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扔過來的是一盒還未開封的紅塔山,小青年臉色這才變得稍微好了一點,熟練的拆開外層的塑料紙,嗅了嗅發現是真貨,這才揚着頭問道:“誰是你兄弟?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鍾白也絲毫不以爲意,反而又抽出一支紅塔山,然後主動擦了一根火柴給對方點上,依舊笑嘻嘻的問道:“我叫鍾白,請問兄弟怎麼稱呼啊?”
“哼,田雷!”任何年代的小青年都是中二的,田雷顯然也不例外,雖然被鍾白很社會的這兩下搞得很舒服,但口氣依舊顯得那麼傲嬌:“少廢話,有啥事你趕緊說!”
鍾白立刻摘下自己的蛤蟆鏡,遞給田雷,也不說話,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對方。
田雷也算是天都市裡最早開始玩蛤蟆鏡的小哥,見鍾白這個動作立刻會意,也就順勢接過手認真看了一遍。
過了半晌,田雷的臉上便露出了驚喜之色:“可以啊,小子!這蛤蟆鏡質量很棒,不是在天都買的吧?哪兒的貨?”
鍾白立刻衝對方豎起了大拇指,笑道:“高,實在是高!兄弟一眼就能看出它的成色,實不相瞞,這是我朋友剛剛從廣府帶回來的原裝貨!”
“不錯,不錯!”田雷越看越歡喜,甚至還把自己的蛤蟆鏡也摘下來做對比,又把他的幾個兄弟招呼過來一起看。
“二狗子,你看他這副蛤蟆鏡,鏡腳邊上一點毛刺都沒有……”
“鏡架也沒那麼生硬,還帶點弧形。”
“這標籤紙上的字母瞅着了沒?看看印刷得多好!”
顯然,田雷不僅僅是個裝逼的小青年,還是個對蛤蟆鏡很有研究心得的小青年!
三言兩語之後,田雷旁邊的幾個兄弟就露出了豔羨之色。
見差不多了,田雷這才衝鍾白招了招手,懶洋洋的問道:“鍾白是吧,你今天巴巴的跑人民廣場來,不會就是告訴我,你買了一副從廣府帶回來原裝的蛤蟆鏡吧?”
鍾白立刻衝餘東峰打了個眼色,餘東峰馬上跟在他的身後走到田雷面前。
鍾白笑道:“當然不是,跑到田哥面前顯擺,那豈不是閒的吃飽了沒事幹麼?其實我是真的有事麻煩田哥。”
“啥事你說話。”田雷這會兒已經動了收購這副原裝蛤蟆鏡的心思,口氣早已不是一開始那麼兇惡了,反倒顯得有些親熱起來。
鍾白故意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另外三名青年,張了張嘴吧卻沒發出聲音。
田雷也不傻,立刻明白了什麼,索性一轉身把那包紅塔山塞給一個小子,吼道:“二狗子,帶着兄弟們去馬家巷先喝會茶,我等下過來!”
“好,田哥!”二狗子看到還未開封的紅塔山,立刻一把抓到手裡帶着另外兩人跑了。
看着幾人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田雷這才抽了一口煙,衝鍾白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搞的神秘兮兮的,到底是啥事兒?”
鍾白轉身衝餘東峰歪了歪頭,後者二話不說,立刻將自己的牛仔揹包往身前一擺,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美的包裝盒來。
田雷隱約覺得裡面應該是什麼好東西:“這是……?”
餘東峰立刻打開包裝盒,抽出裡面那副嶄新的咖啡色蛤蟆鏡遞給對方,甕聲甕氣的回答道:“這是今天剛剛從廣府帶回來的最新款,咖啡色的原裝蛤蟆鏡!”
“咖啡色?我看看!”田雷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副蛤蟆鏡的鏡片顏色之前從未見過,興奮的一把將它從餘東峰手上抓過來,戴在了自己臉上。
“臥槽!這顏色!簡直了!”一種完全不同的色調立刻讓田雷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只見這位天都時尚小青年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戴着咖啡色蛤蟆鏡不停的在附近走來走去,腦袋還到處轉動朝四周張望着,興奮的透過鏡片觀察着眼前的全新世界!
“龜龜……這新款蛤蟆鏡是誰發明的?太牛逼啦!臥槽!”田雷在轉悠了足足五分鐘之後,才返回兩人身邊,摘下它興奮的朝鐘白問道。
“呃,這個是誰發明的不重要。”鍾白馬上引入正題:“戴着怎麼樣?色彩啊、佩戴感啊這些?”
“這不廢話麼?這色彩我還從來沒見過,看上去褐乎乎的,戴着也很舒服啊!”田雷白了一眼鍾白,道:“鍾白,這副多少錢,我要了!”
“要是賣別人,我當然是一百二十塊一分錢不少,但是兄弟你嘛……咱們也算是有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鍾白微微一笑,伸手把餘東峰拉到身前,道:“喏,這位是我哥們,就是他跑廣府進的貨,天都到廣府的車票來回都要差不多四十塊了,進價八十塊一副,我賣給你一百一十塊,賺你三十塊,我還要倒貼十塊才能湊齊我哥們的路費,就當大家交個朋友!”
“槽!”田雷一聽這話眉頭立刻一皺,大聲道:“我田雷是個愛貪便宜的人嗎?都是有哥們的人,我那幫哥們你剛纔也看到了,我給他們一包煙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絕對不能讓哥們吃虧!你也甭給我說啥倒貼了,就一百二十塊,這副新款,我田雷要了!”
餘東峰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媽蛋的,果然和鍾白之前預計的一模一樣啊,看來這天都的小青年腦子也不怎麼夠用啊,尼瑪幾句話就給繞進去了!
出發之前餘東峰還在擔心到底能不能賣到一百塊一副,但當他看到鍾白只花了一包紅塔山、一個牛仔揹包、還有一個吹頭髮的錢,再加上幾句話就輕輕鬆鬆的把一百塊的售價提升到了一百二十塊,總算是對鍾白的能力徹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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