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二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南瑾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流蘇平日一邊照顧南瑾,一邊處理船行的生意,過得也算充實,比起以前不知南瑾生死,日夜思念,現在反覺得好過很多,雖然南瑾沒有清醒,可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淺淺的氣息,身體雖然冰冷,呼吸卻是溫熱的,這種感動是生死不明之時無法給她的。
起碼他在身邊,睡覺的時候能摟着他,睜開眼,南瑾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如玉的臉龐,悽絕的硃砂,一切都那麼熟悉,令人心顫。流蘇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南瑾一定會醒過來,因爲這個信念撐着,她不再感到彷徨和憂慮。
每一天,安安穩穩地過她的日子,處理船行的生意,陪風夫人,陪小白,每天都保持快樂的心情,爲人妻,爲人母,爲人兒媳,爲當家主母,每一件事都處理的井井有條,特別是在處理船行的生意上,越來越有大將之風。
司馬家的船行在司馬朗月司馬俊入獄之後流蘇就開始接收,短短的十天便把司馬船行徹底納入風家旗下,吞併了,所有船行的人都擦亮了眼睛,這回誰還敢得罪風家,就算在有一次船行危機,也不敢隨便離開風家。
風少夫人秋後算賬的狠勁雖然不及風南瑾,卻也不弱,王家錢家彭家等三家船行被合併之後不僅利潤降了一成,原來高層管事七船行都有人出席,此次風波之後,流蘇調整船行內部管理結構,明着來這三家還是有人插手船務,但流蘇派了柳秀對他們進行監督,並不如南瑾之前那麼隨意。這次出事,客流被奪,很大部分和原先的管理有干係,流蘇儘量避免日後出現這種麻煩,乾脆讓柳溪單獨負責這三家人,既不會讓他們感覺受排斥,又不會讓他們過多參與船行的決策。
現在他們正得勢,我們讓三步,磕三響頭都沒問題,風水輪流轉,他日風家航運起死回生,他們即便是讓三百步,磕三百個響頭,也未必能求得我只言半句,只會任我宰割,這便是競爭場上的伸縮之道。這是當日司馬俊羞辱風家之時流蘇對柳溪說的話。
時到今日,他們算是明白爲何流蘇這麼說。
船行的利潤極大,減一層升一層,利潤空間非常大,王家他們不是沒有求過流蘇手下留情,卻都被流蘇駁回,一點都沒有鬆動,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未來幾年內,這個利潤分配都不會調整,但是,若是他們日後表現好,興許流蘇會改變主意。
在最短時間內,流蘇穩定風家所有的生意,加上有風海棠的幫忙,效率更好!
風家在漠北羣島裴翠山的開採一直很順利,李烈找的買家,流蘇都不滿意,後來海棠也出面,價錢總談不好,流蘇便一直壓住裴翠不賣。風家本來就幾座銀礦金礦的開採,謝家除了布匹生意,也控制住鳳城大半的金銀玉石首飾市場。
流蘇聰明地控制住銀礦金礦的流量,讓謝君流有意減少市場上金銀玉石的流量。使得市場上玉石商品需求緊缺,價格提高,流蘇這才把翡翠以原來價格的兩倍賣給京城的一家玉石商行,這件事得到完美的解決。
流蘇也鬆了一口氣!
