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帳篷外響起聒噪的蟲鳴聲,卻掩不住帳篷內陳啓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雲天心突然睜開了眼睛,轉身用溫柔的目光看着陳啓。
半晌之後,女子面帶複雜之色地嘆了一口氣,俏臉竟貼向陳啓臉畔。
睡意正濃的陳啓一無所知,鼾聲依舊起起伏伏,節奏不停。
雲天心專心地看了陳啓一會,螓首主動埋到了陳啓懷裡。
帳篷內響起女子幽幽的話語聲:
“師弟你今晚的表現倒是讓我震驚,但.......不知道你能不能......是我多想了罷!”
此後,一夜無話,唯有呼嚕還在響個不停。
......
翌日,陽光透過小洞射入帳中,喚醒了睡得很淺的雲天心。
女子將腦袋從陳啓懷中抽出,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就這樣坐着,美目帶着戲謔地直視着陳啓。
感到懷中傳來異動,武者的直覺終於迫使陳啓轉醒。
目光朦朧間,他看到了女子似笑非笑的雙目,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啊~!”陳啓忍不住地大吼,吼聲雄渾有力又似帶着無盡委屈,驚走了山洞外樹林間的一羣飛鳥。
女子嘴角一陣抽搐,終於是不顧形象地輕笑出聲:
“師弟你太大聲了!”
陳啓羞惱不堪,將頭埋進雙肩,索性轉過身去,不去看那惱人的女子。
半晌後,陳啓總算恢復理智,但他仍想做最後的努力,轉過身用受傷野獸的目光苦苦哀求道:
“師姐,能不能...”
“不能!”雲天心淺笑着打斷了陳啓的請求,盈盈笑意讓他臉頰上出現了兩個淺酒窩,隨後語氣溫柔但是不容置喙道:
“師弟,該送我回宗了。”
陳啓目光空洞地躺在地上,渾身無力,不欲站起,直到雲天心催促三四遍不成,提起長腿欲踹時,他才最終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
數十分鐘後,陳啓目無表情地背起雲天心,有一步沒一步地踩在山林小道間,不時地用血氣震散攔路的植被樹枝。
得益於那顆強大而又藥性剛烈的丹藥,他的血氣精純程度完全不是初入這個世界可比,甚至身體屬性也明顯有所增加。
但他此刻一點都沒有打開‘萌芽空間’內個人屬性面板的心情,只是沉默地慢慢行走。
似乎是因爲有些內疚,背上的雲天心不時的同陳啓搭話,陳啓都是置若罔聞,仍舊沉默地走着。
沒錯,他已經是個啞巴了。
“師弟我剛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
背上的雲天心杏目微嗔,終於忍不住爆發道。
陳啓敷衍地點頭,腳步如常,心思早已不知飄到何處。
雲天心瞧見陳啓這副模樣,也是心裡有數,她強忍怒意道:
“那好,回宗後我母親問你經歷,你怎麼說?”
“什麼,你母親?”陳啓不自覺地應答出聲,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瞬間啞口,臉色一陣陰晴變幻,甚至連腳步都頓住。
雲天心見狀將螓首放在陳啓肩膀上,輕撞着催促。
陳啓心中有團邪火未消,又感覺自己回宗後前途陰暗,一衝動口不擇言道:
“大不了和她拼了!”
“噗嗤。”雲天心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氣得用大腿夾了夾陳啓的腰,譏諷道:
“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啥呢?”
陳啓被戳到痛處,忍不住用託着女子長腿的雙手報復,感到指尖傳來了白嫩大腿柔韌細膩的觸感,陳啓眼神一陣迷離,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
“師...弟!”雲天心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被陳啓揉搓大腿,見狀也是鼓起腮幫子不滿地警告,只是聲音聽起來嬌豔動人,沒有一絲威懾力。
半晌後,陳啓滿足地長舒一口氣,理智恢復的他皺着一張臉,回顧背上女子道:
“你母親不會都能看出來吧?”
雲天心冷笑還口:
“憑我母親的修爲,你覺得這點痕跡能瞞得過她?怎麼?敢做不敢認?”
