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學生當老闆(求訂閱)
方子業還真的不是吹牛。
家裡的視頻是翌日,農曆臘月二十七中午的十二點二十七分開始打的,然後是十二點四十八分十三秒掛的。
視頻的過程中,方子業的父母給了方子業兩個選擇,讓方子業帶着女朋友一起回家,要麼就是他們來漢市一起過年……
自然,這兩個選擇,方子業都毫不猶豫地給拒了,談好的條件就是,方子業和洛聽竹在元宵節的時候,抽空回恩市去團圓一下。
整個視頻的過程中,方子業的腰板還是很硬的。
因爲洛聽竹就在側的緣故,父母還是很給小方面子的。
中午,方子業和洛聽竹兩人其實才打算出去覓食午餐,早上的熱乾麪就是在樓下買回家對付的,肚子正餓,才收拾好打算出門,開了視頻就只能假裝自己剛好吃完。
“小糯糯,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吧,我們兩個安安心心的拌年……”方子業現在已經不習慣喊師妹了。
就覺得小糯糯三個字剛剛好,當然,如果是去了科室裡,方子業肯定還是會喊一聲師妹的。
洛聽竹在方子業與父母開視頻的過程中,非常緊張,不敢說多餘的話,現在掛斷後,她才鬆懈一口氣,看了態度有點強硬,並未被父母召喚回家的方子業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雖然安心是安心了,可我覺得更加愧疚了,你本來是可以回去過年的,就是因爲要陪我,所以才留下來。”
洛聽竹的情緒邊說,邊開始落寞。
因爲洛聽竹覺得,如果她自己有一個幸福的港灣,有一個風雨不能阻的回去過年的地方,那麼方子業肯定可以回去團圓。
不必要爲陪她而刻意與家人分開。
如果要陪自己過年和過節,都是一種任務和負擔的話,這其實不利於健康的感情發展。
這也是很多人,找對象都並不特別喜歡找孤兒的原因。
家人不僅僅是簡單的幫襯者,還是一種心裡寄託。
可以關係相處得不夠好,但存在,就是某一個人最後的底線。
方子業聞言則一邊擰起羽絨服,一邊說:“你要是願意去沙市或者鄭市過年的話,我也可以陪你。”
洛聽竹在方子業這麼講話的中途,就用眼神刮來。
方子業也就只能中途閉嘴。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勸。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值得子女願意認其爲自己的父母,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值得被敬重,配得上父母這麼高尚的稱呼。
可以這麼說吧,洛聽竹的父母,在經濟上,肯定是沒有爲難洛聽竹。
但是一個孩子的成長,沒有經濟肯定不行,但是隻有經濟也肯定不行。
“我不說了,我們去買菜吧……”
“去菜市場還是超市?”方子業趕緊轉移了話題。
“都看看吧。”洛聽竹建議。
然後兩人就一人圍着一條毛巾,戴着鴨舌帽出門了。
可問題是,即便是如此穿着,方子業和洛聽竹出門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他們認識的熟人,也就是和方子業住同一個小區的舒朗。
只是舒朗並沒有認識全副武裝的方子業和洛聽竹,但是洛聽竹和方子業卻認出了舒朗。
兩人假裝不認識舒朗然後繼續往前走了一陣後,洛聽竹纔有些心虛地說:“方師兄,要不我們還是給老師們坦誠了吧,提前回來了就是提前回來了,也不是什麼特別大不了的事情。”
“我們的出國履歷反正拿到了手,最多也就是以後國外的老師對我們的風評不太好,不影響其他的。”
方子業聞言,也表示同意:“我也覺得我們就這麼瞞着不是辦法。”
“就是,如果我們選擇了給師父們坦白了的話,我們還想要一起過年,那麼就只能坦白更多,那到時候我們的師兄弟們也都會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哈。”
“你會不會不太習慣?”
