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河畔樂伎坊後院的一處閣樓房間中,此時一個長相、氣質皆非一般女子可比的女人,正站在一個被綁在凳子面前,長相也頗爲俊俏尚在昏迷中的男子面前。
只見這女人摸了摸那男子臉蛋,不禁自言自語說了句:
“看你長的真是好生讓我喜歡,可是你又太像我義父的死對頭杜不忘了,雖然我不忍心殺你,但是我義父之命,我可違抗不了!”
見這男子此時突然頭動了一下,這女人馬上拿開了手,大聲對着這男子說了句:
“你到底是不是杜不忘?”
這男子略微睜開了下眼睛,望了望身前這個有絕世般容顏的女子,不禁看的入了迷,沒沒有意識到剛纔這女子所問之話。
這女人變得很是嚴肅,又重複說道: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天下聞名的杜探花杜不忘?”
這房間兩人正是悠裳與杜不忘了。
但是杜不忘還是搖了搖頭:
“杜不忘,我是聽說過,但是就算我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啊,我這樣一個隨意就被你們抓住的傻小子,怎麼可能是那個文武全才杜不忘呢?”
悠裳一陣冷笑:
“可是你這傻小子根本就不傻,而且琴棋書畫皆通,武功還如此厲害,天底下除了杜不忘還有誰?”
杜不忘也是一笑:
“這天下間文武全才的人太多了,不可能它們都是杜不忘吧?”
然後又問了一句:
“你們到底和杜不忘有何深仇大恨?”
悠裳馬上說道:
“既然你都不承認自己是杜不忘了,我何必告訴你我們之間恩怨呢?”
杜不忘打了個哈欠,畢竟這時已是天亮時分了,一直被這麼綁着一晚上,哪能不困呢。
悠裳見眼前這杜十郎的男子又閉上眼睛打瞌睡,直接端起桌上茶杯,直接往杜十郎臉上潑了過去。
杜不忘此時也是有些生氣的睜開眼,望着悠裳說了句:
“我們之間又沒有深仇大恨,你這個女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枉我前天好心陪你吹奏了一曲,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我杜十郎就不應該去理會你了。”
悠裳此時突然望着眼前杜十郎偷笑了起來,不禁說着:
“我倒是覺得你現在這樣比之前更有男人味了!”
杜不忘回着:
“我就算有男人味也不像你啊,在這青樓中應該睡了不下百個男人了吧?”
悠裳聽到杜十郎這話,有些急眼了,直接狠狠的給了杜不忘一巴掌:
“你說的什麼話,姑奶奶我是那種隨便男人都可以睡的女人嗎?”
杜不忘此時臉上都被打出了手印,自然一陣焦疼了,苦笑着說道:
“你們這些青樓女子不都是這樣嗎?還裝什麼高潔呢!”
悠裳這時忍了下來,轉移話題又質問起了杜十郎:
“你到底承不承認你是杜不忘的?”
杜不忘還是搖了搖頭。
這時悠裳說了句:
“既然你嘴硬,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會讓你承認的!”
然後轉身離開了這房間中。
沒過多久,悠裳又來了,而身後跟着的卻是兩個大漢正押着的一位女子。
當杜不忘看到這被押進來的女子時,突然驚了一下,心裡默默唸着:
“這……這……這女子不是自己……自己夫人明汐嗎?難道明汐真……真的還活着?”
可是這被押進來的女子與杜不忘對視了一眼後,卻始終低着頭,不敢再擡頭與杜不忘對望。
悠裳此時對着杜十郎大笑了一下:
“我想這女人你肯定熟悉吧?”
杜不忘馬上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她!”
悠裳示意押這女子進來的兩個大漢出去關好門,便拉着這女子走到了杜十郎面前,說道:
“杜不忘,你難道連你前妻你都不想認了嗎?”
杜不忘此時也有意不看眼前甚似明汐的女子,說着:
“我是不是杜不忘,跟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你們不就是想對付那個杜不忘嗎?直接把我當杜不忘殺了不就行了嗎?又何必爲難一個婦人?”
悠裳這時把眼神放在了一旁酷似明汐的女子身上:
“杜夫人,你相公在這裡,你爲什麼低着頭不敢看他?”
這時酷似明汐的女子,擡頭看了一眼杜不忘,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這個男人,我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那個明汐!”
悠裳此時大笑了一下:
“哈哈……哈哈,看來今天這場戲份還不足,待會我再讓你們看一個人!”
隨着悠裳拍了兩下手,這時又一個人被帶了進來。
再一看這人,不正是柳生家嚴嗎?
柳生家嚴走到杜不忘面前後,便喊了一句:
“杜兄,沒想到你還真的能來這秦淮河畔找我呢!”
杜不忘此時一看,這種場面,自然知道自己此時再也隱瞞不了身份了,便先回答了柳生家嚴:
“柳生兄,你乃我杜不忘這輩子難得一遇的好兄弟,你有難,我杜不忘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然後對着悠裳說道:
“既然這樣了,我就告訴你吧,我正是江湖人稱杜探花的杜不忘!”
