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天氣讓張震有些喘不過氣,喝了一杯酸梅湯,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可是還是恨不得能夠脫光上衣,一想自己終究是個皇帝,這麼做未免太有失體統了些。
“把這份電報發到京郊大營去。”張震順手在一張紙上寫了幾斤,字,遞給了身邊的書記官。
中國第一個電報局早在去年已經在蘇州架設完全,北京的電報局還是今年的希罕事物,在北京的第一個電報局就設立在了紫禁城裡,通到京郊大營。其實路也不長,不過這東西的出現,卻着實讓宮裡的人希奇了好大一眸子。
做爲當日攻擊北京而設立的京郊大營,現在成了拱衛京師的一道常設軍營,隨着電報的出現,一份份皇帝陛下親自下達的指令源源不斷的流向了這裡。
要說電報這東西還真方便,省得傳令兵整天騎着馬跑來跑去的,知道的人知道這是在傳達命令,不知道的人還不定以爲這些狂奔的騎兵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世賢這些人已經率領各自軍隊,奔赴各個的方,在印度方面,普魯斯也帶來了好消息,同意中國一起出兵鎮壓印度起義,並且中國方面答應提供英軍必須的物資。而率軍出征的這一任務落到了司徒定遠和石柳鬆兩位將軍身上。
至於李世賢應該已經到達雲南邊境了,皇帝陛下交給了這位將軍獨斷專行的權利,可惜那邊沒有電報,要不然皇帝陛下也不用整天想着李世賢現在那的狀況如何了。
最近看起來又和英國人打的火熱,這政府和政府之間的交往就是那麼奇怪,昨天還在那裡生死相搏呢,可這一轉眼就成了“朋友”。
其實英國人自己心裡也清楚得很,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當初的滿清了,不是派上幾艘軍艦,中國政府就得忙着簽署和約的時代了。既然無法征服這個國家,那還不如干脆展開全面合作,總不見得好處,都讓美國人全部獨吞了?
說到美國人,張震總是牽掛着那些正在美國進行特殊使命的部下,到了現在一點消息也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鐵路正在準備一條一條上馬,張震想着要用十年,或者更加長的時間,把整個中國都用巨大的鐵路網包裹起來。這對於未來中國的發展,實在太重要了。
而隨着鐵路建設大規模開始,新的工廠正在一座一座聳立,爲了鼓勵那些商人投資到新式工廠中,政府給予了大量優惠政策用來調動這些商人的積極性。
擴編包括預備役在內的四百萬大軍的計劃,也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包括新式武器在內的軍事研發工作,都在張震的直接領導之下進統
在這一切帶來的卻是資金上的壓力,大量資金流水一般流了出去,看着胡雪巖這些財政官員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張震總是用着同樣的話在那安慰着自己的部下: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很快就會好的,很快就會有新的資金注入只要咱們的國家建設計戈能夠正常運轉,困難時期一定會過去的。”
可是皇帝陛下話是這麼說,但從胡雪巖手裡拿錢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也不管部下爲了資金方面如何彈精竭慮,反正和皇帝陛下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陛下是個英主,不過在花起錢來的時候可就像個昏君了有的時候胡雪巖也會實在無法忍耐,對着自己部下大發牢騷:
“今天幾個萬,明天幾百萬的,好像我這的錢隨時隨地都能變出來一樣,拿錢的時候還特別蠻不講理,再這麼下去。我這個財政大臣那可當真做不下去了”。
這話傳到了皇帝陛下耳朵裡,張震這個“昏君”總是樂不可支:“好,好,我知道雪巖肚子裡那是一肚皮的氣,不要緊,不要緊,將來我十倍百倍的還給他也就走了!”
可惜對於皇帝陛下的許諾,胡雪巖那是半點也不相信。
河南方面的捻黨暴動已經被鎮壓下去了,正如莫黑當初推薦夏侯清的時候曾經說過,只要夏侯清親自前往,捻黨暴動不過旦夕可以平定!
但是有些奇怪,捻黨暴動的確是平定了,但那幾個頭子卻一個也沒有抓到。也沒有發現任何和所謂的“羅漢普渡堂”有關的事情?
原本張震心裡懷疑,這些捻黨首領是不是被夏侯清給藏起來了,可是自己安插在夏侯清身邊的那些人卻很肯定的告訴自己,夏侯清絕對沒有藏匿起這些人來。
這就更加怪異了,難道那些捻黨首領都能自己分身跑了不成?
“外臣小田估二郎,特來向大皇帝陛下辭行!”當小田佑二郎出現在皇宮中之後,必恭必敬對着中華大皇帝陛下行了個禮:
“外臣在中華這段時間,受到大皇帝陛下無微不至照顧,外臣心裡感激,回到本國之後一定大力宣揚中華天朝之浩蕩天威!”
