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不忘一行五人離開洛陽後,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趕路,這日終於到達了蘄州李神醫家門外。
而這時已經白髮滿面的李神醫正在外面劈柴,見到杜不忘從馬上車上被幾個女子攙扶下來,便趕緊放下柴刀,跑了過來,對着杜不忘很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杜賢弟,你這是怎麼了?”
白蓮花說道:
“李神醫,它是受了重傷才變成這樣的!”
然後又問:
“怎麼不見石珍呢?”
李聞言一笑:
“時珍它現在長大了,得有自己的路要走了,幾個月前,楚王剛聘它去做王府郎中了,我本來不想讓它去了,它堅持要去,我也沒辦法管它了,我真是老了。”
杜不忘一笑:
“石珍畢竟這麼大了,也該一個人去外面闖闖了,而且進了王府,正好可以在裡面學到不少東西呢。”
李聞言點了點頭:
“也是,我本來一心想讓它考功名的,可是它只想學醫,那就隨它去吧!”
然後趕緊把衆人都邀請進屋去了。
李聞言給衆人一一倒了杯熱茶後,然後替杜不忘診治了起來。
莫兒見李聞言,替杜不忘把脈的神情十分凝重,便說了句:
“李神醫,我想您定然也拿杜公子這傷沒辦法了吧?”
李神醫收回了把脈的手,不禁心裡一陣難受,說道:
“是的,杜賢弟這傷,基本是五臟六腑俱損,而且還奇毒攻心,多虧你們用那種不爲人道的烈惺藥物勉強控制住,才堅持到現在的,我看就算華佗在世,恐怕也救不了杜賢弟了。”
杜不忘輕輕一笑:
“沒事,李神醫,我早已經看淡這些了,畢竟有一句話說的對,富貴在天,生死由命嘛。”
莫兒對着李聞言擺了擺手:
“李神醫,你這樣說可不好吧?難道你真覺得杜大哥連華佗在世都救不了嗎?”
李神醫回着:
“你這一說,我倒是真想起一個人了,這個人或許真有辦法辦法杜賢弟,不過這個人可是早就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幾十年了,依它老人家年紀,也不可能還活着了!”
莫兒一笑:
“你說的莫非就是我爺爺藥莊鬼醫嗎?”
李聞言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乃是藥莊鬼醫前輩?怎麼我聽你稱它老人家爲爺爺呢?”
這時白蓮花說道:
“李神醫,莫兒她爺爺確實是藥莊鬼醫前輩,她還告訴我們了說您師傅陳月庵是莫兒姑娘的師兄呢?”
李神醫又是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看着莫兒:
“你……你……你說你……你師兄是我恩師陳月庵?”
莫兒笑着點了點頭:
“是的,不然我騙你幹什麼,我爺爺是藥莊鬼醫,而且陳月庵是我爺爺的徒孫,你說按輩分,它是不是我師兄呢?”
李神醫不禁說了句:
“可是我師傅從沒提及鬼醫前輩是它師祖啊?”
莫兒馬上說道:
“因爲陳月庵是被逐出師門的,它當然不敢自稱我爺爺的徒孫了。”
李聞言說道:
“哦……那我明白了,原來姑娘您是我的師姑啊?”
莫兒趕緊回了一句:
“別……別……別,你都快六十了,讓我十七的姑娘當你師姑,怎麼可以呢?這師姑我可當不得。”
李神醫這時已經對莫兒行完了禮,然後興奮的說了句:
“那既然師姑在這,杜賢弟看來是有救了、有救了。”
莫兒無奈的說了句:
“是它們不相信我,我才陪他們來這裡找你的!”
李神醫又問:
“莫非祖師爺鬼醫老前輩現在還在世嗎?”
莫兒回了句:
“當然在了,我爺爺可是不死醫仙呢!”
李聞言這時馬上回房間去了,不一會就找個包行李背了出來,然後還用滿是欣喜的用揹簍裝起了藥材。
這時杜不忘便在白蓮花和卓雅相扶之下走到李聞言面前問着:
“李神醫,您這是要幹嘛呢?”
李神醫滿臉笑意說道:
“既然祖師爺鬼醫老前輩在世,我當然得去拜會拜會它老人家了!”
莫兒這時一陣冷笑走過來了:
“李神醫,你不用收拾這些的,我爺爺根本不會見你的,你拿這些去見我爺爺有什麼用呢?”
李聞言問莫兒:
“爲什麼這樣說呢?”
莫兒回着:
“你沒說聽說過我爺爺脾氣乖張,惺格古怪嗎?你覺得我爺爺會見你嗎?”
李聞言表情有些無奈:
“可是我從小在我恩師面前聽他老人家提及鬼醫前輩醫術高超時候,我一直做夢都想着去見見鬼醫前輩啊!”
杜不忘勸說了一下莫兒:
“既然李神醫都這麼想去見鬼醫前輩莫兒你又何必阻止呢?”
莫兒瞪了杜不忘一眼:
“我是好心提醒李神醫而已,而且杜大哥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爺爺?這次我都不確定我爺爺會不會出手救你呢!”
杜不忘回着:
“就算鬼醫前輩不願意救我也是應該,畢竟前輩又不欠我的,而且上次我不還得罪了它老人家嗎?”
莫兒指着杜不忘一笑:
“你上次得罪的是我知道嗎?你到現在都沒跟我道歉過你,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可以跟我道歉?”