陳啓呆滯,半天才反應過來:
“要不我把你送回雲海宗,然後自己一個人跑路?”
背上的女子聞言又是一陣惱怒,她不斷用自己小巧玲瓏的下巴戳着陳啓腦殼,每戳一下就吐出一個字:
“你-就-這-點-出-息?你-昨-晚-的-勇-氣-呢?”
陳啓整張臉又垮了下來,沮喪地回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跪在你母親面前求她打死我好了。”
背上的女子不再出聲,似乎還沉浸在怒火中。
陳啓在原地呆了一陣,一邊嘆氣。一邊踏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雲海宗的方向走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古人誠不我欺也!”
陳啓腦海中不斷勾勒出畫面,有他被中年美婦一掌劈成肉沫的、有他被吊到雲海宗大門口任人圍觀的、更有他被一羣弟子圍在中間指責的場景。
一想到這裡陳啓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腳步踩着越發緩慢,有壯烈之情緩緩而生。
突然他感到自己右臉突然溼潤,陳啓好奇,扭頭看去。
鼓起勇氣主動親吻陳啓的雲天心頓時縮頭,只在陳啓耳邊留下一句溫柔軟糯的話語:
“放心師弟,我會幫你的。”
兩人上方一隻禽類飛過,不同於一般禽類,它的通體由金屬構成,眼睛處是一個閃爍着微光的攝像頭,方向赫然對準下方的二人。
......
“砰!”
一處小山坡上,一羣人正圍着一塊電子屏幕,屏幕上赫然是陳啓二人親暱的畫面,此刻發出的巨響聲是其中一名男子控制不住情緒,在腳下踩出一個小土坑。
見到人羣都看向了自己,那名拿着長槍的男子乾脆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三天!三天!我們足足等了三天多!從十一個人等到現在的四個,那王八蛋終於捨得回來了!”
旁邊一名胸口繡着狼牙圖案的高大勁裝壯漢更是甕甕出聲附和:
“俺團裡的幾個兄弟都等不住回空間了,總算給俺等到了,俺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旁邊那個名叫“流羅”的女契約者身穿修身皮甲,翻了一下手中的猩紅匕首,忿忿出聲:
“那小王八蛋竟然還勾搭了一個妹子,他在那裡談情說愛,我們在這裡幹曬太陽。”
最後一名戴着金絲眼睛的男子舔了一下嘴脣,毫不掩飾他垂涎三尺的目光:
“我可以不要任何東西,我只要他背上的那個女子。”
流羅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你不要亂來啊?他背上的那個女子穿的應該是雲海宗內門弟子的制服,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況且這裡離雲海宗這麼近。”
金絲眼睛男子目光此刻正牢牢地盯着雲天心,他頭也不轉,聞言不滿地反駁道:
“怕什麼?那女子身上綁着鎖鏈,一副連走路都不行的樣子。至於雲海宗?老子爽完之後早就回‘萌芽空間’了,他雲海宗還能打到空間不成?”
似乎是給自己壯底氣,金絲眼睛男子又囂張地說道:
“若是將老子惹生氣了!老子叫我大哥狂刀用一次指定傳送特權,平了這雲海宗!”
流羅略微的想了一下,隨後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狂刀?是那個狂神冒險團的骨幹之一?”
“嘿嘿!”金絲眼睛男子冷笑,隨後自豪地介紹道:
“我大哥可是三階,叫幾個兄弟平了這雲海宗不過分吧?他們快到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就化成一道殘影,急不可耐地朝着一個方向奔去。
其餘衆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跟上,長槍契約者邊跑邊道:
“我們四個人,應該沒問題吧?問那小子要多少通用點合適?”
高大壯漢率先回復:
“本來一人要1000通用點就可以,可俺們等了三天,怎麼着也得翻倍吧?但俺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流羅瞪了他一眼,火爆出聲:
“到時候老孃第一個上,你怕的話就躲老孃後面!”
最前方的金絲眼鏡男子露出滿臉的淫邪之色,沒有出聲。
很快他們視線盡頭就出現了陳啓二人。
金絲眼睛男子興奮地舔了舔嘴脣,率先衝到陳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