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雖然響應了她的命令,可是卻抵擋不住食屍族人的攻勢。
“段林你快去,我來爲你開路!”
我廝殺着將食屍族人擊碎,雖然這些傢伙可能完全不知道疼痛,但是當他們都變成一坨爛肉的時候,他們就無力還擊了。
我見到魯衝的大腿被一個傢伙兇猛的刺了一劍,而後又把魯衝的左手斬斷,而且劍刃就要砍中魯衝的頭,我朝他發射閃電,卻被他的劍擋住了。
這個人竟然是劍神苦無,沒想到連他的屍體都復活了。
魯衝趕緊撤到了原子能巨炮那邊,而段林正在快速的啓動,我見到原子能巨炮正在聚集能量。
而此刻苦無正看到我這邊,我知道如果我不用一把好劍,很可能會被他斬斷手臂,或者一劍殺死,即便我擁有速度鬼符,而且我也瞭解他的劍法,但是難免出於對他劍術精湛的恐懼,我還是必須要做好準備,所以我將離我最近的一個食屍族人殺死,從他手裡奪過一把已經腐朽的長劍,上面的鏽跡斑斑,不過我在苦無死後,又遇見了那麼多兇狠的對手,這下我的劍術早已經超越了當初幾十倍。
他休想能夠戰勝我。
“是磐石嗎?”
苦無竟然朝我說話了。
“是我!”
“好久不見。”
苦無將擋在他面前的食屍族人斬殺,那些食屍族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們兩人,都給我們讓出了一個空位,我們兩人被這些散發着屍臭的傢伙圍成了一個圈,而苦無身上的血肉已經腐爛,只是那件衣服還能看得出來是他。
一條腿的白骨在日出的朝陽中顯得格外的閃亮,也許蜥蜴人的骨骼就是這樣吧。
“沒想到,竟然還能和你再次一戰,真是讓我太興奮了。”
這時候戰歌想起來了,我感覺到血脈膨脹,心跳砰砰砰的快速上升。
一隻斑斕虎獸急不可耐的衝上來要將我咬死,卻被苦無輕輕一揮劍,就砍成了碎片,這種斬擊的力度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
“你這劍法我從未見過,難道是你藏有一式?”
“不,在我死後,我的靈魂也一直飄在這塊大地上修行,我是一個喜歡苦悶的練劍人,不想去什麼天堂,也懶得下地獄。”
“哈哈哈,這樣……”
他將劍遮住自己的眼睛,而我朝他速度極快的殺去。
我知道不管他再厲害,在死神的鬼符影響下,他一定追不上我的速度,所以我能夠看到自己的劍就要斬掉他的頭顱,可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劍擋住了我的劍,沒等我的劍繼續朝他攻擊。
他的劍刃已經刺進了我的心臟,那速度快得驚人,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會……”
“站起來,你還能更快。”
我眼睛撼動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不可思議,因爲我的心臟停止了,我竟然是這樣死的。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已經飄出了自己的身體,可一股力量將我拖入了黑暗。
我被關在一個房間裡,而此時房外有一個人在走動。
“是誰。”
“還能有誰,你的老熟人了。”
“死神嗎?”
“……你說何必我們要在這裡見面呢?當初我們兩人用一個身體,不還可以吵吵架,嘮嘮嗑,現在可好,咱們要隔着一扇門說話”
“這裡就是地獄?”
“啊,你以爲呢?”
“地獄難道不應該是很恐怖嗎?”
“也沒那麼恐怖,就是呆的時間長了,就孤獨和寂寞。”
“可我還不能死啊,我還有我的使命要完成。”
“什麼使命,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帶在這個黑屋子裡,永生永世吧。”
“開什麼玩笑……我難道不是神的話語執行者嗎?我死了應該上天堂,不是在這裡。”
“每一個活人都和你一個想法,每一個死人都會和你說一樣的話。”
“喂,告訴我現在外面都發生了什麼。”
“你被人殺死了,但是你的屍體被那個人拖走了。你得慶幸自己的骨頭沒被那羣餓鬼啃光。”
“這是在夢中吧,我怎麼能死呢?我還有夢想,天國還沒有得到安寧,世界還有那麼多人受到這麼多的苦難。”
“這和你都沒有關係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不會因爲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就能夠改變世界原來的樣子。”
“我是天國的王,我還有一個億的子民,我們曾經只有幾十萬人。”
“人類?人類曾經幾百億人口在這顆星球,最後不也走向了毀滅,他們的文明發達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但是這文明與毀滅就像兩個過渡和極端,就像一個人從小,到大,再到老,接受死亡,這都是一個過程。現在你已經體驗到了。”
“可意義在哪裡?我的使命呢?”
