏,老老實實剪下正確的刀痕。

手令被送了出去,靴子齊刷刷邁起的步伐震動大地,不過半個時辰後,左司言被調進來的一萬兵就奔向了那木圖的府邸。

他們不折不扣地執行左司言的命令,闖入那木圖的府邸,逢人就殺。

左司言一不做二不休,鐵慈要他去燒那木圖的家,他順便下令把人也給殺了。

今日若不是那木圖和他爭奪重寶,令他心生不豫,他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那賤人引誘中招,早就帶着淵鐵三件套回府了。

左司言把怒火都砸在了那木圖身上,那木圖府邸裡雖然也有不少護衛,但哪抵得過突如其來的軍隊,等到屬於那木圖的戍衛隊匆匆趕到救援的時候,那木圖府裡已經屍山血海,大火沖天。

那木圖麾下士兵當即就攔下了左司言的兵,後續的軍隊還在源源不斷地趕來,雙方交戰,左司言的兵按照左司言的交代,大喊那木圖狂妄無禮,有謀逆之心,左大將奉王命誅殺之。

當即便有那木圖的人匆匆奔往王宮報信。

那木圖此時正在王宮面見大王子,因爲之前的買酒事件,今日的拍賣武器和打雷事件,彼此心裡都存了火氣,那木圖覺得大王子過河拆橋,翻臉無情,不免拿出舅父身份說上幾句,大王子本就有心結,神色越聽越陰沉。

“那一行商人裝神弄鬼,妖言惑衆,舅舅爲什麼還要幫他們!”

“大王您最近是怎麼了?那雷和那商人有什麼關係?您如此行事,不怕百姓們議論嗎!”

“舅父這是什麼意思?舅父是覺得那雷劈得好?劈了我的王宮,我得位不正,上天降罪,舅父接下來是要把我推下寶座,換更得民心的自己來做嗎!”

“烏樑合你胡說些什麼!”

“瞧,名字都叫上了,野心真是昭然若揭啊!”

來自大乾的名貴瓷器的碎裂聲。

同樣是大乾精製的黃楊木的几案咕嚕嚕自王座上方滾了下來,險些砸了那木圖的腳。

滿殿的人瑟瑟顫抖,沒有想到一向關係極好的甥舅二人忽然翻臉,更沒想到沉穩的大王和更加沉穩的那木圖會這麼輕易翻臉。

烏樑合只覺得心間突突亂跳,熱血一陣陣往上涌,想殺人,想把面前這個恃寵而驕的老貨給扔進沙漠裡去。

那木圖倒漸漸穩定下來了,覺得大王有點不對勁,又覺得今日鬧起來很是無稽。

他退後一步,彎腰,準備和外甥道歉,緩和氣氛。

烏樑合看他那姿態,心間怒火稍減,走下臺階,準備把這老東西教訓幾句就算了。

忽然聽見外頭腳步聲響,有人大喊:“大主事!大主事!不好了!左司言奉王命帶兵闖入府裡,說您圖謀不軌,殺了您全家!”

那木圖宛如被巨雷劈在頭頂。

他霍然擡頭。

對面是大王子同樣驚愕的臉。

但看在他眼裡,那是惡毒的僞裝,是虛僞的掩飾。

他彎着腰,手放在腰腹之間,這是西戎貴族的行禮姿勢。

手指忽然觸及冰涼堅硬的物件。

那是淵鐵匕首,三件套他得了,自然順手帶走,他有權攜帶武器進宮。

護身甲穿在身上,簪子戴在頭頂,匕首插在腰間。

幾乎沒有思考,嗆地一聲輕響,一泓青藍色光跳上大王子眉宇之間,不等他的愕然轉變爲震驚,那匕首便刺向他的胸腹。

那木圖的嚎叫殺氣瘮人:“你去死吧!”

