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仔細觀察到,他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華夏族人,還有一些犟族人,蜥人族,還有一些是混血兒,我叫不住族類,不過那百分之八十的華夏族人也並不是純正的,只是更多偏向於華夏族的模樣,所以我統稱他們爲華夏族人。
班問我是什麼時候離開大地國的,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我把自己經歷過的劫難告訴班和這裡的衆子民,他們都憤怒的議論着,到底是我撒謊,還是他們的皇帝白,撒了謊。
我告訴他們,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上主將他們打發來我這裡,就是爲了活得救贖,我告訴那些做在岩石上聆聽我講話的人,他們將會在所有的岩石翻找可以治療白斑天花的藥材,我又告訴那些做在地上的,他們也將在地上尋找可以治療白斑天花的藥材,因爲我們所有人都必須要與這種疾病奮戰起來,而不是要恐懼它,我們必須要戰勝他。
他們一個個聽從了我的話,變得雄心勃勃,而這個時候班已經是第二天了,身上開始有一些明顯的白斑點從身體內開始浮現出來。
我們讓病人們嘗試各種草藥,而且我堅定的相信這種能夠治癒我們身上疾病的藥草,就在這座島嶼上,這一定是上主給我們安排好的。
所以很多人都在這種嘗試中喪生,他們甚至沒能夠稱過第三天,於是很多人的恐懼變得不再堅定,認爲我是死神派來的,並且起來反對我繼續給患者嘗試各種藥材。
我告訴他們:
“我們都會死去,
但是我們在鬥爭中死去,
我們在與邪魔的鬥爭中死去,
我們都是勇敢的戰士,
爲戰士的榮耀而死,
死得其所,
但我們必須要承受這種痛苦,
還有這種未知死亡的折磨,
大家必須要把意志和信念堅強起來,
讓自己克服都死亡的恐懼,
讓我們把死亡看成是對天主的敬畏,
讓我們把死亡當成是天主的恩賜,
讓我們把死亡看成是天主的國來臨。”
於是在我們鼓勵他們之後,我也開始去嘗試各種藥草,班告訴我不要這樣。
因爲我身上還沒有出現白斑天花的徵兆,就算我嚐出了能治癒的藥草,我也不知道。
我告訴班,不用擔心我,我是堅不可摧的磐石。
可是吧唧吧唧也有些擔心我,他認爲我有些失去了理智,甚至着了魔,她告訴我應該要理智的去愛,而不是盲目的去尋死。
可我心裡着急,我看着這些人在我的影響下變得勇敢,在我的影響下去主動承受痛苦和折磨,像戰士般的無畏,這一切都是因爲我,他們因我而死,而我決不苟活。
吧唧吧唧摟住我,告訴我,我是一個偉大的領袖,一個偉大的戰士,但是我必須要充滿智慧,用智慧去解救,因爲神是智慧的化身,而我是智慧的話語執行者,所以我必須要開動腦筋,而不是魯莽的行事。
我焦躁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我應該拿起紙筆,把那些人服用了什麼藥草,都有什麼症狀,哪些人見效了,或者得以延長了存活的時間,那些人是服用了什麼草藥而立即死去的,這些都應該由我來將他們記住,這裡除了我能幹這樣的活,還有誰呢?
我看着吧唧吧唧的眼睛,告訴她,我一定會做好這樣的事情的。
於是從那天開始,我每天對患病的五百多人進行觀察,而後我也從那十二個天主教徒中,挑出了三個見多識廣的能人,來幫助我登記,因爲他們也懂得記錄。
那三個人是羅定,圖,卻,他們三人和我,一共四人,將羅剎島的一千三百二十二種藥草,逐一的給病人服用,但是見效不快,不過我們變得非常的有耐心。
可是患病的人從五百多已經增加到了一千多,每天似乎都在成倍的增加,很快整個島嶼上一萬多的人,就會都傳染白斑天花。
那些悄悄在背後詛咒我的人,決定逃離這個地方,所以他們想要游到遠處那個只有小拇指這麼大的島嶼上,那是伏生島,也是天國的一座島嶼,不過這座島嶼當時被我批准爲潛水艦生產基地,以及重工業研究所。
在那裡有重兵把守,而且光是羅剎島外圍就已經守衛森嚴了,不論誰都不可能過得去的,果然那些想要游過去的人,很快就巡航的士兵用槍炮阻攔了,他們被迫又遊了回來,並且商量趁夜幕再游過去。
可我知道拿破崙是一個不論白天黑夜都不會放鬆警惕的人,所以我勸告他們最好不要抱着這種能夠逃出去的僥倖心理,可是他們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眷戀,也對這個島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失去了情感,他們執意要離開,離開這個每天都在死亡的恐怖地獄。
