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被貓抓傷
黑色的身影縱身一躍朝着西苑方向奔去,秋錦瑟只好提着裙襬沿着黑影的方向跑去。
那黑影彷彿知道秋錦瑟在後面追他,所以他始終和她保持着不過三丈遠的距離。
直到秋錦瑟香汗淋漓,忍不住彎下腰喘氣,那黑影纔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接着縱身躍過牆外消失了。
秋錦瑟擡起頭見那黑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得垂着頭回到了初曉堂。
一路上她猜測着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來她這裡?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便搖了搖頭,嘆氣道:“會不會是沒睡醒,眼花了。”
現在秋錦瑟所有的好心情被那個黑衣人給攪得一乾二淨,她無精打采的回到初曉堂,還未等她踏進垂花門,就看見一隻黑貓朝着她撲面而來。
秋錦瑟嚇得尖叫一聲,癱軟在地,那黑貓則從她身邊迅速竄過。
聽見這一身驚叫,院落裡開始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丫鬟、婆子急急忙忙循聲跑出來,見她坐在地上,都慌忙跑上前去噓聲問出了什麼事?
秋錦瑟由一個婆子扶着站了起來,把黑貓撲她的事情說了。
這個婆子跺着腳氣憤的說道:“老夫人說過不讓府裡的人養貓的······”
這婆子剛說到這裡,便有人附和道:“肯定是大少奶奶的那隻貓。”
息墨原本聽到動靜,尋思着是可能又是哪個下人發神經,一驚一乍的,便又躺了下來,隨着嘈雜的聲音不斷響起,這才起了身走出房門。
她來到衆人身邊的時候,正巧聽見那婆子說的話,連忙打斷道:“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趕緊看看二少奶奶可傷着了。”
衆人這才醒悟過來,息墨也趕緊攙扶着秋錦瑟,低聲的詢問她感覺如何。
秋錦瑟這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息墨一看秋錦瑟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紅印,連忙拉着她進了屋,讓人去稟了老夫人。
章季軒迷迷糊糊的聽見院子裡有吵鬧的聲音,嘟囔着穿上寢衣下牀。
他到外室一看,一眼瞥見丫鬟、婆子圍在一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不由得怒火中燒:“一大早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了。”
息墨看了章季軒一眼說道:“少爺,二少奶奶的臉被貓抓傷了。”
息墨說完,衆丫鬟、婆子便自覺的讓出一條道給章季軒。
章季軒走近,看了一眼秋錦瑟,淡淡的“哦”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章季軒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他一扭頭見衆人依舊面面相覷的看着他,說道:“都出去,受傷了找大夫就是,都呆在這裡成什麼樣子。”
衆人無奈,只好紛紛退出去,只留下息墨一人拿着手絹在秋錦瑟的臉上輕輕的按壓,以免抓痕處溢出血跡。
這個時候又是一陣噪雜的聲音,章季軒狠狠的放下手裡的茶盅,朝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們還有完沒完,當真是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不成。”
蘇敏瑤一聽說秋錦瑟被貓抓傷了,連忙就往初曉堂這邊來,她還尚未走進秋錦瑟的屋內,便說道:“我的兒啊,可傷的重嗎?”
章季軒一聽是蘇敏瑤的聲音,只好泄了氣,又轉身回到了屋內。
蘇敏瑤瞥了章季軒一眼,嘴角噙着笑意,這下好了,她們可算是在一起了。
息墨看着蘇敏瑤說道:“老夫人您看二少奶奶這臉······”
蘇敏瑤這才緩過神來,她看着秋錦瑟臉上那深深的抓痕,心裡是一陣的自責,說道:“這是誰在府裡養貓?把人傷成這個樣子?”
站在蘇敏瑤身後的簇?說道:“只有大少奶奶那有貓。”
蘇敏瑤聽到簇?這麼說,沉吟了片刻,這個上官晨月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明知道她最怕貓,還敢在府裡私養,這是要把她的顏面掃地嗎,看來她絕對不能再縱着上官晨月胡來。
蘇敏瑤拉着秋錦瑟的手,坐在她的身邊說道:“現在可還疼嗎?一會太醫就來啊,別怕,太醫的醫術很高明,是斷斷不會留下疤痕的。”
秋錦瑟柔順的點了點頭,暗想她這裡住的地方離翠御軒可遠着呢,這貓怎麼會無端端跑到她這裡來,遂又想到剛纔的那名黑衣男子,難道是他把貓放到初曉堂來的?
蘇敏瑤又寬慰了秋錦瑟幾句,李翔壽才急忙趕來。
李翔壽看了看秋錦瑟臉上的抓痕,淡淡的說了句:“沒什麼大礙,我一會寫了方子按着抓藥吃了就成,飲食方面要注意,不能吃太油膩的、辣的,不能被陽光暴曬,儘量休息好。”
秋錦瑟擡眼看了看李翔壽道:“可會留下疤痕?”
李翔壽寫方子的手指頓了頓,扭頭看了秋錦瑟一眼沒有說話。
秋錦瑟見李翔壽不肯回答,便知道她臉上的疤痕怕是去不掉了,不由得有些難過。
蘇敏瑤見秋錦瑟垂着頭不再說話,寬慰道:“傻孩子,哪能會留下疤痕,你按着方子好好的吃藥,養幾日這疤痕自然就沒了。”
秋錦瑟知道蘇敏瑤這是在寬慰自己,忍住眼淚,點了點頭。
李翔壽寫完方子讓人去抓藥,他把收拾好的藥箱交給同他一起來的一個隨從,便走出了屋子。
蘇敏瑤見李翔壽出去拍了拍秋錦瑟的手背,讓她安心。蘇敏瑤便擡腳跟着李翔壽走了出去。
李翔壽見蘇敏瑤跟着走了出來,便招呼着他的隨從先走,他走到一個離初曉堂稍微遠些的地方,站在那等着蘇敏瑤前來。
蘇敏瑤對李翔壽說道:“你爲什麼不給她用雨露膠?”
李翔壽看了蘇敏瑤一眼說道:“雨露膠,那麼貴重的東西我爲什麼要用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因爲她你們姐妹怎麼會有今日。”
蘇敏瑤聽到李翔壽這麼說,知道李翔壽對她的恨意是不可能逆轉了,但是爲了秋錦瑟,她只好用懇求的眼神看着他。
李翔壽見蘇敏瑤這麼難過的樣子,忍着不再看她,說道:“我原以爲是你病了,才這麼急着趕來,卻沒想到是她,若早知道是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前來。”
說完李翔壽拂袖而去,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從袖口裡掏出雨露膠,轉身遞到蘇敏瑤的手中說道:“敏瑤,這雨露膠原本是那日我被草葉劃傷了腿,你送給我的,我一直捨不得用,今日沒想到你竟然會爲她······罷了,看來她在你的心裡竟會是如此的重要,爲了她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何況是我這個愛慕你的人,如今把這個還給你,至此我再不欠你。”
蘇敏瑤望着李翔壽遠去的背影,緊緊的握着手裡的一個雕花紅漆小盒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