南瑾沉睡,風家堡的人也沒有太過於擔憂,總覺得公子也該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他們就當做他是在休息,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流蘇在房裡偶爾會給南瑾彈彈琴,她的琴藝很高超,每次彈奏,風家堡的人都聽得入迷,餘音繞樑,得到一片讚美之聲,可惜,南瑾聽不到。
觀景閣上擺了一架古琴,怡情怡景,倒也添幾分風流韻味。
韓叔天天給南瑾抹藥膏,兩個月過去後,他連肩膀上的傷都好了,肌膚都恢復到之前的白淨,看不出身上曾經的傷痕,乾乾淨淨,毫無瑕疵。
流蘇看着都覺得欣慰很多,南瑾身上有沒有傷痕都不會影響流蘇對他的疼惜,只是南瑾定然不喜歡看見自己一身的傷疤,每看一次就會想起在崖底所遭受的難堪和痛苦,最終自己會難受罷了。
小白已經學會爬了,剛開始的時候流蘇經常抱着她在牀上和南瑾說話,教小白認人,小傢伙也興奮得很,在牀上爬來爬去,流蘇稍微不注意,她就會爬到南瑾身上,孩子似乎很喜歡南瑾,有些好奇,見過一次的爹爹爲什麼躺着不動,一旦流蘇沒止住她,小白就會爬上南瑾身上,作威作福,又一次親得南瑾一臉口水,阿碧小翠紫靈她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直喊加油。在小白眼裡,躺着一動不動的爹爹比阿碧她們要好玩多了,她一到牀上顯然特別興奮。
流蘇有一次起身去倒茶,小白胖乎乎的小手對着南瑾的臉左右開弓,打得拍拍作響,小傢伙打得很來勁,最近紫靈她們剛剛教她拍手,敢情拿她爹當試驗了,孩子力道也不大,小翠乾脆就不阻止她,隨便她玩,在小白的眼裡,睡着的爹爹就是一個大號玩具,難得她開心,就隨她去了。
倒是流蘇過來看得心頭一擰,趕緊把女兒給扯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看戲的紫靈和小翠,太過分了。
難道南瑾平時人緣不好?
瞧小白都把他的臉打紅了,流蘇在她嫩嫩的臉上擰了一把,小傢伙手一揮,把流蘇的手給拍掉,在牀上滾了幾圈,又找她爹爹玩,她正高興呢。
流蘇無奈,只得把她拎到暖塌上,遠離南瑾。小白瞪着雙眸,哀怨地瞅着流蘇,似乎抗議她的偏心,流蘇才閃身,阿碧又會把她抱到牀上,三個丫頭直給她加油,看小南瑾欺負大南瑾,那太有樂趣了。
小白最近也長牙,看見什麼都咬,有時候撲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就咬,流蘇還真怕她那股狠勁,把南瑾的臉蛋都咬壞。
幾次阻止都不成,那幾個丫頭也不怕她,她把小白拎走,她們又會把小白抱回來。
流蘇到後來都想直接在門上掛個門牌,小白止步!
如玉最近迷上航海了,她本就不羈,喜歡冒險,剛開始學開船,不算太熟練,就在赤丹河上隨便遊蕩一圈,到後來覺得不過癮了,便在船上裝了足夠的乾糧和水,把船開到漠北海去。據她的說法是探險,流蘇一聽,擔心得不得了,如玉也太大膽了,好多老水手都不敢獨自航海,她倒好,一個菜鳥,不怕死就往南牆上撞,虧得她運氣也好。第一次出海竟然平安無事,穿過漠北海,到達女兒國境內玩了幾天,給流蘇他們帶了好多女兒國的特產和一批風格迥異的首飾給幽靈宮的手下和風家堡的侍女們,哄得大家心花怒放。
她還得意洋洋地抓着流蘇說起海上遇上風暴,碰見鯊魚羣攻擊多有刺激什麼的,聽得流蘇心口一跳一跳的。