人影一閃,一直跟在大王子身邊的護衛左右猛衝上前。

他們來得很快,因爲訓練過無數遍,也確實擋在了烏樑合的身前。

但敵不過刀太快。

那刀宛如切豆腐一般,無聲無息切斷了護衛擋在面前的武器和拿着武器的手,穿過護衛的身體,最後哧地一聲切入了大王子的肋下。

那木圖眼底掠過一絲遺憾。

站姿的問題以及身高的問題,他無法刺向大王子的心口,不然就憑淵鐵切肉如切泥的鋒利,大王子現在已經死了。

大王子發出一聲慘叫。

無數的士兵從殿內涌出。

那木圖轉身狂奔,聽見身後刀風凜冽,心膽俱裂。

那刀很快,一刀砍在那木圖背後。

金屬斷裂聲刺耳,刀尖在衆人驚駭的眼神中飛起老高。

那木圖栽出滾倒,心中狂喜。

一聲大喊近在耳側,無數的士兵從殿外衝進,護着那木圖向外退。

那木圖有些驚愕,雖然他可以帶刀上殿,但是並不能帶太多護衛,更不要說帶軍進宮。

這些他的部下是怎麼進來的?

他還想給大王子來一刀,但現在顯然不可能了,人羣潮水般撲來,他被護衛護着退出在最高處的大殿,低頭看見底下繞着宮殿一圈圈的黑影。

西戎王宮依山而建,宮殿層層,道路盤旋。

無數人如潮水般捲上,也有無數人洪流般衝下。

更遠處是扇面形狀的整個察那,扇柄處光芒點點,扇面處大片黑沉。

再往外是西戎的大片草場,鹽湖,沙漠,山林。

那木圖第一次站在這樣的位置看見這樣的景象。

天地撞入胸臆,心間不由一震。

忽然明白了西戎王室爲什麼要依山而建王宮。

因爲這樣彷彿可以看見整個西戎,國土就在腳下。

豪壯雄闊之處,難以盡述。

那木圖怔怔看腳下浮雲,心間如生浪潮。

他和曾經所有人以爲的一樣,以爲自己忠心耿耿,從無反念。

卻不知每個男人心中都有野望,只是有的人隱藏得自己都以爲沒有,然而對景時,那野望便如洪水破堤,頃刻撞了個天翻地覆。

爲什麼要退走呢?

這一轉身,就是亂臣賊子,從此狼狽逃奔,天涯浪跡。

而大王已經受了重傷,他的部下也進了宮,他在這關鍵時刻得了淵鐵武器和護身甲。

這是天意。

天意兜兜轉轉,讓王位最後依舊落於他手中。

中原有句話,叫天與弗取,反受其咎。

他霍然轉身,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我忠心耿耿助你登上王位,你卻以殺我妻兒回報,你這樣的人如何配坐王位!把我幫你得到的一切還給我!”

大殿裡傳來烏樑合的長笑,“老狐狸!就知道你遲早要露出狐狸尾巴!”

那木圖發出信號,自己帶着人往大殿裡衝,他的士兵們則順着山道,和不斷涌出來阻攔的王宮護衛們廝殺。

對戰中大家披頭散髮,誰也沒注意自己的對手長什麼樣。

因此也沒人注意到鐵慈等人早已混了進來。

那個鐵面無私的宮衛首領追在他們身後攔截,始終無法想通這些人是怎麼忽然冒出來的。

明明他安排的守衛,將整個王宮都守得密不透風,王宮依山勢而建,本身也易守難攻。

他卻不知道,他這一日的佈防安排已經被動過手腳,田武沒有動在要害處的所有守衛,讓他一眼看不出來,卻撤開了山背和山腳幾處不起眼的巡哨。

而那幾處,有一處短而隱秘的小道,穿過一處山洞,可以直穿入王宮。

其實不能叫密道,只是王族子女小時候玩的地方而已,烏樑合是長子,年紀比後面的弟妹大很多,所以他不知道有那處洞穴。

鷹主的人將那已經半堵上的洞穴開通,連接了王宮的一處高牆,田武動手腳調走了那處的守衛,但是己方人手不夠,不足以抵擋防守嚴密的王宮守衛。

鐵慈曾想過自己利用瞬移去殺了烏樑合,但一來城內有兵的人好幾個,殺一個大王不具有任何意義,如果不消滅他們的兵,那麼很快就會有新大王。二來報仇的機會,還是要留給鷹主。

所以纔有之後的一系列操作,三方決裂,同時發動,那木圖的士兵奔來王宮,自然被攔下,然後鷹主的人正巧地將他們帶進了通道,從看守疏忽的那一處源源涌出,等到戍衛首領察覺不對,已經遲了。

