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不忘過了江,帶上白蓮花後,便騎着馬,一路向西北,往襄陽趕去。
在數日後,終於到達了闊別好幾個月的襄陽城。
這時已經是嘉靖十九年十一月了,襄陽城從西北吹來的寒風不免讓衣着單薄的杜不忘與白蓮花都感覺到了一絲絲刺骨的寒意。
這時杜不忘與白蓮花剛好在一客棧後院栓好了馬匹,準備回客房內稍作安頓,再出去打探周峰和莜莜消息。
沒想到倆人剛一轉身,就遇到了兩個大漢騎着兩匹熟悉的馬也進了這客棧後院。
這時杜不忘便指着這兩匹馬小聲對着白蓮花說着:
“令兒,你看這兩匹馬中,那匹白馬正是以前琦兒的,黑馬我也騎過,是朱宸沐曾經借我騎過的!”
白蓮花也小聲回了句:
“天下間相似的馬這麼多,杜大哥,你怎麼就確定是這兩匹馬呢?”
杜不忘這時似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也騎着馬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客棧後院,便趕緊拉着白蓮花回了客房之中。
倆人在客房桌前坐下喝了一杯熱茶後,杜不忘對着白蓮花說道:
“令兒,我想現在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
白蓮花點了點頭:
“是有一些!”
杜不忘解釋了起來:
“剛纔那黑馬喝白馬我已經確認過了,就是那兩匹馬無疑,因爲他們馬尾巴都是被斷了七分的,還有馬鞍旁都刻有一個寧子,上次我與琦兒騎時,也是如此。”
白蓮花又問:
“那剛纔爲什麼後面走進來那個人你似乎很怕看到他一樣呢?”
杜不忘回着:
“因爲那人我認識,我怕他認出我,它正是以前替朱宸沐管理馬匹的人,而且上次在正是它把馬給我和琦兒的!”
白蓮花不禁說了句:
“那依杜大哥你這麼說,莫非朱宸沐也有可能在這裡了?”
杜不忘點了點頭:
“我猜應該是,所以我們待會出去吃個飯回來後,好好打探下這幾個人!”
白蓮花便說着:
“好,你不說吃飯,我肚子還都不會餓呢!”
杜不忘站起來拉了拉白蓮花手:
“那我們出去先找地方吃飯吧,順便打聽下週家兄妹下落,不過得注意點,可能襄陽城有不少認識我們的人,我們儘量別被人認出來了。”
白蓮花回着:
“我明白的,那我們就畫個妝出去吧。”
不一會,在襄陽城鼓樓附近出現了一個滿臉腮須的中年漢子與一打扮妖豔的美婦,一看倆人明顯就是一對夫妻,挽着手,很是親密的走在一起,這兩人自然就是杜不忘與白蓮花了。
白蓮花一邊走着一邊有些抱怨似的對身邊杜不忘說着:
“你看……你看你把人家弄成這個樣子,難看死了,那些過路人還以爲我是那些青樓女子呢!”
杜不忘輕輕一笑:
“這不是你自己要換妝的嗎?只有換成這樣子,纔沒人能認出你嘛!”
白蓮花馬上又說着:
“可是這樣真的不好嘛!”
正在這時,突然迎面走來了一衣裙的,爲首的是一個年輕公子哥。
杜不忘與白蓮花見前面這羣人沒讓路的意思,自己兩人便準備躲一旁給這羣人讓路。
可是沒想到,這公子哥好像就故意要擋住倆人路一樣,跟過來站在了倆人面前。
杜不忘擡頭打量了一下這公子哥:
“不知道這位兄弟是何意?要擋我和我夫人去路呢?”
這公子哥並沒說話,對着白蓮花就開始打量了起來。
杜不忘見此,有些生氣,便用手擋在了白蓮花面前:
“這位兄弟,這是我夫人,我希望你放尊重點。”
公子哥想伸手來擋開杜不忘的手,結果自己居然被一股內力震的後退了好幾步,公子哥身後的這些人馬上就想衝過來,結果被這公子哥攔住了。
緩了一下,公子哥又慢慢走了過來,對着杜不忘問了句:
“我想買你身邊這小娘子,你出個價吧?”
杜不忘正要回話,被旁邊白蓮花攔住了,只聽白蓮花走向前說着:
“你是要買我嗎?”
公子哥有些癡癡的望着白蓮花,滿含笑意的點了點頭:
“是的,小娘子!”
白蓮花看了眼公子哥,輕輕一笑:
“那你出的起價格嗎?”
公子哥伸出手,作了個手勢:
“只要小娘子你開價,多少都不是問題!”
白蓮花暗自一笑,然後對着公子哥伸出了九個手指。
公子哥便問:
“九千兩?”
白蓮花搖了搖頭。
公子哥又問:
“九萬兩?”
白蓮花還是搖了搖頭。
杜不忘這時便在白蓮花耳邊小聲問了句:
“令兒,你這是真要賣自己嗎?”
白蓮花也轉過頭,小聲回了下杜不忘:
“我就算想賣自己,你也管不着啊!”
