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一句話問話,讓氣氛陷入更加深沉的肅殺,如果不是因爲沒有確定,此時的慕容霄只怕是衝上來扭斷秦執的脖子了。
望着慕容霄的憤怒,相對他們的緊張與不安,原本被圍困的秦執就顯得從容不迫了。
一臉淡若地看着他們互相猜忌的嘴臉,莫說是他們這樣的關係了,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可能做到互相信任的程度。
想到這,秦執溫潤的眼眸狠狠地一暗射。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畫面,眼神越發的陰沉森冷,似要將這夜一併吞噬入腹。
“正如玥姝公主所說,怎麼信你。”
慕容霄還是沒有把握,終還是問出這些疑惑的話。
就在他問出這些話時,他就已經輸掉了一半,接下來,想要截殺秦執就很難做到了礬。
明明只是簡單的行動,沒想到還是到了半途被秦執給攪亂了。
秦執溫和笑道:“這就是慕容太子自己的事了,信與不信,都在慕容太子自己。”
對方信不信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就是在嚮慕容霄傳達這樣的信息。
慕容霄眉宇擰得緊緊,冷冷地盯住了秦執,彷彿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幾個洞來不可。
秦執仍舊笑看他們的僵持,時間拖下去,對他們沒有利,但對秦執卻非常的有利。
明知道這一點,可是有關於明惜雲的一切,他都不能輕易忽視了。
將弱點暴露在敵人需前並不是一件明智之舉,可是慕容霄仍舊是那麼做了,因爲他也賭不起。
以秦執和容天音的心狠手辣,真的會利用明惜雲做些什麼事。
正因爲這份瞭解,所以才讓慕容霄害怕。
是的,他害怕失去明惜雲。
爲了一個女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因爲一個女人在他的敵人面前猶豫了,秦執回褚國,對他們樑國造成的傷害會有多大,他也估算得出來。
“難道太子要爲了一個女人捨棄這樣的好機會嗎?”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慕容霄的身後傳來,慕容霄猛地回頭,除了秦執外,幾乎所有人都衝着那道身影望過去。
目光所及,一道寶藍色錦衣男子正邁着緩慢的步履來。
慕容霄盯住來人眯了眯眼,“是你。”
“太子似乎很意外,父皇已經等不及了,太子應當知道這個時候是速戰速決,而不是在這裡爲了一個女人婆婆媽媽。若是讓父皇知道太子因爲一個女人完全不顧念大局,也不知道太子會不會受得住後面的結果。”
來人緩慢地吐字,字字刺入慕容霄的心臟口,一陣陣的顫痛。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對方只是重複一聲,從喉嚨裡發出一道嘲弄的笑。
慕容霄眯緊雙目,死死盯着對方。
墨夷玥姝順着慕容霄的目光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柳眉擰得死緊。
樑國人果然沒有膽色,正如那個男人所說,太子爲了一個女人不顧全大局的動作何其的可笑。
因女人而舍大局,這種行爲在別人的眼裡是窩囊,婦人之仁,對他們來說,這樣的人難成大事。
此時的慕容霄在他們的眼裡就是這麼一個無能的窩囊,女人與江山,份量如何,明眼人都知道該偏向哪方。
慕容霄臉色越發變得難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樑國瑞王,慕容勁。
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出乎衆人的意外。
連秦執對這個慕容勁也不由多瞧了幾眼,對這個瑞王的印象雖不深,可是對於任何可以活得逍遙自在的皇子,他從來不敢輕視。
更何況,在樑國這樣的皇室內,能活着那是非常奇妙的事。
幾乎是要以毒爲生的國家,能容易活嗎?今天給你喂一毒,明天又得防着別人布毒。
如此艱辛的環境下,弱小的孩子只怕很難生存,而瑞王慕容勁“很幸運”的活下來了。
有些時候,越是不顯眼的人,越是隱藏大危機。
秦執幾乎是在這個慕容勁出來時就與自己身邊的人使了眼色,他們對這個慕容勁的出現添深了幾分的防備。
本來已經讓慕容霄和墨夷玥姝鬆懈了,也受到了秦執的話影響,有個理智的旁觀者插進來,一下子就馬上提醒了他們現在是受到了秦執的影響才誤入了別的想法。
慕容霄倏地眯緊了雙目,冷然掃了過來。
慕容勁見狀,勾脣一笑,“褚國壽王,我們終於見面了!”
