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又一刀,楊二與楊四似是在比賽一般,短短的時間內,一百零八段肉塊就此從金不全和童賴的身上掉落了下來。這種過程之痛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其它被打趴在地的錦衣衛們,一個個是全身顫抖着,眼睜睜的看着兩位大人在他們面前被削肉,然後由最初的驚恐,到中期的掙扎,在到最後的死不瞑目。
一位金英的乾兒子,一位剛立功不久的錦衣衛百戶就在他們的面前死掉了,從最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到了後面完全就是任人宰割。這一切都落在了跟來的十位錦衣衛眼中,讓他們一個個都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剛纔忠膽公發話了,說只對付大的,小的可以放過,但誰知道做爲執行者的楊二和楊四會不會激動之下拿他們下手呢?如果是這樣,他們現在根本反抗不了,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施爲。
就在這十名錦衣衛兄弟一臉的緊張(陳果除外)時,楊四果然開口說話了,“二哥,我還沒有過癮呢,是不是在拿出幾個人殺了,呵呵,這感覺好過癮。”
說完這些的楊四便將一雙冷目向着那十名錦衣衛身上盯了過去,而每當他看誰的時候,那個人便會連忙的把頭低下去,似乎生怕被人看中,會成爲了下一個被割肉之人。
好在的是,此時楊二發聲了,“算了吧,少爺的命令是必須要服從的,至於你想要殺人玩,以後應該會有機會,總是會有些人不長眼睛的來找麻煩,那個時候全讓你殺就是了。嗯,說不準,他們以後還會向我們動手的呢。”
“不!不會。”這一次不用什麼人教,十名錦衣衛都老實的回答着,一邊說一邊還搖着頭,那樣子就差賭咒發誓,以證清白了。
這可不是爲了活命說說而已,他們是真的害怕了。金不全是什麼人呀,那可是他們太監總管的義子,可是楊晨東說殺就殺了,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讓這個人開口證明身份的機會,可如果說就此斷定忠膽公沒有認出金不全的身份,那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
想想,連金英的義子是說殺就殺了,沒有絲毫的緩和餘地,他們又算什麼?不過就是披了一層錦衣衛身份的普通人而已。或許靠着這個嚇唬一些普通的百姓和官員還行,但是想要嚇唬忠膽公,還是算了吧,他們可沒有人嫌命長。
十人齊齊搖頭,異口同聲所說的話都落進了楊二的耳中,他似是沒有聽清一般的掏了掏耳朵,“嗯,你們不用這麼大聲,你們說的我都記下了,即然你們這般的識相,那回去之後就勸你們的其它同僚,讓他們來試試好了,我四弟的刀可是鋒利的很,殺人不見血呢。”
“是,是,請兩位大人放心,我們回去之後定會老實的做人,我們也會告知身邊的朋友好好做人,絕對不敢在來找麻煩了,不敢了。”有了今天這現實的一課,誰還會想着與忠膽公爲敵。不僅如此,怕是他們還會去勸告關係不錯的朋友,讓他們以後也不要在趟這個渾水了吧。
金不全和童賴死了,可是事情並沒有完。就在十名錦衣衛還不斷的搖頭表着決心的時候,樓下又奔上來了一位黑甲戰士,他看都沒看倒的東倒西歪的錦衣衛,便是瞪大眼睛,一幅死不瞑目樣子的金不全和童賴也一樣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大步來到楊二身邊,小聲的說道:“楊二哥,樓下來了大批的錦衣衛,他們已經將這裡包圍了,兄弟們請示要怎麼辦?”
來人正是第一警衛隊的隊長仇五,他是一邊說話,一邊露出了請戰的神色。看那樣子,分明就沒有把神仙居外的錦衣衛放在眼中。
而事實上,此時的神仙居的確是被層層的保護着,不僅兩個警衛隊的人就在樓中隨時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在附近的幾條街道中,肖鋒團長帶着冷鋒戰士們也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神仙居是楊晨東的不假,可它確是座落在北明京師之中。來到這樣的地方,稍不流神就可能會犯下無以挽回的錯誤。爲此,楊晨東當然會安排好一切,包括一些後手。
所謂的後手,就是鐵虎的狼牙特戰大隊的人就潛伏在皇宮的周圍,一旦這邊開戰了,那邊就會做出炮轟皇宮的準備來。雖然說以他們幾十人想要殺進皇宮會有些困難,但製造出強大的聲勢還是沒有問題的。甚至他們的原則就是嚇得代宗皇帝尿褲子。雖然這樣說有些誇大的成份,但從未見過真槍實彈的朱祁鈺或許真的會滿足他們的要求呢?
