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倫敦城中都流傳我們議會中有人暗中刺殺國王,現在查理國王竟然在林肯郡遇難,這是我們不列顛前所未有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如同傳言所說,那麼我不得不對此感到遺憾,我們纔是罪惡的一方。我,埃塞克斯伯爵,將退出議會,同時卸任議會軍總司令一職。”
埃塞克斯伯爵在議會上公開譴責議會之中部分議員的行爲,令300人左右的議會一陣騷動,他們彼此竊竊私語,都想知道是誰在幕後策劃這一切。
埃塞克斯伯爵是上議院的議員,上議院雖然對查理國王有所不滿,但是他們內心是同情國王的,對於查理遇刺的事件,上議院普遍認爲是下議院的人做的,以埃塞克斯伯爵爲的代表的上議院議員提出了嚴肅的抗議。
如果身爲議會軍總司令的埃塞克斯伯爵辭職,那麼還有誰擁有足夠的威望擔任議會軍總司令一職?
“市井間流傳的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對我們的攻訐,比如東方人,比如法蘭西人,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的所作所爲,好渾水摸魚?”下議院的皮姆站出來,反對埃塞克斯伯爵的話語。
“東方人?和他們簽訂條約的就是國王,國王對於他們的提議就沒有不答應的,他們是最不希望國王倒臺的人,他們會選擇刺殺國王?還有法蘭西人,他們正忙於和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刺殺國王對於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很明顯能夠從這件事情得益的就是我們議會,要說不是我們議會的人做的,我都難以相信。”埃塞克斯伯爵身爲上議院議員,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得不相信這是議會的行爲。
“還有,被我們稱爲‘東方巫師’的國王軍北方統帥孫傳庭也在相似的時間受到了四名殺手的襲擊。如果殺手得手,那麼這一場戰爭就可以結束了,如此明顯的意圖,難道說不是我們議會有人策劃的?做了就要大方地承認,皮姆,是不是你做的?”
上議院的議員們紛紛在此時攻擊下議院的領導皮姆,讓皮姆有些惱怒。
“我向來認爲只要我們議會齊心協力,就能夠讓國王簽署《大抗議書》,限制國王權力濫用,我怎麼會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解決爭端?沒錯,每次反對國王的時候,我都是走在最前面,也被國王親自帶兵投入監牢,但是我不會通過這種手段來獲得勝利,我還是支持擁立國王的!”皮姆大聲地說道。
有上議院的議員在嘀咕:“誰知道你會不會狗急跳牆。”
皮姆直接指着上議院的議員:“你這是污衊,和刺客一樣卑劣,說不定是你們上議院的人害怕國王報復,所以才刺殺國王!”
“你們下議院纔是刺客!我們上議院都是國王冊封的貴族,怎麼會謀害國王!”
議會頓時亂成了一團,上議院和下議院都互相指責對方刺殺國王,但是議會有300人左右,如果真的是議會的人做的,也很難找出是誰的所爲。
國會大廈中都是爭吵聲,此時和菜市場沒有任何的區別。
倫敦城的市民則在流傳議會中有人謀害的國王,這些之前還在反對國王的人又包圍了議會,要求議會交出兇手。
本來這個時候議會軍應該要趁着國王軍羣龍無首的時候儘快打敗國王軍,但是議會被倫敦城市民包圍、總司令埃塞克斯伯爵罷工,導致議會軍完全失去了指揮,各個地方的貴族軍官都讓自己的軍隊休整,在觀望着事態的進展。
王室出事這件事情太過嚴重了,以至於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原本勢同水火的國王軍和議會軍罕見地停火。大多數人只能夠像是呆呆的企鵝一樣等待着最上面的一層貴族精英儘快做出決策。
議會接連被憤怒的倫敦城市民包圍了長達三天,沒有一個議員能夠在洶涌的人潮中離開,他們必須要向倫敦城的市民們對市井間的流言做出合理的解釋。
儘管倫敦城的市民們對於查理一世的政策不滿,但是他們只是希望查理一世能夠變好,而絕不是剷除自己的國王,這簡直就是將英格蘭的傳統視若無物!
“夠了!我已經說了不是我組織謀害國王!”
下議院的領袖皮姆已經被上議院的議員問煩了,上議院接連三天指責是他策劃了謀害英格蘭、蘇格蘭王室,讓他煩不勝煩。
“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現在應該要考慮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國不可一日無君,一來我們需要儘快確認國王的繼承人,二來我們還需要向倫敦城乃至整個英格蘭的百姓、甚至是蘇格蘭的百姓一個交代!”皮姆已經無法忍耐繼續被責問,幾乎是吼着說道。
議會被倫敦城的市民連續三天包圍,他們議員就是想要離開都沒有辦法,就算真的是他們議會中某些人所爲,他們也需要儘快找到人來背鍋。
但是議會有300人左右,拿誰來當背鍋者?
“皮姆、漢普頓,你們是下議院的領袖,很明顯這件事情就是你們下議院的人做的,你們需要爲你們下議院議員的行爲負責。”埃塞克斯伯爵發難道。
“放屁!說不定是你們上議院的人做的!”皮姆怒道。
“好了!不要繼續內耗下去!這樣下去沒法解決問題!”漢普頓及時阻止了上議院和下議院的爭執。
他們兩院已經因爲互相指責對方而爭吵了3天,結果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也無法將叛國罪安到上議院或者下議院的議員身上。
“追查兇手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解決,當務之急是儘快解除倫敦城市民對我們議會的包圍,否則我們無法正常運轉,又如何徹底解決問題?”漢普頓說道。
“漢普頓,在沒有查出兇手的時候,你要怎麼向市民交出他們想要的兇手?”埃塞克斯伯爵不滿地問道。
“今天我的律師聖約翰已經想到了一條可以暫時安撫平民的理由。”漢普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