這時公子哥猶豫了一下,又問了句:
“九十萬兩?”
白蓮花心裡想了想,這公子哥就算再有錢也不一定拿的出九十萬兩吧,便答應了:
“是的,九十萬兩你有嗎?”
這時公子哥身後的一個侍從走過來,小聲勸阻着公子哥:
“公子,一個女人哪裡需要花這麼多銀子啊,別衝動!”
這公子哥推開了這侍從,然後回了白蓮花一句:
“九十萬兩,你自己說的,好,我出了,你告訴我住處,晚上我就去接你!”
白蓮花聽完也是驚了一下,這九十萬兩什麼數目,本來就是開個玩笑想嚇退這公子哥,沒想到它居然答應了,但是又一想,這世上說大話者數不勝數,這公子哥不過也是說個大話而已,便回了句:
“好啊,我住襄城客棧二樓,歡迎你晚上拿着銀子過來買我。”
公子哥帶着笑意說着:
“好,那小娘子你等着我,晚上可別爽約哦!”
說完帶着人往回走去了。
這時杜不忘問了問白蓮花:
“你就不怕這人真拿九十萬兩銀子出來買你?”
白蓮花回了句:
“我料它也拿不出來,我們還是先去好好吃一頓吧,別在意這些了。”
說完,倆人就近找了一家襄運酒樓,在二樓叫了些酒菜開始吃喝了起來。
當倆人喝過三杯酒後,杜不忘對着白蓮花問了句:
“令兒,你今日怎麼酒興這麼好?難道不怕醉嗎?”
白蓮花對着杜不忘會意一笑:
“醉了又沒關係,這才三杯呢,不是有你陪着我嘛!”
正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響亮的叫罵聲:
“你這酒樓怎麼開的?”
“你這酒樓的酒太難喝了!”
“這酒就是假酒,騙人的!”
“不是……不是……不是的,幾位客官,我們這酒樓都是老字號了,怎麼可能有假酒呢!”
…………
原來是樓下有五個人吃完酒菜後,正在找酒樓老闆鬧事呢。
白蓮花見一旁杜不忘聽到這些聲音,似乎還帶着笑意慢慢的品着酒,便問:
“杜大哥,你怎麼了?看你聽到有人鬧事樣子,似乎挺開心的啊?”
杜不忘慢慢放下了酒杯,對着白蓮花說了句:
“你仔細聽聽這聲音,像不像是我們認識的熟人?”
白蓮花便仔細聽了聽,很是無奈的說了句: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真聽不出這幾個人聲音是誰的?”
杜不忘回憶了了一下,然後說着:
“也是,我倒是差點忘了,令兒你可能還真不認識我這五位兄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個跟酒家吵架的人是五個奇形怪狀的漢子,它們便是鄱陽湖五義。”
白蓮花馬上站起來了:
“聽杜大哥你說它們是你朋友,那我倒想去認識認識了!”
杜不忘點了點頭:
“那令兒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白蓮花很是不解的看着還端坐如中,拿着酒杯準備品酒的杜不忘:
“你真不帶我去介紹介紹?”
杜不忘回着:
“不用我帶你介紹的,待會你只要提我名,它們自然會興高采烈來找我的。”
白蓮花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杜不忘:
“你說真的?”
杜不忘回着:
“當然,不信我們可以打賭!”
白蓮花輕輕一笑:
“我纔不會跟你打賭了呢!”
說完,就整理了下衣裙,下樓去了。
這時樓下場景是,五個奇形怪狀大漢站在酒樓門口,被十來個七尺大漢擋住了去路,而外面路邊則圍了無數湊熱鬧的過路百姓。
只聽五人中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走到了擋住自己幾人去路的大漢面前,指了指這些人:
“你們想幹什麼?是想人多欺負人少嗎?”
從無人身後走過來了一個長鬚中年男子,應該就是老闆了,很是得意的對着這肥頭大耳漢子說了句:
“你們想走,得先把酒菜錢付了,不然別想踏出我們這襄運酒樓一步!”
旁邊一個頭上頂着兩大包的漢子,走過來用詾膛頂了一下這老闆:
“你很厲害哦,居然連我們鄱陽湖五義名號都沒聽過嗎?”
老闆直接指着頭上兩大包的漢子嘲笑了起來:
“還鄱陽湖五義呢,我看是鄱陽湖兩包吧!”
劉二包這時有點生氣了,便想朝老闆衝過去揍他,但是被身旁的劉麻子拉住了。
只聽劉麻子小聲勸着:
“老五,這是人家地盤,我們別輕舉妄動,畢竟它們人多。”
只聽老闆很是不屑的又看了看五人:
“你們趕緊付錢吧,別影響我們襄運酒樓生意,不然別怪我這些兄弟們手下不留情!”
劉歡見情況有些不妙了,便走過來,小聲對着老闆說了句:
“我們五人現在身上真的沒有任何盤纏了,老闆您就行行好吧,讓我們先走,等我們它日有銀子了,一定回來如數付還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