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皇帝朱厚照的突然駕崩,皇帝又無子嗣,整個北京城都沸騰了起來。
國子監裡的考生卻多半在意的是期盼已久的明天殿試,這消息自然也不知不覺傳到了內閣衙門之中。
內閣首輔楊延和與吏部尚書楊一清便首先去晉見朱厚照生母皇太后張氏並請示旨意。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張太后此時兩眼通紅,自是痛苦不已,見兩閣老來晉見,便趕緊邀兩人坐下。
楊延和首先拿出了朱厚照生前遺詔遞與張太后。
張太后接過後看了一眼說着:
“一切你們內閣自行決定吧,我沒心情管你們這些事”。
楊延和便又問着:
“畢竟先皇走了,如今朝中無主,太后這些還需要以您名義擬訂呢”。
張太后回了句:
“你們退下吧,需要我蓋章的,拿開我蓋便是”。
楊延和便趕緊拿出擬訂好的幾份聖旨,交給張太后,張太后居然看都沒看,就全蓋章了。
楊延和便與楊一清趕緊出去召集百官到奉天殿宣讀聖旨。
聖旨第一條,當然是立皇太弟朱厚熜爲新皇了。
第二條,乃是命令京城附近邊兵全部返回駐地,拆除豹房,
第三條,便是抓捕江彬。
然後又說着:
“這些都是皇太后授意的”。
大部分官員一聽自是拍手叫好,但有不少卻是暗自嘆氣。
然後一官員上前進柬說着:
“楊閣老大人,如今明日就是科舉總考了,恰又逢皇帝信喪,可否延遲舉辦”?
楊延和便回着:
“此事容我與六部衆閣老大人商議再斷吧”。
便宣佈退朝了,然後示意一部分官員先去豹房迎接先皇梓宮回宮,六部衆閣老留下。
之前一向聽從楊延和的衆閣臣六部,在這問題上卻無法決斷下來,楊延和自是主張明日繼續殿試,可楊一清和禮部尚書就就堅決反對了認爲於禮不合。
這時午門外聚集了百餘名各地參加科舉的考生,皆都聽聞皇帝駕崩的消息,擔心會影響自己這寒窗苦讀的三年光陰,杜不忘自然也在其中。
這時楊一清與禮部尚書首先走到午門口,對着衆學生說着:
“對不起大家了,由於先皇駕崩,明日再舉辦殿試於禮不合,也無皇上親試,這屆科舉考試自當取消了,望衆學生努力參加下屆吧”。
這時衆考生,皆說着:
“我們要見楊首輔,我們要他給個解釋”。
頓時場面一陣混亂,不少考生氣的把鞋子都脫了直接拋向前方的楊一清與禮部尚書。
這時兩人只得命令士兵嚴加看守,便又回內閣商議去了。
這時場面太過混亂,考生們都熱血激昂,好像要與一旁士兵作個你死我活的。
士兵沒接到命令,只得換上盾牌,把這一百多考生緊緊圍成了幾個圈。
杜不忘便想起梯雲蹤,便施展了下,結果一下子飛到了城牆之上,官兵見有人擅自越牆便都朝杜不忘圍了過來。
杜不忘便往皇宮中跑去,官兵自然也是追了過了,但是哪裡追的上有輕功的杜不忘,不一會就沒了人影,只得宣佈全宮禁嚴。
杜不忘便在宮中瞎找,找了幾下居然來到了一個叫坤寧宮的大殿中。
這時宮中一貴婦正在哭泣,旁邊丫鬟一見陌生男子進來,趕緊拉着貴婦想跑,結果杜不忘走過去就抓住了這貴婦。
丫鬟馬上說道:
“大膽狗賊竟然冒犯皇太后”。
杜不忘一聽是皇太后,趕緊放開手,跪着地上,然後說着:
“小民實屬無意冒犯太后您老人家,望您恕罪了”。
太后剛纔被嚇了一下,這時緩過來,然後看了看杜不忘,也不像壞人,便問着:
“你是何人,爲何冒闖我坤寧宮”。
杜不忘便回着:
“小民也是不得已,小民本來想去找首輔楊大人的,結果走錯地方了”。
太后便回了句:
“哦,你找楊延和啊”!
然後又說着:
“找他何事”?
杜不忘便把剛纔之事如實說了一遍。
太后聽完,便回着:
“我一婦道人家也不想參與你們這些煩心事,不過科舉乃我大明之基業,我還是心裡有數的,萬不可斷,不知你可有何想法”?
杜不忘便繼續說着:
“我覺得竟然陛下不在了,首輔自可暫代行其職,考覈衆生,若是真爲了陛下去世,這禮儀問題而讓我大明幾年未有人才選拔不免有失國之棟樑嗎”?
然後又說着:
“若是國家沒了棟樑之才,那大明基業不也毀於一旦了嗎”?
太后聽完生氣說着:
“大明基業也輪得到你說嗎”?