秦執連眉都沒擡一下,就算是被人這樣圍困不能動,上位者的風範仍舊迫壓每根崩緊的弦。
想要對秦執做些什麼,就必須想好了這麼做的後果。
慕容勁突然出現在這裡,又以這樣的笑臉看着他們,話裡都透着幾分輕鬆和自信。
這樣的人
tang,可不能小覷了。
慕容勁盯着秦執並沒有動靜的笑臉,壽王不愧是壽王,冷靜得令人可怕。
明明看着是在笑,實則並不是那樣。
秦執之所以會被他們忌憚,那是因爲有些東西,在秦執的身上顯得太過強大了。
比如他的聰明,手段,心智……每一樣都可怕到令人毛孔生寒。
曾經他們調查過這個褚國壽王,包括他背後的勢力。
秦聞在位時,秦執就是一個廢物,無能的廢物。
後面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背後勢力,一身武功更是令人忌憚不已,他的執力,遠遠的超出了一個帝王所握着的。
如此強大的王爺,又怎麼可能不會令人生寒。
如果是友,那還說得過去。
偏偏秦執是諸國的敵。
“樑國瑞王。”
“壽王好氣勢,面對這樣的兇險也能侃侃而談,令我樑國太子生生慌了神,失了意。”
一句話,讓秦執不遠的慕容霄面色一變。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或許沒有什麼,可是從瑞王的嘴裡吐出來,那可就變味了。
慕容兄弟平常時明爭暗鬥也沒少,但有很多的時候,瑞王總喜歡扮蠢,總喜歡在慕容霄的面前露破綻,兩人就這麼你來我住,得意的全是慕容霄。
在外人的眼裡,瑞王就是一個逍遙的王爺。
實則不然,他心裡邊想的和做的事,都與他的性子有極大的差別。
“瑞王誇獎了,不過是丈着慕容太子對慕容太子妃的愛意罷了。”
對秦執不鹹不甜的一句話弄得一愣,慕容勁哈哈一笑,揚聲道:“若說愛,只怕太子的愛比不上壽王對壽王妃的愛吧。”
慕容勁再次將氣氛炒得一冷,氣壓不斷的往下降。
秦執儘管是生氣,面容仍舊是一派的溫和笑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眼正靜靜地掃視着他們,並沒有要回應這句話的意思。
慕容勁說白了,就是來試底。
大家都以爲容天音已經沒得救了,可是慕容勁覺得那個人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
總覺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之前忽略了,不然以秦執對容天音的愛,根本就不可能會這個時候從容的站在這裡。
如今各大勢力都在調查秦執背後的勢力源於何處,當年的秦執又受到了怎樣的境遇。
“瑞王對壽王還真是瞭解。”
安靜的空氣,一道低沉的馬蹄聲夾着清越的冰冷聲線傳來。
“嘩啦”一聲,所有的目光都順着那道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一羣黑黝的馬匹沉沉地跑進了軍事府廣場,如同從黑暗躍出,朝着他們直面撲來。
空曠的之中,突然颳起了一道道的寒風,刺骨之極。
“容天音。”
墨夷玥姝不可置信地盯住來人,只見馬背上的年輕公子利落地下馬,大步地朝着他們走過來。
停在愣怔的慕容勁面前時,她幽深如墨的眼冷冷的睇着他。
“壽王妃。”
“瑞王,別來無恙。”
對上容天音惑人的黑瞳,慕容勁下意識地眨了眨眼,扯着嘴皮子道:“壽王妃可安好?”