現在那木圖的兵源源不斷涌入王宮,裡外配合,打開了宮門,同時在衝擊城門,宮內和王軍打,城內和左司言的軍隊打。

兩邊都放出信號,傳令自己城外的兵進城混戰,城門也被打開。

城門打開的時候,早已得到信號一直等在城外的,呼音的那部分軍隊,趁機也闖了進來。

西戎王城整個亂了。

到處都是交戰的那木圖和左司言的士兵。

呼音的軍隊一半穿左司言軍隊的軍衣,一半穿那木圖軍隊的軍衣,在西戎大街上奔行,看見那木圖的軍隊,那麼穿左司言軍衣的跑,穿那木圖軍衣的追;遇上左司言的軍隊,那麼穿那木圖軍衣的跑,穿左司言軍衣的追……總之看起來和一團一團兩邊交戰的戰團一模一樣。

所以那木圖軍隊看見也好,左司言軍隊看見也好,都以爲是在交戰的雙方,沒人理會。

就這麼一路矇混一直混進了宮裡。

但就在呼音的軍隊進入城內後,又有一批人數更多的軍隊疾馳而至,衝入早已混亂無守的城門。

城門處本有那木圖和左司言的人在爭奪,城門守衛軍已經被打散,這後來的軍隊一來,兩邊都怔了怔,但是還沒來得及喝問,對方已經無差別放箭,大隊大隊的軍士涌入城門後,迅速開始搶佔城樓。

有人驚呼:“裘無咎的兵!”

那木圖和左司言各自都有幾萬兵,現在大多涌入了王城,裘無咎帶來的兵力卻還要多,很快便將城門處的兩方士兵殺得往城內撤退,裘無咎的軍隊源源不斷地涌入,大軍全部進城後,迅速放下了城門,並佔據城樓,加強了城門的防守。

裘無咎踏上城樓,看着城外尚無動靜的曠野和城內一團亂麻的混戰,滿意地笑了笑。

他身邊的將領道:“大相,我們爲何不繼續進發王宮?”

“不急,讓他們再打一陣。”裘無咎悠悠道,“那位皇太女很能攪合,現在她想必在等三方三敗俱傷,好坐收漁利。巧得很,”他微微一笑,“我也是。”

