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倩花說:“華軍,奶奶有幾個問題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
單華軍說:“奶奶,你問吧,我一定如實說。”
鄒倩花說:“這個管經理真的向你們學校捐過100萬嗎?所謂的一幫一結對的事也是真的嗎?”
管家興向學校捐款,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可是一對一結對助學,則全是管家興所編,不過,這事在學校是有說過的,說的是讓每一個窮困學生找一個一幫一的對象,象洪海利這種條件的同學,則是工作對象,不過,學校既然有這種活動,這編起來也不無根據,就是去問學校,也應該沒事。
“奶奶,這都是真的,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或者是到學校去問。”單華軍說。
單雄利說:“這事,管經理應該不會亂就。”
鄒倩花說:“好,我再問你,管經理說他沒有結婚,是真的嗎?你去過他家裡嗎?你沒有在他家裡過過夜?”
單華軍想:這奶奶問的問題怎麼都這麼尖銳,難道奶奶發現了什麼不正常的東西,看來得好好應答了。
“奶奶,管叔叔的家我去過很多次,我看他家裡的擺設,應該不象是有女主人的樣子,我只在客叔叔家裡睡過一次,那是一個星期天,管叔叔叫我到他家吃肉絲麪,他說他什麼菜也不會做,就會做肉絲內,我吃過了,的確好吃,後來天下雨了,管叔就留我住了一晚,爲這事,黃老師還批評了我,王老師還要我寫了檢討書。從那以後,不管多晚,我都回學校睡。”
鄒倩花說:“那你在管經理家睡時候,是和管經理睡一起,還是分牀睡。”
乖乖,奶奶這不會是有所指的吧,得小心了。
“奶奶,管叔的套房子很大的,有三個房。當然是分開睡啊,不過,半夜管叔還到我睡的房子爲我蓋被子。”
“管經理就沒有其它舉動。”
單雄利說:“媽,你就不要問這麼多了,他管經理是大老你爺們,對華軍就象我對華軍一樣,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王文麗說:“雄利,這些問問也無礙,反正我們是聊天嘛,對了,華軍,媽也有幾個問題問你。”
單華軍說:“我的天,這是三堂會審,算了,這日本我也不去了,弄得我好象是犯人似的。”
單雄利說:“華軍,你記住,我們不管怎麼樣,都是對你好,明白嗎?你媽不是說了嗎,就當是一家人聊天,放隨便些。”
單華軍想,也對,就讓他們問吧,要不,他們還真的會疑神疑鬼,便說:“媽,你問吧。”
“華軍,我問,到了日本,要是管經理,突然不理你了,或者說是他一下沒有能力照顧你,你該怎麼辦?”王文麗說。
“媽,這還用問吧,我是誰的兒子,是我爸的兒子,我爸當年起步時,不也是身無分文嗎,現在不照樣成了小富翁。在日本,如果真如媽所說,我一定會自力更生,先是養活自己,然後再圖發展。”單華軍說,“不過,我相信,管叔叔一定不會扔下我,我也相信,管叔叔絕對有能力照顧我。”
單衛強說“你媽說的不無道理,這人在外面,總會遇到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困難和問題,我也相信,管經理主觀上不會置你於不顧的地步,可是萬一客觀情況上他不能照顧你呢,真到那個時候,你呀,第一步就是想辦法通知家裡,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回國的。”
單雄利說:“都不要再說了,休息吧,明天一早,華軍就在去縣裡,這事,我們就這樣定了。”
單衛強說:“好吧,今天,華軍就和我睡。”
鄒倩花說:“那我呢,難道要我老婆子獨守空房嗎?”
“爸,你和媽一輩子都沒有分開睡過,就算了吧,華軍也大了,就讓他一個人睡吧。”
單華軍也說:“是啊,爺爺,我睡覺不老實,會瞪被子的。”
單衛強說:“好好好,本來是想和孫子親近近,這老婆子也吃醋。”
鄒倩花說:“誰稀罕你?”
單雄利說:“媽,你就不要嘴硬了,都睡吧。”
單華軍怎麼也睡不着,想想,還是該和管家興去賓館就好,那這時說不定躺在管家興懷裡,多好啊!
“叔,你睡着沒有?”單華軍心裡說,“你知道我在想你嗎?”
