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神色一斂,沉吟着,雙手緊緊地握着流蘇的手,淡然道:“蘇蘇,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想要查清楚之後再說,這是你的身世,你有權知道,我不會瞞着你。”
“那你把你知道,都告訴我!”
南瑾抿脣,定定地看着她,“你娘是龍紫月,女兒國的小公主,你身上的蝴蝶胎記是女兒國君主特有的記號!”
流蘇詫異的睜大翦眸,半晌沒回過神來,愣愣地撫着自己的左胸口,有些不知所措,太震驚的消息,足以讓她石化,她從來沒想過,她會和女兒國沾上什麼邊,怎麼一下子就出來什麼女兒國君主的胎記了?
“南瑾,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我怎麼會是女兒國的人呢?更何況是皇族的人,我娘怎麼會……”流蘇緊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在她有限的記憶力,一點關於女兒國印象都沒有!
南瑾淡定道:“蘇蘇,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這身份若是被揭穿可不是小事,可恰恰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若是你身上沒有這個蝴蝶胎記,或許我還會認爲是真的是我弄錯了,這隻蝴蝶是鐵定如山的證據!現在就等着韓叔去查查你孃的事,我本來想等他查清楚之後再細細和你說!”
蘇蘇一時還沒從身份的震驚清醒過來,突然敏感地抓住南瑾話裡的意思,“南瑾,你讓韓叔查我娘,那我的身份豈不是……”
南瑾溫和一笑,聲音低沉而沉穩,有種驚人的安撫力量,摩擦着流蘇細嫩的手,淺笑道:“放心,韓叔知道,現在讓玄北順着這條線查你娘,他也只是認爲是查女兒國小公主的事,還不知道,韓叔一向寡言,知道和不知道,沒有什麼分別,你別太擔心!”
流蘇鬆了一口氣,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努力地回想,她在方家是否有聽過女兒國半點的事情,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一雙手柔柔地撫上她的臉頰,流蘇一掃眼中的迷茫,看着南瑾專注的眼,深邃如浩瀚無際的大海,暖暖的海潮在盪漾,那魅惑的,巨大的吸引力,似乎要把人,狠狠地吸進去,南瑾聲音寧靜如水,“蘇蘇,你知道這事會對你的生活有什麼變化麼?”
流蘇詫異地看着南瑾,他爲何如此問?“自然不會,我以前是誰都不知道,關鍵是現在我是風蘇蘇,風南瑾的妻子!”
南瑾一笑,堅定地握着妻子的手,道:“你有權知道你的身世,可別爲了身世傷神,這一切都沒有變化,你還是你,做你想做的事,天塌了,還有我呢!你怕什麼?”
流蘇心口一暖,是啊,天塌了,還有南瑾呢,她怕什麼?太杞人憂天了!
“不過南瑾,若是我的身份被人揭穿,那風家可就危險了!”一個女兒國的公主嫁給風南瑾,那整個風家堡和女兒國皇族就是姻親關係,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皇帝會立刻下旨,寧願揹負失德之名,也會剿滅風家,怎麼可能讓女兒國坐享其成?
南瑾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臉色卻極爲平靜,不見擔憂,“相信我,可以保護好你們所有人!”
“好,既然你都不擔心,我也不煩心,南瑾啊,不僅要保護好我們所有人,還有保護好自己,這纔是最重要的!”流蘇笑笑道,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有些難受地道:“錦繡和我不是親姐妹,有些傷心。”
“血緣關係不重要,付出過的感情,又怎麼能以血緣兩字就否決呢?她疼愛你,是真心實意,是不是你親姐姐又如何?”南瑾闊達地勸慰她,
流蘇瞪眼,“我哪兒是否決,是有點遺憾!”
“傻丫頭!過來!”南瑾拉起她,坐在腿上,溫暖的擁抱趕走流蘇心底最後一滴酸澀和遺憾的水分,不讓它有機會從眼睛流出。有力的臂膀給她圈出一處溫暖的港灣,厚實而安心,遮風擋雨,做在最溫暖的依靠!
淡淡的藥香從傳入鼻尖,夾着一股清冽的香,讓流蘇眷戀地伸手擁緊,她有南瑾,什麼都不怕!
“南瑾……”流蘇臉頰有些燥熱,“那個……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南瑾手臂倏然收緊,神色卻那般平靜如三月湖面,淡淡笑道:“隨緣吧,你想生就能馬上生麼?”
流蘇笑了,開心地點點頭,南瑾親吻流蘇的耳垂,在流蘇看不見的陰暗角落,眼光劃過一抹苦澀……
玄北纔剛剛新婚就被派去女兒國查探消息,他整個人就像六月的稻草,蔫了,一臉哀怨地瞅着南瑾,滿眼都是控訴,他眼中懷疑,公子是不是故意整他的!
不過他不是流蘇,這哀怨的眼光,南瑾不受用,這件事勢必要去一趟女兒國,才能清楚地瞭解始末,不僅流蘇想要知道,南瑾也很好奇!玄北只能揮淚和紫靈告別,滿肚腹誹地踏上開往女兒國的帆船。
衆人大笑不止,只能敬上一把同情淚!
