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揹着雲天心,看見突然出現的四人擋路,心中微微一驚。
下一刻,他放下背上的雲天心,右邊手掌虛按刀鞘。
此時他的心中充斥着鬱悶:
怎麼每次從山中回宗門都會遇到契約者攔路?誒,對面這幾人好像有點眼熟,尤其是那個皮甲妹子。
陳啓的目光在四人中挨個掃過,心中正在逐步判斷每個人的實力。
隨後他聽到了金絲眼睛男子的充滿快意的叫囂聲: ωwш★ttκΛ n★C〇
“小子?敢敲詐我們!這下給我們逮住了吧?”
說話間,他金絲眼睛下的三角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邪念,徑直地在雲天心嬌軀上來回打轉,竟看也不看陳啓一眼。
站在陳啓後方的雲天心露出一副頗有興致的神情,隨即怯生生地藏到陳啓身後,僅露半個腦袋,盡力藉着陳啓衣角掩藏身形,似是受不了金絲眼睛男子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
瞥見雲天心這俏皮一幕,金絲眼睛男子滿臉的淫邪更濃,他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繼續警告道: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一人1000通用點,你可以走了。記住,只能你一個人走!”
後方的兩男一女也是趕到,他們不停留地越過金絲眼睛男子,暗暗地封死了陳啓逃跑的路徑,身上氣勢隱隱待發。
陳啓並沒有阻止這一幕,相反他很樂意看到自己被包圍,因爲這意味着面前那個戴金絲眼睛的男人離隊友又遠了一點,那個人必須死!
雲天心聞言繼續扮出一副楚楚可憐之色,她那溢出水霧的大眼睛一抖一抖,似乎極度驚怕,同時顫抖着嬌軀微推陳啓,口中半撒嬌半哀求地喊道:
“師弟,不要將我交出去嘛!”
不等陳啓開口,金絲眼睛男子嘿嘿一笑,搶先答道:
“美女,那個男人保護不了你,不如跟着我,我定讓你體會男兒雄風,哥的雄風不是你旁邊的軟蛋可以比的。”
強忍着心中滿溢出來的殺意,陳啓快速跳動着大腦,謀算着如何百分之一百的將對面這個男人拿下。
當然,如果情況允許,對方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雲天心就是他的逆鱗,即使他知道雲天心這一番表演是在不斷逗他。
苦苦隱藏着內心的波動,陳啓竭力做出一副猶豫的神情,放在刀鞘旁的右手也顫顫巍巍,似乎是不敢拔劍。
沉默了半晌,陳啓乾脆將目光投到後方的雲天心,努力讓自己的目光擠出一抹愧疚,同時控制着身體顫抖得更加明顯,左手握拳鬆了又緊,一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此刻他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雲天心身上,而是盡數集中到側身的金絲眼睛男子,心中充滿渴望地祈禱着:
“三步,只要他敢走進三步......”
雲天心見此不滿地白了陳啓一眼,她俏臉微微鼓起腮幫子,心中開始責怪師弟怎麼不立刻出手風捲殘雲,將那對充滿惡意的眼珠子挖出來。
不遠處的金絲男子也見到了雲天心的憤怒,他果斷地將這當作那女子對陳啓窩囊的反應。
他一邊大笑着一邊走近兩步,對着雲天心做出了一個挑手的姿勢道:
“仙子,來我這吧!我不比你旁邊那小白臉更有男人味?你不妨來我這用身體仔細感受感受。”
男子笑聲越來越響,其中透射出的慾望熊熊燃燒,連身爲隊友的流羅都露出不滿的神情,卻似乎礙於什麼而沒有發作。
雲天心同樣露出了深深的厭惡,她強忍着親自出手將這張面孔撕爛的衝動,墊腳狠狠踩向陳啓,在陳啓耳邊輕聲催促道:
“你要是拿不下那人,以後就別來尋我了。”
陳啓維持着表面的畏畏縮縮,心中也是泛起苦笑。
看樣子他是沒有退路了,此戰勝過生死!
