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時老夫人突然間下牀了,在病榻上,兩老自然也聽到了兩個女兒的談話和所作所爲。
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走到屋門外,對着外面想要大打出手的大女兒一方首先大吼了一句:
“你們作爲長的,沒一個做長的樣子,居然還跟小的要打起了,你們眼力還有我這個老人家嗎?”
這時大女兒一家人瞬間驚住了,本來以爲自己爹孃親已經快不行了的,沒想到自己娘居然走了出來,大女兒已經此時趕緊跪到了老夫人面前:
“娘……丈母孃……外婆……我們錯了!”
二女兒一家此時也見機跪了下來,也開始認錯了。
老夫人苦笑了一下:
“好,算你們還是個人,還知道認錯,那地契你們給我拿回來吧?”
二女兒趕緊從懷中掏出地契,走過來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嘲笑了一下自己夫妻:
“老頭子啊……老頭子……我們養了這兩個這樣不孝的女兒……我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唸叨了一番後,老夫子直接把手中地契撕毀了,說了句:
“以後我和老頭子沒有你們這兩個女兒了,房契你們也別想了,就算我們兩個老傢伙都不在了,也不會給你們的!”
說完就回屋中關緊了門,任兩個女兒怎麼叫,老夫人都沒有開門。
直到第二天兩個女兒和自己家人都各回自家去了,老夫人才開門出來了。
由於老夫人對老頭子精心的照顧,沒過多久老頭子病也好了,可是老夫人卻在這時因爲受了兩個女兒的氣,而且又勞累過度又病倒了。
這時,老天爺也沒有再眷顧老夫人,老夫人沒幾天就離開人世了,只剩下了老頭子周運一個人了。
而且大女兒、二女兒自從參加老夫人的葬禮後,也再也沒有臉過來見周運了,不過周運也從附近鄰居家聽到過一些風聲,就是大女兒和二女兒經常會偷偷詢問這些鄰里自己父親周運身體狀況,其目的自然還是爲了父親手中的房契了,周運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沒法跟人說而已。
杜不忘聽完後,十分生氣的站了起來,直接把一旁地上拍了一個一尺來深的掌印:
“大叔,您告訴我,您這兩個女兒分別住在何處,我去幫您質問她們去!”
周運站起來,又挑起來肩擔:
“不用了……不用了,這是我的家務事,你就別管了。”
杜不忘趕緊跟過去,要幫周運挑柴,也被周運拒絕了:
“年輕人,你不用幫我挑的,我自己能行,如果哪天我挑不動了,你再來幫我吧!”
說完,挑着柴慢慢的朝村子裡面走去了。
杜不忘瞬間彷徨了起來,老人家居然有這樣遭遇,其實我杜不忘遭遇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杜不忘現在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日子,即使子涵、思琪、惠子、晴子、琦兒這些人永遠的離開了我,又如何呢?
我該化悲痛爲力量,讓離開我的這些人不會對我失望,因爲她們希望的都是我杜不忘做回自己,就像剛纔那大叔都經歷了這種悲痛,還能堅持活下去,我杜不忘又如何做不到呢?
我這次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好幫江湖各大派友人一起先滅了闡教,殺了邵元節那個大仇人,還江湖一片安寧。
這時不知道從哪傳來了一句熟悉的聲音:
“臭小子,你終於醒悟了啊?”
杜不忘一聽這聲音,馬上想起了一個人:
“邵大叔……邵大叔,是你嗎?”
突然一個穿着青布衣衫,頭戴草帽的老者出現在了杜不忘身前不遠處,這人正是邵元英了。
杜不忘感覺過去與邵元英擁抱了一下:
“邵大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邵元英笑了一下:
“還不是有個喜歡的小丫頭告訴我的啊!”
然後對着一旁樹林方向喊了一句:
“小丫頭,我都來了,你還躲着不出來嗎?”
杜不忘正在猜想邵大叔說的這個小丫頭是誰時,突然從樹林中走出來了一頭黃牛,而一個杜不忘也想不到的女子坐在黃牛之上向這本走了過來。
只見這女子完全像一個小丫頭打扮,穿着一身黃裙,頭上扎着兩個鞭子,而且手中還拿着一隻象牙笛,滿臉笑容的騎在黃牛之上。
只聽杜不忘對着這女子叫了一句:
“思思,你怎麼打扮成這樣了?”
段思思此時駕着牛走到杜不忘面前後,說道:
“杜大哥,你覺得我這樣是不是很有詩情畫意啊?”
見杜不忘沒有回自己話,段思思馬上又說了一句:
“杜大哥,我知道你這幾天很難過,但是什麼事都會過去的,你之前不也這樣安慰過我嗎?”
杜不忘點了下頭:
“思思,謝謝你安慰我!”
然後看了看思思手中拿着的象牙笛,問了一句:
“思思難道你也會吹笛子嗎?我還從沒聽過象牙笛吹出來的曲是如何的呢?”
思思笑着說道:
“好,那我就給杜大哥你吹奏一曲吧!”
