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達維亞的海關處,幾個帶頭走私香料的奧斯曼帝國商人被推到了處刑臺。許多在巴達維亞進行貿易的商人都在一旁圍觀。
“他們犯了什麼事情?”
“據說他們是在馬魯古羣島進行香料的走私活動,在返航的途中船隻被大風吹到了附近的海域,然後被巡邏的炮船截獲。”
“來自奧斯曼帝國的商人啊,他們一百年來就一直在進攻歐洲,還在地中海讓突尼斯屈服,綁架了不知道多少歐洲人,沒想到他們的商人被東方人抓住判刑了。”
“好像他們的走私額達到了三萬斤,達到了東方的南洋行省執行死刑的門檻,估計是難逃一劫了。”
“馬魯古羣島的確存在不少走私的地點,有些黑商和海盜與當地的土著進行暗地的交易以避開高昂的香料稅,不過他們也真倒黴,被抓住了判刑。”
圍觀的商人們有華夏商人、西洋商人、南洋商人,但是他們更多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理,並沒有人站出來爲奧斯曼帝國的商人伸冤。
對於在馬魯古羣島走私的事情,不少商人都知道有走私點的存在,香料稅過高肯定會讓人爲了生計和更高的利潤鋌而走險。走私存在是一回事,被抓住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到了華夏人的地盤做生意,被抓住就只能夠認命了。
一小隊揹着火槍的海關士兵來到了處刑的位置,將身後的火槍取到手中。
他們將用體面的方式結束走私商人的性命。
站在處刑臺上的奧斯曼帝國商人雙腿顫慄不已,他們的臉色慘白,嘴裡大叫些什麼。
“去問他們有什麼最終的遺言。”南洋行省的民政官親自監督處刑,見到其中一個奧斯曼商人大喊大叫,於是派人過去問話。
那個帶頭的奧斯曼商人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口不擇言地向旁邊的水手說了一大通話語,然後由那個水手再進行轉達。
“他說他們家族是奧斯曼帝國的大家族,又和什麼巴巴里海盜有關係,希望能夠用重金贖回自己的性命。大致是這樣的意思。”進行轉譯的官員對民政官說道。
“這個時候官府嚴打走私,本官召集了這麼多商人,若是這樣便將她放走,豈不是有損於我們官府的威嚴?沒有商量,立即處刑,並將他們船隻的香料全部收繳。”民政官說道。
嘭!!
火槍的聲音響起,幾個奧斯曼帝國的走私商人倒在了處刑臺上,行刑的海關士兵隨後將他們拖了下去。
圍觀的商人們和碼頭的工人一陣驚呼,官府對於走私的嚴厲威懾到了他們,讓他們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行爲。
在處決了走私商人之後,海關的士兵衝上了奧斯曼商人的商船,將裡面的胡椒、丁香、肉豆蔻、印度土布全部搬走。
шшш● тTkan● co 他們不但沒有走私成功,反而丟了性命和所有的貨物,令衆人心底一凜。
“爲他們提供走私的當地土著王國也需要得到懲罰才行,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南洋民政官在處決了幾個走私者之後,仍意猶未盡。
“可以此爲理由壓低對他們香料的收購價格。”一個官員說道。
“這樣可好。”民政官點頭。
除了收取高額的香料稅之外,還有一個根本的盈利手段就是壓低收購香料的價格,然後再擡高對西洋商人、印度商人的出售價格,從中賺取差價。
“那些奧斯曼帝國的水手該如何處置?”
“將空船還給他們,將他們驅逐出境。若是以後奧斯曼帝國的商人再有從事大規模走私的行爲,則禁止他們在這一片海域進行貿易。”民政官說道。
南洋行省對於走私香料的嚴厲處罰,很快傳遍了巴達維亞。
“官府雖然在極力壟斷香料的貿易以保證香料的價格高昂,但香料的價格越高,暗地裡各國商人走私的行爲也就越嚴重。不只是奧斯曼的商人,就是華夏商人也有在暗中走私的。”東瀛商人大友信忠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嘀咕道。
他帶着宮本武藏等十幾個僱傭的武士準備動身前往橡膠園。
“西洋人對於香料很渴望麼?”宮本武藏等武士不知道香料羣島的貿易體系,問道。
“他們將這個玩意看做比金銀還要重要。不過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後來隨着運出香料羣島的香料越來越多,他們的狂熱有所下降。目前仍然是暴利的產品。但是啊,官府這樣極力壟斷和壓榨種植香料的土著王國,一定會引起動亂的。”大友信忠說道。
“對於不聽話的土著王國,派兵去鎮壓就好了。”十幾個來自東瀛的浪人武士不以爲然地說道。
“要是什麼事情用武力就能夠完成,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沒有了土著王國,誰來提供廉價勞動力幫我們幹活?”大友信忠將行李掛在騾子身上,“我們出發前往橡膠園吧,和香料相比,種植園纔是香料羣島的未來。”
宮本武藏若有所失,扛着倭長刀和同伴一同跟着大友信忠前往他的橡膠園所在。
幾個奧斯曼商人被處決之後,剩下的奧斯曼水手被趕到了船上,並被責令立即離開巴達維亞。
此時奧斯曼水手得到的幾乎只是一艘空船了。船艙裡面的貨物都被海關收繳,只剩下食物和淡水沒有奪走。
“可惡的東方人,他們將我們的主人給槍決了,我們回到奧斯曼該怎麼和主人所在的家族交代?我們一定會被以最嚴厲的酷刑處死!”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返回奧斯曼,不如在東非的地方流浪,當海盜算了。回去了是死,在外面流浪當海盜說不定還能夠自由自在。”
“可是我們的妻兒都在君士坦丁堡,要是我們一直不回去的話,他們會代替我們被處死的!”
“要不然我們在回國前自殘,極力闡述東方人對我們的殘酷,讓主人的家族對他們產生怨恨,以寬恕我們的行爲。”
一羣奧斯曼水手在船隻上苦思冥想該如何向奧斯曼帝國那邊的大家族交代。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可能隨時會影響到兩個大帝國之間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