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遼軍沒有追上來吧?“林丹汗一路逃到河套平原的黃河邊上。
黃河在這一段向北凸出,蜿蜒至內蒙草原,然後再流入陝西地區。正因爲由黃河及其支流大黑河沖積而成的肥沃平原,致使這裡成爲逐水草而居的蒙古部落的理想居住地。
“跨過了黃河就是鄂爾多斯部落的地盤,復遼軍應該不敢招惹和我們察哈爾部落有得比的鄂爾多斯部落吧?他們已經招惹了我們察哈爾部咯、漠北三大部,難道連鄂爾多斯部落都敢惹?這樣子,他把我們蒙古帝國除了漠西的部落以外,全都得罪了!“跟隨林丹汗的察哈爾部落貴族難以置信。
“復遼軍就是一羣瘋子!我們只是去討伐巴林、科爾沁這些叛徒,結果被他們追殺了十天十夜!你見過有這麼瘋狂的人嗎?就是他們殺到青海我都不會懷疑!“林丹汗心有餘悸。
“看到鄂爾多斯部落的騎兵,他們來迎接我們了!“有察哈爾殘兵叫道。
林丹汗朝着黃河南邊的方向望去,只見煙塵滾滾,鄂爾多斯部落的旗幟招展,足足有數千鄂爾多斯部落騎兵到來。
“鄂爾多斯部落的額磷臣果然信守承諾,收到我們的求援信以後,派了主力騎兵過來。有這支精兵和黃河天險,復遼軍一定會知難而退的。”林丹汗看到到來的鄂爾多斯部落騎兵,終於鬆了一口氣。
鄂爾多斯部落騎兵在靠近了林丹汗他們的察哈爾騎兵以後,速度放慢下來。
“林丹汗,我的老朋友何在?”鄂爾多斯騎兵中走出一個身披盔甲的大汗級別人物。
“額磷臣,我的老朋友,感謝長生天的指引,讓我們團結在一起。”林丹汗從察哈爾騎兵中出來,與那個人會面。
果不其然,看到了鄂爾多斯部落的騎兵主力,鄂爾多斯部落的頭領額磷臣也在其中。
“老朋友,看到你我就放心了。“額磷臣突然落下臉,喝道。“將他們拿下!”
額磷臣的命令一下,他身邊的衛兵縱馬衝出,將過來會晤的林丹汗包圍。而與此同時,數千鄂爾多斯部落騎兵主力分成左右兩支騎兵部隊,分別包抄殘餘的察哈爾部落殘兵。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林丹汗傻眼了,“你們鄂爾多斯部落幾時和復遼軍狼狽爲奸了?“
“我們無法允許你招惹復遼軍過來破壞我們河套平原的寧靜。”額磷臣冷冷地說,“復遼軍已經集結了三四萬軍隊,連漠北騎兵也無法打敗他們,要是他們到來,我們鄂爾多斯部落根本無法抵擋。“
“蠢貨,你以爲你抓住了我,復遼軍就不會打你們鄂爾多斯部落的主意了嗎?“林丹汗怒道。
“復遼軍的人已經跟我們聯繫,他們應承了我們擁有自治權力,我們還可以與復遼軍進行自由貿易,從此我們鄂爾多斯部落就不用忍受山西商人、陝西商人的漫天要價,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額磷臣說道。
他見林丹汗不回答,於是繼續說:“我們鄂爾多斯部落受到長生天的眷顧,憑藉這肥美的草原,與漢人交換物資,就能不受資源匱乏之苦,再也不用擔心餓死人。”
“你這樣是在飲鳩止渴,復遼軍會通過貿易控制你們,當你們無法脫離復遼軍獨立時,就會被他們吞噬!”林丹汗臉色猙獰地叫起來,“只有我們黃金家族,才能重鑄蒙古帝國,讓我們的鐵騎踏遍全世界!都是你們這些部落,一直不服從我的統治,才讓女真人、復遼軍有機會逐一消滅我們!“
“瘋子!“額磷臣看到林丹汗變得歇斯底里,揮揮手,“將他們的兵器繳了,然後交給復遼軍處置。”
“你們這些蠢貨!”林丹汗仍然叫道。
但是鄂爾多斯部落已經和林丹汗撕破臉皮,他的掙扎只是徒然。
另一邊孫勝帶着騎兵追到黃河邊上,在黃河對岸,鄂爾多斯騎兵已經整隊就緒,幾千人擋在黃河上,不想要讓孫勝的騎兵過來。
“長官,是鄂爾多斯部落的騎兵,他們是要庇護林丹汗嗎?”遼南騎兵旅的騎兵看到守在對岸的鄂爾多斯騎兵,說道。
“這下麻煩了,我都要忘記他們還有黃河天險。要是真的不想要讓我們過去,要強渡黃河也是麻煩。”孫勝皺起眉頭,“等到其他騎兵抵達,倒是能夠分頭強渡黃河,不過到時就給林丹汗跑了。”
“似乎有點不對,看,對面的鄂爾多斯騎兵向我們示意些什麼?”有遼南的騎兵指着河岸。
對岸的河邊,模糊可以看到一羣鄂爾多斯騎兵推着被捆綁的俘虜來到了岸邊,揮舞着白旗,然後等上小舟向黃河對岸駛過來。
“不得開火!”孫勝下令。他已經隱約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艘小船來到對岸,押送俘虜的幾十個鄂爾多斯騎兵推着十幾個重要的俘虜上岸。其中一個俘虜仍然不死心地掙扎,想要掙脫。
“你們的長官是哪一支部隊的?遼南龍騎兵旅?“這幾十個鄂爾多斯騎兵裡,竟然有一個漢人。
“我是遼南龍騎兵旅的旅長孫勝,你是鄂爾多斯部落的漢人,還是?“孫勝對於對方一下子叫出自己的部隊的編號,有些意外。
“孫長官好,我是情報處蒙古事務小組的成員,奉命提前前往鄂爾多斯部落進行活動。鄂爾多斯部落已經同意歸附我們復遼軍,願意與我們進行自由貿易。作爲條件,希望我們的軍隊不要進入河套平原。而這些,是他們抓住的察哈爾殘部,還有察哈爾部頭領林丹汗。“這個漢人對孫勝說道。
林丹汗!孫勝聽到這個名字,雙眼一亮。好傢伙,追殺了快十天十夜,林丹汗一直躲着他,沒想到反而主動給鄂爾多斯部落送人頭了。
“林丹汗在哪裡呢?”孫勝貪婪地在俘虜中掃視,要揪出林丹汗過來,好好教訓這個頑強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