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雖然曾經是受到大明王朝的控制,但是現在早已經變成了我們漠西蒙古幾個部落的牧場,你們不應該將我們的牧場納入收復的範圍。”巴圖爾仍然想要做一下抵抗。
“巴圖爾,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啊。現在瓜州還在漠西蒙古的控制下嗎?現在瓜州的疆域內,縱橫的是沙俄的騎兵、哥薩克騎兵、哈薩克騎兵,甚至是南邊的葉爾羌騎兵,一向以騎兵爲榮的蒙古騎兵卻不見了蹤影。即使我們攻克瓜州,也是從沙俄聯軍那裡奪回來的,和漠西蒙古有半釐錢關係嗎?”孫傳庭又說道。
巴圖爾聽得更加難受。問題就在於孫傳庭說的有理有據,根本無法反駁。現在就算是九州軍大舉進攻西域,那也是和沙俄聯軍幹架,搶奪的土地是從沙俄聯軍的土地,和漠西蒙古沒有干係了。也就是說,現在漠西蒙古的土地就只剩下了青海湖一片的牧場,疆域大爲收縮。
而且青海湖位於九州軍、沙俄聯軍、葉爾羌汗國、藏巴汗國的交界處,幾乎是夾縫存生,和稱霸四方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那麼你們九州軍是否即將進軍瓜州與沙俄聯軍廝殺?如果你們真的能夠爲我們報仇雪恨,就算是將瓜州讓給你們又如何。”巴圖爾只好退而求次。
“不,不不,寒冬已至,這幾天又來了暴風雪,已經不適合作戰了。這個冬天我們打算將防線鞏固在這裡。”孫傳庭說道,“根據京師下達的指令,我們明年春只需奪回瓜州,宣佈勝利就可以適可而止。繼續往西邊、北邊進軍,路途遙遠、跋山涉水,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我們從中得到的好處十分有限,你們應該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不打算和沙俄聯軍死磕到底?!”巴圖爾聽完以後,驚訝地站起身來,雙手拍在破舊的木桌上。
孫傳庭則不以爲意:“沙俄聯軍目前和我們的領土沒有直接衝突,我們只是想要收回原來大明控制的疆域而已。再往西,就算拿下了那一大片土地,我們怎麼管理?到時候還不是被其他各個部落給搶佔了嗎?”
“可是你們這樣做會讓沙俄聯軍在西域站穩腳跟的!沙俄可是和其他汗國完全不一樣的勢力,他們來自於西方,會徹底給我們的文明帶來滅頂之災!”巴圖爾更加焦急,“我們蒙古人起源於蒙古高原,好歹更加親近你們漢人,受到了藏地、漢地文化之影響,寧願我們攜手將沙俄勢力從西域驅逐出去,也不能夠放任他們自由發展,以後會給我們形成巨大的威脅的!”
“請勿復言,這是我們軍主的決定。我相信我們並不畏懼沙俄在西域發展。在我們眼中,他們也不過爾爾罷了。”孫傳庭打斷了巴圖爾的話。
巴圖爾更是憋屈,不過孫傳庭作爲敦煌防線的最高軍官,他的話基本上代表了九州軍集團的意志,九州軍還真不一定願意前去與沙俄聯軍在戈壁邊疆死戰。畢竟這是要付出上萬人傷亡的殘酷戰鬥……
瓜州城,沙俄將領雅科夫列夫、哈薩克楊吉爾汗、哥薩克統領XX、葉爾羌汗國將軍蘇里、女真將軍多爾袞,這幾個縱橫中亞的大人物匯聚在一起,他們代表了沙俄、哈薩克汗國、葉爾羌汗國三股大勢力。光是其中一方就是能夠和漠西蒙古抗衡的體量,現在三方和準格爾有仇,聯合起來以後直接一口氣將準格爾給打垮。
但是現在他們面臨着強大的九州軍的介入。如果是西方還有奧斯曼帝國、法蘭西、佛郎機、尼德蘭、瑞典、波蘭、沙俄、德意志城邦、奧地利等國羣雄爭霸,而遙遠的東方,幾乎只有華夏一家獨大。這樣強大的勢力打算介入的話,恐怕沙俄聯軍會很難受。
“根據我們探子在敦煌城的觀察來看,九州軍似乎沒有意思繼續在寒冬發動攻勢了。我們現在的地盤已經擴地千里。按照最初的約定,我們將準格爾的地盤劃分爲東南西北四個部分。天山以南的地方歸葉爾羌汗國,西部歸哈薩克汗國,北部歸我們沙俄皇帝,而東部的吐魯番地區,歸女真將軍多爾袞,你們沒有意見吧?”沙俄將軍雅科夫列夫說道。
“沒有意見。”楊吉爾汗、蘇里、多爾袞異口同聲地說道。
“多爾袞,別忘記了你向我們葉爾羌汗國求援的時候的承諾。”葉爾羌汗國的將軍蘇里對多爾袞說道。
“我不會忘記葉爾羌汗的大恩大德,一旦我對吐魯番形成控制,會向葉爾羌汗國稱臣,每年準時進貢,絕不背叛。”多爾袞向蘇里微微低頭。
“嗯。吐魯番本來應該是我們葉爾羌汗國的土地,這幾年被準格爾奪去。不過你們拿天山以南的土地給我們,吐魯番就交給你打理。以後我們兩國相鄰,共同進退。”蘇里說道。
“哈哈哈,你們強強聯合,一定可以阻擋東方勢力的崛起。我們沙俄在歐洲戰場和波蘭最近衝突不斷,兵力不足,可能這個冬天我們要返回莫斯科。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多爾袞你了。我留下一千哥薩克騎兵給你,另外哈薩克汗會留下五千哈薩克騎兵,一共六千人,幫助你鞏固在吐魯番的統治。在這個冬天,你需要整合吐魯番的部落,組建屬於你自己的軍隊,才能夠守住吐魯番。”雅科夫列夫拍了拍多爾袞的肩膀。
“我一定不辱使命。九州軍是我們女真人的敵人,也是導致我背井離鄉的罪魁禍首,我哪怕是要豁出去性命,也要噁心死他們。”多爾袞說道。
“如果九州軍進攻吐魯番的話,我們葉爾羌汗國作爲吐魯番的宗主國,也會出兵相助的。讓強大的中原進入西域,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場災難。我們作爲東道主,憑藉我們對這裡地形的瞭解,應該能夠對付不服水土的中原軍隊。”葉爾羌汗國的蘇里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