看着金絲眼睛男子的逼迫,那兩名拿着長槍的契約者和高大壯漢似乎也很樂意見到這一幕,他們紛紛吹起口哨,長槍契約者嘴裡輕佻着說道:
“也算咱倆一個唄!仙子。伺候一個男人也是伺候,伺候三個男人也是伺候。”
“嘿嘿,不錯不錯。”高大壯漢立刻接口,他目光赤紅地瞧着雲天心這幅可人的模樣,心中已經開始想象着女子在自己身下嚶嚀的模樣。
唯有那名叫“流羅”的女契約者沒有參與其中。相反,她皺着眉頭,心裡莫名有一種感覺,似乎那被包圍的一男一女舉止有點怪異,但這種怪異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感受到違和感強烈的她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先讓那個男的把武器交出來,簽訂契約!”
金絲眼鏡男子滿臉不屑,非但沒有停步,反而更近了三分。
見陷入包圍的一男一女似乎伉儷情深,這個時候還在竊竊私語,他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陳啓之上,腦中浮現出一個惡毒的想法:
“單單凌辱女子似乎也不算特別過癮,但是如果當着這小子的面強上,那肯定很有趣。”
想到這,金絲眼鏡男子突然感覺全身充血,似乎整個人都亢奮了三分,他又向着陳啓處踏了一步,伸出左手道:
“好了!把武器交出來吧?每人一千通用點,我可以不殺你,你就坐在旁邊等等你的小女友吧。”
金絲眼鏡男子邊說邊笑,待到這句話說完,他已經滿臉邪意盎然,耳邊似乎已經能聽到了前方女子悽慘的**聲和男子絕望卻又無能爲力的低吼,這讓他更加興奮:
他從來不擔心自己會有意外。
一來他認爲眼前這小子要反抗早就反抗了,如果他一見到自己就撇下女子逃跑,沒準還有幾分機會,等到現在被包圍,恐怕晚了!
至於二來嗎?金絲眼睛男子面容興奮之餘,還流露着一種掌握一切的自信,他那身爲三階契約者的哥哥可是賜給他很多寶物,別說同爲一階契約者,二階契約者面對其中一些寶物也要發愁,無論是護身的寶物,還是助戰的寶物,他都有!
擁有着稀有專精能力——機械鍊金術專精的他,如果不計代價,一階已無敵!
所以他可以盡情主宰眼前這蟲蟻一般契約者的性命,享受着這天仙一般的女子,這很公平,不是嗎?
恩賜給那小子可以看到這一幕,已是他的萬幸了。
“還等什麼?你難道想死在這裡嗎?”
金絲眼睛男子催促,身上突生一股肉眼可見的透明氣場,震得陳啓都忍不住一彎腰。
陳啓閉上眼睛,痛苦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將顫抖地右手摸向長刀,甚至還因爲過度緊張而摸歪了好幾次,引得包圍衆人一陣鬨堂大笑。
“小子你可以的,投個降都能磨磨嘰嘰。”
長槍契約者乾脆靠在一棵樹下,一邊欣賞這一幕,一邊諷刺。
未了,他還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流羅,語氣帶着不滿:
“虧你還說要小心這小子,現在看來,他不僅是個慫包軟蛋,馬上就要變成千年烏龜了!”
“不好!快退!”流羅瞳孔突然一陣緊縮,隨即暴喝出聲,仔細觀察半天的她終於發現了那細微的違和之處——那一男一女神情雖然複雜,似乎很多情感交織,但卻唯獨沒有絕望。
這和她親手殺死過的人臨死前流露出的表情完全不同,她很確信,自己沒有分辨錯!
流羅高聲的尖叫讓金絲眼鏡男子伸手靠近的腳步一頓,他滿臉的惱怒還沒斂去,就感覺雙目被一道紫黑色的血箭戳中。
陳啓的眼睛不知在什麼時候悄然張開,瞳孔平靜無波,完全沒有一點殺意,似乎剛纔口吐血箭的那人並不是他。
殺意到了極點,反而讓他看起來平靜得如死寂一般。
今日長刀若不飽飲鮮血,他,陳啓,自裁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