白蓮花對着莫兒輕輕一笑:
“我替杜大哥跟莫兒妹妹你道歉還不行嗎?”
莫兒回了句:
“不行,必須他自己親自給我道歉,而且態度還要誠懇。”
李聞言過來好奇問了問杜不忘:
“杜賢弟,你什麼時候得罪我師姑了?”
杜不便把第一次與莫兒見面之事與李聞言說了一番,李聞言一笑:
“原來這事啊!”
然後小聲在杜不忘耳邊說了句:
“我看我那個小師姑肯定是喜歡上你了。”
杜不忘尷尬的搖了搖頭:
“可能吧!”
卓雅說了句:
“她喜不喜歡你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只是不好說出來而已,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明白嗎?”
正在這時,杜不忘突然變得身體通紅全身發抖了起來。
白蓮花自然知道杜不忘這是爲何了,也沒要李神醫整治,趕緊讓鄒彬和卓雅去準備熱水了。
然後又叫來了莫兒,問着:
“莫兒妹妹,你還有藥嗎?”
莫兒從自己包袱裡面找出了一包藥,丟給了白蓮花:
“這時最後一包藥了,以後他要是藥惺再發作我也沒辦法了。”
李聞言拿過這藥包查看了一下後,指了指杜不忘,說道:
“莫非你每次體內陽火發作時都是靠這藥和白姑娘幫你的嗎?”
杜不滿頭大汗的點了點頭:
“是的!”
莫兒過來問了問:
“難道這藥有問題嗎?”
李聞言回着:
“沒問題,這藥確實能在去陽火時,塗在杜賢弟身上保護住它的五臟六腑,不過這藥卻只能用三次,不然後續在用的話,恐怕就變成劇毒了。”
莫兒回了句: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是最後一包了啊,我看待會等你們這事完了後,還是別休息了,趕緊趕路隨我回藥莊找我爺爺去吧。”
待熱水備好後,白蓮花便扶着杜不忘去泡澡,然後在浴桶內替他去火了。
雲雨過後,已是黃昏時分,幾人整理好東西,然後繼續上路往南去了,這次路途自然是多了一個人,便是滿心期待,想去見祖師爺鬼醫前輩的李聞言了。
到第二天午時時分,經過一晚上趕路,衆人到達了南昌府。
此時據龍虎山馬程不過也就不到一日了,於是衆人便決議在南昌府歇息一晚再走,畢竟連續多日趕路,所有人幾乎都是疲憊的,只有昨天剛跟來的李神醫稍微好一些。
杜不忘與白蓮花再一個房間,躺到黃昏時分後,杜不忘這時睡不着了,自然也把白蓮花也吵醒了。
白蓮花握緊了杜不忘的手關心的問着:
“杜大哥,你怎麼了?沒事吧?”
杜不忘回着:
“沒事,我只是一時睡不着了!”
白蓮花看了看杜不忘表情:
“杜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杜不忘點了點頭:
“是的,因爲我來到這南昌府就想起來琦兒和思思,畢竟它們都是在這江西境內離我而去的。”
白蓮花說道:
“好吧,既然你睡不着那我去打盆水來給你洗洗臉,順便叫卓雅跟我一起扶你出去走走吧?”
杜不忘搖了搖頭:
“我只想陪你一個人出去走走!”
白蓮花嘴角露出了笑意:
“杜大哥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你這麼重又行動不便,我一個人扶不動你啊!”
杜不忘便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去叫鄒兄吧,若讓你們這麼柔弱的兩個姑娘天天扶着我,我也怪不忍心的!”
白蓮花點了點頭:
“好,那我去叫鄒公子!”
不一會,白蓮花替杜不忘打來了一盆熱水,替它擦洗了一番後,自己也對着鏡子梳洗了一下,這時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了:
“杜公子、白姑娘方便嗎?我過來了!”
杜不忘一聽是鄒彬聲音,便說着:
“鄒兄,你進來就是了。”
鄒彬進來後,分別看了看倆人:
“你們這般梳妝打扮是想要我陪你們出去啊?”
白蓮花回着:
“是的,所以我剛纔只是敲了下週公子你房間門,怕打擾你,所以就沒說太多話。”
鄒彬走過來,扶起了杜不忘:
“沒事,那我們現在出去吧!”
然後倆人一人一邊摻扶着杜不忘在南昌城大街上走了起來。
可是經過一顆大樹時候,杜不忘卻在大樹下發現了一個讓自己趕緊甚是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一個全身髒兮兮,連臉都被凌亂的頭髮給擋住了,而且衣着破爛不堪,手中拿着一個破碗正在乞討乞討着。
杜不忘這時示意鄒彬和白蓮花停了下來,打量了一下這個乞丐後,讓白蓮花掏了一錠銀子,放到了乞丐的破碗之上。
當聽着這乞丐說了一聲感謝後,杜不忘瞬間眼淚掉了出來,對着這乞丐叫了一句:
“悠裳,是你嗎?”
這乞丐一聽,十分激動的把碗和銀子全部丟在了一邊,捂着耳朵就跑了。
杜不忘見此,對着一旁白蓮花說着:
“令兒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追追她,她確實太像我認識的悠裳姑娘了,悠裳對我杜不忘有恩!”
白蓮花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鄒公子麻煩你先照顧一下杜大哥!”
然後趕緊朝那乞丐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