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同樣是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四百五星軍騎兵一聲齊喝之後跟隨在了關忠營長的身後,直向着正蜂涌而來的三百北明騎兵迎了上去。
騎兵對衝,這是一種最爲古老又是一種極爲血腥的戰鬥方式。
在這樣對衝的過程中,並沒有太多的技巧,打的就是雙方間的士氣,拼的就是雙方的力氣,斗的就是雙方間的實力。這往往也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爲。
可就算明知道是這樣,騎兵對衝依然還是很多騎兵的最愛。因爲只有這樣的戰鬥才能彰顯騎兵的風采,纔是真正爺們和勇者應該去幹的事情。
雙方的鐵騎有如兩道洪流般,在寬闊的平原上對撞到了一起,人喊馬鳴,兵器撞擊,呼聲喝聲是此起彼落,一個照面前,便有數十名雙方的騎兵分落於馬下,至少有有十幾匹戰馬因爲強大慣性下的撞擊,而被巨力重創摔倒在了地上,一聲聲戰馬嘶鳴的聲音響在每一名騎兵的耳中。
一次對衝,師直屬營僅僅是靠着人數上的優勢略佔了一點優勢而已,戰場上的傷亡比是七比十三。連一倍的殺傷都做不到,這讓關忠營長的臉色有些難看。“準備,衝!”
關忠又一次的揮起了馬刀,展開了第二次的衝擊。
相比於關忠,劉帶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所帶的三百騎兵,可是有一半是女真精騎呀。竟然一次對衝中非旦佔不到任何的便宜,反而還吃了不小的虧,這實在讓他無法接受。好在的是,死去的十三名騎兵全是漢軍精騎,一名女真騎兵都沒有。
壓下了心頭的憤怒,劉帶昂起頭,眼見着一里之外衝來的五星軍騎兵,同樣揮着手中的大刀叫喝着,“殺!”
又是一次的騎兵交錯,這一次雙方顯然都動了肝火,傷亡再度變大。漢軍騎兵死了三十多人,其中還有三名女真騎兵;直屬營戰死近二十名騎兵,還傷了幾人。
“衝!”勒馬停下,轉頭,繼續揮動着馬刀,又一次衝殺之聲出自於關忠之口,遠處的劉帶同樣是一聲大吼下帶騎兵衝迎而來。
座爲旁觀者的徐雲勝,目不轉睛的盯着這一切看去,心中迅速的做着評估。
偵察營的營長,掌握到手中的戰場情之詳細甚至還要遠超於座陣指揮的楊晨東。畢竟不是所有的情報都需要上報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往往報到他這裡的時候就會被打住了,這也讓徐雲勝對於對面的這六百騎兵有了更多的瞭解。
六百騎兵,僅僅是女真騎兵的數量就佔了四分之三,更有消息說這都是女真騎兵中的精銳組成,是女真人爲了壯大自己的實力和影響力費了很大力氣訓練和培養出來。
要說女真騎兵徐雲勝也是見過的,就像是水仙鎮中以胡魯爲代表的一衆人等。他們的確是實力不錯,但也就僅僅只是不錯而已,比之冷鋒還是要差上很多的。但面前的這一支女真騎兵似乎是尤其厲害,僅是看他們與師直屬營的交戰中就可以看的出來,這還是在人家兵力不佔優的情況之下,若是對方的兵力比他們還要多,那豈不是戰場的局面就要被改變了嗎?
就在徐雲勝認真觀察着局勢的時候,手下一連長閆達湊了過來,“營長,是不是起了愛才之心了?”