如玉第一次發現,航海原來是這麼好玩的一件事,反正幽靈宮最近也沒事,她天天都在漠北海上逛,有一次不小心介入兩股海盜勢力的廝殺。本來海王勝負已分,這是漠北海上除了漠北海王之外僅剩的一支海盜軍,雙方在距漠北羣島不遠的地方交戰,漠北海王大勝,那海盜頭子帶人落荒而逃,恰好如玉迎面而來。
那海盜頭子也不太長眼,以爲她是海王那邊的人,兩條海盜船就這麼直直地撞過來,把如玉的船給撞沉船了。風家的船隻用以遠航運輸的船隻比較厚實,而自家用的船隻卻以華麗爲主,堅固程度不如貨船,加上海盜船的戰鬥力本來就大,船身堅硬,兩邊夾攻過來,不沉船才奇怪呢。
她火氣一起,直接把這兩條船上的海盜全部給打下海去,搶了一艘海盜船,打人也不擦亮眼睛,難怪他們會被漠北海王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如玉露了這麼一手,得到漠北王海的稱讚,加上如玉幫她一個大忙,所謂巾幗惜巾幗,加上一看是風家的自用船,海王便以爲是風家堡的人,當下也不那麼疏離,幾句話下來,倒成了好友,如玉在漠北羣島海盜窩裡玩了七八天這次回航,駕着一條海盜船從漠北海到赤丹河,旁人紛紛繞道而行,還以爲是海盜又要襲擊商船呢。
如玉笑得那個叫囂張啊,實在是風光了,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橫行霸道,暢通無阻了,她剛好在回航高峰的時候回來,竟然沒有受到丁點阻礙。
從漠北海到赤丹河渡口,引起一片騷動,那天流蘇剛好在船行,一聽消息立刻趕去渡口,見是如玉,哭笑不得,她還真是能製造騷動。
反倒是如玉笑嘻嘻地道,“我也風光了一回!”
wωw☢ ttκa n☢ c o
流蘇無奈笑笑,“你故意的吧,連骷髏旗都沒撤下來,夠囂張的!”
“我想試一試什麼身爲海盜的風光嘛!”如玉笑吟吟地道,流蘇趕緊讓船員把海盜旗撤下來,這回風家和漠北海盜有一腿的消息,不出半天就會傳遍天下。
她倒也無所謂了,差不多是公開的秘密了。
阿碧眯着眼睛,一臉興致勃勃,“如玉,下次出海帶上我,我也要試試,看看你剛剛多風光,後面百條帆船動都不動,太神氣了。”
如玉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勾勾小指頭,笑得一臉妖孽,“不怕死就跟上!”
紫靈一臉崇拜,雙眸閃閃發光,“我也去我也去!”
如玉疑惑地掃了紫靈一眼,嗤道:“玄北會讓你去才奇怪,你又不會武功,我可不敢帶上去,要是出個什麼事,他不拿劍追殺我纔怪呢。”
玄北頻頻點頭,算她識相,他還聽得毛骨悚然呢,送死也別拉墊背的呀,哪有每次運氣都這麼好的?
紫靈翻翻白眼,故作茫然狀,“他憑什麼管我,我就要去!”
倏然小辮子被玄北給拽住,往後一拉,紫靈呱呱大叫,玄北笑得一臉陰險,兩人便去交流感情了。
幾女相視一笑,這兩人的好事也近了,要是能和海棠一起辦喜事,那就更好了,到時候風家堡一嫁一娶,婚事也辦得熱熱鬧鬧的,這事風夫人早就提過了,不過風海棠堅持等南瑾醒來再說,把君無歡鬱悶得,天天往風家酒樓跑。像是要把這幾年缺失的空白填滿,君無歡粘海棠粘得死緊,那臉皮比柚子還厚,打不走,罵不動。
弄得風家衆人哭笑不得,大家都說,最希望公子醒過來的沒準是君無歡,不是少夫人呢。
“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回幽靈宮,這次出去好久,回去把積累的事情處理再說,阿碧,下次我出去叫上你,先回去了!”如玉甩甩手,瀟灑離開。
阿碧應了聲,流蘇搖頭淺笑,回頭道:“說好,一次半次可以,多了可不成!”