可實際上他們這次被槍炮無情的擊碎了,我告訴在羅剎島上的子民們,我們除了與邪魔抗爭到底,沒有任何辦法。
然後我把羅定,圖,還有卻找來,讓他們把那些吃過藥以後生命跡象增強的人劃分到一個區域,那些更加嚴重的也劃分到一個區域,並且停止對嚴重的繼續用那種藥草,而是更換那些生命跡象增強的藥草,不過這個效果不大,兩邊的人都在死去。
而後我又讓一些對藥草感興趣,而且之前有做過醫生的人,投入到藥草的搭配和混合中去,嘗試開發一種新型的混合藥水來治療,可效果依舊不大。
這已經四天過去了,班奄奄一息,我見到他被疾病折磨的樣子實在是痛心,可是他卻告訴我,他已經可以瞑目了,因爲他死前見到了我,這是天主對他最大的恩賜。
我告訴他萬萬不能死,因爲天國需要他這樣的雕刻大師,他會在天國兒孫滿堂的,他哈哈大笑,說他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爸爸。
我流着眼淚告訴他,一定會得救的。
我們住在曾經羅剎島上居住過的人民的石頭房子內,這裡比山洞更舒適得多,沒有這麼陰涼潮溼,更加助於他們的身體恢復。
但是這種疾病不是一般的傷風感冒,一旦發作,就會很快死去,有一些人甚至沒能撐過一天。而這個時候連吧唧吧唧都出現了嘔吐的症狀,她告訴我她沒事,不過是最近吃的藥草太雜,不用擔心她。
而我知道這天要來了,就是臥龍對我說的吧唧吧唧的氣息快要消失了,我留意到天上那顆暗淡的星星,臥龍又算準了。
不過在深夜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爬上了羅剎島的高山頂,跪在地上向上主祈求,讓天主快來救救我們,救救我可憐的子民們。
那天夜裡我在哭泣和祈求中渡過,直到第二天才從上面下來。
而天主似乎聽見了我的聲音,從牛角涯的方向來了一艘遊輪,上面的人是臥龍,他隔着海,然後放下一艘小船,那船上的人是月,隨後她穿上一件隔離服,拿了一個手提箱,這是她發明的東西,一種裝珍貴物品的箱子,而那件隔離服我從來沒有見過。
她的小船朝我們駛來,然後她從上面下來,告訴我這個箱子裡有一些藥劑,我可以對這些人試試,隨後她跟隨我來到病重的班身邊,她用一種叫針筒的東西,從班的身上提取了血液樣本,隨後放進一個透明小瓶,她說她會帶回去研究,兩天後會再回來。
我問她的這件衣服有什麼用,她說自從我來到島上她就在做這種衣服,因爲她告訴臥龍這種衣服可以防止蚊蟲叮咬,還有空氣傳播。
所以她在衣服內是絕對安全的,而後我見她再次回到小船上,用某種儀器放在頭上,然後噴灑某種氣體,她朝我們揮手再見,重新上了臥龍的船,我知道臥龍也賭上了他自己的性命,而且他一定也不住在牛角灣了,而是住在我對面的伏生島,那裡有月的研究室,她們應該是在那裡做對抗這種疾病的研究工作。
我感覺全身都舒暢了,一定是天主聽到了我的祈禱,現在天國不再是一分爲二,而是大家都投入到了這場對抗白斑天花的戰鬥中。
有了月那種遠古人類才具備的智慧,還有我們這夥毫不畏懼死亡的戰士們,我相信一定會成功的。
但就在今天,我身上也開始發生了這樣的反應,我想起早些天自己拍死的一隻彩色尾巴的蚊子,大概是那隻蚊子乾的好事,吧唧吧唧的食量大減,而且時常突然昏睡,又會突然嘔吐,這是他第二天了,而班非常的堅強,這是他第五天了。
我們每天都有人死去,羅剎島四處都是墓碑,彷彿這裡成了一個巨大墓地,就是爲了紀念我們與白斑天花的鬥爭,爲此我在一刻大樹下寫了一首詩:
“天國的夏季異常的炎熱,
羅剎島的蚊蟲都已經攜帶了白斑天花的病毒,
它們日夜勞作的想要殺死在島嶼上的天國子民,
我們與病毒邪魔們拼死抗爭,
我們嚐盡島嶼上千種藥草,
並且混合嘗試,
許多人在這種嘗試中犧牲,
許多人在與病毒抗爭中死去,
他們有的人滿懷悲憤,
也有絕望透頂,
還有心懷恐懼,
而如今我摯愛的吧唧吧唧也已經病重,
她像那顆即將隕落的星星,
她像一棵即將枯萎的格桑花,
天主啊,天主,
願您的慈悲救救我深愛的女人,
救救這個救苦救難的聖女,
她是您最偉大的女兒了,
她一直堅定着您的意志,
在人世間傳達您的福音,
用愛去拯救那些患難的人,
天主啊,願您的奇蹟顯在她身上,
願您的國來臨”。
我將這首詩雕刻在大樹下,希望以此見證天主的奇蹟。
然後繼續在羅剎島尋找拯救我這些即將被邪魔和病毒殺死的愛人和親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