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庫茨克堡壘的上方,一面由白色衣物組成的白旗升起來。哥薩克人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東方的荒原上遭遇全副武裝的對手,只能用自己的衣服作爲投降的旗幟了。
“長官,他們終於放棄抵抗,向我們投降了!”折騰了七天七夜的拓荒團成員看到雅庫茨克城堡上空的白旗,驚喜地叫道。
“這羣狼崽子終於放棄抵抗了嗎!”在一旁休息,滿眼血絲的何異立即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場陷入僵局的戰鬥終於落下了帷幕。
城堡內的哥薩克人將火槍從裡面扔出來,然後雙手高舉出來表示不再做抵抗。德米特里坐在白旗的下方,眼神複雜地盯着他們這一路搶掠過來獲得的毛皮。
這一投降,這些毛皮和財寶將不屬於他們了。
拓荒團的士兵手持火槍小心翼翼地靠近城堡,開始收繳這些戰利品。
“好傢伙,這些人竟然有五六百張毛皮,這一路搶的不少啊!”拓荒團成員在哥薩克人的馬車上發現了比他們貿易得來的毛皮還要多,一邊罵道一邊咧嘴笑道。
“靠,做強盜比我們做貿易來錢快多了!”何異也眼紅了起來,五六百張珍貴的毛皮,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財富。最起碼,他們拓荒團的人可以從中狠狠分一筆。
“如果不是軍主說西伯利亞平原以後就是我們華夏疆土的一部分,儘量要拉攏當地土著,否則我們估計也會像他們一樣直接開搶。荒原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值錢的也就只有這些毛皮了!”一個拓荒團的軍官贊同道。
“大錯特錯。”陳孝德卻不同意他們的看法。
“陳孝德,你小子說,有什麼比直接搶土著的毛皮來錢更快?”何異使勁地摸了一把毛皮中一張珍貴的白熊皮。
“依我看來搶土著有三個不好的地方。第一點,這些土著星星點點地散佈在萬里荒原上,要找到他們十分困難,很花時間。第二點,要是惹怒了土著,他們憑藉熟悉地形伏擊我們,我們難免會產生不必要的傷亡。還有第三點,搶掠會帶來世仇,這種仇恨是入木三分的,我們會成爲他們的敵人。”陳孝德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有比這個能獲得更多毛皮的方法?”何異問道。
“當然是搶啊。”陳孝德說道。
“你剛纔才說搶掠土著有三大不好之處,爲何又要搶?”何異不解道。
“我這搶並不是指搶土著,而是搶這些搶土著的毛子,就是黑吃黑。你看這五六百張毛皮,肯定是他們經年累月才搶過來的,我們一戰便可以將他們的成果佔據,又不用得罪土著。難不成還有比這來毛皮來得快的方法?”陳孝德說道。
“你小子是在故作玄虛,誰不知道啊。哈哈,說的沒錯,我們只要邊貿易,邊搶劫這些哥薩克冒險隊,今年的分紅沒誰了,說不定比去征服東南沿海的海軍部隊賺得還多。”何異興奮道。
除了毛皮和一些銀幣,拓荒團的士兵還在哥薩克人的營地裡搜到了價值比毛皮還高的東西。
“團長您看這是什麼,我們賺大了!”一個搜查的士兵手裡捧着一疊紙張。
“什麼東西讓你這麼吃驚?”何異取了最上面的紙張一看,眼中精光大放,而後又陸續取了其他紙張,迅速地掃了一遍,“這……這些是我們還沒有探索過的西伯利亞平原中部和西部地區的部分地圖啊,而且標註了他們的交通線和補給站,這是好東西!”
在哥薩克人描繪的地圖上,用的是何異看不懂的文字,不過地圖的線段這些基本的地圖要素一看便知。
“好,有了這些地圖,我們就可以一路搶到歐洲去!”何異的雙手在顫抖,他彷彿看到了沿途毛子的補給站全都落入拓荒團的手中,他們的毛皮和銀幣也同樣落入拓荒團的錢囊裡。
德米特里和其他哥薩克俘虜見自稱是東方帝國的士兵狼吞虎嚥般洗劫他們的行囊,哪裡有東方皇帝禁衛軍的舉止,多半就是和他們差不多的冒險隊而已。
“該死的東方人,我們已經投降了,快放我們回去!”德米特里叫道。
“這個哥薩克在說什麼呢?”陳孝德見明顯是哥薩克頭領的人用着東歐那邊的語言大喊大叫,對負責與這些哥薩克交流的人問道。
“長官,他要我們放了他們。”拓荒團通過蒙古語和突厥語與哥薩克人進行溝通。
“哼,都當了俘虜還不安分一點。告訴他們,不止是他們入侵了我們東方的領土,而且他們這些地圖上補給站、交通路線全部都落在了我們的領土上。我們需要他們給我們帶路,收復這些被他們侵佔的領土。”陳孝德在哥薩克人描繪的大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這些地方都是我們東方的領土。”
德米特里看着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東方人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又聽到哥薩克同伴給他翻譯這個東方人的意思,眼睛一下子瞪大:“強盜,東方的強盜!這個圈都快把波蘭立陶宛聯邦給圈進去了,照他們的說法,整條莫斯科河都是他們東方的內河!這分明就是無賴、強盜!”
“無恥卑劣的東方強盜,他們太狂妄了!”其餘的哥薩克人還以爲陳孝德是故意戲耍他們的,紛紛眼紅脖子粗地罵道。
陳孝德其實也不知道這些地方是哪裡啊,只知道西伯利亞平原很大,按照楚雲的吩咐,在宣稱主權的時候,要儘量宣稱多一點地方,反正自己不吃虧。誰知道陳孝德這隨意劃的圈,把整個沙俄都給劃了進來,還圈了不少東歐的地方過來……
不知者無畏,陳孝德一點都不因爲自己弄錯而感到羞恥。
“他們在說什麼呢,怎麼生這麼大的火氣?”陳孝德問道。
“副團長,他們在罵您……強盜……”懂得突厥語的拓荒團成員說道。
“都當了俘虜還這麼囂張,說我是強盜?我今日便要叫他們看看我們強盜的手段。”陳孝德這個文人出身的參謀擼起袖子,氣急敗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