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鬼。”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遊永烈忽然打斷了岳飛志說話。
“什麼?”岳飛志馬上走到遊永烈身邊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老大,你看,在嚴聖華倒地之前的那一瞬間這一條線的雨發生了變化。”遊永烈指着從街角到嚴聖華離地大約一米高的一條直線位置的雨水說道。
岳飛志按照遊永烈指的位置仔細的看去,發現這一條線的雨水在落地之前就已經濺起了水花,也就是說雨水在落地之前已經遇到了阻力,濺起水花。只是這個水花很微弱,時間也很短,如果不仔細看,跟本看不出來。
“難道是靈魂?”岳飛志擡頭一看,大家都在盯着大熒幕看呢。
“靈魂又不是實體的東西,雨水怎麼會濺起水滴啊?”其中一名警察迴應道。
“你又沒見過靈魂,你怎麼知道它不是實體啊?那爲什麼雨水到達死者的身上後就不再濺水花了呢?”剛纔那名警察毫不示弱。
“什麼靈魂不靈魂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靈魂啊,人死了什麼都灰飛煙滅了。”警督呵斥道。
那幾名警察低着頭沒敢繼續往下說。
“確實有點詭異啊,這雨點怎麼會在半空中濺起水花呢?”劉毅軒看着警督故意沒心沒肺的說道。
“如果從整件事分析起來看,確實有點詭異,從謝重天開始算,一共死了十個人了,時間剛好是70天,每七天一個。其中有些人一輩子都沒來過這個地方,忽然就來了,來了就死了,而且都死的莫名其妙。”遊永烈不像劉毅軒,他的表情極其莊重。
岳飛志則反覆的看着這不到一秒鐘的監控錄像,眉頭皺成一條線,自言自語道:“看着這條線的運行軌跡有點像是子彈的彈道,只是子彈的飛行速度比這塊的多,而且子彈一定會被監控記錄下來,而這東西卻是透明的。會不會是其他的類似槍的東西呢?比如弓弩?然後用透明的子彈,比如冰。”他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旁若無人,這也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給自己一個疑問,然後自己解開疑問。只是越到這個時候,他心裡越緊張,這個手法跟老班長的作案手法簡直如出一轍。可是,老班長明明還關在監獄裡,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有可能。”遊永烈就在岳飛志身邊,岳飛志自言自語的每一句話他都聽的真切。
“現在還在下雨,馬上現場演示一下看看。”岳飛志帶着命令的口吻對警督說道。二級警督雖然極不習慣岳飛志的指揮,但是又無可奈何。
特警大隊就有各種各樣的弩,岳飛志讓遊永烈拿着弓弩到高清晰攝像頭下模擬射擊。在攝像頭下,模擬出來的速度,雨水濺起的水花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岳飛志拍了拍腦門說道:“差點真以爲是魂祭了。”
“我覺得這個並不能完全說明問題,大家想一想,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開,這些人爲什麼不辭辛勞的從外地趕來這裡?剛纔我們模擬演示的時候,子彈可以被攝像頭清晰的捕捉到,可是前者根本沒有任何痕跡,我覺得還是不能完全擺脫的魂祭的可能。”女警司說道。
“但是如果用透明的子彈就無法被攝像頭捕捉到了。”岳飛志看着女警司自信的說道。
“透明的子彈?”女警司吃驚的看着岳飛志。
“對,如果用冰做子彈,在雨水裡是不是不容易被攝像頭髮現呢?”
“對啊,對啊……”大家都表示同意岳飛志的說法。
於是試驗再一次開始,結果確實如岳飛志推斷的那樣,透明的冰子彈在攝像頭下確實是“隱身”的。
“馬上查一下,子彈是從什麼地方射過來的,射擊的距離是多少?”岳飛志馬上對監控操控員說道。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後,操控員無奈的說道:“子彈是從十字路口兩棟建築物之間的拐角射過來的,這個地方剛好是監控的盲區,子彈的飛行距離大約30米。”
“好高明的手法,真是殺人於無形啊?”劉毅軒驚歎道。
遊永烈將岳飛志拉到一邊問道:“岳飛志,這個手法跟你們上次破獲的老班長的手法怎麼這麼像呢?”
岳飛志擺擺手,示意遊永烈暫時不要提這個問題。
“高明的手法遠遠不止這些呢?大家想想看,第一,弩的射擊距離不超過50米,但是前面幾起案件中,有兩名死者,死亡地點是在家裡,一個住在12樓,一個住在17樓,均沒有外力進入的痕跡,我調查過,離他們住宅最近的同等高度的樓房離他們家至少超過200米以上,這根本就不是弩的射擊範圍之內。第二,即便是用弩射冰彈這個推理成立,但是死者身上並沒有傷口,冰彈又是怎麼傷害到他們的呢?第三,還是那個老問題,兇手是通過什麼方法讓那些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呢?又爲什麼要讓那些人來這裡呢?兇手直接去不是更好嗎?”警督分析道。
“難道是因爲兇手沒有車費?”劉毅軒假裝一本正經的說道。
所有人都以批判性的目光都齊聚在劉毅軒身上,劉毅軒尷尬的看着大家,聳了聳肩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是看,大家都太緊張了,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嘛。”
“不管怎麼樣,這也算是一個突破性的進展了,下一步我們可以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查,兇手既然可以想到用冰彈肯定也可以想到其他我們想不到的辦法。大家繼續努力吧,我想在上級的領導殷殷關懷下,在同志們的努力下,特別是在這幾位……”二級警督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岳飛志他們,停頓一下後來才繼續說道:“特別是在這幾位同志的指導下,案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警督一本正經的說道。
劉毅軒故裝要嘔吐的樣子,捂着嘴向洗手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