杜不忘這時發現自己說話過激,便趕緊磕頭道歉。
太后想了想,便嘆了口氣說着:
“算了吧”。
然後示意一旁宮女拿過一張紙和筆,遞與杜不忘,然後讓他自己寫張旨意,然後蓋了太后印章。
杜不忘便拿着自己所寫文書回到了午門出口。
門口官兵一見是剛纔闖宮之人,便趕緊把杜不忘圍了起來。
杜不忘趕緊拿出自己所寫,太后蓋章文書,給官兵一看,官兵便放了他出門。
杜不忘來到門外對着衆考生宣讀着:
“太后旨意,明日殿試照常舉行,主考官楊延和可代行陛下之職”。
衆考生一聽到趕緊開心的歡呼了起來。
這邊官兵叫考生不再作亂,便也退到了一旁,朱執與陳旺後便馬上跑過來杜不忘面前。
朱執便首先問着:
“杜兄,你怎麼弄到這太后旨意的?你可知道這些考生多感激你嗎”?
杜不忘便悄悄與兩人講了經過。
這時楊延和與楊一清等人也來到了午門外,然後便示意一旁將領來杜不忘手上拿太后文書驗證。
待他們拿過去一看,自是太后印璽所蓋無疑,幾人也不便再言,便重新又宣佈了一遍一下杜不忘所寫內容。
這場小風波自然是停了,考生們便都各自回家,一路上,皆是誇讚,感激杜不忘之言。
杜不忘便與朱執也一起回了別館中。
蘇三一見杜不忘回來,身邊多了一個陌生男子,便詢問起來。
杜不忘自然是與兩人介紹,朱執一見蘇三,被蘇三美貌,成熟丰韻看呆了。
杜不忘見此,趕緊用手在朱執眼前揮了兩下,朱執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與蘇三道歉,蘇三也好像很看好朱執一樣,與他對了下眼神。
不一會僕人便上了一座酒菜,三人便開始吃了起來。
這時守門僕人,過來報告:
“門外有人找杜公子”。
杜不忘一聽,甚是驚訝,趕緊出門去看。
結果來到門口一看,是一輛馬車,駕車之人頭戴斗篷黑紗遮面,叫杜不忘便趕緊下來,然後作個請的手勢,示意杜不忘上去。
杜不忘仔細看了看駕車之人,似乎有些許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看着並無惡意,便趕緊上的車中。
這時待上車後,才發現車中也有一穿着斗篷黑巾遮面之人,這時馬上開始動了起來。
杜不忘不知不覺又聞到了熟悉的香味,便想起了風娘,便問着旁邊之人:
“你是風娘嗎”?
旁邊之人回了句: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杜不忘趕緊興奮的想要抱住風娘,沒想到風娘反而一手擋開了杜不忘,然後說着:
“你最近變了嗎?是不是見到女人都會如此抱住人家佔便宜了”。
杜不忘這時纔想起,自己可從來沒對風娘抱過,便馬上道歉:
“對不起,風娘,我一時激動冒犯了你”。
風娘便回着:
“沒事,我們這麼好的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杜不忘便又問着:
“風娘你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我想找你的時候總是找不到你”。
風娘便問着:
“你真的找過我嗎”?
杜不忘便回着:
“在蘇州我找過你好幾次,可你總不在”。
風娘便回着:
“我知道,或許我忙吧”。
杜不忘便問着:
“爲什麼說或許呢”?
這時馬車已停了,只聽見外面小嬌聲音傳來:
“杜公子,你可知道我們小姐爲什麼不想見你嗎”?
這時風娘趕緊說着:
“小嬌別亂說話”。
小嬌反而有些生氣回着:
“小姐我今天就替你說明白”。
然後又對着杜不忘說着:
“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早就喜歡上你了嗎,在蘇州她就是爲了想忘記你,故意纔不見你的,誰知他控制不住自己,又救你幾次”。
杜不忘這時想起了在蘇州兩次風娘救自己之恩,和之前一起在襄陽武當路上的經歷,居然流出了一滴眼淚。
風娘見狀趕緊拿出手帕替杜不忘擦拭。
杜不忘便緩了緩問着:
“風娘這次來京又有何事呢”?
風娘便回着:
“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杜不忘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了,風娘見他囧像,笑了下,便說着:
“你還是如以前一般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呆”。
然後不知不覺頭靠在了杜不忘肩膀上。
然後繼續說着:
“我這次也是受義父命令過來的,他讓我替他去抓捕江彬”。
杜不忘這時一聽,風娘這次是來抓江彬的,又想想之前答應朱厚照之事,一時又是不該怎麼開口了。
風娘見杜不忘沒回話,便靠他肩膀上繼續說着:
“我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風險,所以想開跟你先見一面,明日我就要行動了”。
杜不忘馬上回着:
“風娘你不會有風險的,你有風險,我定會站着你前面替你擋着”。
風娘笑着回了句:
“你那功夫自保都難,拿什麼來幫我呢”。
杜不忘便又說了句:
“反正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的,不僅僅是因爲你救過我幾次,而是......”
後面的話卻一時開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