悠裳此時表情一陣興奮:
“好,好,杜不忘你終於肯承認自己了!”
然後對着一旁柳生家嚴說道:
“柳生家嚴,你應該明白你妻兒現在處境了,我義父意思是你必須殺了你面前這個杜不忘,它纔會答應放了你妻兒!”
柳生家嚴,此時拔出了身後的劍,朝杜不忘走了過來,這時一旁還低着頭的明汐,突然間衝過來阻攔了,但是被悠裳直接給制住了。
杜不忘此時倒是很淡定,對着拿劍朝自己走來的柳生家嚴說道:
“這一輩子能死在扶桑第一劍,柳生一劍手上,也算是我杜不忘榮幸了!”
柳生家嚴喊了一句:
“杜兄,爲了我當然妻兒,我也沒辦法了!”
說完一劍朝杜不忘刺了過來,這時的悠裳正在一片慶賀之中。
沒想到柳生家嚴的劍突然一反身,刺向了一旁的悠裳,杜不忘此時也趁機用盡內力,震斷了繩索,衝到悠裳面前,救下了明汐。
悠裳雖然腹中中了一劍,但是還是趁機一掌打退了柳生家嚴,然後從窗口逃了出去。
杜不忘也沒去追悠裳,而是與明汐兩眼含淚的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正在這次突然閣樓之下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
柳生家嚴往窗外看了一眼後,馬上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杜兄,我們現在被外面官兵圍住了,先想想怎麼逃出這裡吧!”
杜不忘與明汐慢慢分開後,也忘了眼閣樓下面,現在圍滿了蓄勢待發的弓箭手,似乎只要有人發令,自己三人所在這閣樓立馬就會變得千瘡百孔一樣。
這時從弓箭手中走出了四個人,其中爲首的一個人是一個太監打扮,但是杜不忘卻認識這個人,這人不正是扶桑的柏世親王嗎?
只聽這人對着樓上杜不忘幾人喊着:
“杜不忘,你今日落到我馬勇手上了,就老老實實下來跪地求饒吧,說不定公公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別做無謂抵抗了!”
杜不忘馬上也大聲對着樓下回了一句:
“你不是扶桑的柏世親王嗎?好好親王不做,怎麼來我大明朝改名換姓做一閹人了?不知道柏世親王您這閹人到底是真的閹了,還是裝的呢!”
馬勇馬上喊道:
“杜不忘,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乃是皇上親自認命的南京鎮守太監,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柏世親王,我勸你趕緊下來投降爲好,本公公若高興了,說不定還可以放過你身邊那個小娘們!”
這時柳生家嚴也對着樓下馬勇喊着:
“柏世親王,你就別裝了,別人認不出你,倒是情有可原,我柳生家嚴乃是扶桑人,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呢?”
馬勇見柳生家嚴說話了,便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哈,柳生家嚴,你現在妻兒都在我手上,你還不老實點替我把這杜不忘人頭取下來給我,居然還敢傷我義女,難道你不想要你妻兒活了嗎?”
這時馬上有幾個官兵押着一個十來歲面相頗爲清秀的少年和一個婦人走到了馬勇身邊。
此時的柳生家嚴滿是激動望着樓下婦人和少年喊了一句:
“夫人,宗兒,我終於看到你們了!”
這時馬勇一陣大笑,然後用手摸了摸一旁叫宗兒的少年臉龐,問了句:
“你叫柳生宗嚴是嗎?”
這叫宗兒的少年語氣倒是有些硬:
“我就是叫柳生宗嚴,怎麼了?你們若不是耍那些卑鄙手段,能抓到我和我娘嗎?你有本事敢跟我柳生宗嚴來一場公平決鬥嗎?”
馬勇看着這叫柳生宗嚴的少年一陣輕笑:
“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公平之說,所以沒人會跟你來公平的決鬥,不過我看在你父親還在上面煎熬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柳生宗嚴,馬上問了句:
“是你要與我決鬥嗎?”
馬勇搖了搖頭:
“你既然說想要公平,我怎麼能欺負你這小孩呢?”
然後看了看身後的義子馬玉林一眼:
“玉林啊,你就跟這小孩玩玩吧!”
然後故意又放大聲了:
“玉林你跟它打鬥,不用在乎生死,若你們誰死在誰的劍下了,都是心甘情願的知道嗎?”
馬玉林馬上回着:
“我知道義父,我不會辜負您所望的!”
樓上柳生家嚴馬上對着樓下兒子柳生宗嚴喊了句:
“宗兒,別跟他打,我們柳生家的上層功夫,你都還沒學通,你會吃虧的!”
柳生宗嚴馬上回了句:
“爹,不用您擔心,宗兒現在長大了,是男人了,不是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