能進入偵察營的,先不說身手如何,單就是論起頭腦來都需要很活絡的,是需要根據着戰場上的變化而不斷髮生改變的。僅僅只是看着徐雲勝目光一變再變,閆達就能猜出一個大概,不得不說,此人的眼力是很厲害了。
一連長閆達,可謂是徐雲勝的嫡系了,他不在的時候,偵察營就會交由此人座陣,這也證明了對方的能力。現在他即然站出來問了,徐雲勝即點了點頭,“六少爺曾說過,一旦發現好苗子,可用之人,能招降就招降,畢竟我們的騎兵底子還是太弱了一些,所以,你懂的。”
閆達當然懂了,他甚至更加的清楚,殺一個人遠比不上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人才功勞來的更多,更能在六少爺心中加分。“是,營長說的不錯,情報上說過,這裡的騎兵是以女真人爲主,還是他們中的精銳,實力自然是不錯的。如果營長需要的話,我願意帶着一連前去試探一下,您放心,我懂得分寸的,在您沒有下最後的決定之前,我爭取不傷到他們。”
閆達要以身一試,這也是想去掂量一下對方的實力,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嘛。
“好,你去吧,注意安全。對了,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槍,用麻醉子彈。”徐雲勝想了想之後,叮囑的說着。他所說的麻醉子彈,自然是大倉中之物,後來成品被送到了赤嵌城的兵工廠之後,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之後,成品終於製成,但因爲材料還稀少的原因,並不是所有的軍隊都配備上,目前只有一些特殊的部隊在使用,偵察兵有時候爲了抓舌頭(活口),倒是配備了一些,只是數量並不是很多而已。
徐雲勝即然說關鍵的時候可以用麻醉槍,只這一點便足以說明他是如何看的起這數百女真騎兵了。
“好嘞,您就擎好吧。”閆達自信的一笑之後,便騎馬離開叫上了一連的一百名兄弟出列與他一起向着戰場之中殺了過去。
與徐雲勝一樣,葉拉也是緊皺着雙眉看向戰場。劉帶的三百騎兵是什麼樣的水準,他很清楚,戰力雖然還不如自己,但勉強也有一半的戰力了,可就是一半的戰力依然沒有討得半分的好處,反而還吃了不小的虧,這讓他對五星軍的實力不得不開始重新的估算着。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看到閆達所帶的一百騎兵進入到了戰場之後,“哼!”葉拉的嘴角中發出了一聲冷哼,“當着我的面還想插手戰場,來人呀,派一百騎去試試他們的斤兩。”
徐雲勝沒有動,葉拉也就沒有動,雙方各自保留着一定的戰力,以備最後的決戰之用。
閆達帶着一連的戰士們上了戰場,但他們並沒有要幫着關忠營長對付劉帶的意思,反而向着葉拉所部遊動而走。當注意到對方也派出了百騎之後,閆達連長哈哈大笑着,“兄弟們,敵人也出手了,看樣子我們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了,來吧,營長有話,儘可能不要殺人,我們就看一看,誰抓的舌頭(活着且有用的敵人)多吧。”
一連的偵察員們頓時就興奮了起來。能成爲偵察兵者,身手和馬術是沒的說的。除非是被數倍的敵人包圍,不然的話他們就算是打不過對手也多數可以無恙的撤退出來。而現在只是一對一,那就更沒有什麼難度了,甚至不少的戰士已經開始將馬刀收起,磨拳擦掌起來。
即然是要抓活的,鋒利的馬刀自然是要收起來的。他們都對自己的馬術有信心,相信可以在不被對方所傷的情況下靠近對手,然後一手擒之。
與剛剛擴充兵源的三師不同,偵察員們這一次即便是由連擴營,但依然選擇的都是冷鋒苗子。也就是說,這一次出戰的百人全數都是冷鋒,還是身經百戰的冷鋒,他們不僅打起配合戰來十分的厲害,即便是手上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強,少有人可以做他們的對手。
而當這一百名冷鋒進入戰場之後,那帶給敵人的只有噩夢。當看到女真騎兵向他們撲來的那一刻,這百人就開始了各種· 馬上秀,有將身體藏於戰馬一側的,有將身體完全爬在馬身上,與其融爲一體的,有僅僅只是一隻腳在馬蹬上,做好了隨時撲衝準備的,總之百名騎兵做出了各種各樣的高難度馬上動作。
女真騎兵的確是有些實力的,在面對着偵察一連的種種舉動,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玩起了花樣,也在馬上做着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隨後就是飛速的靠近着。
雙方似乎有一種默契,那就是儘可能不動馬刀,就看看誰的馬術好,看看誰的馬上功夫好,看看誰最終能擒得了誰。這樣的戰鬥也只有極有自信之人才能做出,僅是這一點來看,這百名女真騎兵已可稱精銳了。
對方皆是精銳盡出,皆是對自己的手上功夫充滿着自信,一場近似於馬上抓賊的大戲就此上演。
遠處馬套(捕捉野馬的一種方式,後用來套·取馬上之敵)的攻擊,走到近處的時候乾脆就是你抓我躲,我抓你閃的手上搏擊。這一切都發生在兩馬交錯的瞬間。
說起套馬杆攻擊,顯然女真騎兵更加擅長一些,他們套的是又快又準,好幾名偵察兵因爲躲閃不及和不習慣這樣的攻擊方式中招被抓,這讓看着這一切發生的徐雲勝是不由連連皺眉。好在的是近處搏擊和抓人的時候,偵察兵們更勝一籌,他們也習慣了這般的近處抓敵,在加上能夠成爲冷鋒成員,哪一個不是力大無窮,身手敏捷,這讓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連擒了女真十餘名騎兵,倒是把敗勢給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