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巴達維亞的暴風雨持續了幾天才停下來。暫時停留在巴達維亞的3000武士僱傭軍在大雨之後於巴達維亞的碼頭集合。
巴達維亞並不是唯一缺少僱傭兵的地方,其他的島嶼也需要廉價的士兵。
“馬魯古羣島的香料產地需要調遣500左右的僱傭兵,馬尼拉的種植園需要300僱傭兵,加裡曼丹島的油田和道路維護需要200左右的僱傭兵。與馬打藍王國進行近戰、保護種植園需要1000左右的僱傭兵。剩下的1000僱傭兵將跟隨我前往蘇門答臘島,對亞齊國的阿蘭女王進行征服戰爭。”上任第十二兵團兵團長的是黃得功,暫時駐紮在巴達維亞的他親自過來檢閱這一支僱傭軍。
他對於軍部徵召過來的3000武士僱傭兵,真正分配人手,反而覺得還不足夠。
九州軍花費大量的軍力來控制香料羣島,不是來拯救當地的百姓於水火之中,而是爲了熱帶經濟作物,還有礦產資源。
上百個橡膠園、油棕園、椰子園等熱帶經濟作物的種植園在香料羣島成立,還有馬魯古羣島的香料,都需要人手來進行保護,防止種植園被當地部落、海盜破壞和偷竊。
相比東瀛的武士,其實僱傭爪哇島等地部落的人作爲僱傭兵更加廉價,只是並不好控制,而且其作戰勇猛遠不及經過戰國時代戰爭洗禮的東瀛武士。
東瀛武士從萬里之遠的地方被運到這裡,他們別無退路,便只能夠爲了金銀而賣命,否則連返回自己的故鄉都做不到。
“蘇門答臘島的戰況如何?爲何要調用1000個僱傭兵前往討伐亞齊國?”南洋民政官也跟隨黃得功過來檢閱這一支僱傭兵,疑惑地向黃得功問道。
“亞齊國反抗我們的國王爾薩尼已經被我們處決,我們佔領了沿海地帶的港口,他們的勢力有所收縮。不過他們的貴族將國王的妻子推上了王位,被他們稱爲阿蘭女王。此後他們的貴族頻頻襲擊我們的港口、種植園……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京城派來了地質專家,要前往蘇門答臘島北部亞齊的地方建立第二座煉油廠。我們需要有僱傭兵幫助我們修繕道路和驅逐亞齊國的土著。”黃得功說道。
3000個的武士僱傭兵隨即被分組,被派遣往不同的島嶼。
這些失業的武士可能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們是被拋棄的一羣人,他們之中的許多人都會因爲和土著作戰還有熱帶的疾病而死去,真正能夠在僱傭生涯中活下來的人可能連一小半都不到。
當戰爭結束,即使是倖存的人也磨滅了野心。
宮本武藏在僱傭兵之中見身穿幹練陸軍軍官服裝的黃得功帶着第十二兵團的中高級軍官從他身邊路過,不由羨慕。
在香料羣島各地進行作戰的第十二兵團是帝國常備軍的編制,是真正的帝國軍官和帝國士兵,遠非尋常維持治安的士兵可以比擬。
“你就是東瀛大家族之一立花家的家督立花忠茂?據說我們的軍隊入駐東瀛的時候,你們立花家幫了我們不少忙。”黃得功來到立花忠茂面前,對他說道。
“不敢言大家族,我們立花家現在已經搬到了熊本城,也就勉強混口飯吃。”立花忠茂說道。
“我們本來將你們徵召過來充當僱傭軍,原本是打算在爪哇島上對屢次襲擊我們的馬打藍王國展開大規模的攻勢。不過現在軍部下達了命令,我要調遣走一批人跟隨我們登陸蘇門答臘島北部,進攻當地的亞齊國阿蘭女王。”黃得功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一切悉聽遵命!”立花忠茂不問緣由,豎直身板說道。
他在九州島擔任副總兵,歸東瀛行省治安衙門管理,但他的內心希望加入擁有先進火器的正規軍隊。
與治安部隊擁有兩三門落後的火炮和兩三百把火槍相比,常備軍擁有大量先進的火槍、火炮、機槍。
“你隨我前去攻打亞齊國,護送我們的專家抵達預定的位置進行探勘。亞齊人的村落位於山地、火山、雨林等複雜的地形之中,加上雨季不時的大雨會影響我們的火器使用,所以白刃戰顯得尤爲重要。希望你們的僱傭兵能夠對得起我們支付的銀兩。”黃得功說道。
“他們這些人如果對上正規的軍隊也許不是對手,但是如果是落後的土著,一定可以戰無不勝。”立花忠茂答道。
東瀛武士也許無法打敗武裝了大量火器的九州軍常備部隊,但是遇上落後的土著想必還是能夠輕易應付。
三千武士僱傭兵在立花忠茂有些隨意的拆分下分開,分別登上不同的運兵船。
一些人前往華僑衆多的呂宋島、一些人前往盛產香料的馬魯古羣島、一些人前往生產石油的加裡曼丹島。
最重要的兩支部隊,1000人留在巴達維亞看守農田和種植園,還有1000人要跟隨黃得功、立花忠茂兩人去征服蘇門答臘島的亞齊國殘部。
就在衆人安排好了任務,正當離開之際,一艘兩桅的風帆戰船押着受損的商船進入巴達維亞的碼頭區。
這一艘商船上面有好幾處被炮彈擊中,受到了損傷。
而兩桅帆船上面掛着海軍部的青龍旗。
“發生了什麼事情?!”南洋民政官、黃得功等人見到出現的南洋艦隊戰船和一艘受損的商船,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進行警戒!”第十二兵團在巴達維亞的小股部隊取下身後的火槍,在碼頭區進行戒備。
而碼頭區大量的僱傭兵還沒有人領到兵器,只能夠站在一旁袖手旁觀,不明就裡。
這一艘南洋艦隊的二桅帆船帶着受損的商船靠岸。
炮船上面的士兵押着一羣戴着頭巾的商人下來。
受損的商船上同樣下來了一行人,他們有些人作本地的土著打扮,有些人作異國的水手打扮,一個個垂頭喪氣,哭喪着一張臉。
“這些人是什麼來頭?”南洋行省的民政官向從南洋艦隊炮船下來的船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