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可有此事
秋錦瑟止住了抽泣,直到擡起頭的時候看到章季軒的衣襟上被剛纔的眼淚浸溼了一大片,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是如何的失態。
秋錦瑟不免啞然失笑,經過剛纔這一哭,心裡着實暢快了很多。
只是她何時曾這般主動過,望着章季軒胸前被她的眼淚揉的皺成一塊的衣服,很是彆扭的收回放在章季軒腰上的手。
她臉頰微燙的從章季軒的懷裡出來,也不敢直視他,只是用餘光看了看周圍,見息墨一直揹着自己站着,臉上的微紅這才舒緩了些。
章季軒擔憂的問道:“錦瑟,你現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秋錦瑟只是搖了搖頭,她不希望他知道,她也更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章季軒再爲她出頭。
章季軒見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便只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息墨的身上。
秋錦瑟說道:“你還是先去那邊看看吧,一會老爺就要回來了。”
章季軒道:“不急,老爺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估摸着這會子應該在宮裡。”
章季軒說這話的時候,息墨已經轉過身來看着她們。
章季軒轉過身子背對着秋錦瑟對息墨說道:“你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秋錦瑟連忙朝着息墨搖搖頭,怕息墨沒看懂又擺了擺手,可誰知息墨還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對章季軒和盤托出。
章季軒越聽越氣,眉頭緊鎖,整個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緊緊的握着拳頭,若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息墨而是上官晨月,估計這一拳極有可能已經落在了上官晨月的臉上。
息墨見章季軒現在的怒火正在不斷的上升,又補充了一句道:“雖說二少奶奶被老夫人禁了足。但畢竟少爺您還是能夠隨時來初曉堂陪着二少奶奶的,可是大少奶奶卻說若是少爺您來初曉堂的話,我們二少奶奶若是再慫恿您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那就白讓二少奶奶禁足了。”
果然息墨的這句話讓章季軒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隨時要爆發的狀態,只見他冷着臉扭過頭對秋錦瑟說道:“這就是爲何你不讓息墨說的原因是嗎?”
秋錦瑟望着章季軒怒紅的雙眼,整個人呆怔在那裡,剛纔的他還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只不過是因爲聽了息墨說的這番話竟然變成了這幅嚇人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微顫,碰巧章季軒又這樣問她。她只得點點頭。
章季軒見秋錦瑟點頭,從牙縫裡蹦出一句:“上官晨月。”
秋錦瑟又急忙說道:“你先消消氣,我剛纔只是……你別聽息墨話。是我不想去參加的,你知道的我……”
章季軒眉頭一挑說道:“你只要回答,息墨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秋錦瑟被章季軒的眼神一震,連忙說道:“她雖說說的是真話,但是你……”
章季軒一甩衣袖。氣急敗壞的說道:“既然是真的,你就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會爲你討回公道的,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你讓我做的,上官晨月這麼說簡直就是在無中生有,我必不能讓人冤枉了你。”
秋錦瑟望着章季軒遠去的身影。緊追了幾步,但是走到初曉堂門前的時候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老夫人說過讓她禁足的。她若是再出去的話只怕是又要被說成是不守管教了。
她扭過頭一眼看見息墨,還未等她開口,息墨就低着頭說道:“二少奶奶,奴婢說的這些原本就是事實,更何況少爺也是當事人。憑什麼這一件事情只能讓您受過,再說了大少奶奶明明就是張冠李戴冤枉您。您當初爲什麼就不向老夫人說明情況呢,老夫人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的責罰您,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少爺若是真的去給您出氣,那也只能說明少爺是真的喜歡您。”
秋錦瑟被息墨的這番話嗆得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又想了會子方着急的說道:“我不管你出於什麼心理,若是少爺這一去捱了老夫人的責罵,我饒不了你,你還不快去。”