張震微微笑着讓小田格二郎起身:小田,這次聯派我的大將軍張全護送你去日本,又派聯的心腹手足王曉冬、,廠,屁、彰霸天二人同隨你前往。幫助技本龍馬宗成振興甩聯入是乃此外,聯還另外調撥給你們兩百枝新式火槍,火炮兩門,火炮一千個爲了確保安全,聯再調撥水陸精銳士卒八百,護衛在你左右!”
張震一口一斤,“聯”的,自己都覺得說了彆扭,誰想到那個小田佑二郎聽了,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陛下,陛下!陛下待日本厚恩。日本死不敢忘,但有日本振興一天。日本上下必奉中華天朝爲父,此生決不揹負!”
張震自己倒是越想越覺得奇怪,老子什麼時候和日本搞到了一起?可是想想與其在目前不太現實的去動滅了日本的腦筋,還不如在自己身邊養一條狗更加讓人放心。
好言勉勵幾句,讓小田估二郎先行回去收拾,留下張全四人,在那想了一會說道:“到了日本之後具體要做什麼,我已經仔細交代過了。我精兵六萬尚在練之中,短期內不會到達,你們去了日本之後,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調撥給你們的八百士卒,但切切記得到達日本之後。不可以以百戰軍面目出現。
坡本龍馬一定要保證好他的安全。任何閃失都不允許出現,同時無論坡本龍馬要做什麼,只要不妨害到我們的計發就必須全力協助??”
“陛下,臣等都牢牢記在心頭了!”
張震點了點頭,輕輕嘆息了聲:“我把蔣猶屏這些人送去了美國歐洲。又把你們送到日本,本來國家大定,是該讓你們這些功臣好好享福的時候,可是沒有辦法,只能委屈你們一下,這次去去了日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次相見。”
“陛下何出此言,這本事臣等份內應該做的事情!”王曉冬上前一步。大聲說道:“臣等爲了國家,再吃一些苦頭又有什麼?只是臣心裡唯一有一件事情無法放下,“中華文明大史,編纂至今略有成就,請陛下一刻不可放鬆,督促李雲秋等人努力編幕,此國之大運所在,不可有一朝一夕鬆懈,切切切切!”
張震知道王曉冬心裡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中華文明大史”自己又何嘗不是?送幾人出了宮門後,吳公公進來說道:“陛下。朝鮮使臣阮涇源來向陛下辭行了
阮涇源被宣了進來,先給大皇帝陛下磕了個頭:“陛下,何其如此不公?。
張震愣了一下,就聽阮涇源說道:“陛下,夕、臣在京師看到,陛下賞賜給日本使臣大批物資,外臣雖然不知道是些什麼,但要比起親近,朝鮮總要好過日本!本來按照慣例屬國使臣進京。中華大皇帝陛下總要賞賜,如何此番日本使臣有了但朝鮮卻不見分毫?”
老子賞你一個大巴掌你要不要?張震心裡大怒,這都是什麼樣的鳥規矩?屬國使臣一來,中華就得拿出大筆銀子賞賜?是顯示中華上邦富裕,還是白白充當了冤大頭?
可是目前朝鮮放在那裡還有些用處。張震勉強壓住心裡火氣:“如何說出這樣話來?此次給日本使臣禮物,那原本是禮尚往來。至於你們朝鮮,這個。
張震想了一下,讓吳公公拿來幾樣小物件:“想來你也知道,這斤小賞賜方面規矩已改,本來是不能夠賞的。但聯對你朝鮮別有所愛這幾樣東西,你權且帶回朝鮮送於你們國王”。
隊涇源雖然還是不太樂意,不過這比起其它屬國來,朝鮮待遇已經網好的多了,阮涇源謝了陛下恩典之後離開皇宮。
張震回首問道:“吳公公那,你說,這屬國一來,咱們就要大筆銀子賞賜,究竟這規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鞍下,這我哪裡知道?。吳公公摸了腦袋,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
張震冷笑了下:“以後這個規矩再也不可重複,老子自己都窮的整天去向胡雪巖伸手,哪裡來的東西賞賜給那些人?有了這些禮物,老子還不如放到國家建設之上”。
吳公公聽的目瞪口呆,這天下哪有當皇帝的自稱“老子”的?
看到皇帝陛下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走,走,吳公公,和我一起出去轉轉
“陛下要去微服私訪?我這就調派羽林軍去!”
“微服私訪?對,對,微服私訪。”張震先是沒有反應過來,接着一下笑了起來:“不過,不用什麼羽林軍了,讓車毅帶着幾個人,加上你和我一起出去就夠了!,小
吳公公連連搖頭,這位喜歡自稱“老子。的皇帝,果然和自己之前服侍過的那些皇帝大不一樣,非但沒有任何架子,簡直渾然不把一些之前皇帝特別看重的事情當成一回事。
經過戰火洗禮的北京,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已經恢復了生氣,街上那些原本在戰爭時關閉的商鋪,也都一個一個重新開了起來。
可有一點奇怪。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這青樓故院卻始終都顯得那麼生機勃勃,生命力頑強的讓人驚訝。
眼看着張震年紀輕輕,穿着不俗。身後又跟着那麼多的下人,那些堂姐們眼睛共二尖,個個忙不誅的用自只認爲最好聽的聲音,最標鼎,姿勢格呼着張震進來找找樂子?
