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講武堂,這裡的學制是五年制,講授的知識從天文地理到蒸汽原理、航海作戰,已經爲海軍部培養了好幾期基層軍官。
隨着海戰越來越專業,海軍軍官的出身也開始向科班轉變,以前憑藉從海盜或者水手出身成爲軍官的現象就開始減少了。這是不可避免的趨勢,許多職業都開始走向專業化。
鄭成功他們這一批學員在這裡舉行正式的畢業儀式,同時被授予海軍少尉的軍銜。
這一次授予他們畢業證書和軍銜證的人是北洋艦隊的司令官鄭芝龍,旁邊還跟着海軍講武堂以前教導這期學員的教官。
“你們在西洋的海戰中表現出來傑出的作戰技巧和非凡的勇氣,也順利完成了環球航行這個特別的實習考覈。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海軍部的少尉軍官,雖然還只是基層的軍官,可能也不能指揮幾個人,但是隻要你們忠於職守、不斷進取,說不定有一天會成爲校官或者是將軍……”
鄭芝龍令衛兵將海軍部新的軍服和肩章授予他們,同時按照慣例發表一番講話激勵衆人。
下方接受新軍服的海軍學員們熱血澎湃,恨不得立即出去爲國作戰,立下赫赫戰功。
在畢業儀式的現場外圍,還有他們的後輩們在圍觀,他們還在海軍講武堂學習,羨慕地看着自己的前輩成爲正式的海軍軍官。
他們以後也會跟隨這羣前輩的步伐,正式地加入海軍部。
授予軍銜的儀式結束之後,各人散去,都利用難得的休假時間各自回家探親。
鄭成功則帶着漢娜來到父親的面前,漢娜有些不敢看這位威嚴的大人物。
漢娜在猶豫了一天之後,還是同意了鄭成功的請求,這也意味着要加入鄭家這個目前強盛的家族。
別看醫院騎士團擁有馬耳他島、羅德島等島嶼的領土,她的哥哥是大團長,但這個大團長是被下面的牧師和騎士推選上去的,與鄭家有三兄弟在海軍部擔任高職沒法相比。
僅僅是北洋艦隊就有能力打敗醫院騎士團。
鄭芝龍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他們前去天津衛的宅子,而鄭成功的母親田川氏相比鄭芝龍的威嚴,則顯得比較熱情,爲他們張羅飯菜。
這還是漢娜第一次參與中式的家宴,這種家宴還有特殊的意義——那便是定親。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是漢娜這一方只有她一個人,而鄭成功一方的父母都在。
鄭成功還有個同父母的弟弟,不過卻是生活在東瀛,從事中原與東瀛之間的貿易。另外還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年紀更小的弟弟,暫時上不得檯面。
爲了向楚雲表示忠誠,鄭芝龍只允許鄭成功一個人走海軍這一條路。
鄭氏本來縱橫東南沿海,本身勢力就大,楚云爲了控制大家族的影響力,無形間給了鄭芝龍很多的限制,例如鄭氏三兄弟不能夠在同一支艦隊擔任高層,也最多隻能有一個人擔任艦隊司令。
鄭芝龍當了北洋艦隊的司令官,意味着鄭芝虎、鄭芝豹兩人的天花板只是某一艘戰艦的艦長。
同時他的幾個兒子裡面,也只有鄭成功一個人能夠進入海軍部。
鄭芝龍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寄予厚望,畢竟鄭成功的名字就是被楚雲強行取的,讓鄭芝龍也沒有方法反對。
“如果到了我們鄭家,就必須要遵循我們的規矩,需要孝順父母、舉案齊眉。你們都是海軍部的軍官,也不需要和那些窮酸文人一樣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家庭和睦就好了。”
鄭芝龍作爲海盜出身,也懶得定下很多繁瑣的規矩,只是強調家庭的穩定。
“你們可以申請到直隸艦隊,在同一支艦隊比較容易安排休假,否則兩支不同的艦隊協調休假很麻煩,而且年輕還要早日生孩子……”鄭芝龍也算是操碎了心,恨不得立刻有孫子。
極少有雙方都是軍官的情況,鄭芝龍也不好在漢娜在剛當上正式軍官的時候讓她放棄任命。
實際上要讓一個正式的軍官退役也不是鄭芝龍有權做到的事情,必須要經過軍部人事處和退役軍官的同意。
“我明白了,我會向海軍部申請調派到直隸艦隊。”漢娜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如果鄭成功打算在這邊發展,那麼她也只能夠留在這裡。
鄭芝龍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本來應該要熱熱鬧鬧地舉行結婚的典禮,邀朋喚友,不過我們軍部有明令要求所有軍官平時都要低調行事,可能你們的婚禮會有些簡約,也只有我們家族的人蔘與和我請來的幾個人,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請不要見怪。婚禮到了京城再舉行。”
“不會不會,你們隨意就好了。”漢娜連忙說道。
“爹,爲什麼要在京城?天津衛不可以?”鄭成功有一些疑惑地問道。
“首先,軍主大人回來之後,海軍部將要進行人事和軍備調整,我不得不到。其次,我本來想要你回來以後,就和參謀部那些人的女兒相親,但是你實在是有些辜負了我的所望。”鄭芝龍冷哼一聲。
如果能夠和參謀部有聯姻的關係,那麼以後鄭家的影響力就會更大,鄭成功的選擇有些影響了鄭芝龍與參謀部高層的感情。
軍部也有諸多部門,最大的是陸軍部和海軍部,還有參謀部、後勤部,每一個部分都有一些元老。
鄭成功見自己的父親還是有些不滿,訕訕一笑。
漢娜則看向鄭成功,知道他隱瞞了一些什麼事情。
“人事調整……爹是要成爲海軍部長了嗎?”鄭成功想到鄭芝虎和他說過,現任的海軍部長是納爾遜,很快就要退役,那麼有資格接替他成爲下一任海軍部長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北洋艦隊的鄭芝龍,一個是南洋艦隊的鄧千龍。至於第四艦隊的司令官孫旭還是鄧千龍以前手下的船長,和鄧千龍、鄭芝龍相比還差了一點輩分。
“我也不是很清楚。”鄭芝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