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流着血的無頭屍體重重砸下,不斷後退的劊子手直接被砸倒在地,口吐鮮血。
他驚慌至極,下意識的掀起身上的屍首就要爬起,又是一具屍體陡然砸落,直接掄在他直起的頭顱上。
清脆的咔嚓聲響起,歪了脖子的劊子手腦袋從屍首肚子裡鑽出半截,上面纏繞着腸子。
這樣的姿勢保持了一會兒,兩具屍體便糾纏着倒了下去,堆做一團。
王慶上前一步,一腳踩在砧板上,右手握着鬼頭刀柄稍一用力,便取刀在手。
站在監斬臺上,朝着三丈外的監斬官望了一眼,也不說話,疾走兩步,直接從監斬臺上跳下,對着他大步趕去。
監斬臺上陡然發生的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沒有人想到這個已經認命、悲憤的立下三樁誓願的女子,會突然間暴起,而且還是以這種震撼的方式!
這樣一幕,要遠比他們所期待的殺頭血腥的太多,原本不少懷着興奮心情觀看殺頭的人,被駭的腳下發麻,走動不得,也有人已經嘶聲喊叫起來,嚇得奪路飛跑。
剛纔下令殺死竇娥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輕鬆隨意的監斬官慌亂的起身,手忙腳亂的逃走。
帶翻了桌椅。
桌椅砸到他的身上,這人拼命的喊叫彈騰,就好像砸着他的不是桌椅,而是王慶拋出的屍體一般。
“攔…攔住她!
快些攔住這個毒婦!
將…將這毒…毒婦斬殺了!
不然今後我將你等盡數處死!”
在兩個同樣慌亂的侍衛手忙腳亂的攙扶下,監斬官連滾帶爬的往前跑。
猛一回頭,見到一身是血的王慶已經提着刀趕到了不到一丈遠的地方,立刻就焦了,一面慌張的跑着,一邊喝令身邊兩個侍衛快些將王慶擊殺。
這護衛,平日裡跟着他作威作福是一把好手,真到了此時,就不頂用了。
連經常斬人的儈子手在見到王慶出手的這一幕之後尚且驚駭的不知所措,更不要說他們了。
但監斬官的命令又不敢不聽,若是此時監斬官被這毒婦殺了,不僅他兩人的性命沒有,就連家人的也要盡數沒命!
當下心中一橫,慌亂中也忘了拔刀,兩人就那樣抖索的攔住了王慶的去路。
還未來得及做出其它,王慶手起刀落就已經將兩人盡數砍死!
由於用的力道過大,一人被從肩膀一刀斜劈下來,一直砍道腹部,整個人幾乎都要被劈爲兩半!
另外一人被直接斬首。
王慶單手一揚,手中帶血的頭顱陡然飛出,一丈外的監斬官被頭顱打在後心處,慘叫一聲,撲的趴倒在地。
還不待掙扎着起身,王慶已經趕到,一隻腳踏在他的後背,將其爬起一半的身子踩的趴回地上,殺豬一般的嚎叫。
“…姑…姑娘,女…女菩薩,不關…不關我事,是…是太守要…要我這樣做的……”
監斬官在沒有了剛纔的高高在上,屎尿齊流,趴在地上也不敢掙扎,結巴着連聲祈求。
王慶冷笑了一聲:“卻是留你不得!”
腳下發力,用力一踩,直接將其脊骨踩斷,而後又是一腳下去,將其脖頸踏斷。
不似人腔的慘叫戛然而止。
“冤有頭,債有主,我只要在殺了太守桃杌以及張驢兒,與其他人無關,想要活命的就不要攔我!”
本來已經圍上來的二十餘個官兵,隨着王慶站直身子,以及冰冷開口,全都止住了腳步,滿是畏懼的望着這個個子高大,卻如同修羅神一般的女子,不敢上前。
“上!將這毒婦給擒殺了,不然我等皆難逃其……!
砰!
監斬官扭曲的身子陡然飛來,軍官模樣尚未喊完的話停止。
王慶提着刀對着圍着他的官兵走了上去,官兵不敢阻攔,也不敢放他離去,只得緊張又畏懼的隨着他一起移動,保持着現在的距離。
王慶也不理會他們,就這樣徑直的往前走。
圍觀的人羣此時已經哭爹喊孃的奔跑而去,踩掉了姑娘的紅繡鞋,擠掉了孩童的撥浪鼓,撞掉了老者的柺棍……
王慶來到完全呆住的蔡婆婆身前,在她喜駭交加的神情中伸手將其拉起,二話不說的背在背上。
本來王慶是想着讓蔡婆婆先回去等他的,但一想到此時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蔡婆婆又驚又駭腿腳早痠軟了,哪裡走得動?
即便是走得動,沒有自己在,也馬上就會被人捉拿,依照此時自己鬧出的動靜,說不得死路一條,便將其背了起來。
原本看原文的時候,王慶對蔡婆婆是沒有多少好感的,覺得這就是一個惹禍精,若不是因爲她,竇娥也不會受到這些苦楚。
但之前監斬臺上見到老婦人哭的癱倒在地的樣子,卻讓他稍稍的改變了一些想法。
“竇…竇娥,哪裡去?”
蔡婆婆趴在王慶背上,驚恐的望着周圍持着兵刃圍攏的着竇娥與自己的官兵,身子抖索的厲害,張了幾次嘴,方纔問出這句話來。
“你只管安心,萬事有我。”
王慶說着,大步朝前而去,那些官兵也是隨之加速。
先前喝罵毆打蔡婆婆的那個官差恰好此時就轉到王慶正前方。
王慶被他們這樣圍着本就火起,又看到了這人,心中更怒。
當下腳下加速,一手持刀,一手背到後面攔着蔡婆婆,對着正前方就衝殺了過去。
他有強身術在,又新得了霸王神力的技能,雖然揹着蔡婆婆,卻對他造不成不少影響。
此時衝過去,速度飛快,雖只有一人,又是女子之身,卻有種千軍萬馬奔騰而去的氣勢。
圍在前面的官兵心下駭然,慌忙閃躲,卻被衝撞而來的王慶,一刀割喉!
一片血線飆射而出,兵刃落,人倒地,先前毆打蔡婆婆的那名官兵驚恐的雙眼緩緩合上。
“再說一遍,不想死的此時就離開,莫再跟隨,不然教你等皆死。不哪個可以試一試。”
王慶停住腳步,環視了一眼其餘的官兵,這些官兵避過他的目光,不知覺的擺出防禦的姿態,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他聲音平淡的說出這些,微頓了頓,便大踏步的往北而去,那些官兵面面相覷,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