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人辛苦了,莫大人無論如何要多喝幾杯!, 片亂哄哄的聲音中,莫黑臉色通紅,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都有一些不穩,搖搖晃晃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跌倒在地上一樣。
還是拼着喝下了一大杯酒,說話的時候舌頭在那打卷:
“諸位,諸個,多謝諸個能夠來助興,今天是兄弟娶親日子,兄弟隨着張大帥東征西討,和髮匪玩命,這些年可盡在戰場上度過了,今日可好了,兄弟那可終於有個家了,還把家給安在了京城裡,兄弟面上有光,面上大有光彩。
又是一片起鬨聲,不少打扮的和紈絝子弟一般的人,紛紛舉起杯子。大聲吆喝着杯子碰的劈里啪啦亂響。
莫黑麪上帶笑,心裡卻是一片黯然。
自己成婚了,這婚非成不可,一來爲了讓那些處處監視着自己的人放心,自己也把家給安在了京城裡,二來也爲自己打個掩護。
可自己成婚的時候,那些老兄弟一個沒來,除了那些兄弟正在戰場之上玩命,更加重要的是即便他們想來,莫黑也不會讓他們來的。
眼前這些自己請來的人,一個個都是自己拼命巴結,大把大把銀子撒了出去,王公貴族、朝廷重臣的兒子親戚,拼着法子認識的“好友
這些“好友”具有很大的能量,只要把這些人給侍候舒服了,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能辦到,是他們不能解決的。
可是自己爲了拉攏這些人做的事情,有的時候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惡
直鬧騰到了夜深,全都有了七八分醉意,莫黑更是喝的東倒西歪的。末了乾脆一頭栽到在了桌子底下。
嬉笑鬨鬧聲中,那些走路已經跌跌撞撞的賓客這才紛紛離開。
這些人前腳網走,莫黑已經一骨碌從地上翻身而起,衝到淨桶之前。大口大口吐着,吐到最後連清水都吐了出來,此時後面有人嘆息一聲:
“大人,先喝口湯醒醒酒吧
從胡崖山手裡接過了醒酒湯。莫黑喝了幾口,胃裡稍稍舒服了些。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原珍,大帥那的情況怎麼樣了?”
胡崖山苦笑着搖了搖頭,新婚大喜日子,不去想着和新娘子親熱。心裡卻還是在那掛念大帥:
“大人,最近大帥在兩江鬧的動靜不小,江蘇一衆官員紛紛落馬。估計大帥上報的摺子這兩天就會送到京城之中。
聽說江蘇等地。大帥已經大開殺戒,漕幫死傷慘重,那些個什麼元老長輩的,不知道被大帥抓起來了多少,可一點收手意思也都沒
“大帥這是在殺官立盛,準備牢牢把大權控制在手裡了?”莫黑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
“不過這樣一來只怕又會在朝廷裡引起軒然大波,還有其它方面的情況呢?”
“還有網從江西方面傳來的情報,謝逸等將指揮的軍隊,已經撤離了安義城中,把安義拱手讓給了文俊。”
“撤離安義?撤離安義?。莫黑眉頭皺了起來,想了一會忽然失聲而道:“我明白了,這是準備對文俊動手了!”
說着站了起來,一臉急切:
“有些草率了,有些草率了。耍想剷除文俊,必須先解決掉衛奉軍。我看不過幾天時間,江西方面必然會有和衛奉軍有關的噩耗傳來。
謝逸他們有些魯莽了,江西有着衛奉軍,正可以牽制咱們百戰軍,這也是朝廷肯任命大帥爲兩江總督的原因之一。
你看。當時在江蘇有江南江北大營,在安徽又有綠營駐紮,在江西有衛奉軍在,大帥和咱們的百戰軍身處數麪包圍,朝廷因此這才放心。
可是眼下江南江北大營新破。安徽的綠營在大帥的排擠之下,也都沒有了立足之地,要麼被大帥改編,要麼紛紛退到它地。
眼下衛奉軍要是再被咱們解決,兩江之地暫時已經沒有能夠威脅到咱們的力量存在,朝廷豈有放心的道理,豈有不加緊準備對付大帥的道理?。
胡崖山越聽面色越是嚴峻,頻頻點頭不斷:“大人的話一語切中要害,可是即便現在想去通知也來不及了”
“是啊,只怕咱們的人還沒有出京城,江西那裡已經動手裡,時間上不夠了 。莫黑難得的顯得有些煩躁,不停在屋子裡走動着:
“看來咱們這段時候,在京城裡結交的那些關係也該動用了,文俊要是丟了衛奉軍,焉會心甘情願?我早聽說文俊在朝廷之中有靠山,萬一文俊上了一本,大帥就有天大麻煩 ”
說着眼睛眯了起來,語氣也妾得冷酷許多:
你診,你明天親自去次江西。對。直接去江西。告訴謝逸兒”既然已經動手了,就絕對不能客氣,包括文俊在內一斤小都不能留”。
胡崖山打了一個哆嗦,殺害一個巡撫,那是多大罪名,就算戲演得再好也不可能不露出破綻。
