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露鋒芒的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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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溪妹妹所言雖是,但我這心終不是滋味。”

火光中,萬里功名練起了往生門的入門劍法,一招一式中竟摻雜了些宋詞鑑賞辭典中《齊天樂》的能量。說來也怪,萬里功名本來是練不出劍氣的,更何況現在只剩下半截劍,但是當劍從火苗處,橫掃而過時,那火苗分明是狂暴跳躍着。

萬里功名置身於劍法的意境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一切,倒是常沉溪看在眼裡,一陣驚奇後又陷入沉思當中。

萬里功名身形晃動,越練速度越快,劍招也隨之剛猛有力起來,就當他使出一招“橫掃四海”,半截白虹劍朝着火堆方向揮去時,一股莫名的力量順着劍身,如一道黑影般竄出,在火堆裡飛速翻騰了幾下後,隨着“砰”的一聲悶響消失不見了。而火堆則被炸開了花,四濺而去。

常沉溪反應慢,幸好萬里功名一把將其扯過來,這纔沒有傷到。只是散開的菸灰覆了常沉溪滿臉都是,待她睜開眼睛時,萬里功名正輕輕地用衣袖爲她擦拭臉龐上的菸灰。常沉溪剛剛的驚怕和現在的驚喜,交織在那被擦拭的香腮上,慢慢暈出了紅霞。

“沉溪妹妹,你沒受傷吧?”萬里功名關切地問道。

“沒…沒有!”常沉溪這才從那幸福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恭喜功名哥哥,劍招與靈通二者融合的威力,已初見端倪!”常沉溪看着狼狽的火堆,轉向萬里功名,微笑道。

“這也多虧了沉溪妹妹的點撥,不過這威力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的。”萬里功名也看向火堆,不禁爲剛纔那一擊而唏噓。想來這威力一方面是因爲剛猛的往生門劍法,另一方面則是領悟靈通後讓他越發覺得深不可測的“宋詞鑑賞辭典”的力量。

“功名哥哥,你的劍…”常沉溪突然驚訝道。

“我的劍?”萬里功名帶着疑問朝自己手上的那半截白虹劍看去。

“呀!”萬里功名這一看,驚得滿面失色,手一抖,那半截白虹劍便掉落在地上。但見通體變成墨色的劍身,早已沒了半點光澤。之前那雪白的劍刃和奪目的劍芒,都已經無影無蹤了。

“我的劍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萬里功名見半截白虹劍變成了墨劍,一臉錯愕,滿目失神地看向常沉溪,自問道。

“功名哥哥白虹劍上的墨色,難道就是那《宋詞鑑賞辭典》中的文字所匯成的嗎?”常沉溪雖不懂武功招法,卻很有見地的表露了自己一個旁觀者的看法。

“沉溪妹妹的意思是說,我這白虹劍已經附着了《宋詞鑑賞辭典》中的能量啦!”萬里功名聞聽常沉溪所言,若有所悟地慢慢道。

“大略就是如此,不過我也是胡亂揣測的!”常沉溪微微笑道。

“恩,沉溪妹妹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這白虹劍的變化與那《宋詞鑑賞辭典》脫不了干係,可這上面的墨色到底是什麼呢?”萬里功名反射弧慢的毛病一時是改不掉了。言罷便伸手去拾那掉在地上半截墨色的白虹劍。

“呀!”萬里功名將劍拾起時,竟又大聲驚呼了起來。

常沉溪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把剛被萬里功名拾起的白虹劍上,墨色竟似逆流之水動了起來,又如千萬只螞蟻般,順着萬里功名的手臂,疏忽間便鑽進了他的身體,不留半點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萬里功名傻愣在那,摸不到頭緒的反覆自問道。

常沉溪一時也沒了話語。

二人陷入沉默當中,散落四下的餘火慢慢失去了光澤。萬里功名這才覺察到火堆將滅,便擱置思緒,將火堆重新攏了起來。

萬里功名重新坐到依舊在想事情的常沉溪身旁,手拿那半截恢復了原貌的白虹劍,慢慢道。

“今晚的事全因我不懂文道的修煉,所以纔會覺得驚訝和蹊蹺,想必到時候自然就會明瞭。沉溪妹妹,你幫我給這首《齊天樂》的功法取個名字吧!”

“啊?功名哥哥你剛剛說什麼了?”常沉溪將將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道。

“我想讓妹妹給書中那首《齊天樂》的功法取個名字?”萬里功名自知才疏學淺,不過再次說道時,竟有些靦腆起來。

“真的嗎?功名哥哥的功法要我給取名字?”常沉溪竟未料到般,受寵若驚道。

“連我的名字都是沉溪妹妹取得,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麼呢!”萬里功名本想學着大俠們那般,一捋額前長髮,深情語道。怎知自己穿越前剛剪了發,竟捋了個空,幸好常沉溪沒看到。

常沉溪想了一會,慢慢道。

“這首詞乃是感今傷古之作,如功名哥哥所言的,在時間與空間交錯裡寄予了平生的心思。雖說我並不知功名哥哥現在已修煉到什麼境界,妹妹就索性給起個‘通識’境界吧,那這功法便叫通識小成真法《齊天樂·京華一夢暗斑吟》可好?”