息墨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張的老大,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二少奶奶去嗎?怎麼反倒讓我去?二少奶奶這是不是着急糊塗了。
秋錦瑟見息墨站在那沒動,着急的推了息墨一把道:“你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我這禁着足呢,只有你能出去了,你去試試看看能不能阻攔少爺讓他千萬不要去百暉堂。”
遂又一想,估計息墨是勸不動章季軒的,只得又補充道:“若是實在是勸說不動的話,你就在旁邊聽着,若有什麼動靜的話,你立刻回來告訴我。”
經過秋錦瑟這番解釋,息墨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二少奶奶是想讓她跑腿去了。
息墨這才慌忙的去追章季軒。
其實在息墨的心裡她巴不得章季軒能夠在老夫人的面前鬧上一鬧,她纔不要去勸他呢,若是少爺真的能勸說動老夫人免了二少奶奶的禁足,那豈不是好事一樁,那她幹嘛要去阻攔章季軒去做好事呢。
剛纔她之所以跑,不過是想在二少奶奶的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她此刻正在漫不經心的一點一點的往百暉堂挪去。
秋錦瑟待息墨走後實在是放心不下,可是現如今又老夫人的禁足令,即便她是如何的想在第一時間趕到百暉堂那都是不現實的,因此她只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息墨的身上。
此時一直站在秋錦瑟身後的春花早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的是清清楚楚。
“依奴婢看,二少奶奶還是順其自然吧,只要少爺是真心的喜歡您,對您好就比什麼都好。”
這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正在焦躁不安的秋錦瑟嚇得是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待她回過身來見是春花站在她背後,拍了拍胸膛大叫的一聲“春花,你這是想嚇死我啊,你怎麼會站在這裡?你這樣不聲不響的站在背後是想要嚇死我啊。”
春花慌忙解釋道:“奴婢纔沒有要嚇二少奶奶的意思,只不過是奴婢看着二少奶奶您着急,這纔想安慰一下你罷了。”
秋錦瑟又連着拍了幾下胸口說道:“春花我被你這一嚇,就連三魂七魄都給嚇沒了。”
春花皺了皺眉問道:“二少奶奶什麼是三魂七魄啊?”
秋錦瑟說道:“道教曾經提起說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魂有三,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
春花搖搖頭道:“奴婢還是不懂,什麼天啊,氣啊的,奴婢不懂這些,奴婢只知道一樣就對了。”
秋錦瑟問道:“哪一樣?”
春花故作神秘的說道:“奴婢當然是只需知道二少奶奶對奴婢好久行了啊,至於那些魂啊魄啊什麼的,奴婢纔不稀的知道呢。”
秋錦瑟假裝生氣的說道:“你啊,不過若是知道的太多了,也沒什麼好處,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不知道最起碼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
春花見秋錦瑟不開心,忙笑道:“依奴婢說啊,二少奶奶您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少爺待您好就成,奴婢的娘曾經說過若是這女人這一輩子能夠遇上一個對自己真心實意的男人就是沒有白活這一場,其實奴婢很是羨慕您和少爺呢,您不但什麼都懂,就連和少爺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奴婢都聽不懂,可是隻要看着你們的眼神,奴婢就能猜到你們說的是什麼話。”
春花的這些話惹得秋錦瑟是一陣臉紅,她試探性的問道:“當真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春花斬釘截鐵的說道:“奴婢騙您幹什麼,少爺對您的心思這府裡上上下下沒有不知道的,而且現在還都說若不是因爲您在府裡的緣故,都難得看見少爺臉上有喜色呢。”
秋錦瑟嗔道:“以後這樣的事情可不需再亂說了,不管少爺待我如何,以後你還是小心着你那張嘴,免得到時候說漏了嘴,還有不論如何,以後在府裡都不能焦躁,我有登高的時候也有被摔慘的時候。”
春花聽到秋錦瑟的這番話,緊緊的捂着嘴點了點頭。
秋錦瑟說道:“你只要記着就好了,走了,我們先回去等消息吧。”
春花走在後面捂着嘴說道:“二少奶奶,您真的不希望少爺去找老夫人嗎?”
秋錦瑟輕微的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章季軒去還是不希望他去,她也實在是搞不懂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之間竟然對章季軒產生了一種致命的依賴,她總是在看不到他的時候特別的想念他,可是當他出現的時候她又開始猶豫着不要見他。
一枝枯萎的花枝勾住了秋錦瑟的衣襬,春花小心的爲她扯下,秋錦瑟則望着那微顫的花枝發呆。
曾經她在院子裡閒逛的時候,章季軒也是折了一枝花故意的用花枝輕輕的打她的頭,後來花枝纏繞住她的頭髮,章季軒爲了能把她的頭髮和花枝分離,很是費了一番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