“多謝瑞王掛懷,”容天音說罷不再理會他,朝着中央的秦執望去,兩道視線對撞,兩人似乎早已心意相通,沉默中彷彿是在說,你爲何沒走,那邊的容天音彷彿是在回答他說,你在這裡,我怎麼走?
溫柔如水的眸子漾着濃濃的愛意,兩人就這麼隔空相視,無視黑壓壓的威脅。
墨夷玥姝柳眉狠狠地一挑,覺得被徹底的無視。
公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用眼神打情罵俏,實在太過可恨了。
墨夷玥姝冷哼一聲,將聲音拔高:“怎麼,壽王妃這是要來與壽王陪葬嗎。”
五年來變得冷漠如冰的容天音突然朝着墨夷玥姝咧牙一笑,這一笑,笑得衆人一愣。連秦執許多未見容天音如此狡黠的笑容,也愣住了。
容天音跨步上前,看向墨夷玥姝,“陪葬?”這一笑彷彿是在嘲弄,又似聽了一個笑話,讓她忍不住發笑出聲,“玥姝公主,我這是在來美救英雄,他是我的男人,別的女人這般肖想他,做爲他的人若是無動於衷,豈不是顯得我容天音的男人很好欺?”
秦執愕然地睜了睜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天音,心口的冰涼慢慢被容天音的霸道給填滿了。
“你……”墨夷玥姝很意外會從容天音嘴裡聽到這樣露骨的話,見容天音一臉囂張地凝視着自己,墨夷玥姝眉頭都要擠在了一塊。
胸腔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致,可是她面上絕對不能顯露出來,如此就輸了容天音一大截了。
在上夷國時,她也見識過容天音的厲害,對這個女人,墨夷玥姝從五年前就沒敢小看過。
如果當是不是他們佔盡了上風,
以容天音和神隱者的本事,絕對不可能被逼到那等境地。
現在想想,她墨夷玥姝從來沒有比得過容天音。
慕容霄對容天音也只有怒和敵意,當初知道容天音可以指引他們樑國的龐然大物時,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當初的震驚。
這個女人本就可怕了,偏偏她與秦執就是一夥的,如此兩個可怕的傢伙結成夫妻,那簡直就是天下人的威脅。
容天音冷笑,對墨夷玥姝那種嘲弄的冷視令墨夷玥姝怒火升騰到了極點。
“爲什麼沒有走?音兒可浪費了爲夫一番心意了!”
秦執笑臉如初,眼中的溫柔觸及容天音是,似要滴出水來。
容天音連一眼也沒給他,而是放在墨夷玥姝的身上,“玥姝公主還真是膽大,心也大,只不過,在玥姝公主出門時有沒有想過,自己能否還能回到原來的位置。”
“你什麼意思。”
墨夷玥姝隱隱猜測到了些什麼,臉色冷然面對容天音。
對她的反問,容天音只是回以一記冷笑,對蠢貨她沒必要解釋得太清楚。
上夷國皇帝對一個公主如此的寵愛,早就出問題了。
現在到好,直接將這樣的重要的事情交給墨夷玥姝,一個公主和一個太子爭寵,那是沒有好處的。如若是其他物質上的寵也就罷了,偏偏上夷國皇帝對墨夷玥姝的寵已經過界了。
只要那條界畫錯了,就要承擔線歪的後果。
想來今日秦執會如此從容站在這裡,背後定然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
在來時,容天音雖然想到了,可是仍舊不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卻先走一步。
秦執嘴角微勾,露出矛和的笑。
果然還是他的音兒懂他。
容天音仍舊一臉的冷然看着墨夷玥姝,在她煞白臉之時道:“你的父皇錯愛了你,你的太子皇兄也許在你沒出門前沒有心思,或許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沒有表露出來,可這次你的好父皇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到你的手中,不斷的給你增派兵力。上夷國國師一直站在你的這邊,那可不是好兆頭。”
字字誅心,墨夷玥姝在容天音狠利的話中臉色寸寸成白,身體微微一踉蹌。
容天音再次發出冰冷的笑:“玥姝公主若是想全身而退,今夜如何做,當清楚。”
只要她成功必然會和樑國起衝突,就算她衝出一條血路回上夷國,在她沒有回國之前,她的那位太子哥哥就會忍不住擰斷她漂亮的脖子。
她失敗了,而且帶了人無礙回國,皇帝最多是對她實力的不信任,不會失性命。
太子對她也會放心,太能幹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事。
奪嫡是男人的事,同樣,只要女人蔘與進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撕裂對方的喉嚨。
聽見容天音一字一句的話,秦執不由仰頭無聲一笑,那笑容裡滿是寵溺。
這纔是他的音兒!