“知道,出海很悶的,我哪能經常去呀,少夫人放心!”阿碧笑嘻嘻地道,紫靈和玄北兩人交流感情也不知道去哪兒秘密解決了,阿碧陪着流蘇迴風家堡,經過樂器店的時候流蘇突然想起南瑾的一直隨身的簫摔斷了,便讓莫離停下馬車,入了樂器店。
老闆是個俊秀的少年,十二三歲上下,身材比同齡少年要高挑很多,一身月白長袍,腰間一條淺藍色的腰帶,樸素中帶三分飄逸,熱情地招呼,流蘇讓他把所有的簫都拿出來給她看看。
有玉簫,有竹簫,分方竹、水竹,有四空管的,有五空管的,南瑾用的小是四空管的,流蘇選了所有四空管的竹簫來看,都沒看到中意的,顏色、打造似乎都不如南瑾原來用的那支。
“少夫人,公子的簫是自己做的,他那雙機關手,巧着呢,自然比外頭賣的都好,要是以公子的標準來看,可都沒有符合的。”阿碧笑道,這家樂器店鋪已經是鳳城最好的店了,這些簫都算上品,流蘇再看不上眼,那就只能等公子醒來自己做了。
流蘇凝眸,好是好,但是,她總覺得不太配南瑾,“還有沒有更好的?”
“是給風堡主買的?”俊秀的少年聽懂阿碧的話,又確定了一遍,流蘇點頭,還有區別待遇?
俊秀少年露出笑容,讓他們稍等片刻便入了內堂,衆人面面相覷,一會兒他就回來,手裡拿着一根竹簫,放到流蘇面前,是紫竹材質的,四空管,長度色澤都非常完美的一根竹簫。
連流蘇都發出一聲讚歎,太完美,手藝比南瑾那根還要精巧三分,看起來有些歲月了。簫的本身發出一種深沉而厚重的歷史味道,這拿出去賣,是價值連城的上乘樂器啊!
流蘇試着吹了一下,她精通琴藝,卻不懂吹簫,自會吹單音,一聽這音色,清亮透徹,也是極品,不禁大喜,卻也疑惑,“這簫爲何不在外面賣?”
那少年淡淡地笑笑,俊秀的臉龐有些懷念的神色,口氣溫和而感慨道:“這竹簫是爺爺幼年隨身所帶的寶物,我們家世世代代做樂器的,爺爺自小對樂器也很有研究。爺爺幼年有位好友搬離鳳城,便把這竹簫贈與他留念,是他們家的祖傳寶物,後來爺爺日夜撫弄簫音懷念舊友,終日感慨雖有好樂,難遇知音,這簫跟着他白白浪費了,他臨終有遺言,與其讓此簫隨着他長眠地底,還不如留在世間,讓簫找尋自己的主人,若是得遇有緣人,可把此簫贈與,算是圓他老人家一個心願。”
“哇……其中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啊!”阿碧驚歎,連她這種外行人都覺得這是個寶貝,他還真是捨得。
流蘇淡淡一笑,“多謝!”
“這簫很貴的,你捨得送人呀?”阿碧驚奇,好特別的掌櫃。
少年笑道:“在下對音律天賦不夠,略通一二,並不擅長,留在家裡對我而言是廢竹一根,早就聽聞風堡主精通音律,驚才絕豔,這簫能隨他,也算體現它的價值,這也是爺爺的意思。世上樂器很多,每一樣樂器都有自己的主人,好簫當陪惜簫人,也是一件美事。爺爺一生就一名知音,其實他是很少吹奏的,就如子期已逝,伯牙摔琴,但願風堡主幸有知音,聽他一生吹奏,也算圓了這簫的夢!”
流蘇聞言對少年刮目相看,小小的樂器鋪,卻有一位聰敏透徹的小掌櫃,心思通透,心胸闊達,難得一見的靈秀人物啊。
這種談吐,這種胸襟,他日後的成就定然卓絕,非池中之物!
“你叫什麼名字?”流蘇突然感興趣問道,少年笑道,“在下姓周,單名一個凡字!”
流蘇頷首,也不客氣了,淺笑道:“蘇蘇代南瑾謝過周公子!”
周凡回禮,“少夫人客氣了,公子兩字,在下愧不敢當!”
