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真的......是你嗎?”身後的人兒已經泣不成聲,除了重複這句話,再也說不出什麼來。老四遲疑着轉過身,生怕這只是他的一個幻聽,是他太想念夏茉的結果。
一張梨花帶淚的臉印入他的瞳孔,明亮的眼眸帶着淚水卻顯示出一絲驚喜和不確定,身着單薄的白色錦袍,頭髮沒有任何束縛披散下來,有些凌亂。她的面容與夏茉十分相似,特別是看他的眼神,簡直就與夏茉無異。
“小茉?”
“我真的沒聽錯,是你,真的是你!”夏茉緊緊的抱住他,卻因爲一時過於激動,身子一軟從他懷中滑落。
他趕緊摟住她的身體,慌張的呼喚着她,站在一旁臉色極爲難看的雍親王也着急起來,一邊呵斥追夏茉而來的侍女,一邊派人去找大夫過來症治。
“姑娘的身體虛弱,一時受了刺激,並無大礙。老夫開些藥,按時服用,好好休息便會沒事了。”大夫的話讓兩人都鬆了口氣。老四緊緊的拉住她的手,說什麼都不放,情緒簡直失控到極點。他找到她了,便再也不能放開她的手。
雍親王咳嗽一聲,臉色鐵青。老四關注着夏茉的睡顏,根本沒有回頭看他:“請你離開,我們的帳一會再算。”
身後的人頓時氣結,卻又拿他無可奈何,臨走時將門關得一聲劇響。
老四皺了皺眉,溫柔的撫過夏茉的臉頰,將她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溫暖着,回來這段時間一直鬱結的心情總算是有所緩解。他不在意任何事,任何人,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和夏茉的重逢。老天畢竟待他不薄啊!
牀上的人兒並不塌實,臉色蒼白,嘴脣沒有一絲血色。她不停的搖晃着頭,囈語着:“老四,老四......你不是......不是他......”
“小茉,我是老四,小茉,你醒醒。”他的心劇烈疼痛起來,完全能想象到她找不到自己時的恐懼。
夏茉的噩夢還在繼續:“不......不......你不是他......不是......老四......老四......啊!”她尖叫一聲,猛然張開眼睛,冷汗淋漓。
一雙有力的手將她緊緊抱住,耳邊傳來安慰的聲音:“小茉,我找到你了,別害怕!”
她推開他,仔細的端詳,迷茫不解在她眼中不停旋轉。老四知道她有疑問,卻見她渾身無力,神色恍惚,根本無法說些什麼。他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中,將她的疑問一一解開:“小茉,我說過的,我已經用紅線綁住你,你休想從我身邊離開。我知道你來了這裡,所以......呵,沒想到醒來以後就變成十四弟了。小茉,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夏茉流着淚聽他顧作輕鬆的解釋,不能自抑。他爲什麼要這麼傻?情願放棄寶貴的生命也要找到她?如果她真的死了,他該怎麼辦?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又該怎麼辦?她突然發現,他們倆已經是纏繞在一起的兩根藤,不管誰有事都會影響到對方。
老四的手接滿了她的淚珠,心疼之餘很想知道她穿越後的情況。可是她太虛弱,從剛纔雍親王斥罵侍女的反應看來似乎她已經病了多時。
還沒等他想更多,夏茉擡起頭,幽幽的問:“難道你對我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好奇嗎?”
“小茉,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說這些,現在你累了,好好休息!”
“不,不能再拖了,馬上就要過完十月,你皇阿瑪他......”夏茉看見老四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理了理心情,不顧他的反對,開始訴說她的遭遇。
強烈的撞擊將她陷入一片黑暗,她感覺自己畏縮在一間又黑又冷的屋子裡動彈不得。一盆冷水迎頭澆來,刺骨的寒冷,也將她迷失的意識找了回來。
果然是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裡,四周牆上爬滿了蜘蛛網,地上堆着零散的柴火。她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突然眼光在一箇中年婦女身上停住,詫異得轉不過彎來。
“很好,醒了是不是?快說,到底把年主子的玉佩藏到哪去了?”那女人中氣十足,聲音大得讓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她在說什麼?什麼年主子?什麼玉佩?她是誰?我在哪裡?一連串問題讓她的頭更加疼痛,一股強烈的睏意席捲而來。
“啊!”她痛呼出聲,睜眼一看,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橫眉豎眼的瞪着她,手中還拿着一條皮鞭,抽打在她身上。
“幹嘛打我?”她異常氣憤,暗想這冥府裡的鬼差怎麼可以亂打人,她在人間又沒有犯過錯。可接下來那個女人的話打消了她的這個想法,讓她開始仔細觀察起眼前的狀況。
女人扯着喉嚨大喊:“你最好是老老實實交代,否則交給小順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年主子的心愛之物。你可知這是德妃娘娘賜給年主子的?連四爺都讚賞是塊好玉。你倒是很識貨,專挑好的偷。你今天快點給我交代清楚,別自己找不痛快。”
德妃?四爺?年主子?她......她不會又穿越到清朝了吧?她定睛看着中年女人,旗袍坎肩短襖,顯然是那個朝代的裝束。
“這裡是四爺府?你們四爺可是愛新覺羅胤禛?”她有些希望自己猜對了,又有些絕望,這裡的胤禛不是她的老四,她和她的老四從此相隔兩個時空,再也無法交集。
“放肆,竟然直呼爺的名諱,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又是一鞭抽去,疼得她忍不住落淚,想動卻發現動彈不了,低頭查看才知道自己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
她怎麼這樣倒黴?每回穿越都穿在奴婢身上,而且待遇都差到極點,想必這個原主就是被眼前的老巫婆折磨至死的。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怒氣,突然微笑起來,對老巫婆說:“你過來,我告訴你玉佩在哪裡!”