“通識境界,通識小成真法《齊天樂·京華一夢暗斑吟》,好,好,真好!”萬里功名高興地讚道。

“還是沉溪妹妹聰慧絕頂,那麼我這招式以後便有了名字,還是很文雅、略帶豪氣的名字呢。好!”萬里功名兀自回味着。

就當二人將要歇息的時候,一股陰風自那洞穴內暗涌而出,萬里功名頓覺不妙,斷劍在手,剛想去叫常沉溪,那股陰風如鬥轉的乾坤般,已經來到面前。萬里功名驚惶失色地張大了嘴,沒來得及反應時已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掀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與此同時,常沉溪大聲的“救命”卻又響及耳畔,萬里功名勉強起身,循聲看去。

“啊!”萬里功名一聲驚呼,未站穩竟又膽顫地坐到了地上,雙腿發麻,口不能語。斷劍也從手中脫落,無能爲力地砸在了早春那溼漉漉的地上。

藉着凌亂在四處的火堆餘輝,萬里功名分明看到自己面前的洞穴處,一條不知有多長有多粗的大黑蛇,將他的沉溪妹妹纏繞起來,只漏出個腦袋。而這大黑蛇的頭上竟然長着三個金色的冠子,雙目閃着綠光,此刻正吐着長長的蛇信,猙獰而視。

萬里功名是被之前的赤水怪嚇壞了,未想到這深山之中竟還有比赤水怪恐怖幾倍的大黑蛇,而他誓死要保護的沉溪妹妹現在又命懸一線。救是一定要救的,可是要怎麼救,怎樣才能從這樣恐怖的存在手上救出沉溪妹妹。

就在此時,遠處火光四起,喧譁聲不斷,不知有多少人自山下而來。

“難道是流雲寨的人來了?這下可怎麼辦。前有勁敵,後有追兵,而自己手無寸鐵。不對,我還有半截白虹劍呢。可又有什麼用,就算給我十把完整的白虹劍也無濟於事啊…”萬里功名一半慌張,一半沮喪着。

可是常沉溪那“救命”的吶喊聲卻一次比一次微弱,這樣下去,不等救出來,沉溪妹妹便已命喪西天了。時間就是生命,管不了那麼多了,萬里功名牙一咬,攥起半截白虹劍,便朝大黑蛇厲聲喝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妖怪,趕緊將我的沉溪妹妹放了,否則我非殺了你不可!”萬里功名這幾句話是仗着膽子喊出來的。哪曾知大黑蛇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一聲大吼,嚇得萬里功名倒退了好幾步,一個踉蹌向後倒去,又被大黑蛇那揮來得長長的巨尾掀翻了十幾個跟頭,還好沒有暈掉,這才勉強爬了起來,拖着遍體鱗傷的身體,雙目充血,牙齒因憤怒咬得咯吱而響。

“放開她…放開她…”萬里功名像一隻怒了的正直青春期的猛獸般,怒吼着。他雙腳一用力竟朝大黑蛇奔去。

“通識小成真法《齊天樂·京華一夢暗斑吟》”他在心底默唸這幾個字,渾身上下的傷口竟隨着青煙的冒出而漸漸癒合,而那半截白虹劍竟也慢慢變成墨色,就當萬里功名快要接近大黑蛇的時候,大黑蛇那巨尾帶着呼呼地風聲,如先前一般揮來。

“孽畜,受死吧!”萬里功名雙眼一閉,使出全身力氣,將那功法與劍招合二爲一,只覺得身體內無數的能量順着手臂源源而出,最後藉着變黑的白虹劍朝那巨尾砍去。

“轟!”一聲巨響遍山林。

萬里功名並沒有被擊倒,而是站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大黑蛇的巨尾,竟被自己的斷劍一砍爲二,滾落在身旁。大黑蛇應該是疼得痛徹心扉,否則也不會那般地嘶號。

下一刻,大黑蛇竟然鬆開了常沉溪,張開血盆大口便朝萬里功名的頭部狂咬而來。

萬里功名二次運起真法《齊天樂·京華一夢暗斑吟》,一聲大喝,使出那招“橫掃四海”。一道黑影復又現出,如閃電般自那大蛇的嘴鑽了進去。

“砰!”又一聲巨響中,大黑蛇的血肉竟橫飛四濺而去,如同塵埃般復歸大地之上,而山林中再也聽不到了大黑蛇的怒吼。火光被激鬥夷爲平地,四下裡漸漸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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