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聊,在希金斯一不小心說出自己的身世之後,把鍾白給震驚了。
雖然她在聞名於世的日內瓦大學念會計專業,但希金斯的父親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鐘錶匠人。
日內瓦是銀行之都也是世界鐘錶之都,鐘錶業與銀行業成爲日內瓦的兩大經濟支柱,顯然,希金斯和她父親兩人完美的契合了這兩個職業。
“我家裡不缺錢,這個專業是我父親替我選的,他希望我畢業以後去瑞士銀行工作。”談到以後的工作,希金斯的口氣稍微有些變化:“可我喜歡藝術。”
“瑞士銀行很好啊,藝術也不能當飯吃嘛對不對?”鍾白的思維畢竟要比對方成熟得多:“即使你家裡再有錢,也得爲自己的未來打算,念會計挺好的。”
不料希金斯卻突然站住轉身對鍾白說道:“你不懂……我家裡是真的很有錢,因爲我父親他是一位給歐洲皇室做手錶的鐘表匠……所以他不希望我去學藝術。”
納尼?
給歐洲皇室做手錶的鐘表匠?
鍾白立刻回想起前世那句名言“窮玩車富玩表,屌絲玩電腦”來,一塊好的瑞士產手工手錶是什麼價格只要會上網的人心裡都有點逼數,幾十萬起跳那是稀鬆平常。
而現在這個小姑娘的父親竟然是爲……歐洲皇室做手錶的鐘表匠?!
鍾白立刻明白對方的感受了。
這尼瑪是真·我家裡有錢啊!
在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自然可以任性的選擇“學藝術”了。
不過看來希金斯雖然叛逆,但最終還是乖乖選擇了聽老爹的話,進了全球排名前一百位的日內瓦大學就讀會計專業。
“……這兩天又和爸爸吵架,正好明天沒有課,所以我離開家來酒吧喝酒想放鬆一下自己,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這不是逃避,而是因爲我沒有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希金斯無奈的說道。
“你的堅持我能理解,任何人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都是一個讓人不舒服舉動,我也一樣。”鍾白點點頭表示贊同:“你知道我的工作嗎?嗯,我本來是一個搞工業技術的,但偏偏每一個認識我的領導都想把我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當官,可我就是不願意,有些領導還爲此感到很不解,可我覺得這樣挺好。”
“羨慕你,還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我就不一樣了,哎。”希金斯又嘆了口氣:“沒人能夠理解我的感受,那些閨蜜們都覺得我腦子成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在今天第一次碰到你就聽懂了我的話。”
“是麼?但我也不是刻意的,只不過是有些感同身受罷了。”
“今天晚上真是度過了一陣愉快的時光,鍾,你明天要繼續工作嗎?”
“當然,我們大老遠從華國跑到瑞士不是來度假的,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唔……我還想明天約你一起去阿爾卑斯山,看來沒有這個機會了。”希金斯突然覺得有點失望。
“後面正事辦完了還有幾天假期的。”鍾白想了想才告訴希金斯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是麼?那你可一定要聯繫我!”小姑娘聽到這裡重新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踮起腳尖,用嘴脣輕輕在鍾白臉龐上一點:“我家在拉·加沃特的別墅區,第三棟那個紅色就是!”
“記得來找我玩!”
還沒等鍾白反應過來,希金斯已經嘻嘻哈哈的跑掉了。
鍾白摸了摸還有點餘溫的臉龐,喃喃自語道:“這麼說,好像今天晚上是一個妞泡了我……?”
這場邂逅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很突然。
雖說今晚想到酒吧打聽那家伊瓦爾化肥科技有限公司情報的事情落了空,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段浪漫的邂逅、一個香吻還有一個邀請,足以抵消鍾白的負罪感。
時間已經快接近十一點了,鍾白可不敢再在外面待着,而是趕緊回到酒店,要不然和自己一間房的吳小平感覺自己夜不歸宿的話,那就是大大的紀律作風問題了。
打開房門,果然吳小平還沒睡,發現鍾白進來之後,立刻着急的問道:“鍾科長,你跑哪兒去了?我回來都一個多小時了一直不見你人,問了酒店服務員說是看到你出門了也沒說去哪兒,要是你再不回來我怕就只有給呂廳長報告了!”
“謝謝吳秘書的關心,我只是今晚吃得有點多出去轉了一會兒,本來想和你說一聲的,結果那時候你不是也出門去和瑞士專利局的人聯繫了麼,所以就沒來得及,抱歉。”鍾白馬上解釋道。
“還好你回來了,以後單獨出去記得一定要和我說一聲,或者給呂廳長他們說一聲也行,在國外出了事這責任沒人擔得起啊。”見鍾白態度還算端正,吳小平也就不再糾纏這事兒,順口問道:“對了小鐘,你身上的現金沒多用吧?”
“沒有啊,怎麼了?”鍾白不知道對方突然問到現金是什麼意思。
“行,那我剩下的……56瑞士法郎你都拿去。”鍾白差點脫口而出“我剩下的所有現金你都拿去”,一摸口袋才意識到今晚還掙了不少呢,爲了不讓這個小秘密暴露只能硬生生的把後半句話給吞回了肚子裡。
“謝了啊,小鐘。”這下解決了吳小平心裡的大隱患,其實他剛纔一直等鍾白回來也就是想找他幫忙辦這事兒,現在成功了自然美滋滋鑽進被窩早點休息。
倒是鍾白躺在牀上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頰,一個小時之前那股被鳥輕輕啄過的感覺還依稀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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