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夏旬是夏言在外面的私生子,幾年前纔回到夏言府中。
夏言見到這個兒子夏旬後,自是喜愛不已,又因爲夏旬有些小聰明,善於討其父夏言喜歡,所以幾月成了夏府的寶了。
雖然夏旬科舉落榜了,但是因爲夏言的位高權重,所以在皇帝給兒子夏旬也求了一個官,年紀輕輕就在都察院做了一個御史了,剛好幾個月前蘇州前任知府請辭了,夏旬因爲夏言的關係就來補了這個位置。
畢竟蘇杭一帶乃是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這蘇州知府的肥缺夏旬可是早就已經垂漣三尺了的。
所以夏旬到任後,藉着其父在朝中的權勢,一進府衙就開始三天一令,五天一改,以各種理由大肆在蘇州府搜刮起民脂民膏了,百姓雖然看在眼裡,但是無人敢言。
夏旬看在杜不忘面子上,也只得暫且先把吳承恩和它書童,先關入了鬧房中,又邀杜不忘與朱琦晚上去往自己蘇州城的府邸內飲宴。
杜不忘自是答應了,便與朱琦一起暫時離開了衙門。
在路上,朱琦對着杜不忘抱怨了一下:
“杜大哥,你這小舅子行徑也太不堪了吧?”
杜不忘回着:
“是有些,應該是我那岳父對它沒有沒有怎麼管教過,晚上之時,我會想辦法勸勸它的!”
朱琦又說了句:
“杜大哥,你對人真是太好了,若你剛纔不攔着我,其實我都想去揍你那小舅子一頓!”
杜不忘帶着笑意摸了摸朱琦頭:
“我的好琦兒,你就別跟它生氣了,我現在帶你去我以前杜府看看!”
於是倆人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曾經杜不忘在蘇州的探花府邸,杜府大門外。
此時門牌雖然還掛着'杜探花府'四字,但是周圍似乎已經長了不少野草,明顯是已經好幾年沒人住過了。
這時正好有一樵夫經過,杜不忘叫了一句:
“大叔,可否跟您打聽一個事?”
這樵夫放下背上的一捆柴,朝杜不忘走了過來,仔細一看,吃驚的說了句:
“你……你……你,你不是杜探花嗎?你怎麼回來了?”
杜不忘一見這樵夫認識自己,馬上回着:
“是正是杜探花啊,大叔,我不記得你了?”
大叔一笑:
“杜探花我其實也只見過你幾面,不過我一直都記得你樣子!”
杜不忘也是一笑:
“哦……那大叔,您住在哪呢?”
樵夫回着:
“其實我就住你們隔壁,我聽說你幾年前回來過,那時候我剛好出去從軍了,去年才因爲受了點傷纔回來的!”
杜不忘好奇的看了看這樵夫:
“大叔,您受過傷嗎?是哪受傷了?”
樵夫把身上衣服一扯開,直接把一旁朱琦嚇到了。
原來這樵夫身上居然滿是密密麻麻的刀疤,不下白條,一看就是在戰場遭受過大難的。
杜不忘看到後,不禁也有些頭皮發麻:
“大叔,您這是在戰場上打過多少次打仗啊?”
樵夫一笑:
“其實我在東南沿海從軍三年,就打了一次仗,而這些傷都是因爲那場仗。”
朱琦很是好奇的走過來問了句:
“大叔你們在東南沿海是跟倭寇打仗嗎?”
樵夫點了點頭:
“是的,說起話長,那年有一夥數千人的倭寇,從海上侵犯我們駐守的台州,所以我們將軍就帶我們只有五百人的隊伍,上陣與這些倭寇對戰,結果一戰下來我們五百人幾乎全部陣亡了,連我也被亂刀砍成了重傷。”
緩了一下,繼續說着:
“我以爲我當時必死無疑了,可是沒想到後來醒來,倒是被人救了,而且還是一個倭寇把我救到了一座小島之上,於是我後來才知道這倭寇叫做柳生家嚴,自稱自己是扶桑的一名劍客。”
杜不忘一聽這名字,自然熟悉了,便問了一句:
“這柳生家嚴可是喜歡穿一身武士袍,年紀四旬左右,身後喜歡揹着一把長劍?”
樵夫回着:
“是的,他好像真跟杜探花你說的是一樣的,我能活下來,還得多虧它的相救呢,它可真是個大好人。”
杜不忘回了句:
“其實大叔,你遇到的柳生家嚴是我一位好友。”
樵夫聽完杜不忘這一說,很是興奮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杜不忘:
“杜探花,這是當時那柳生家嚴離開後,忘記拿走的東西,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這裡面是些什麼東西,我一直想打開它,可是找了不少能工巧手,都沒打開過這盒子。”
杜不忘接過盒子後,看了看,這盒子外觀像是一個女子梳妝盒一樣,不過更爲精緻,說了句:
“這樣隨意打開柳生兄的東西不太好吧?”
朱琦搶過盒子:
“它都丟了這麼久了,我也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呢,打開看看不好嗎?”