老巫婆果然不識有詐,連忙上前幾步將耳朵湊到她嘴邊想聽個仔細。誰知她詭異一笑,狠狠的咬住老巫婆的耳朵,不管她怎麼嚎叫都不鬆口。鮮紅的血流入她口中,腥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擡起腳用力一踢,將老巫婆踹到地上。
門外傳來呵斥聲:“吵什麼吵?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府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守規矩的奴才?”這個聲音威嚴穩重,讓她一時失了神。
老巫婆不顧報復,連忙爬着出去跪地求饒。她透過敞開的門向外看,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四爺,莫和這個奴才計較,回頭讓管家好好整頓整頓。四爺的公事要緊。”突然傳來的一句話讓她的心瘋狂跳動,她想也不想提起一口氣拼命大喊:“黃子泫,救命!黃子泫!”她以爲黃家人的靈魂與老四他們對應交換,所以現在的四爺應該是真正的黃子泫,她同母異父的哥哥。
門外正擡步疾走的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走進屋子。
“你是誰?”他盯着狼狽不堪的她厲聲問道。
夏茉覺得渾身熾熱,剛纔的呼喊用去她僅剩下的力氣。她眉眼耷拉着,甚至都睜不開眼睛去看面前的男人。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回答:“我是夏茉,我是現代人......”隨即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她再度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屋子已經和剛纔大不相同了,溫暖華麗,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屋內有兩三個侍女走動着,端水倒藥,一見她醒來,手忙腳亂的上前服侍她。
“我這是......”她還沒說完,扶她起身喝藥的一個侍女微笑着回答:“姑娘莫怕,已經派人去通知爺了,爺一會就來,您先將藥服下。”
她望着黑呼呼的藥汁,心中泛起一陣噁心,連忙推開:“我不喝,拿走。”
“不喝身子怎麼會好?”這回換了個聲音,與她在小屋中聽到的無異。她擡頭,見身着玄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她牀頭,接過侍女手中的藥碗,親手攪動着湊到她嘴邊。
男子見她微愣的神情,忽然笑了。他遣散衆人,在她牀頭坐下,漫不經心的問:“你爲何叫喊着黃子泫這個名字?他是什麼人?”
夏茉又是一愣,轉念一想馬上明白過來。這位黃大哥大概還不相信她的話吧!拐彎抹角的想探聽虛實。
“他是誰你會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我可一清二楚,你是黃子泫,黃氏集團董事長;太子是黃子俊,二流小明星;八阿哥是黃子漠,癡迷調酒的公司職員;十三是黃子洋,十四是黃子源,雙胞胎大學生。我可有說對呀?”
男子大笑起來:“我們果然是一路人。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不是黃子泫,我是黃子漠,八阿哥纔是黃子泫。你知道我們的身份,想必和我們有莫大的關係,可否說明一下?”
