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學濤不說話,大腳膽兒就更大了,豐滿的身子就直往他身上貼,湊近他耳邊嘴裡往裡吹着暖氣,“你有根哥不在家哩!鐵蛋也出去玩了,進屋來坐坐不?”
林學濤沒想到大腳這麼直接,心裡頭被她撩得怦怦亂跳,山杏昏暗中那白花圓滾滾的身子就在腦海裡翻滾起來。心裡癢癢的。
不過林學濤最終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看着大腳那放蕩又嬉皮笑臉的樣子,聯想起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那一幅幹練正派的樣子,林學濤忽然覺得自己特別牽掛山杏。
就一把扒拉開大腳,推起單車龍頭往前走起。
“哎,濤子!”
大腳還在後面喊,一隻手揪住了林學濤襯衫的衣角。
正這時,遠遠的一個人影朝着兩人走了過來,驚得林學濤跟大腳都是一愣。
“山杏!”
林學濤看她一幅完好無損的樣子,不禁又驚又喜。
山杏冷着臉,也不看他,一雙眼睛倒是在大腳身上打量了起來。
大腳心虛,胖胖的臉上擠出着笑容,嘴裡支支吾吾的打招呼,“喲,是山杏啊!吃過了沒?我剛纔出來摘採碰巧撞上了濤子,正問他罐頭廠辦得咋樣了哩!我家那個小混蛋成績一直也沒個起色,還尋思着啥時候讓濤子抽空給輔導輔導……”
大腳嘴裡笑呵呵地說着客氣話,在外人面前,總是這麼一幅一本正經的樣子。
可同爲女人的山杏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心裡亮堂着呢。對於大腳的一番藉口,根本理也不理。大腳看着山杏跟自己不對付,討了個沒趣,挎着藍子轉身回屋去了,走了幾步,還扭過頭來朝林學濤瞄了一眼。
大腳走後,林學濤的心情也頓時輕鬆了,正要開口跟山杏寒暄幾句,山杏卻身子一扭,獨自往前走了。
林學濤趕緊推着單車追上去,問:“山杏,今天咋沒來上工呢?我還以爲你病了哩!急壞了,這不,騎着車來找你了!”
山杏卻是低着頭,沉默不語。兩就這麼並排走着,一直到了山杏家門口。
林學濤放下單車,跟着山杏進了屋。心裡也是陣陣不安。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山杏又是個有着特殊經歷的女人,這會兒,他是一點也捉摸不透了。
林學濤像個蝸牛一樣的粘在自己屁股後面,山杏也悶不住了,就說:“濤子,你不該來接我哩!咱們昨天干的那事兒……實在太不好了!”
山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也低了下去。
林學濤一鼓氣衝了上去,有些激動地吼起來。
“有啥不好了!山杏現在都改革開放了,要自由戀愛哩!我濤子喜歡你,打心就喜歡,無論你是嫁過人,還是生過娃,這都改變不了!要錯,也是我濤子一個人的錯,就算老天爺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
“別說了濤子!”
山杏急促地打斷了他,聲音也顫抖起來。
林學濤的胸中一團狂野的火苗又騰地燃燒起來。從背後一把就死死摟住了山杏。
山杏啊啊地驚叫着,死命地掙扎,可這會兒,林學濤像是力氣陡然大了十幾倍,一雙胳膊跟鐵鉗子似的,緊緊地箍着山杏的腰肢,半分也不鬆口。
山杏無力地掙扎了幾下後就徹底放棄了抵抗……
很快,林學濤就迫不及待地摸索到了山杏的褲腰間,要去解她的衣裳。可就在這時,卻被山杏一個激靈給按住了。
“別,濤子!大白天的,讓人看見就壞了!聽嫂子的話,老實點兒!”
山杏推開他,搖着頭,嘴裡低低地說,作爲妥協,最後還在他臉上輕輕地啄了一口。
林學濤鬆開了手,他不想強迫山杏。山杏的嬌柔令他野性勃發,也令他備感疼惜。
擡頭瞄了一眼半敞着的房門外,林學濤心裡想:“白天可以老實點兒,晚上可就不用了哩!”
兩人鬆了開來,林學濤在一旁整好了自己衣裳,就勸山杏:“山杏,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廠子裡離不了你!”
“可我怕看到妮子呢!濤子,嫂子現在真成了村裡的壞女了,沒臉見妮子,也沒臉見你爹孃哩!”
“誰說的!山杏,你是咱村裡最好的女人!就看在我濤子的面子上,回去好不好?”
林學濤用有些央求的語氣說着。
山杏手裡拿着抹布擦着桌子,進進出出,卻是一聲不吭。
林學濤心裡急了,又說:“山杏,你看,越是這樣,你越要回廠裡呢,你要是就這麼不去了,那纔會引起他們懷疑。”
“強子昨天不都是已經懷疑了麼!”
山杏停下手裡的活計,說了句。
林學濤一聽,馬上說:“原來你是因爲強子昨天說的那些話啊?山杏,你放心,沒事兒呢!強子這人你也知道,大大咧咧的,沒心沒肺的。隨口說了兩名,我後來私底下給他說了說,解釋了一下,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呀!要是你不信……”
林學濤衝到山杏跟前,舉着手作着信誓旦旦的樣子,說:“我要是撒謊,下次打風暴,讓雷直接劈我頭上!”
山杏趕緊捂住林學濤的嘴,嘆了口氣,幽幽說:“濤子,咱倆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兒,這種誓,你還是不要發的好!”
“那你肯跟我回去啦?”
林學濤眼睛瞪得大大,直盯着山杏,盼着她的回來。
猶豫了一會兒,山杏終於下定決心,輕輕點了一下頭。
林學濤樂得跳了起來。拉着山杏就往外拽,恨不得立即就帶着她飛回家纔好。
山杏卻一把拉住了林學濤。說:“哎,你急個啥!我總得把家裡的事兒做完吧!你瞧瞧,這陣子天天在廠子裡,屋裡都一層灰了哩!你可不能這麼自私,只顧着你的罐頭廠!”
“呃……應該!應該!嫂子,我這就幫你!”
林學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袋,挽起袖子,就幫着山杏忙活開來。整個人興奮之極,幹勁十足。
下午的時候,林學濤用單車把山杏再次馱到了家裡。
進了屋,妮子就問:“山杏嫂,出啥事了麼?怎麼上午沒來哩!”
山杏臉上有些不自然,嘴裡支支吾吾說:“噢,沒啥大不了的!昨天淋了場雨,有點兒感冒了,上午去陳醫生那兒開了點藥丸子……”
妮子一聽,亮着嗓子說:“嘿,還真讓學濤哥說中了哩!他早上左等右等不見你來,就說你可能是被雨淋病了……”
山杏聽了就有些驚訝,拿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林學濤,心裡尋思着,兩人還居然真的心有靈犀,連藉口都找到一塊兒去了。
就聽妮子繼續邊忙活邊說着:“山杏嫂,你呀,還真是讓學濤哥惦記呢!平時他的單車都用來馱貨,捨不得馱人,一聽說你沒來,推着單車就出門了,那個急得……他對我都從來沒有這麼好哩!”
妮子嘴上無心地說着,可山杏聽得出來,這話裡頭透着股子小小的醋意。
山杏在一旁聽着,妮子的純真就讓她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一邊戴上袖套,一邊嘴裡喃喃地替自己辯解着:“哪兒呀,他那是惦記着自己的罐頭呢!把我當苦力使了……”
惹得妮子發出一陣格格的笑聲。
林學濤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說什麼好。就索性不去想了,走到機器旁,忙活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