“當得起!”流蘇笑道,把簫交給阿碧,淺笑道:“今天贈簫之恩,蘇蘇銘感於內,日後若有用得找風家的地方,周公子別客氣!”
用錢來衡量贈簫緣分顯得太俗,流蘇也不想讓這緣分沾染俗氣,那少年也是明白人,笑着送他們出門。
“少夫人,那人真不錯!”阿碧眼光露出敬贊,除了她家公子,還很少看見她這麼讚美一個人。
流蘇抿脣一笑,偏頭笑道:“潛龍之才!”
“什麼意思?”阿碧不明白,什麼叫潛龍之才?
流蘇淺笑,上了馬車,莫離駕車向風家堡而去,流蘇這才淡然道:“潛龍之才的意思是指此人是良相之才,若願輔佐明君,定然是一代良相!”
阿碧哦了一聲,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看起來不像是熱衷權欲之聲,倒像閒雲野鶴的俠士。”
流蘇點點頭,有的人就是有一身本領,卻隱於市井,“鳳城,臥虎藏龍啊!”
流蘇當時沒有料到,這位俊秀飄逸的少年,便是日後女兒國權傾朝野的一代賢相!並和風家有一段很親密的緣分!
流蘇和阿碧回到風家堡的時候,玄北和紫靈早他們一步回來了,除了海棠,所有人都回家了,最近她被君無歡纏着,不到三更半夜是很難得見到身影的。
流蘇回來第一件事就抱過小白,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孃的小白啊,可想死你!”
最近孃親經常不讓她親近爹爹,小白非常鄙視她,非常不給面子,頭左右搖擺,就是不讓她親。
流蘇鬱悶了,這丫頭簡直就是有爹不要孃的,太過分了,得好好教育了!
阿碧小翠說得不錯,色胚!
“蘇蘇,回房換件衣服,出來吃飯了!”風夫人喊道,流蘇應了一聲,抱着小白回房,房間很明亮,南瑾還是一如既往睡着,流蘇到牀前,把小白給放下,溫柔地摸摸南瑾的臉頰,有些微暖了,最近幾天,他的體溫暖了不少。
“南瑾啊,怎麼還不醒呢,小白都會爬了,你再睡下去,小白都不知要吃你多少豆腐了,她很野蠻耶!”流蘇鄙視地看着女兒又爬上南瑾的身上,這丫頭真是……無可救藥了!
不過算她有眼光!
“南瑾,你要讓我等多久呢?”流蘇擰擰他的鼻子,她賴牀的時候南瑾總是捏她的鼻子,把她弄醒,她也好想也這樣捏着,能把他捏醒,“南瑾,要不,你起來告訴我什麼時候醒,你再睡好不好?”
這話有點白癡了,可是誰管呢。
“我今天給你買了一根竹簫,很漂亮,很適合你,要起來看看,可比你之前的那根精緻多了。”流蘇淡淡地笑道,見南瑾還是不動,習慣性地在他脣上一親,打趣笑道:“你害得女兒都不理我,所有你犧牲點,讓她玩玩吧!”
流蘇從衣櫃了拿出一套衣服,在屏風後換了下來,奇怪地撫摸着她左胸口,在胸脯上有一隻彩色的蝴蝶,色彩斑斕,非常豔麗,摸上去,什麼感覺也沒有,非常細膩。
流蘇蹙眉,感覺非常奇怪,生下小白之後,這兒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一隻蝴蝶,以前從沒有過,這到底怎麼回事?
流蘇還在凝眸疑惑,倏然聽到小白髮生咯咯的笑聲,慌忙扣上衣服,匆匆綁好腰帶,可別有打南瑾……
纔出屏風,猛然睜大眼睛,只見南瑾和小白,大眼瞪小眼……
“南瑾……”流蘇倏然紅了眼睛,他醒了?
南瑾眼光從小白臉上移開,對着流蘇淡淡一笑,“蘇蘇,你也捨得讓小白這麼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