他不是她哥哥?夏茉腦子一轉,決定不將事情和盤托出,撿些不重要的回答:“因爲我,你們纔會穿越的。而且真正的皇子們也附身在你們身上。也就是說你們沒死,他們也沒死,只不過交換時空和身體。”
“哦!原來如此!”他有些失神,像是在想些什麼事情。忽然眼睛瞟向她又問道:“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想到這個原因,夏茉心中一痛。如果不是發現自己和老四是兄妹,她就不會傷心的跑出機場,也就不會被車撞死。她的淚滴落下來,小聲的抽涕,讓黃子漠頗爲意外。
“你......”沉默半餉,黃子漠小心的開口,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夏茉不想被眼前人過多的探知心事,連忙抹乾眼淚裝作滿不在乎的說:“兩次穿越時空都是因爲車禍,天底下沒有比我更倒黴的人了。”話說完,眼中又流露出傷感的神色。
“對了,現在是康熙幾年?你們幾個在這裡過得怎樣?”她盯着這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問道。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你見我這樣子會不好麼?”他說話的時候神采熠熠,彷彿心中有個慾望馬上就要得以實現,卻又不得不暫時隱藏起來。
夏茉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什麼?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完了,完了,她記得康熙是十一月駕崩的,現在離他的大限只有兩個月,而黃家幾人的爭鬥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黃子漠眼睛一眯,暗露出精明的光芒。他知道她此問必有深意,肯定是知道點什麼,就連看他的眼神也透出些古怪神色。他按耐住自己的好奇,清描淡繪的說了些其他兄弟的狀況,便囑咐她好好休息,自己退出門外。正當他關上門的一剎那,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嘀咕聲:“真不明白這幾個中國歷史都沒學過的ABC是怎麼混出頭的?”他突然露出詭秘的微笑,看來他的運氣比任何一個兄弟都要好。
隨後幾天,他將她當貴賓款待着,讓王府裡的人都覺得很奇怪,不明白王爺爲什麼會對一個犯了大錯的丫頭如此厚待。可沒有人敢有任何異議,或者對夏茉有任何不遜的言語,包括福晉們,因爲那日鞭打夏茉的嬤嬤被王爺下令當衆活活打死。一時間,夏茉成了衆人害怕的對象。
黃子漠沒過來看她的時間,她總是在思考一些問題,包括她的玉佩,包括歷史的動向。她找遍了這個身體可能會隱藏玉佩的地方,一無所獲,只好安慰自己那並不是她的神奇玉佩。這塊玉佩現在成了她心中的一個結,越是想解開越是深深的套在裡面。有了玉佩她也許可以回去,可是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無非是面對另一個痛苦。也許她該留下吧!這樣老四纔會把她忘記,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好好的在現代生活下去,否則註定兩個人都不會快樂。想到這些,她又突然不想再見到那塊玉佩,它就好象上天故意作弄他們的道具,讓她忍不住厭惡起來。
關於歷史的動向,更讓她覺得頭疼。黃子漠就是雍正的事實也許不會改變,但是她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親哥哥如同歷史中記載的那樣,慘淡收場。黃子漠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連自己嫡親的兄弟都無法放過?她不能坐視不理。
黃子漠似乎已經有些防備了,對於她想見見其他幾個黃家人的要求充耳不聞。每日來看她只是關心她的傷與病,什麼都不問,也什麼都不多說。他很能沉住氣,可夏茉卻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恐慌起來。終有一日,趁着黃子漠不在府中偷偷跑了出去,打聽清楚後直奔八貝勒府。
這個笑如春風的人才是她的親哥哥。夏茉在見到黃子泫的一剎那再也忍不住撲入他的懷中啼哭起來,讓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當夏茉將事情的始末一氣說出來後,他滿臉震驚,很長時間回不過神來。
“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個親妹妹。”他從小由繼母撫養長大,父親沒有將他親生母親的事告訴他。聽到夏茉的話,一時覺得無法接受。
“當初,你們是怎麼適應這裡的?”這是夏茉很想知道的事情,卻不願問黃子漠,隱隱的覺得他並非善類。
面對這個問題,黃子泫苦澀一笑,滿眼的落寞。“如果可以選擇,情願沒有來到這裡。雖然兄弟間並不親厚,但也不會變成這樣。大家都變了!”
他的話讓夏茉覺得一陣難過,因爲她就是那個始作俑者,她慶幸自己將老四他們帶回現代的同時,也爲黃家幾人感到悲哀,現在因爲黃子泫是自己哥哥的緣故,更加覺得左右爲難。
“對不起!”她的淚又涌上眼眶。
黃子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難過,和藹可親的笑容又回到臉上:“凡事皆有兩面,也許這裡的環境並不適合我,但是也有值得我留戀的地方。只怕我會害了她呀!”
“你說的可是大嫂?呃,就是你現在的福晉?”