不再死氣沉沉。
容天音見她有異樣表露,知墨夷玥姝已經在認真思考她說的話,慢慢地轉向了慕容霄。
“樑國肯放我們一個月時間,我容天音可以保證,在那之前不會有任何的攻擊性衝突。慕容太子好好想一想,是戰還是熄,全在你一念之間。”
慕容勁站在旁側,看着這個女人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些威脅利誘的狠話,不由讚賞。
對容天音有力的表現,秦執心底裡相當的愉悅。
特別是容天音說的第一句話,對他很是受用!
他的音兒就是他的驕傲!
“雲兒她……”
“江山與美人之間的抉擇都在慕容太子一念之間。”容天音並不知道明惜雲離開的消息,但是慕容霄問出這話,她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心裡暗罵秦執狡猾同時,沉着臉再道:“當然,我們並沒有逼迫慕容太子的意思。”
沒有逼迫?開什麼玩笑?
容天音的話讓旁則的慕容勁咧開了嘴笑,只是無聲,瞧着容天音的側臉時,眼底的光更加的明亮了起來。
“我要看到雲兒……”
“抱歉,在我們沒有安全離開樑國之前,她可能都要與我們一起了。”容天音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就算對方是明惜雲,也不行。
“啪啪!”
慕容勁在旁輕輕擊掌兩下,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細細一瞧無端叫人眼皮一跳。
這笑容,實在很有詭異感。
容天音危險地一眯眼,冷冷注視着他,等着他下邊的後文。
“今夜對壽王和壽王妃來說已經是一條死路了,卻利用這兩人的心理問題逐一擊潰,二位不愧是夫妻,做事風格到令本王相當的欣賞!”
慕容勁的話剛落,容天音冰冷的黑眸突然貼近上來,一隻纖細的手扼上了他的脖子,慕容
勁不躲不避,笑着讓她扼制。
“壽王妃這是做什麼?惱羞成怒?”
“你做過了什麼。”
沒頭沒尾的問放慕容勁逗得一笑,“壽王妃在說什麼?本王聽不懂。”
“聽不懂?”容天音黑瞳的顏色更濃了些,纖手的力量一擰,“知不知道,不論你身上有多少的解藥,只要碰上一丁點,你就會暴而亡。”
類似於威脅的話並沒有讓慕容勁斂下所有的笑,反而更是囂張地盯着容天音笑。
那個樣子,容天音極是想抽死了他。
“樑國還論不到壽王妃來放肆,這就是本王的意思。”
“我們只是想離開,對討伐樑國沒有興趣。”容天音進了一寸,冷視着他。
秦執溫潤的眸子危險地眯起:“玥兒在你手中。”
聞言,慕容勁笑笑,不答。
容天音瞳孔一縮,正要用力將他的頭顱擰下來,又聽他說:“就算壽王妃殺了本王,你們的孩子也不知道在哪裡,本王可沒有說那孩子在手中。”
慕容勁並沒有說謊,玥兒不在他的手裡,但是絕對和他脫不了關係。
“說,”容天音隱隱有暴怒的痕跡。
事情突然發展成這樣子,出乎人意料之外。
容天音的孩子在慕容勁的手中,不,就算不在慕容勁的手中,也在樑國任何一個人的手中。
慕容霄總算是找回了一些底氣,冷聲道:“容天音將雲兒交出來,否則你的孩子就別想活過明日。”
慕容勁聞言不由露出幾許笑意,他們這位太子殿下還真會打鐵趁熱。
容天音一把將慕容勁鬆開,扭過冰冷的眼眸狠狠颳了眼秦執。
秦執眉宇微蹙,想起今日身邊人相告時的話,眉又皺緊了幾許,難道真的是落入了樑國手中了?