這邊管家興也是睡不着,電視音量已開得最大了,還是不能轉移他的注意力,管家興索性起來,不睡了。
他穿好衣服,信步走到了賓館的外面。
這賓館就在長勝街。二程鄉鎮呈丫字形,主街叫長勝街,另外兩條街分別叫興光一街和興光二街,單華軍家開的超市在長勝街213號,管家興不知不覺到了長勝街213號,突然心中長升起一種愧疚感,華軍說過,他單家世代單傳,現在是三代同堂,這單家超市是在單雄利手上興起的,他們家的生意按一般的說話,也是做得不錯的,相信單雄利一定是希望華軍能接替單家的事業,可是華軍這一次出國,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單雄利一定還希望華軍能娶一房媳婦,爲單家傳宗接代,就自己所知,華軍和自己不一樣,自己見了女人,就偃旗息鼓,那東西根本就進不了女人的身體,結婚了不但生不了孩子,還會耽誤女人一生,所以管家興纔不敢結婚,可華軍能生孩子啊。總不能讓單家斷後吧。管家興從日本回國後,有很多人給他張羅對象,其中也不乏優秀的女子,可是管家興根本沒那種感覺。那時他心裡記掛着宮本三郎,宮本三郎是他在日本的同學,感情也不錯,可是三郎家裡有結髮妻子,當然三郎的情況和自己差不多,所以妻子也不過是一種擺設,不過日本女人那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比中國人還有甚,他妻子從沒有抱怨什麼,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家,後來他們抱養了一個孩子,他妻子就全心全意照顧那個孩子,而宮本三郎則是經常外出。不過,說真的,宮本三郎並不是管家興最喜歡的那種人。在極端性飢渴我情況下,管家興曾接受了一個年齡比他大五歲的A縣一高官(馮展騰)的感情,他們一起有兩年多,但最終還是分開了,一是管家興是戀少的那種類型,也就是說喜歡的是象單華軍這樣的少年,二是,管家興和馮展騰的戀情最終被其妻子洪小英發現了,兩個開始鬧離婚,不得已馮展騰只得斬斷情絲,和管家興分開了,管家興沒有什麼,可是馮展騰那時據說是痛苦了好一陣子,因爲他對管興達付出了真的感情,管家興創辦外貿公司,馮展騰幫了很大的忙,至於後來組織野狼幫,經營毒品,則是受宮本三郎的誘惑,宮本家族在日本本來是做毒品生意的。
這些陳芝麻亂葉子的事,在管家興的腦海裡不但地浮現,突然一輛車在管家興身邊一掠而過,差點沒把管家興撞到。
“怎麼開車的?”管家興說。
那車竟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一個人,讓管家興倍感意外。
“展騰?”管家興叫道。
“怎麼,意外,是嗎?”馮展騰說。
“不是,意外,是很意外,在這小鄉鎮,在這樣一個夜晚,碰到相愛兩年多的人,豈是意外兩個字能說得清楚的?”管家興說。
馮展騰說:“可是我意外,堂堂外貿公司經理,到這個小鄉鎮幹什麼?”
“我也想知道,我們的父母官這深更半夜的來這小鄉鎮幹什麼?”管家興也是針鋒相對。
“我啊,早不在A縣了,我現在在C市,這二程鄉最近要開放一個旅遊區,我作爲分管農業的責任人,是來這裡工作的。現在正回去呢。”馮展騰說。
“呵,原來是升官了,怪不得對兄弟不聞不問的。”管家興的話,多少帶點酸意,不過,現在有華軍在身邊,對馮展騰並不是十分在意,說良心話,一起作作愛還可以,但愛已不在在。
“上車說吧。”馮展騰說。
“不了,太晚了,我還得回去休息。”管家興說。
“怎麼,兩年的感情,一下就忘記得一乾二淨了?”馮展騰說。
“你現在是更大的官了,我哪攀得起啊。”管家興說。
“家興,你變了,變得陌生,不過,也是,我們都十幾年沒有見面了,上來吧,到我住的地方去敘敘舊。”馮展騰說。
管家興想:馮展騰現在到省裡任職了,這以後還有利用的價值,且隨他一次吧。
“那到我住的賓館去吧。”管家上了車後,說,“你那邊不方便,萬一讓人知道了,不好。”
馮展騰說:“我住的地方啊,也是賓館,可是因爲我住的時間可能有一兩個月,所以就讓他們弄了一個套間,生活設施齊全,你放心,就我一個人住。”
管家興說:“那好吧。”
馮展騰住的這家賓館是二程鎮最好的賓館了。
正好馮展騰所說,條件是不錯。
管家興說:“到底是當官的,和我們百姓就是不同。”
馮展騰說:“吃點什麼?要不我弄面給你吃,就是我們以前吃的肉絲麪。”
管家興做肉絲麪的手藝還是從馮展騰這裡學來的。
“好吧。”管家興說。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馮展騰就端着兩碗麪到了餐桌上。
“家興,我們喝點葡萄酒吧。”馮展騰說。
“不啦,晚上我喝了很多啤酒。”管家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