黃子泫面露柔光沒有回答,卻讓夏茉十分明白。她不由更加擔心起來,生怕他知道了最後的結果會就此頹廢下去。對於他們來說,誰又敵得過命運?明知命運如此,卻無力改變,這樣的人生可謂悲哀。
兩人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回憶,不管是現代的記憶還是古代的記憶,都讓他們覺得有着無限的樂趣,一聊便忘卻了時間,直到黃子漠派人來請才讓兩人恍然大悟。
夏茉有些害怕,感覺他實在太過強大,她的一舉一動,也許其他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二十幾年來,他究竟是怎樣將自己變成這樣的一個人?簡直無法想象。
黃子泫輕摟了一下她的肩膀,忍不住爲她擔憂,卻又無奈。他如今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能保護別人?如果執意如此,只怕會帶給對方更大的傷害。他沒有挽留滿眼期望的妹妹,望在她的背影突然流下眼淚。
夏茉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黃子漠會怎麼對待她。她能感覺到他的現代氣息已經逐步消失,一種古老的對權勢的渴望佔滿身心,人變得可怕起來。
她走進屋子,毫不意外的看見他坐在窗邊。一壺茶一本書,似乎已經等了很久。她走進門,他將書放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問:“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夏茉的心沒由來的緊張,幾乎快跳出嗓子眼。在黃子漠無聲冷漠的注視下,她不得不開口回答:“沒......沒吃。”
“我也沒吃,一起吃吧!”他一揮手,示意下人呈上膳食,接着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書。他絲毫不理會夏茉站在一邊的恐慌,心中偏偏想讓她害怕自己。
夏茉心驚肉跳的,實在無法承受他帶給她的壓迫感。趁着屋內無人,她顫抖着聲音開口:“我不想待在這裡,可不可以讓我離開?”
“啪”,書本重重的被摔在桌子上,夏茉的心猛然一顫,低頭盯着地面,不敢向發火的人望去。沒一會,她的眼中出現了一雙鞋子,緊接着被一隻有力的手鉗住下巴逼迫她擡起頭來。
“你想去哪?你同母異父的親哥哥那裡?”他滿眼的調侃,卻冷得足以將人凍僵。
夏茉轉瞬氣憤起來:“你真卑鄙,竟然監視自己的兄弟。他是你大哥,而且已經沒辦法再和你爭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這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我部署了那麼多年,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實現這個願望,沒有人能阻止我。”
“笑話,你大概是真的沒有學過中國歷史吧?你可知道康熙死後下一個皇帝是誰?反正絕對不會是你!”夏茉瞥見他眼中的陰狠,不顧一切的想打擊他。
誰知,他竟然笑了起來,笑得張狂,笑得得意。突然,笑意一收,加大手中的力道,湊進夏茉的臉說:“知不知道歷史和我能不能實現願望沒有關係,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人定勝天。就算曆史已定結果,我也會將它逆轉過來。看來老天也贊成我的想法,把你送到我身邊。你說我的勝算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要我幫你,休想!”
夏茉的不妥協絲毫沒有惹怒黃子漠,他溫柔的吻住她的嘴脣,另一隻手緊摟住她的腰,以防她激烈反抗。夏茉頓時覺得羞憤難忍,找到一個間隙狠狠的咬破他的嘴脣。黃子漠痛呼一聲鬆開手。
“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別忘了你哥哥一直在我的掌握中,我想你不會希望他有什麼不測吧?”
“你好卑鄙!”夏茉顧不上噁心,咬牙切齒的咒罵。
“卑鄙?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首先都要學會卑鄙!來人,給我好好照顧夏姑娘,寸步不離。”他說完,甩門而出。
夏茉腿腳一軟,摔倒在地。她流着淚拼命擦拭自己的嘴脣,心裡呼喊着老四,感覺無比絕望。屋內多了許多身強力壯的侍女,小心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做好一切準備在她想自殺時進行阻攔。夏茉舊傷未愈,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癱倒在地昏迷不醒。這一病斷斷續續總不見好,一直到遇見老四的那一瞬間。
“後來,他經常問我關於歷史的細節。我明知他就是將來的雍正,可也不想他這樣的人坐上皇位。他一直拿哥哥威脅我,讓我左右爲難,無奈之下只好隨便瞎編了些歷史告訴他。老四,幸虧你來,否則,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她緊緊的貼在老四懷中,渾身的涼意因爲老四的體溫逐漸溫暖。
老四沉默不語,擁抱着夏茉的手有些顫抖。夏茉的心也隨之顫抖起來,猛得直起身,憂鬱得盯着老四說:“如果你想奪回這一切,我一定支持你!”她無法再考慮很多,這一個多月來,心力憔悴,如今有了依靠,就再也顧不上其他了。就算改變歷史又如何,只要是他想去做的,她就一定會陪着他完成。
老四的臉色變得十分柔和,扶她躺下,安慰道:“別想那麼多,現在好好休息,一切有我。”他瞅見夏茉還想說什麼,連忙用手指點在她的脣上。
夏茉抵不過疲憊,沉沉睡去。他撫摩着她的臉,心裡有個決定逐步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