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吧唧吧唧
自從眼睛陷入一片昏暗,我的聽覺變得格外的靈敏,外面的風吹草動,包括救我的那個女孩在距離我很遠,我也能夠聽的出來,我躺在柴堆上,上面鋪着某種乾草,前幾天下過雨,我還能聞到泥土的芬芳,對的,我的鼻子嗅覺也變得更好了。
我正在期待那個女孩端着一碗熱湯向我走來,用她溫暖輕柔的手撫摸我的額頭,細心的照顧我,然後爲我擦身子洗澡,我尤其的享受她幫我洗澡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剛剛出生,但實際上我已經忘記了自己出生在哪裡,我的媽媽是誰,我的記憶停留在囤救我的時候,一切我所知道的東西都是在和我的那六十六個弟兄的談話中瞭解到的。
但是現在他們誰還活着,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我全然不知,但是我期望大地能張開他那仁慈的手,擁抱他們,以至於不讓大地國的子嗣從此斷絕。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總對大地國這麼牽掛,或許正如囤說的,我曾經是大地國的國王,但我實在不敢相信這個,我頂多算是一個船長,一個偏執帶有一點瘋癲,偶爾會寫首詩歌的船長。我聽到兩人的談話聲,其中一個是救我的女孩吧唧吧唧,還有一個陌生人。
他們談話的語氣很緩和,而且正在往我這邊靠近,我似乎感覺到有一絲恐懼,難道我這樣安逸舒適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嗎,我表情變得痛苦,非常想要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但是我動彈不得,我**的想要表達內心的不愉快,突然我房間的門被哐哐哐的打開了。
我知道那是因爲門的底部變形,所以不能開得很順暢,吧唧吧唧靠近了我,她身上散發着迷人的香味,她告訴那個陌生人我的情況,然後又輕柔的把手放在我的眼睛上,將我的眼皮弄開給陌生人看,我聽見他們兩人在談論我眼睛的狀況。
然後她又把我的身體翻過來,讓那人查看我身上的脊椎骨頭,我猜想這是她們的祭司,等女孩將那人送走以後,她又單獨留下來用她們的語言跟我說話,她摸着我眼睛說,又摸着我的脊椎說,我大概聽懂了她的意思,然後我用我們的語言回答她我非常的高興。
那個夜晚風變得很大,我聽見整個房間都有一種搖搖晃晃的感覺,吧唧吧唧悄悄的來到我的身邊,然後摟着我睡,一直在我身邊嘟囔着一些話,我聽不懂,但是她好像有一些擔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用我的手去摸她的臉頰,讓我感覺她長成什麼樣子。
然後又告訴我很多事情,我一直都在聽,也一直用我們的語言告訴她我知道了,我懂了,我聽見了,我不斷的重複這樣的話,又繼續聽她說,直到她把話說完,她又摟着我睡了一會,隨後她就慌張的離開了我的房間。
這樣過了三天,那個曾經和她一起來過的陌生人又回到了我這裡,她用一種藥草浮在我的眼睛上,那種藥草很涼爽,感覺眼睛很舒適,而且好像輪到她來照顧我,我不知道這個陌生人和吧唧吧唧什麼關係,但是我好多天沒有感覺到吧唧吧唧來了,我變得有些猶豫,嘴巴里不斷的叫喊着吧唧吧唧的名字。
但是她好像聽不太懂我的意思,只是不斷的嘮叨着什麼,然後又很關心的給我換藥,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我再次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吧唧吧唧又回來了,而我的眼睛似乎感覺到很癢和刺痛的感覺,我能夠朦朦朧朧的看見一些光亮了,那陌生人把我眼睛的藥草拿掉以後,我的眼睛就能見到星星點點的光亮,但是看東西還是很模糊。
我聽到吧唧吧唧開門,然後進來,我模模糊糊的看着她,她顯得很開心,很愉快,因爲我的眼睛睜開了,她在我的面前跳舞,而且還讓我看她美麗的新衣服,我告訴她很漂亮,全世界最漂亮就是她,這話她可能聽懂了,她坐在我的身邊,然後把我的身子推起來,摸着我的脊椎骨,說了很長的一串話。
我沒聽懂什麼意思,但好像告訴我現在可能好不了了,但我的眼睛能夠看到,這已經讓我很開心了,她又坐在我身邊開始給我說很多話,而我給她唱歌
“當我的耳朵再次聽見你的腳步朝我走來,
我的眼睛再次見到了光芒,
那個好心的陌生人,
還有你,
我的恩人吧唧吧唧,
今天的你比以往更美百倍,
今天的你像一隻可愛的小母鹿,
你開心陽光歡樂,
在我這裡歡快的跳舞,
你的言語就像甜甜的蜂蜜,
你的笑容就像海上的日出,
你身上的芬芳就是醉人的老酒,
願你永遠都健康幸福,
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你的憂愁就是我的憂愁
你就是我曾經在夢中日思夜想的那個女人”
唱到這裡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到傷心起來,因爲我對她的妄想和依賴越來越重,我彷彿自己就和她是一體的,假如沒有她我也會死掉,而我也完全不能沒有她了,半天不吃東西不喝水,我就會像一個嬰兒般叫喚,告訴她我飢渴難耐。
她則每次都會開開心心的服侍我,我真不明白爲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我們互不相識,我能給她帶來什麼呢,傾聽她的話語,給她唱歌寫詩嗎。
除此之外,我似乎還想要給她更多,就像那天夜裡她來到我的房間擁抱我那樣,我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她,佔有她,而且我這種慾望變得更加的強烈,我內心的邪惡念頭又開始在我的心臟不斷的掙扎,我甚至見到她離開我的時間太長,我就會非常的煎熬,以前她總是會抽許多的時間爲我打理身子,但是自從她那次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在我這裡跳舞之後,我變得更加需要她。
雖然她依舊每天都來我這裡三次,但是我渴望那天夜裡那樣的情形,我非常的想要得到她那種愛護,我覺得她就是大地賜予我的女人,我不能讓任何的人從我身邊將她奪走,我內心詛咒這個世界上任何的人,如果膽敢奪走我心愛的女人,我一定要啃碎他的骨頭,我破口大罵,我心情非常糟糕,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