正是因爲做好了一切的安排,楊晨東這纔對金不全和童賴下手不留情。
一位是曾經派了沈坤這樣的殺手要殺自已,一位是之前敢對自己的岳丈大人不敬,去胡府抓人的頭領。殺這兩個人的針對性都是非常的明顯,同樣也是一種示威,在告訴有些人,你們的所爲我都已經知道了,不是要看我的反應嗎?那我就殺了他們,你們能如何?
僅是這一點來看,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的做法就非常的明顯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做初一抓了胡長寧,那我們就來弄一個十五好了,直接殺了你的人,看看是誰先鬆口,誰先示弱,誰更兇狠。
再說仇五一臉激動的請戰,楊二聽後是揮了揮手,“少爺說了,這裡是神仙居,一旦動手話,損失太大,少爺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所以把錦衣衛人的請上來吧,讓他們來打掃戰場,省得動了這些屍體在髒了兄弟們的手。”
楊二說的是十分有隨意,也沒有要壓制聲音的意思,在場之人便是聽了一個清楚。十名錦衣衛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幅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一身黑甲在身的舍別,此刻確是瞪大了眼珠,一幅被震撼到的模樣。
儘管一早上的時候,六少爺就已經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可是有關會直接殺人,還是殺錦衣衛的事情並沒有說明白,他也以爲六少爺就是想要通過此舉來警告一些人呢?不成想,錦衣衛也是說殺就殺了。不僅如此,明知道下面已經有大批的錦衣衛出現,但楊二依然不慌不忙,一幅任由敵人趕來的模樣。
這說明了什麼,他可不相信楊二氣度會達到如此的程度,那就一定是六少爺早有安排了。身在大明京師,卻依然不把大明皇帝放在眼中,僅是這份氣魄怕就天下無人可敵了吧。此時此刻,舍別對於楊晨東的仰慕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仇五得了命令,點了一下頭後便即退了出去,沒過多久,一衆錦衣衛就蹬蹬蹬的來到了三樓。當他們看到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十名錦衣衛,以及已經死去的金不全和童賴時,所有人神色間中露出了憤怒的火焰。爲首之人更是臉色陰沉,怒聲而道:“青天白日,公然的殺害錦衣衛,你們的膽子還真是包天呀,來人!將所有人悉數拿下。”
錦衣衛是什麼人,那可是獨屬於皇帝的鷹犬。只要他們願意,可以沒有任何的證據就衝入任何一位臣子的家,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把原本還高高在上的朝廷重臣當成犯子給抓起來,並施以重刑。
就像是吏部尚書王直,這位有着天官之稱的重臣也曾進過錦衣衛的詔獄,那何況旁人了。
平日裡,便是有人敢反抗錦衣衛的所爲,都會被稱爲大逆不道,更不屑說敢殺錦衣衛的人,還是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了。這哪裡還是在殺人,這分明就是在挑釁嘛。
怒火中燒的錦衣衛首領,話說完,大手一揮這就要下令抓人,但跟着一道聲音緊隨其後的傳來,“聲音這麼耳熟呢?不知道是哪位熟人要在我神仙居發飆,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呀。”
“大膽!”聽到有人敢置疑將軍的命令,一名並不知深淺的錦衣衛便是一聲大喝,然後目光向包廂內的雅間看了過去,一幅只要命令一下,他隨時就會衝進去的樣子。
“住嘴。”伴隨而來的確是錦衣衛頭領怒斥之聲。當然他衝的不是雅間裡面,而是衝着剛纔還大喊大叫的屬下。
一聲斷喝制止了手下的大喊大叫,那頭領便帶着小心的目光看向着雅間方向,很是謹慎的問着,“朋友的聲音有些熟悉,不知可否出來一見呢?”
“紀廣,你以爲你的身份配嗎?”雅間中傳出了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至少在那錦衣衛頭領看來是這樣的。
來人非是旁人,正是錦衣衛指揮同知紀廣,這位曾經差一點被楊晨東打斷腿之人。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他還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正四品官員。現在已經升職,成爲了從三品的官員。
官職是升了,但在面對着楊晨東的時候,他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底氣,相反那道聲音對他而言有如噩夢一般。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普天之下,他除了敬畏當今代宗皇帝朱祁鈺之外,就是害怕楊晨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