“什麼意義?你一天到晚的想爲別人做些什麼,你已經做到了,那就是你的意義。如今你死了,就應該好好的帶在這裡,這也是你的意義。”
“不,我想要回去。”
“哈哈哈,那你就會很痛苦了。因爲你無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這就是給你帶來痛苦的根本。所謂地獄,就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而且這個黑屋子會給你的想象力增加幾十,甚至幾百倍。”
“那你爲什麼不控制我的身體。”
“你的意志不肯接受我,我是不能控制的。”
“那真是太好了,至少死也做到了不把你這個真正的恐怖之源放出去。”
“真是託了黑暗魔君薩爾姆的福,他給我源源不斷的帶來了冤死的亡靈,現在地獄可熱鬧了。有時間我得給你們搞活動慶祝一下。”
“爲什麼薩爾姆死了這麼久,難道不都是你在管理他的靈魂嗎?”
“那個傢伙從來就沒死過,他不過是被封印在魔法之泉裡,用自己的殘念荼毒和污染魔法之泉。那個絕招倒是很好的,所以他不僅把魔法之泉的能量吸收了,而且還擁有了一大批追隨者。這原本應該是我該做的事情……”
“悟空來了這裡嗎?”
“你孫子沒死,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
“不過你的夫人看樣子氣數快盡了。”
“你說的是誰?”
“那個救苦救難的聖女。”
“瞎說,她應該要活永生永世,而且她還沒有爲我生孩子,吧唧吧唧會受到上主的祝福。”
“黑人族都不長命,在你看來短暫的時間裡,對於生命短暫的種族而言,卻已經過了很長很長了。”
我想起自己離開天國的日子,似乎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吧唧吧唧竟然已經到了這樣要緊的時刻。
“在她要去世的時候,我想要去看看她。”
“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你是死神啊,你什麼做不到呢?”
“你把我看得太了不起了,我也曾經想要和上面那個人對着幹,可我連你這塊石頭都搬不動。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一顆堅硬的磐石。”
“吧唧吧唧死後一定會上天堂,這樣我永世都見不到她了。”
“你現在知道地獄的痛苦了?”
“不,我還不知道,因爲我現在還沒有真正感受到孤獨和痛苦。”
“哈哈哈,你可以聽聽你的四周,那些被關了幾千年的遠古人類,發出的噁心的哀鳴。一個個就像吃錯藥的瘋子,有人已經研究自己的糞便長達三百多年了。這種獨居的樂趣就在於,可以把一個人的心智變得有些不一樣,甚至對一切充滿了好奇,包括怎樣解刨自己的腦子。”
“這裡還會有這些東西嗎?”
“有,你只要想就會有。”
“那我能想我的家人嗎?”
“當然,有什麼不可以呢。”
“那我依舊能見到我的家人啊。這很好嘛”
“那都是你的記憶,一旦你習慣用你的記憶去想象你的家人,很快你也會重新創造你的記憶,可是那並不是真正的人,你會被自己的創造迷惑,最終喪失對人的判斷力。我這裡有很多最終把自己的老婆和女兒搞混亂的人,也有人嘗試吃自己的爺爺奶奶,從他們的關鍵部位吃起。聽上去很噁心,不過這事情經常發生。”
“不,我真想要出去。”
“你知道嗎,你是最幸運的一個。因爲還有我和你說話,一旦我不和你說話,你真正的痛苦,纔剛剛開始。到時候你會想念那個看守亡靈大門的老人,你會說,啊那是我一個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而那個時候我就會躲起來,然後看你自己在那裡玩弄自己的腸子,還有分解自己的尿液。甚至能夠看到你無聊到用石頭閹割自己。”
“我一定不會成爲那樣的人。”
“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很多人都這樣說,但是一個千年過後,很多人已經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幹什麼,而我是誰,他們也不知道了。”
“不,我不要在這裡呆下去。”
“你這話,就是地獄重複得最多的話語。我給你唱一首地獄歌手寫的歌曲:
我是一隻快樂的幽靈,
幽幽幽靈,
我的世界神奇無限,
神奇無限,
我每天坐着躺着都能吃,
吃的全是自己,
在我的世界裡充滿奇蹟,
充滿奇蹟,
如果我陷入了沉默,
我告訴你那纔是真正的痛苦,
因爲地獄的人從來不會睡覺,
他們不知道疲憊,
所以他們經歷千年萬年,
都在不斷的造夢,
這真是美好,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
怎麼樣,喜歡不喜歡”
“我想要靜一靜。”
“我要睡覺了,你好好享受一下,我們下一個一百年再見,再見了我的磐石老朋友。”
“……”
難道真的就這樣了嗎?
天主啊,我決不相信我的命運就是如此。
你不會就這樣丟下你的僕人,我知道您的大能和慈悲,因爲只有您能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