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選擇烏克蘭而不是其他國家的企業來做這個?
鍾白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DWX型液壓支柱本身不是一個很複雜的產品,國外許多國家都有製造它的能力——只要你能給出具體的設計圖和參數。
但是,這種代工需要考慮成本。
不考慮成本的情況下,MD、RB這種最頂尖的發達工業國家當然是最佳選擇,但他們昂貴的人工費用不是那麼容易負擔得起的。
畢竟這東西之後要用在和源市地下鋁土礦山,最終掏錢的也是他們,而礦山本來現在就有些財政吃緊,要是再提高些成本,怕是那位章南風場長要瘋了。
而蘇國的加盟共和國裡,烏克蘭無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個國家的農業和工業都很發達。
雖然在1982年華國和蘇國的關係不怎麼好,但和它下面的這些“小弟”們還是有不少往來並且關係比較融洽的,儘管距離烏克蘭脫離蘇國獨立的1990年還有8年時間,但烏克蘭民間早已經有企業和華國這邊做生意了。
而且,新材料的研製和生產一項都是烏克蘭的強項,這個國家集中了蘇國號稱爲\“五大材料研究所\“烏克蘭科學院材料學研究所、超硬材料研究所、晶體學研究所、強度問題研究所、金屬物理研究所。從事的範圍之廣,成果之巨令人讚歎。
頂尖科研領域內的微電子材料、光電子材料、功能材料、人造超硬材料、無所不包。
更別提一個小小的DWX型液壓支柱了,只要找到了承接的廠家,有了設計圖,製造這種全新的產品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而此時烏克蘭也不是發達國家,用工成本低廉,到華國的物流運輸也有現成的,所以從各方面來看,選擇在烏克蘭代工DWX型液壓支柱無疑是一個最佳選擇。
“記住啊,主要是意向性的溝通,真要找到合適的烏克蘭企業承接,定價拍板這些事情我來。”鍾白又不忘再叮囑了餘東峰一句。
……
三月初的廣府氣溫已經回升到20度左右,和依然還在倒春寒的天都相比,早已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環境了。
意大利人一貫的懶散和藝術細胞並沒有體現在蒙德·卡丹身上體現,反而他現在隨時都是一副風風火火的節奏,畢竟華國中部市場在年後這段時間的發展速度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餘,頭兩批訂做公務套裝的成功遠遠超出我的預期!”蒙德·卡丹一提起這個就笑得合不攏嘴:“按照目前的估計,今年第二季度你代理的區域銷售額將會比規劃中的再提高30%!我的上帝呀,這可是30%!”
餘東峰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和德蒙·卡丹溝通之前還要先給鍾白打電話求助的小廠青年了,聽到這話只是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這都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若是德蒙先生一開始緊咬着那點代理費不鬆口的話,自然沒有後來的合作,也自然看不到我們現在共同的成功了。”
“哈哈,說得好!這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德蒙·卡丹又翻了翻餘東峰剛遞過來的幾份新計劃書,擡頭道:“現在你代理的七個省裡,已經有五個省產生了批量定做訂單,專賣店也在急速擴張中,一切都這麼完美……我說,今天的協議簽訂完畢後,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看一場歌劇慶祝一下?”
“那是當然。”餘東峰的情商可不是蓋的,立刻點頭道:“等下我們就在飯店用晚餐,然後……”
他從許秀秀手中接過兩張印刷精美的門票,笑道:“今晚是兩個半小時的《奧菲歐》,我相信蒙德先生一定喜歡。”
“噢,上帝啊!”看到這兩張門票後,德蒙·卡丹的眼睛已經開始發光了:“這是最完美的慶祝!”
……
當然,看歌劇的時候臺下觀衆是不會說話的,所以餘東峰在用晚餐的時候開始轉入正題。
鍾白交代的尋找烏克蘭代工企業的事兒他當然放在心上,可相比起出發前準備通過其他方法找人的設計來說,餘東峰反而在思考之後覺得,爲什麼不讓德蒙·卡丹幫個忙呢?
儘管皮爾·卡丹公司是一家服裝設計、生產公司,看上去和工業產品八竿子打不着,但別忘了,意大利人在全世界的人緣可是很不錯的。
畢竟自從大航海時代開始,住在意大利半島上的威尼斯人就已經通過帆船和世界各地的人交流和貿易,他們交流的圈子也遠勝過其他歐洲國家。
在裝好一塊薰鴨肉之後,餘東峰很隨意的開口道:“德蒙先生,你認識烏克蘭的朋友嗎?”
“烏克蘭?”德蒙明顯楞了一下,在腦海中搜索片刻之後才點點頭道:“有,我們在蘇國境內已經有了四個代理商,其中一個就在烏克蘭,他們負責整個東歐地區的皮爾·卡丹品牌服裝代理銷售,怎麼?”
“噢,是這樣的……”餘東峰不緊不慢的將鍾白的要求告訴了對方:“……所以我這個朋友,需要找一家烏克蘭的工廠,來做這個產品,我公司和我本人對那邊的情況並不清楚,就請你幫這個忙咯!如果有認識的,希望能介紹給我。”
“這個嘛……我也沒有直接認識這方面的,但我可以馬上問問烏克蘭那邊的代理商,看看他們能否找到你朋友需要的工廠。”德蒙·卡丹馬上答應了餘東峰的請求:“這樣,用完晚餐我就去打個電話,正好烏克蘭現在應該也是中午時分,那些人頭天晚上喝完的伏特加應該也消散得差不多上班了……”
果然,德蒙·卡丹還真就抓緊時間三兩下吃完晚餐就跑回房間打電話去了,畢竟他還想着不能耽誤今天晚上的《奧菲歐》呢!
“怎麼樣,德蒙先生,有消息了嗎?”
在大廳裡等候的餘東峰看到德蒙·卡丹從電梯口出來的一剎那,便迎上去問道。
德蒙·卡丹露出了笑容,道:“當然。我讓基輔的代理商盡他們最大努力在最短時間幫我收集這方面的信息,二十分鐘後就有了結果,喏,在這張傳真上。”
德蒙·卡丹遞過來一張寫有俄文的傳真紙,餘東峰馬上對身邊的許秀秀問道:“這上面寫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