吳公公對這京城可是熟門熟路了。低聲說道:“少爺,您要真想來這地方玩,前面有個卜柳園那保證您能滿意,那地方可是咱們京城數一數二的了,旁的不說,那裡面的姑娘您就是再有銀子可也未必待見您呢?。
老子賤嗎?有了銀子還怕沒有地方玩?張震纔想一口拒絕,可架不住吳公公把那行,什麼小柳園給誇成了一朵花似的,想着左右無事,也就在吳公公的帶領下去了那裡。
進這斤,什麼小柳園,果然和別的地方大不一樣,裡面的姑娘龜公一個個傲的什麼什麼似的,張震這幾個人在那站了半天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招呼的。
好不容易等來個龜公,無精打采的把張震這幾個人帶到了一張桌子邊。問了下有什麼相熟的姑娘沒有,問了沒有,又是懶懶散散的叫來了幾個姑娘。
結果來的六斤,姑娘,也是好像別人欠了她們多少錢似的,勉強請張震這幾個人喝了杯酒,也不說話,也不唱曲,就這麼懶懶圍坐在了那裡。
這樣的妓院張震還是第仁次遇到,吳公公見識的快,笑着介紹張震是從上海那裡來的大客商,這才引起了幾個姑娘好奇。
“聽說上海到處都是洋人,洋貨,還有許多希罕東西,這些是不是真的那?。
那個叫微徽的姑娘開口問話的樣子,倒好像是官老爺上堂審案子一般。張震也不搭理這女人,只顧着自己喝酒好像啞巴一般。
要說這些姑娘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客人。來這的誰不是緊着趕着想討自己歡心的?這客人倒是不錯,一句話不肯回答自己。
“外鄉人總是外鄉人。只怕見到京城繁華都已經傻了邊上一個姑娘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我看。這京城也是徒有虛表!”張震忽然放下杯子,也是冷哼一聲。
這話說的聲音大了,不光自己這桌,邊上客人也都紛紛停下手裡動作。朝着這邊看來,張震哪裡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自自顧自地說道:
“這小柳園之所以有名,不過是抓住客人心理,你越是不去搭理客人。有些客人越是犯賤,哭着喊着要來巴結奉承。我看這裡姑娘人人姿色不過中上,琴棋書畫也未必見的好了。諾大個京城難道只有這樣堂子不成?可我想着,這些姑娘再怎麼傲,左右不過是堂姐而已,嘿嘿。堂姐做成這樣的可還真的少見!”
這麼一說,整個說,小卜柳園算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沒有聽過蘇州的明月清風求醉樓嗎?。
“聽過,聽過!”一個客人怕也是要顯示自己見的多,趕緊接口說道:“何止聽過?當年我還曾經去過!好傢伙,那怕是我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地方了,金壁堂皇,比起皇宮只怕也差不了多少,更加有希奇的事情,裡面多有洋夷婆娘,有的頭髮是金色的,有的皮膚雪白,還有的居然全身漆黑,簡直讓人以爲到了天上一般!”
這些堂子裡的姑娘什麼時候聽過這些?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張震又是冷笑幾聲,轉着杯子說道:“所謂井底之蛙,大約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了,老把自己當回事情。可要真去了蘇州,只怕你們哭着求着人家也未必要你們。真把老子弄急了,老子也在京城弄一個明月清風求醉樓來”。
也算見識到了所謂的有名青樓,張震一點興趣也都沒有,站起來正想走。老鴨忽然上來陪着笑臉說道:
“公子留步,剛纔多有怠慢,姑娘們不懂事情,忍惱了公子,公子大人大量,想來不會和這些姑娘一般計較。”
花花轎子人擡人,被老鳩這麼一說,自己再要走,到真顯得自己氣量小了。勉強坐了下來,老鳩親自陪着張震喝了兩杯子:“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周震張震順其說道。
“周公子氣度不凡,想來一定有些來歷,不知周公子是做官呢,還是經商呢?”老鳩上下打量着張震,話裡有話地問道。
張震淡淡回了一句:“也不算什麼經商,開了一家絲綢行,和洋夷做些小小生意,勉強度日罷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那說着,邊上幾個姑娘看着這個周震氣度不凡,媽媽也都親自陪着喝酒,也都換了顏色,紛紛勸酒不迭。
這個時候邊上忽然起了一陣紛亂,原來有個客人喝醉了,拉着一個做粗活的女人就要往懷裡面拉,可那女人拼命掙扎,弄的那個客人大怒。擡頭給了這女人幾斤小巴掌。
車毅悄悄在張震耳朵邊上說了幾句,張震頓時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