提前半個月回國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因爲在國外的手續都走完了,最多就是被國外的帶教老師說幾句態度不好之類的話,其他的無傷大雅。
但是回了國,那以老師對方子業的關愛,方子業過年在漢市,還想不被袁威宏叫去家裡過年,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在值班,一種就是在開房或者是類似於開房。
不然說不過去的啊。
方子業研究生一年級的時候,是初一的二十四小時班,沒機會回去過年,但是年三十是在漢市的,那時候就是在袁威宏家裡過的年,研究生二年級的除夕,方子業則是在年三十這天值班,這纔沒有去師父家裡,因爲一出班,方子業就差點飛回老家……
“我也不知道,應該還好吧……”洛聽竹也很難說得清現在的自己敢不敢這麼大膽。
面對他人大方,與大膽面對他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能一概而論。
然而,就在方子業和洛聽竹兩個人都還在這麼猶豫的時候。
方子業的電話就已經響了——
“剛來科室裡的舒朗說看到了你啊?你現在在哪?什麼時候回的漢市?”袁威宏非常篤定地問。
“啊?師父?”方子業壓根沒反應過來,接了電話後,非常錯愕。
“啊什麼啊,舒朗說,你穿的那雙鞋,很有個性,他記憶非常深刻,這樣的特點,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重複,再加上身材也像。”
“你是不是就在漢市?”袁威宏繼續追問。
“是的,師父。我現在在漢市,昨天晚上剛下的飛機,我本來打算是過兩天……”方子業‘妥協了’。
“在漢市就好,趕緊來科室裡,幫忙來值個班。”
“我下午要去門診。”袁威宏說。
“值班?洲哥呢?洲哥不是住院總麼?”
“伱先過來再說。”
“記得把聽竹一併叫上。”袁威宏提點了一句。意思是,你們就別躲了,我都知道了。
我掌控全局。
方子業就把袁威宏的話給洛聽竹轉述了一遍。
洛聽竹的一雙小手抓握鬆開了三四次,而後才說:“走吧方師兄,袁老師喊我們過去,應該是有事情,不然的話,舒朗不會被臨時喊去科室裡。”
“嗯,那我們走吧。”
“唉,地方太熟了也不好,想要偷半天懶都不行,都得被抓壯丁。”方子業吐槽着。 方子業是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在年前,剛回國的第二天中午,就能被抓了壯丁。
其實按照真正的規矩,現在的他和洛聽竹都該在倒時差纔對。
只是兩個人的打算就是,先出門,出門採購了點東西后,就馬上倒時差,一直倒到年後去。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
二十分鐘後。
副高辦公室裡。
“師父,謝晉元副教授去了急診?金宏洲住院總被下了,李諾被轉去了脊柱外科?”袁威宏一連給方子業放了這麼多重磅炸彈。
“那現在我們病區的住院總是誰呀?”方子業最好奇此事。
“我們組的秦葛羅,他剛去了急診手術室,所以拜託我在科室裡給他看一下。”袁威宏慢悠悠地說。
並未因爲方子業覺得驚愕,就特意地改了什麼語氣。
這才短短一年時間裡,人事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變化,這是方子業很難預料。
“爲啥呢?”方子業問。
“原因很複雜,你以後慢慢了解吧,目前醫院正在精簡人事,我們骨科,也在求變求破,可能還得開新的亞專科出來,不然的話,目前的各個亞專科內的人事太過於臃腫。”
“這也是杜教授等人的亞專科分支的發展規劃。”袁威宏道。
袁威宏不想提,方子業也就不敢多問。
其實可以想象,謝晉元之所以去急診,可能就是在升正高的路上,出現了坎坷,或者就是急診科有一條通往正高的捷徑。
而至於李諾和金宏洲兩個人,恐怕是因爲科室裡的管牀過程中出了事情,或者就是有一些毛手毛腳的動作,正好被抓了現行……
這些說完之後,袁威宏才問說:“子業,醫院裡的很多人,都對你出國後的產出期待蠻久,你卻一去之後,杳無音信。”
“這段時間,都是在幹啥啊?不會是懈怠了吧?”