……

第三百四十七章 飛豬第四百六十八章 不悔第三百三十二章 出巡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的名字,交你處置第三百四十三章 妻不嫌夫醜第三百二十二章 極品第五百五十八章 埋伏第三百二十一章 妄想一百零六章 魔鬼魚(二更)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愛過你第五百二十章 摳糖第二十八章 仵作兇猛第三十七章 美救英雄(明日入V)第三十二章 人美素質低第三百二十四章 都是魔鬼嗎?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有靈犀第二百三十四章 殺了她(二更)第四百零六章 霸氣第三百八十八章 心機第二百零六章 你被騙婚了(一更)第三百六十一章 VIP客戶第三百六十二章 談判丈母孃第一百九十三章 鼓吹997,不給加班費(一更)第五章 如此佳緣第四百三十二章 矯情第十二章 師父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是人間旗(二更)第五百零八章 下場第六十九章 哥哥們帶你飛(一更)第一百九十九章 任務第一百一十五章 愛生於電光火石之間第四百一十五章 聯絡第五十三章 贅婿鐵慈(一更)第一百三十五章 閨蜜VS“閨蜜”(一更)第五百零六章 雪在燒第五百五十二章 護城河第四百一十九章 帶我走吧第二百八十五章 感情關係調查第四百五十三章 惑主妖妃第五百六十四章 顛倒幹坤第六十一章 惡客(四更)第三百零四章 保護第四百八十章 先死爲敬第二百五十八章 闖陣相見第五百六十三章 蒼生塔內春意濃第五百四十六章 從此心事只有風知道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家子走着!第二百三十三章 審問(一更)第五百零九章 請你一定好好活着第三百八十三章 尋人第四百零四章 神仙眷侶第五百二十五章 爭執第一百五十九章 對付第五百三十一章 私奔嗎?第二百三十九章 貴客至第九十一章 謝不娶之恩(一更)第五百四十五章 勸說第四百一十八章 血濺喜堂第三百九十八章 請退昆州!第二百三十五章 網第四百四十七章 你確定?第一百八十四章 惡毒(一更)第五百零一章 風雪出皇城第五百零九章 請你一定好好活着第五百四十七章 天地不仁第三百二十九章 牧羊犬和傻羊們第五百零八章 下場第四百五十一章 好濃的普洱茶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小姨夫呢?第三百五十章 攻心第四百二十八章 逃奔第一百一十章 皇太女的三宮六院(二更)第七十三章 說不定我喜歡男人呢?(一更)第二百六十三章 傳奇第三百四十三章 妻不嫌夫醜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代宗師(二更)第五百六十七章 並肩第一百一十五章 愛生於電光火石之間第三百一十一章 狗糧席第二百七十九章 以後都是一家人第五百三十二章 親至第二百六十七章 雪地幽靈第五百一十六章 賞荷宴第三百一十九章 探聽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十八第一百一十八章 勸你別善良(二更)第三十五章 金剛芭比第四百一十四章 人生難得一痛快第二百三十三章 審問(一更)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佬愛掰頭(二更)第一百三十四章 舊友相會(二更)第四百六十六章 君不可欺第二十五章 我刀呢!我豬呢!第二百九十三章 詆譭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悔第一百七十八章 毒辣BOY(八更)第四百六十一章 天生一對第四百五十三章 惑主妖妃第五百三十一章 私奔嗎?第五百二十五章 爭執
第三百四十七章 飛豬第四百六十八章 不悔第三百三十二章 出巡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的名字,交你處置第三百四十三章 妻不嫌夫醜第三百二十二章 極品第五百五十八章 埋伏第三百二十一章 妄想一百零六章 魔鬼魚(二更)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愛過你第五百二十章 摳糖第二十八章 仵作兇猛第三十七章 美救英雄(明日入V)第三十二章 人美素質低第三百二十四章 都是魔鬼嗎?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有靈犀第二百三十四章 殺了她(二更)第四百零六章 霸氣第三百八十八章 心機第二百零六章 你被騙婚了(一更)第三百六十一章 VIP客戶第三百六十二章 談判丈母孃第一百九十三章 鼓吹997,不給加班費(一更)第五章 如此佳緣第四百三十二章 矯情第十二章 師父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是人間旗(二更)第五百零八章 下場第六十九章 哥哥們帶你飛(一更)第一百九十九章 任務第一百一十五章 愛生於電光火石之間第四百一十五章 聯絡第五十三章 贅婿鐵慈(一更)第一百三十五章 閨蜜VS“閨蜜”(一更)第五百零六章 雪在燒第五百五十二章 護城河第四百一十九章 帶我走吧第二百八十五章 感情關係調查第四百五十三章 惑主妖妃第五百六十四章 顛倒幹坤第六十一章 惡客(四更)第三百零四章 保護第四百八十章 先死爲敬第二百五十八章 闖陣相見第五百六十三章 蒼生塔內春意濃第五百四十六章 從此心事只有風知道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家子走着!第二百三十三章 審問(一更)第五百零九章 請你一定好好活着第三百八十三章 尋人第四百零四章 神仙眷侶第五百二十五章 爭執第一百五十九章 對付第五百三十一章 私奔嗎?第二百三十九章 貴客至第九十一章 謝不娶之恩(一更)第五百四十五章 勸說第四百一十八章 血濺喜堂第三百九十八章 請退昆州!第二百三十五章 網第四百四十七章 你確定?第一百八十四章 惡毒(一更)第五百零一章 風雪出皇城第五百零九章 請你一定好好活着第五百四十七章 天地不仁第三百二十九章 牧羊犬和傻羊們第五百零八章 下場第四百五十一章 好濃的普洱茶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小姨夫呢?第三百五十章 攻心第四百二十八章 逃奔第一百一十章 皇太女的三宮六院(二更)第七十三章 說不定我喜歡男人呢?(一更)第二百六十三章 傳奇第三百四十三章 妻不嫌夫醜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代宗師(二更)第五百六十七章 並肩第一百一十五章 愛生於電光火石之間第三百一十一章 狗糧席第二百七十九章 以後都是一家人第五百三十二章 親至第二百六十七章 雪地幽靈第五百一十六章 賞荷宴第三百一十九章 探聽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十八第一百一十八章 勸你別善良(二更)第三十五章 金剛芭比第四百一十四章 人生難得一痛快第二百三十三章 審問(一更)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佬愛掰頭(二更)第一百三十四章 舊友相會(二更)第四百六十六章 君不可欺第二十五章 我刀呢!我豬呢!第二百九十三章 詆譭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悔第一百七十八章 毒辣BOY(八更)第四百六十一章 天生一對第四百五十三章 惑主妖妃第五百三十一章 私奔嗎?第五百二十五章 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