秦玥失蹤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可是他們仍舊沒有找到人。
就在前兩天,高螓帶去的人也沒有了蹤跡。
“音兒,對不起。”
“爲什麼沒和我說,”容天音憤憤道。
“對不起,是爲夫無能,沒有保護好咱們的孩子。”
“既然知道爲何一早不與我說明?”容天音憤憤颳了眼又憤憤收回。
秦執無奈,他一心只掛念着容天音的死活,對女兒就分了心。
心中有愧的秦執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容天音,雖然這錯不在他,可是當時是自己沒有看好玥兒的,他這個做父親是最大的錯。
“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慕容霄,如果你還想樑國太平,就將玥兒放了。否則,等我找到人時,那可不是死人那麼簡單了。你知道我有那個本事,一天,一天的時間,你們若是交不出來,魚死網破也不過是分分鐘鐘的事。”
她容天音是沒那個本事滅了樑國,但是讓樑國混亂難以收拾,再來一個魚死網破的結局還是做得到的。
慕容霄臉色一寒,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樣威脅他人的話,譜天之下,也唯有容天音了。
“容天音……”
“慕容太子。”
秦執徒然提了提聲,聲中滿是森冷的提醒。
慕容霄朝慕容勁的這個方向掃了眼,意思明顯。
慕容勁對上他的目光,聳肩,表示他也無能,因爲人真不在他的手中。
這沒有假。
但是誰會信?
只要秦執和容天音不信,他們樑國只怕不會好過。
就衝着容天音可以隨意反過來奪走他們魔物的本事,就足以讓他們樑國頭疼了。
本以爲容天音死了,樑國的一切,仍舊只有他們樑國可以操縱,外人,休想使用。
因爲容天音的突然出現,讓慕容霄有些措手不及。
不光是連明惜雲的下落沒打探明白,還受她的威脅。
只要給他們時間,褚國那邊會付出行動是儘早的事。
他們樑國不能冒這個險。
在一番心理掙扎後,慕容霄黑沉着臉一打手勢,“撤。”
“慕容霄?”
墨夷玥姝不可置信地瞪向他,驚訝於他的低頭。
爲了一個女人?還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威脅?
“撤。”
慕容霄臉沉得快要滴出了水來,看也沒看臉色難看的墨夷玥姝一眼。
墨夷玥姝大急,“慕容霄你不能這麼做,沒看到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得了了嗎?”
容天音可以反操控他們樑國魔物的事情並沒有透露出去,到現在樑國人也對容天音只有驚,驚她竟然對皇室秘術的熟悉程度。
如果不是查到容天音的種種,他們完全懷疑容天音當年是不是在樑國皇室做了細作,將他們樑國的秘術偷學了去。
事實證明,容天音在那之前根本就沒有進過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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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到底是怎麼清楚這一切的?
種種的懷疑在他的腦海裡閃過,樑國將來的一切,能不能再安全發展下去,都在這一個關鍵。
他們保守了秘密多年,沒想到會有一天被容天音這麼輕而易舉的破解了,慕容霄內心裡邊多少是有些擔憂的慌意的。
未來的樑國還能不能一直平順下去?他不敢保證。
容天音像是沒有看到眼中的複雜,轉身看向慕容勁。
秦執慢慢走出包圍圈,慕容霄一聲令下後,沒有人敢攔着秦執,上夷國的死士也沒敢動,因爲他們的合作已經不存在了,誰知道樑國會不會因爲某些因素而反咬一口?