方子業在國外的這段時間,的確並不出彩,雖然也發表了一篇五分的一區論文。
但有一說一,莫說是一篇一區的五分論文,就是五六篇,對現在的方子業,也沒有太大的助益,只能有錦上添花的意義。
“師父,那可不是懈怠。”
“出國之前,您不是說了嘛,金榜題名小登科,洞房花燭大登科,師父您言傳身教,字字珠璣,學生都謹記於心,且日日勤勉琢磨,所以花費了半年的時間,絞盡腦汁。”
“把別人都用來做科研的時間都用來琢磨怎麼談戀愛,終於是找到了女朋友……”方子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但就是這樣的表情、動作、語氣,讓袁威宏毫無脾氣。
沒辦法啊,出國的時候,袁威宏是這麼給方子業交代過,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方子業竟然這一次聽話得這麼完美,差點就是除了聽話,其他的一點正事都不幹了。
一篇五分的一區論著類型的文章,博士畢業其實都是足夠了的,可?
比起之前方子業的產出效率?
袁威宏甚至都懷疑方子業是不是真的江郎才盡了。
而且這樣的才盡,是方子業被直接掏空,否則的話,方子業就算只是產出一個七八分的文章也好啊,那工作量至少也有個十幾。
雖然比不上方子業的巔峰時期,但也相對說得過去,以後是前途無量。
但半年只有幾個工作量,這樣的產出效率,那以後會影響方子業所能達到的上限的。
“真談戀愛去了啊?”袁威宏問。
“嗯嗯嗯,師父!”
“我和小糯糯剛過來的時候都是牽着手來的。”方子業繼續開着玩笑。
“小糯糯?”袁威宏不解。
“其實是小洛洛,但是我覺得小糯糯聽起來更加糯軟一點,就!”方子業真的認真解釋起來。
袁威宏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住嘴,我,你!”
“不是,子業,才半年不見啊,你怎麼就成了這樣了?”袁威宏彷彿在方子業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突出一個不要臉啊。
以前的方子業,那可是非常正能量的啊,努力、上進。
可現在?
戀愛腦?
“我覺得挺好的啊師父,這纔是生活呀,師父,說實話,我現在特別佩服您的生活哲學和生活態度。”
“人生長短不過幾十年,夠吃夠喝,該玩就玩,而且還要玩得盡興,該吹牛吹牛,不然的話,太過於正經,這一輩子都太累,累得不值得,所以啊,我就覺得……”方子業繼續一本正經地這麼講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袁威宏聞言則馬上一站而起:“你不要再說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你以爲你的師父還是以前的那個師父?”
“難道不是?”方子業好生端詳着袁威宏,沒看出來袁威宏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我!~”
袁威宏也很難給方子業解釋,只是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吧,這也不是一句半句話說得明白的。”
“我TM太難了,怎麼找了三個同時讓人頭疼的神仙啊?”
“算了,算了。”袁威宏連連擺手。
“誒,是啊,師父,小揭和天羅呢?你今天不是門診麼?”方子業左看右看,好像也沒看到兩個師弟,之前也沒在辦公室看到他。
“小揭?”
“小揭現在差點就是花叢中嘎嘎了,他的生活只剩下瀟灑了。”
“至於天羅,就更加不用提了,他都快成我的老闆了,我還敢讓他跟我的門診?”
“???”方子業此時,滿頭問號。
“天羅不知道怎麼搞的,找了一個團隊,把我們醫院的一個內科團隊從上到下分析了個遍,所有的造假甚至差錯,都被他找了出來,包括自己的數據重複利用、造假數據在內撤稿了十多篇。”
“一個教授也是硬生生地被他退回到了講師。”
“現在有幾個副教授在給天羅打工,借據在我的團隊,但就是不太給我的面子。”袁威宏一邊說着,一邊颳着鼻子。
“哦,是嗎?”方子業假裝不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