然後吹起了一曲宋代李復的《牧童曲》:
牧童喜晴臥溪曲,羣牛互鬥殘我竹;驚起旁行不肯來,聞呼卻走如生鹿;園夫奮詈辱其翁,老翁操箠自驅逐;牛奔衝狂亂壞籬,補籬更剪溪邊木。
段思思剛吹完,結果黃牛卻突然不受控制,朝杜不忘衝了過來,杜不一下沒注意,直接被黃牛撞翻在了地上,還好邵元英在一旁拉住了黃牛,救了杜不忘。
這時,段思思趕緊跳下牛背,把杜不忘扶了起來,同他道歉:
“杜大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牛一下子會衝動把你撞了的!”
杜不忘拍了拍身上灰塵:
“沒事、沒事,可能你這曲彈的太好聽了,牛奔衝狂亂壞籬一樣,不是亂壞了籬,而是亂壞了我啊!”
旁邊邵元英直接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莫不是思丫頭你學會馭牛之術了嗎?”
這時段思思尷尬不已,本想在杜不忘面前表現一番的,結果倒是把杜不忘直接撞到了,只得不停對着杜不忘道歉了。
杜不忘也不想段思思剛見到自己就如此尷尬,便轉移話題問了一句:
“思思,你怎麼一個人來龍虎山了?你們點蒼派其它人呢?”
段思思回着:
“我現在已經不是點蒼派掌門了,我可不想過那種日日被束縛的日子,我還是喜歡和杜大哥你一樣,天天都可以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杜不忘苦笑了一下:
“你杜大哥我哪裡自由自在了啊?雖說沒有什麼門派那些約束,但是我卻做不到一個旁觀者那樣,不也是被命運在牽着走嗎?”
邵元英在一旁說了句:
“我這老傢伙經歷的可比你們多的多了,你們也不用這麼哀聲嘆氣的,多學學我吧,不管經歷什麼,你們看我,總是笑嘻嘻的,因爲人這一生本來就是爲了快樂,如果整天拉着一張臉,活着還有意義嗎?”
段思思跑到了邵元英面前,挽住了邵元英手臂:
“邵大叔,還是跟你一起能學的東西多,你以前不是說你來過這裡幾次嗎?你肯定知道這裡哪有好玩的地方,要不帶我們也去玩玩吧?”
邵元英趕緊推開了段思思:
“小丫頭,你想幹嘛,可不要佔我老人家的便宜啊?”
段思思馬上白了一眼邵元英:
“哼……誰要佔你便宜了,人家只是把我當我親大叔了嘛,你帶不帶我們去好玩的地方的?要是不帶,我可就不教你玩蛐蛐了。”
邵元英馬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來放到了段思思面前,有些哀求似的說道:
“思丫頭……思思……思丫頭,你就教教我這蛐蛐怎麼玩的嘛?”
段思思笑了一下:
“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得先帶我們去好玩的地方!”
邵元英也拉着個臉起來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帶你們去一個特別好看的地方划船去,那裡不僅山清水秀,而且山間還有猴子、老虎吼叫的聲音。”
杜不忘這時聽到後,也走了過來問了一句:
“真有這麼美的地方嗎?”
邵元英昂首說道:
“當然了,我難道還會騙你們嗎?”
然後又對着段思思說道:
“你可記住了,我帶你們去玩了,你可別反悔,不教我鬥蛐蛐啊?”
杜不忘看着邵元英表情,一下子露出了笑容:
“邵大叔,鬥蛐蛐,我也會,就算思思不教你我也可以教你啊!”
邵元英一聽,瞬間開心了起來,趕緊把杜不忘拉到了一邊,拿出了剛纔蛐蛐盒子,打開來,悄悄對杜不忘說着:
“杜賢弟,你趕快先教教我怎麼鬥蛐蛐吧,那死丫頭一路上故意氣我,總在我面前炫耀她鬥蛐蛐的功夫,可是每當我想看它們斗的地方,它們根本就不聽我話呢!”
杜不忘又笑了一下,說着:
“邵大叔,那好吧,我教教你怎麼玩!”
這時段思思突然衝了過來,直接把蛐蛐盒子搶到了手上,說了句:
“杜大哥,你可不能現在教了它,若你教了它,它肯定不會待我們去好玩的地方了,而且說不定一會你就見不到它人影了。”
邵元英此時望着段思思表情有些不悅:
“你這死丫頭,又來壞我好事,你不想教我也就罷了,還不讓別人教我,你這死丫頭太壞了。”
段思思把杜不忘拉到了自己身邊,對着邵元節也是十分生氣的問了一句:
“死老頭,你剛纔叫我什麼?”
這時邵元英看了看段思思手中的蛐蛐盒子有些服軟了:
“思丫頭,我剛纔叫的是思丫頭,一時嘴瓢了,才唸錯了嘛!”
段思思微微笑了一下:
“這還差不多,算你識趣!”
然後把蛐蛐盒子還給了邵元英:
“還給你吧,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帶我們去你說的那個好玩的地方吧,你不準再讓杜大哥教你,不然讓我發現了,直接把盒子裡面蛐蛐弄死,讓你以後都鬥不成蛐蛐!”
邵元英此時又拉長了臉,一副不情不願樣子。
杜不忘便過來安慰了邵元英一句:
“邵大叔你就先帶我們去那好玩的地方吧,就算去了她不教你,我也會教你的!”
邵元英此時纔開開心心的帶着倆人往村外的山林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