“他們會找到玥兒的,我不會讓我們的骨肉流失在外。”
對秦執溫柔的相擁,容天音只是閉眼點了點頭。
慕容霄自然下令了,那麼這場對峙就到此結束。
就算容天音沒有出現,他們一樣會退。
秦執的話早就影響了他們,最後的合作根本就不可能。
“走。”
秦執帶着容天音回身,帶着她整個人飛身上馬。
看着二人,墨夷玥姝眼底的嫉妒不斷的在翻涌,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衝出身體。
現下的情況根本就不容得她亂來,只能放他們離開。
不知道容天音手中到底握有樑國什麼把柄,在容天音出現後,樑國的態度就來了一個大轉變。
他們忌憚的不是容天音這個人,而是容天音某些能力的控制。
但那是什麼,墨夷玥姝並不知道。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慕容太子希望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秦執攬過容天音,居高臨下掃了慕容霄一眼,丟下一句不溫不淡的話。
慕容霄陰着臉看他們囂張的離開,捏着雙拳咯咯響。
容天音他們一走,這邊的氣氛就變得更加的壓抑了。
“良機已失,慕容太子,你的誠意我們上夷國總算是見識到了。”墨夷玥姝冰冷的字眼鑽進耳,讓本就心情不佳的慕容霄冷眼望過來。
墨夷玥姝朝他冷笑一聲,手一揮,“走。”
嘩啦地一聲,上夷國的死士整齊劃一的轉身,隨着墨夷玥姝離開了軍事府。
對墨夷玥姝這個人,他們樑國沒必要忌憚。
“就這麼將人放走,就不怕父皇怪罪?就算不能斬了褚國壽王,上夷國這位玥姝公主還是有把握的。”慕容勁走到慕容霄的身邊,衝着幽暗的天際笑道。
慕容霄轉身冷冷掃了眼,然後冷冷地轉身帶人離開。
最後整個軍事府廣場只有慕容勁一人時,沉寂的空氣裡發出輕輕的笑聲。
慕容霄是個驕傲的人,同樣也是個聰明人。
這件事這麼處理,纔是最理想的。
慕容勁的出現只不過是想要加速事態的暴發,沒想到這途中會跳出一個容天音來。
也怨不得他,容天音和秦執根本就不是輕易受威脅的人。
容天音竟然沒有事,實在有趣!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神隱家族對容天音發出的攻擊足已毀掉了容天音,所以,慕容霄根本就不必費勁去做別的,真正要人命的還是壽王。
這個男人,纔是最棘手的敵人。
慕容勁對上漆黑夜空的眼目徒然一眯,嘴角一勾,背過手來灑然離開。
今夜,就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但不可否認的是,上夷國的玥姝公主因爲今夜的事情對上夷國太子有了極大的戒心。
不管他們夫妻二人說的話是否對錯,墨夷玥姝是個聰明人自然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
容天音靠着秦執的結實的懷抱,沉沉睡了過去。
臉色因爲急奔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爲冷風吹得太厲害,甚是蒼白無血色。
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住她嬌小的身子,披風從前面披擋着寒風。
“傻瓜!”
