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早,方逸起牀,帶着圓頭和扁頭例行跑步,然後在院子裡如同往常一樣伸手劃腳的玩了一通。這才走回了自己的臥室,提上了自己準備好的大包。
把包挎在了胳膊上,方逸望了一眼自己的臥室,看了一兩分鐘又把自己的包放在門口,重新檢查了一遍屋裡的開關電器什麼的,幾乎把所有的開關都摸了一遍,方逸這才走到了門口,提起了包帶上了臥室的門。
在朋友們的房間門口站了幾秒,聽到張旭的呼嚕聲,方逸的嘴角掛起了笑容:這些人昨天晚上玩的太晚了!把伸出來的手縮了回去,方逸正準備直接下樓,這時旁邊的門開了。
“走了啊!”鄭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着方逸轉身向着樓梯口走去張口問道:“要不要把他們叫醒?”。
轉過頭來,方逸對着鄭範擺了擺手:“還是算了,讓他們睡吧!把他們叫醒我怕看到有些人掉金豆子的樣子,這樣挺好的!”。
“那我送你到門口!”鄭苑說着就跟在方逸的身後一起向着樓梯口走去。
兩人這邊剛到了樓梯口,曲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跟着兩人一起下了樓。
到了院子裡,方逸把包扔上了吉普車,曲固幫着去打開了大門,方逸剛一拉開車門,圓頭和扁頭兩個看着方逸揹着個大包,立刻就順着門縫兒鑽上了車子,像方逸前面出去的時候一樣,趴在了車後座上擡起兩隻狗頭。伸着舌頭望着方逸。
“下來吧!”方逸看着自己的兩隻狗,嘆了口氣說道。
圓頭和扁頭聽到了方逸的話。又從車上跳了下來,老實的站到了方逸的腿邊,方逸關上了後車門,蹲了下來伸手摸着圓頭和扁頭的腦袋:“這次可不能帶你們兩個去了!”。
從兩隻狗腦袋到狗下巴,然後到後背。方逸揉了兩遍這才站了起來對着曲固和鄭苑說道:“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照顧好這兩個小東西”。
“知道了!你放心吧!”曲固走到了方逸的身邊,給了好友一個大熊抱,手輕輕的在後背上拍了兩下說道:“到了法國別被法國小妞給迷住了。小心點兒,外國人也不全都是好人,壞的更多!自己注意點兒別被人給騙了!”。
方逸拍了兩下曲固,打趣的說道:“放心吧,劫財的我盡力反抗!劫色的要是醜那我也反抗,要是漂亮的我就從了算了。我很惜命的!”。
“哈哈!”曲固笑了兩聲放開了方逸,說道:“兄弟!一路順風!”。
“放心吧!我一定活蹦亂跳的去,活蹦亂跳的回來!”方逸看着曲固說了一句,然後對着鄭苑打趣張開了手打趣說道:“咱們是不是也來一下?”。
方逸這完全是和鄭苑打趣,知道她的毛病!沒有想過和鄭苑來個離別的擁抱。誰知道鄭苑走了兩步伸手抱住了方逸,同樣拍了拍方逸的後背。
“一路順風!”鄭苑在方逸的耳邊說道。
這一下子弄的方逸伸着雙手有點兒愣了幾秒,然後回過神來擁了一下鄭苑:“謝謝!考美國音樂學院一帆風順!”。
雖說是鄭苑擁抱了自己,但是方逸還是能感到鄭苑身體的僵硬。輕輕的在鄭苑的後背上拍了一下就放開了手。