然後拔下杜不忘背後太阿劍,就劈開了這盒子鎖,打開蓋子一看,裡面居然是一件女人的裹衣。
朱琦此時把盒子還給了杜不忘:
“這些扶桑人可真不要臉的,居然隨身帶着我們女人的裹衣,還把他當寶貝了!”
杜不忘便把這裹衣拿出來,看了看:
“沒什麼啊,不就一件女人裹衣嗎?”
然後丟給了朱琦:
“我看琦兒你穿着倒挺合適的!”
朱琦接過裹衣後,眼睛眼睛倒是盯着了腳下:
“杜大哥,你看下面……好像有封書信!”
杜不忘一看,腳下,果然從着女人裹衣中掉了一封書信出來,於是杜不忘撿起信一看,上面都是扶桑文字,不過杜不忘去了數次扶桑,倒是也識得了。
杜不忘便讀了出來:
“柳生君親啓!”
朱琦見杜不忘拿着信猶豫不決,便搶過杜不忘手中信,直接拆開來,只見裡面居然是中原文字。
朱琦唸了起來:
“柳生家嚴,我柏世親王再次提醒你一句,若你在三年內沒有把那個中原人杜不忘的頭顱取下來,拿來見我,你自己應該明白你妻兒會有什麼下場。”
朱琦唸完後馬上說道:
“杜大哥,不拆了這信,還真發現不了,原來這柏世居然拿你朋友的妻兒威脅它,讓它殺你呢!”
杜不忘趕緊問了樵夫一句:
“你是什麼時候被柳生家嚴救的?”
樵夫摸了摸腦袋:
“應該有兩年了吧!”
杜不忘又問:
“那當時柳生家嚴離開時,有跟你說過它去哪嗎?”
樵夫回着:
“對了,這柳生恩人好像真跟我說過,它一直想去一趟我們中原的南京城找一個故人,而且聽說似乎對他挺重要的。”
杜不忘回了句:
“好的,多謝大叔了!”
然後給這樵夫塞了一錠銀子:
“大叔當我買了你這盒子的盤纏吧,可能不多,希望幾別介意。”
樵夫要退還銀子,被朱琦攔住了:
“大叔,您就收下吧,或許您自己不缺銀子 可是您得爲自己家中妻兒着想啊!”
樵夫謝過了杜不忘與朱琦,然後揹着柴離開了。
杜不忘拉着朱琦手,走到門前拔出劍用力把門鎖劈開了,然後走進了院子中,此時院中也已經到處長滿了野草。
朱琦便問了杜不忘一句:
“杜大哥,你之前不是說你這府中有你故友住嗎?怎麼看着像已經荒廢許久樣子呢?”
杜不忘回着:
“我那故友被我舉薦去西北做將軍了,它本來就一直想把這裡還給我,只是我一直沒時間回來而已。”
朱琦此時甚是興奮在院中跑了起來:
“杜大哥,聽你剛纔所說,那這裡以後不就是我們家了?”
杜不忘一笑:
“這裡本來一直就是我們的家啊,要不我們今日好好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朱琦回着:
“好啊!”
於是杜不忘就先來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間。
此時房間的擺設明顯還是跟自己以前住的時候一樣,看來胡虎幾人走時,也是有意佈置了一番的。
而打開櫃子,居然席思琪、惠子、晴子、明汐這幾人的衣物都還是整齊的擺在裡面,絲毫沒有人動過。
杜不忘一一撫摸起了四女穿過的衣服,眼角不禁流出了一滴滴淚花。
四女雖然都已經走了,到了再也看不到她們的地方去了,可是他們卻始終深深的藏在杜不忘的內心深處,這是揮之不去的痛。
朱琦這時走進來,似乎也發現了正在流着淚的杜不忘,便用自己手帕替杜不忘擦了擦眼角:
“杜大哥,我知道你想四位姐姐了,你也不必如此難過,我想它們在那邊一定過的比我們現在還要開心的!”
杜不忘關回櫃門後,走到牀邊坐下來嘆了口氣:
“唉,都怪我沒用,沒有保護和照顧好她們!”
這時突然房中爬過了一隻老鼠,把朱琦嚇的直接躲到了杜不忘懷中。
杜不忘拍了拍朱琦肩:
“沒事,琦兒,老鼠而已,有杜大哥在,你怕什麼呢?”
朱琦此時把頭擡了起來,深情的望着杜不忘,不禁主動把嘴親到了杜不忘嘴上。
杜不忘不好拒絕,也只得配合了起來。
朱琦主動親吻了一陣後,便問了杜不忘一句:
“杜大哥,你不喜歡琦兒了嗎?”
杜不忘搖了搖頭:
“怎麼會,琦兒你可是一直陪在我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呢!”
朱琦帶着笑意把手在杜不忘身上游走了一番:
“可是杜大哥,我看你現在都沒反應啊?”
杜不忘看着朱琦這樣表情,故意問了句:
“你說我哪裡有反應啊?”
朱琦指了指:
“杜大哥,你自己不清楚嗎?”
杜不忘順勢摟住了朱琦,親吻了起來,手也不知不覺在她身上游走了起來:
“你看我現在有沒有衝動?”
朱琦臉紅的回了一句:
“杜大哥,你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