“一定要將玥兒救回來……”容天音抓緊他胸口的衣裳,氣息有些浮弱。
她本就不適合大幅度的活動,剛剛清醒並沒有多久的身體需要慢慢調養,不能操之過急。
今夜她這麼折騰也是害怕秦執會吃虧或者受傷。
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那點場面,他還是搞得定的。
“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會將我們的玥兒找回來的,”夜下,他低下頭輕吻着她的發頂,輕聲說。
容天音像是得到了一個承諾,慢慢地閉上了眼,躺進了他的懷裡。
感覺她的呼吸越來越綿長,秦執一隻手攏了攏披風,將她裹得更緊。
“音兒。”
雖然容天音只給慕容霄一天的時間,半夜間,秦執將容天音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安排好了她就帶
着人去找秦玥。
就算高螓失蹤,那麼在失蹤之前一定會有什麼留下來的線索。
秦玥也不是一般的孩子,一路上總會有些特殊的記號留下來纔是。
果然,秦執這麼一找也沒白費功夫。
在高螓找人時就已經留下了一些記號,秦執站在小峰山之中,環視着這裡的一切。
黎明很快就過去,明亮的光傾灑在寬廣的小峰山之中。
“王爺,地下面可能還有別的通道。”
潛進去探路的人終於回來了,那日他們從地下面看到的一景相當的吃驚。
既然有一,那麼就有二。
這座小峰山極是詭異,說不定還會有別的秘密藏在裡邊。
“進去看看。”
秦執手一揮,一天一夜未入眠的眼布着一層血絲。
這樣的秦執失去三分的溫柔,多了兩分的陰沉。
某一通道。
紅衣女人將被綁在架上的高螓潑醒,將秦玥帶到他的面前,笑得極是恐懼。
“今天還反抗嗎?”
那隻纖長的手徒然捏緊了秦玥精細的小下馬,迫她擡起面對血淋淋的高螓。
秦玥抿着小脣,眼睛裡全是恨意,“呸,臭女人,你說過不會傷害高叔叔的,你說慌。”
“哈哈哈,我是說過,可是我可沒有答應你什麼。就算我答應你了,反悔了又如何?我交給你的東西沒好好學,學不會,痛苦就會一點點的落在你高叔叔的身上。”
女人近乎變態的樣子讓秦玥深深的厭惡着,抓住了秦玥的弱處,女人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秦玥討厭這個紅衣女人。
可是高叔叔……
這幾日紅衣女人一直迫使她學習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秦玥從來沒有被人逼迫學習過,就算是孃親,她也只是讓她做出自己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這個女人不同,她非要迫人學習不喜歡的東西。
就算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在壓迫之下,早就失去了學習的興趣了。
“壞女人。”
“既然知道我是壞女人,就乖乖的學它,”說罷,將秦玥甩進了裡邊,打開了另一間秘室,然後將其推進了一堆毒蛇竄裡。
秦玥被推進大坑裡,跌進滑膩的蛇身上,難受得皺起了小眉。
她不喜歡蛇,軟錦錦,膩膩的好難受。
在那之前到是沒有什麼反感蛇動物,可是這個女人將她擄進來後,可憐的小玥兒就變得特別反感蛇動物。
“照着秘笈上的學,只要學會了這些,這些畜生一樣隨時可以供你差使。”
女人一揚手,身後馬上有人倒下更多的毒蛇。
秦玥被花花綠綠的毒蛇咬傷了小腿,滑膩的蛇體不斷的纏上秦玥小小的身體,因爲排斥,小臉有些發白。
紅衣女人見秦玥不動,眯了眯眼,吩咐一聲:“蓋上。”
秦玥頭頂被蓋上了大蓋子,將所有的光線都遮去了,耳邊只有噝噝的蛇吐信子的聲響。
秦玥抽了抽鼻子,她纔不會怕呢,不怕黑,不怕蛇……
小小的身子縮在一邊,可是四面都是蛇,根本就躲不開,四面都是光滑的,除非上面有人吊下繩子,不然她根本就爬不上這麼深的大坑。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孃親……爹爹……嗚嗚,你們在哪裡,玥兒怕……”
小孩子一邊嗚嗚哭着,一邊安照女人教的努力讓這裡的蛇聽話,讓它們不要攻擊自己。
“啊!”
小腳被一隻大蛇緊緊咬住,嚇得秦玥大叫了聲,哭泣聲也沒有了。
一切,都變得更加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