“刻服心裡障礙邁過了決定性的一步,保持下去!”鬆開了鄭苑,方逸就張口呵呵笑着說道。
鄭苑聽了笑了笑:“你算是練練手的。以後去留學說不定就要用到什麼禮節,先熟悉一下”。
“那我走了!”方逸說完,再一次擡頭看了看自己的院子和畫室,掃了兩眼就鑽進了吉普車,發動了起來開出了院門。
院門一關,方逸坐在車裡就聽到圓頭和扁頭被關在院中發出了悽慘的嗚嗚聲。眼角不由的溼潤了起來。把車子開到了老師家門口的時候,劉鴻碩和李明華兩個己經站到了門口,自然又是一翻道別。師母的眼淚那是流的嘩嘩的,弄的方逸的心情也很不好。
告別了老師和師母,方逸開着車子回家,今天的家裡人不少,不光是有姐姐姐夫,幾個月的小外甥女,連嬸孃劉庭芝還有伯父方國中都來了。
在家裡聊了半個小時左右一大家的人就開着幾輛車子向着明珠進發。一路上的時候,方逸開着父親的奧迪,母親和嬸孃還有抱着小外甥女的方楠坐在車上,褚隨良則是開着方逸的小吉普帶着方國中和方國華兄弟二人,至於方國中的司機則是和秘書一起坐在車上,落在後面。
一路上方逸都安靜的開着車子,不住的點着頭。坐在車上的母親和嬸孃還有姐姐則是嘮叨着到了國外怎麼怎麼樣,用錢的地方不要省,性子也別太拗,有懂禮貌要學會退一步海闊天空之類的。
伯父中午的時候和大家一起吃了個飯,叮囑了侄子五六分鐘,坐着車子回市裡去了。
就是國外生活的幾個問題,反正只要是三人中有一個想的起來的,三個女人翻來覆去的說個不停。路上說,中午和晚飯的時候說,到了機場的時候,仍然說這些。這次方逸沒有顯出任何的不耐,仔細的聽着,不住的點着頭。
到了機場換了登機牌,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登機的時間,方逸在小外甥女的小臉上吻了一下,伸着自己的腦袋靠着小腦袋逗弄了一會兒,這才把小外甥女交到了姐姐的手裡。
“雨點兒!舅舅要走了!跟舅舅拜拜!”方楠拿起了女兒的小手對着方逸揮了兩下,然後學着童音說了聲:拜拜!再想說第二句的時候,確怎麼也張不開口,眼淚順着臉龐就流了下來。
方楠這一落淚跟傳染似的。於琴和劉庭芝這裡哪裡還能忍的住,眼淚都嗶嘩的順着臉龐往下流。連襁褓中的小外甥女也被感染了。哇哇的扯着嗓子嚎了起來。
“兒子!”於琴輕輕的呼喚了兩聲,走上兩步緊緊的抱着方逸不肯鬆手,抽泣的哭個不停。
方逸也擁着母親,眼淚在眼框裡打着轉兒,實在忍不住流了下來。
“行了!行了!”方國中走上了前去。摟着妻子的肩膀說道:“讓孩子進去吧!別誤了飛機,時間上也差不多了!”。說完藉故的戴上了自己開車時才戴上的墨鏡,似乎是生怕別人看到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眼裡也眨着光亮,捨不得自己即將遠行的兒子。
方逸跟着姐姐和還有一家人又擁抱了一下,最後又在小外甥女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試了試小娃娃剛哭過還掛着淚珠的臉,說了一聲:“我走了!”。
說完再也不敢回頭看自己的家人。直接向着檢查口大步流星的走去。怕自己這邊再一次轉頭,看着家人的臉,說不定就會扔下包說自己不去了!