這似乎不像是莫黑爲人,一旦此事日後暴露只可能是把大帥往絕路上推。可是莫黑說出來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商量餘地,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完成而已。
“動手一定要乾淨利落,不要考慮什麼後果!,莫黑語氣漸漸平靜下來,但依舊冷漠:
“至於具體怎麼做,謝逸他們會有辦法的,不求天衣無縫,只求能夠拖過一段時間,既然朝廷早就對大沖有了戒心,我看對大帥動手也是遲早事情,咱們在這要做的,就是能夠爲大帥爭取到多長時間就是多長時間,只要大帥能夠準備充分了,嚴格控制住了兩江之地,手裡又握有重兵,朝廷就算真的想動大帥也必須要考慮一下後果。
原珍,等到江西那裡動手結束,你再去見大帥,告訴大帥前因後果。讓大帥提早做出準備,以備不時之需。至於京城方面,我看咱們之前那些關係也到了應該動用的時候了,尤其是今天來參加婚宴的那一批人,能量大的很,咱們過去像個孫子一樣侍候着他們,處處滿足他們提出的一切要求,現在也該到了他們償還的時候了”
說着想了一下,說道:
“還有,見到大帥的時候,告訴大帥很快江蘇會來一批貴客,讓大帥無論如何也要招待好了”
等到一一交代完畢,胡崖山看了看天色:
“大人,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去辦吧,明天一開城門我就會去,只是。今夭是大人新婚日子,多少也要去陪陪新娘子?,
莫黑點了點頭,又垂重嘆了口氣。
自己這位夫人是一個侍郎的侄女,也算得上大家閨秀,可是卻根本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自己也一點結婚的想法都沒有。
但是爲了大業,就算自己再不願意做的事情也都必須承受。
緩緩走到新房門口,稍稍猶豫了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當看到端坐在那的新娘子,莫黑揮了揮手。讓侍候着的丫鬟離開。
自己的夫人叫鄭柔,莫黑走上去的時候,能夠看到妻子的身子哆嗦了下,莫黑隨手挑起了頭蓋在夫人身邊坐了下來。
“老爺,我,我,我侍候你洗腳吧鄭柔有些慌亂,忙不迭地說道。
“不用,不用莫黑拉住了鄭柔的手,妻子的手心裡滾燙,也許因爲緊張,也許因爲害怕:
“以後你就是我莫家的人了。既然是我莫黑的女人,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以免將來大家心裡都不痛快
鄭柔愣在了那裡,丈夫說話的聲音非常平淡,甚至還帶着一點冷漠,這和自己想像中結婚的甜蜜完全都不一樣。
莫黑卻根本沒有去管妻子在那想些什麼,只顧自己說了下去:
“在莫黑的心了,從來只有大帥,莫黑這一生都是在爲大帥效命。所以我不會去管家裡事情。
我可能也不太會經常在家裡,所有家裡就要全部拜託你了,你是侍郎的侄女也好,或者是什麼大學士的女兒也罷,總之,在我這裡就是我的女人,一切都必須要聽我的。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和我在一起。非但享不到什麼福,反而還有可能處處擔驚受怕,要是將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會毫不猶豫地扔下你先跑 ”
鄭柔愣愣地看着丈夫,這哪裡是一個新婚之夜做爲丈夫對妻子應該說的話?
可是莫黑不會去管這些的,妻子和家庭,對於自己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掩護而已,至於妻子聽了自己的話後會有什麼感受,自己不會去考慮的。
這個世上對自己最重要的,其實不是大帥,更加不會是什麼妻子家庭。最重要的是自己心裡那個籌劃了許多年的宏偉計戈?
看到妻子默默點了點頭,莫黑稍稍覺得有些滿意,胃裡好像又不舒服起來,莫黑喘了口氣:
“晚了,你先休息吧,我那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成,不用再等我了,我要是做的累了自然會在書房裡休息的
說着站了起來,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不會去管妻子,不會去理鄭柔有沒有傷心,現在,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在京城,必須要緩解大帥即將到來的新的危機,這纔是自己目前最最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