這一來一回,路上就要半個多月,好在流蘇雖然好奇,卻也不算太上心,這件事對她影響不大,她可不會爲了外在什麼因素,干擾到她現在的幸福。
她生小白都快一年了,早就可以懷第二胎,風夫人也整天笑嘻嘻地說,希望流蘇能儘快懷孕,爲風家生個白白胖胖的男丁。隔三差五就給流蘇熬補藥,比流蘇還要積極。流蘇也極理解她的心思,想要給風家留後,小白畢竟是女兒,將來是要嫁出去的,長輩都是希望能有男孫。
而南瑾卻說,流蘇剛生下小白不到一年,還是再過一兩年再說,可惜這話娘和妻子沒人理他,南瑾也只得搖頭,隨她們去!一切隨緣,不熱衷,不急切!
風夫人偶爾說他兩句,他還會來一句,不着急!
氣得風夫人跳腳,他卻老神在在地看他的賬目。
快要過年了,這個年準備得非常隆重,鳳城今年是暖冬,陽光燦爛,四處都充滿有活力的笑聲。
小白已經學會走路了,阿碧和小翠她們經常在湖邊的草地鋪上一層厚厚的地毯,把小白所有的玩具都搬出來,教她學走路。
“小白,過來……”阿碧拿着她的撥浪鼓,搖啊搖,試圖引起小白的好奇心,讓小傢伙能走上幾步,可惜小白不太合作,坐在地上,玩她的小風車,一點走路的慾望都沒有。
她會翻身的時候被這兩個丫頭天天折騰,身子骨長得比別的小孩子快,才十個月,扶着她站起來,自己就能走好幾步,連攙扶都不用,風夫人也連誇她走路比尋常孩子快,搖搖晃晃,走了幾步,也不摔跤,可能是撐不住,她自己會一屁股坐下來,玩她的玩具,興致好的時候又搖搖晃晃走幾步,又一屁股坐下來。
逗得她們哈哈大笑!
小白彆扭得很,人多的時候,她不太愛動,安靜地玩她的玩具,人少的時候甚至是沒人的時候,她纔有興趣爬幾步,走幾步,一看見人來,立刻又一屁股坐下來,面無表情地瞅着你,除了南瑾和蘇蘇是例外。
這傢伙只對爹孃有好感,會給他們幾分面子!
“小白,再不起來走路,我揍你哦!”小翠眯着眼睛,惡狠狠地瞪她,小白麪無表情地瞅回去,酷似南瑾的臉有着和他一樣的淡漠,有時候還會唬得小翠阿碧一愣一愣的,真像公子!
“行了,你們安靜一會兒,小白自己就起來走了!”紫靈笑笑道,這性子是隨了公子,一點都不像她家小姐。
小的在學走路,大的也在學走路,隔着小湖另一面草地上,是蘇蘇陪着南瑾練步。阿碧湊到小白身邊,轉過她的小臉蛋,嚴肅地教育,“小白,你瞧瞧那邊,你爹也在學走路,你要爭氣點,比爹爹先走,你再這麼坐着,小屁屁就爛了,還不起來……好小白,起來走兩步看看嘛……”
軟的硬的都來,小白施捨一個眼角就她,無動於衷!
氣得阿碧小翠眉毛都豎起來!
小湖那邊,流蘇扶着南瑾,一步一步,僵硬地走着,南瑾腳步有些笨拙,走幾步就會氣喘吁吁,累得不行,儘管他努力撐着,可十步都很難走到!
南瑾腿好了之後,天天服藥,最近纔開始慢慢地適應走路……
可只能稍微走幾步,那股疼痛如刀在割裂肌膚一般,疼得他直冒冷汗!
流蘇早上和晚上都陪着他練習,很心疼他的辛苦,卻又沒辦法,腿有知覺,只能這樣慢慢地練習着,他坐了二十年,一朝一夕之間,是絕不可能行走自如。
“今天能走八步,比昨天好很多!”流蘇是樂天派,見他一天比一天進步,已經心滿意足!
南瑾滿頭大汗,腿上一陣鑽心的痛,且每邁一步,就猶如萬斤重似的,這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痛。臉頰浮起潮紅,如一口氣跑了一萬米似的。
“南瑾,還好麼?”流蘇擦去他額頭的冷汗,眸光溢滿心疼。
南瑾搖頭,“還成,我們再來一回!”
“今天成了,要一步一步來,一下子練太多也不好,回去泡溫泉,對腿也好處!”
南瑾搖頭,堅持再練一會兒,流蘇只能順着他的意思,站在他十步之外,看南瑾一步一步走近!
他的腳步非常僵硬,每動一步都覺得很艱難,身形有些不穩,卻沒有摔跤,八步……第九步剛剛跨出,整個身體就往前倒了,流蘇飛快地接着,笑意融融地戲謔,“南瑾,這就叫投懷送抱!”
上張有個地方寫錯了,就是流蘇的年齡,應該是17不是18,我會改過來的,親們自動改正哦,呵呵……不好意思,一時記憶混亂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