讓安檢人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包,裡面就是一些換洗的衣服,至於什麼畫架啊什麼的方逸都留着到了法國那邊再買,隨身就是這麼一個包,然後就是一張揣在貼身衣服裡的支票。安檢一過,方逸剛拉上包的拉鍊就聽到廣播中傳來甜美的女聲。告訴自己飛往巴黎的航班準備登機了,看了一下自己檢票口的號碼,方逸提着包就向着檢票口走去。
方逸不知道。明珠的高校宿舍裡,一個女孩坐在自己的牀沿上,手中拿着自己的自畫像,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上面方逸的笑臉,張口說道:“保重!”看了一會兒就拿着畫走到了自己衣櫃邊,伸手把畫放進了包裡。然後輕輕的拉上了拉鍊,關上了櫃門,最後走到了窗前,手搭在眼前,擡頭看着天空。
進了機艙,按着空姐的提示,方逸來到了自己訂的位置,把行禮放在自己座位上的行禮架中,然後就安然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順帶着排解着剛纔離別的情緒。
等着飛機快起飛的時候,方逸按着空姐的要求,關掉了手機這些東西,繫好了安全帶,伸手摸了一本雜誌翻了起來。方逸看書翻的得快,因爲只對圖片感興趣,對於文字的東西方逸就是一翻而過!
飛機沖天而起,到了平穩的高度的時候,方逸解開了安全帶,問了一下旁邊的空姐,把自己的座位調成了半躺着,繼續翻着自己的第三本雜誌上的圖片。
“哥們!你也去巴黎的吧?”這時坐在方逸旁邊的一位小夥子看着方逸笑着問道。
方逸看了這位哥們一眼,臉上掛着微笑點了點頭:“是的!”。心裡卻想道:你這不是廢話麼?不去巴黎我跑這趟飛機上來幹啥!
“我叫李雲聰!”小夥子對着方逸伸出了手自己介紹着說道。
方逸伸手和這位小夥子握了一下:“方逸,很高興認識你!”。
“你是第幾次去巴黎?是去旅遊還是幹什麼?”李雲聰對着方逸問道。
方逸笑着說道:“第一次!準備明年三四月份的時候伸請入學!”。
聽了方逸的話,李雲聰熱情的拍了拍胸口說道:“那到了巴黎我就帶着你先熟悉一下,我呆了四五年了!巴黎我太熟悉不過了!”。
方逸擡頭打量了一下李雲聰,看着這人年紀也不大,張口問道:“你呆了四五年?什麼時去的巴黎?”。
李雲聰笑着說道:“我十五歲就到了巴黎了!我爸覺得國內的教育還搞不垮我,就把我扔巴黎來了,美其名曰鍛鍊我的生存能力,其實我看主要原因是想眼不見心不煩!家裡的老頭子看着我就一肚子不滿意!”。
說完李雲聰熟練的放躺了沙發椅,雙手抱在腦後看着方逸問道:“你呢?你們家老頭子也把你扔巴黎去幹什麼?”。
“留學!”方逸笑着回道說道。
“知道!誰家的老頭子不是想扔過來留學的”李雲聰晃着腿說道:“國內學不好,這國外就得學的好了?國外又不是大熔爐,說是大染缸還差不多!你們家老頭子準備你學經濟還是學貿易?”。
“繪畫!”方逸望着這位,不由的笑着說道。這幾句話方逸就覺得這人有趣兒,一付吊兒啷噹的樣子,不過卻不令人討厭,那種隨性自然卻讓方逸感到了一絲好感。
“哦!”李雲聰一聽,半坐了起來重新打量了方逸一眼:“你們家老頭子可以的!”。
“我爸又不開公司,就是給人打工的”方逸笑着說道。
“家裡當官的?”李雲聰問了一句,看着方逸搖了搖頭就斷定說道:“你家裡是大企業的高管?”。
“也算是吧!”方逸笑着回答說道。
李雲聰說道:“大家相識就是緣份,到了巴黎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說完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方逸。
“謝謝!不過我可沒卡片給你,到了巴黎再說”方逸接過了卡片,看着上面什麼中華巴黎聯誼會的名頭,不知道這個組織是什麼只好笑着說道。
“沒事!”李雲聰笑了笑說道:“有什麼難處,就打電話,我看着你挺投眼緣的!出門在外的大家能相互幫襯着一下”。
兩個小聲的聊了半個多小時,李雲聰這才問空姐要了個毯子,蓋在了身上準備睡覺。方逸也躺回到了沙發椅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