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分行打算如數履行王管事與商人簽下的合約!”
阿部忠秋在等待東京分行因爲王管事攜款逃走事件而信譽掃地之時,傳來了東京分行爲了維護自己的信譽,強行吃下所有損失的消息。
“他們東京分行夠狠,硬扛下所有的損失也要保持自己良好的信譽。信譽對於銀行來說就是基石,沒有了基石一切生意都不知從何談起。”阿部忠秋領悟到信用對於金融體系的重要性。
“他們這麼一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心機了。”另一個幕府重臣鬆平信綱與阿部忠秋在江戶銀行的茶室。
江戶銀行被大玉兒算計了一次以後就元氣大傷,幸虧阿部忠秋也是一個天才,竟然沒有讓江戶銀行被徹底搞垮,憑藉幕府的信用和自己的關係網絡將江戶銀行挽救回來,逐漸從市場份額全丟到恢復了二成的市場。再後來阿部忠秋作爲革新派下達政令,要求東瀛商人必須要經過江戶銀行與華夏商人進行交易,與華夏商人必須經過東京分行進行交易一模一樣。東瀛市場終究是本土東瀛商人的數量更多,江戶銀行壟斷了大部分東瀛商人的交易途徑,市場份額從二成攀升到了五成,再次與東京分行對峙。
東京分行之所以在和幕府的較量之中還未處於頹勢,就是因爲擠兌事件中東京分行展現出來了足夠的信用,讓所有人相信東京分行擁有應對危機的能力。
“我們這次不虧啊,犧牲一個華夏人,就讓九州軍承受了幾萬甚至是幾十萬兩白銀的損失,我們無論如何都是賺的。”阿部忠秋不在意地說道。
就這次陰謀的成果來說,他已經取勝。
“那個王管事也是個嗜賭之徒,否則不會欠我們江戶銀行這麼多的貸款,更不會爲我們所驅使。可惜這樣可以利用的人不多,將這枚棋子拋棄有些浪費了。他原本可以發揮出更大的租用,甚至是一舉擊垮東京分行。”鬆平信綱放下茶具,深感遺憾。
他們想要滲透東京分行這樣的重要金融機構並不容易,還生怕被高密讓九州軍上層知道。引誘王管事犯錯誤,然後不停地向江戶銀行貸款,才達到控制王管事的目的。
“犧牲一個嗜賭之徒罷了,無足輕重,真想要讓大魔王回來,我期待下次與她正面交鋒。這一次江戶銀行佔據了五成的市場,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地進行競爭。”阿部忠秋此時充滿了信心,想要讓大玉兒返回東京分行與他再一次進行金融決戰。
然而大玉兒此時已經在京城的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委員會擔任委員,她所考慮的是影響華夏一京二十省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不再侷限於江戶城金融界的交鋒。
“大魔王的背後有九州軍的軍主在支持她,上次她被彈劾離開我們東瀛以後就沒有回來。不過當初得罪她的那批商人很多都鋃鐺入獄了,還有東方公司的一個董事被處決。得罪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真是一個可怕的人,不愧是能夠被我們稱爲大魔王的存在。”鬆平信綱提到大玉兒,想到了最近收集到她的情報。
“大魔王一定是使用了什麼特別的手段來報復這些得罪她的人。不知道九州軍中還有沒有其他這號人物,幸虧東京分行的錢行長雖然沉穩,但是沒有什麼奇才。”阿部忠秋同樣對大玉兒充滿忌憚。
如果大玉兒知道了這兩個幕府忠臣如此忌憚她,一定會哭笑不得。根本就不是她採用了什麼手段來報復好麼,只是那些商人走私、逃稅、賄賂東方公司的董事東窗事發,自己作死罷了。
“不說大魔王的事情,她說不定不會被派過來了。現在是我們幕府革新面臨的第二次際遇。根據我手下探子收集到的情報,鄭芝龍帶領的北洋艦隊主力正在幫助高麗國王平定叛亂,一時半會抽不開身。目前橫濱港內只有北洋艦隊的幾艘戰船而已。我等主戰派認爲,應當趁着這樣的良機,再次發動討大阪之役。西南諸藩的叛軍基地在京都、大阪兩城,如果我幕府軍能夠集中兵力攻克這兩座城池,叛軍勢力一定會土崩瓦解,島津家族將不戰而降。”鬆平信綱向阿部忠秋宣佈了一個極爲重要的消息。
“要對倒幕聯軍展開決戰了麼?我等待這個時機很久了,我們江戶銀行將會模仿九州銀行發行戰爭債券爲軍隊籌錢。一定要儘快解決我們的內亂,集結一切可以集結之力量與九州軍抗衡。”阿部忠秋很是贊同鬆平信綱的決定。
“西南諸藩拖延我們,妨礙了我們的變革。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建立一個統一的帝國,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本與華夏進行競爭。一個分裂的帝國是無法對抗強敵!”鬆平信綱說道。
“幕府將軍是怎樣的態度?”阿部忠秋問道。
“幕府將軍將會御駕親征,召集各地超過十萬軍隊包圍大阪城,我將率領一支兩萬人的偏師向京都方向運動,拖住叛軍至少一半的兵力。我們計劃投入所有的火器和火藥,一戰定勝負!”鬆平信綱厲聲說道。
阿部忠秋條件反射般肅然起敬,投入所有兵力和戰略物資與叛軍決一死戰,幕府將軍這次下定了統一東瀛的念頭。
如果沒有九州軍這個外敵,幕府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凝聚力,將幕府勢力範圍內的所有大名藩主、旗本都聯合在一起。東瀛第一次出現了統一的趨勢。如果幕府真的在即將發動的大阪之陣中戰勝倒幕聯軍,那麼幕府領導的行省制將會被推廣到整個東瀛,第一次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帝國!
相反如果幕府失敗,倒幕聯軍可能會再次平推到江戶城,這一次北洋艦隊不見得會幫助幕府了。
“如果不是要坐鎮江戶城,我一定請領一軍上陣殺敵!”阿部忠秋武士的狠戾顯現,自倒幕聯軍起事、北洋艦隊到來以後,幕府就一直很憋屈,最終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