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如同劉主席預料的那樣,他接到了電話,他此刻這才真正知道大勢已去,原先的預測成爲了現實,鄺裕明背叛了自己,他竟然投向了陳系,剛纔的電話還是鄺裕明打來的。
劉主席憤怒是可想而知,他沒有想到鄺裕明還是如此的無恥,還竟然公然打電話給自己,難道不知道現在的電話都是不安全的嗎?這樣一來,更加不用查就知道自己是幕後指使者。
劉主席對自己任人不查感到後悔,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淒涼!他沒想到鄺裕明還是會如此抉擇,要知道沒有自己,何來他的今天?鄺裕明的晉升都是靠着自己的提拔,可是現在呢?有奶便是娘!半點不由人啊!
劉主席還想到方纔鄺裕明電話裡的那種語氣,可以想象他的神態是如何的!竟然還是說什麼是出於本分提醒自己,說今天自己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這是什麼狗屁的混賬話!
他感覺到自己的頭很沉,頭昏目眩也不過如此,他都坐不動,他感覺自己需要的是休息,他真的想休息。
當秘書發現劉主席頭擱在辦公桌上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秘書緊急喊人把劉主席送往了969醫院。當主席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主席只是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挽救!
劉主席的突然倒下,突然身體欠佳住進了醫院,這個消息讓劉系的幹部們都非常的震動,他們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覺,軍心大動!更有着一些人有了別樣的心思。這就是現實,對於他們而言,抉擇就是需要現實的支配!利益在他們的心頭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鄺裕明的倒戈也瞞不住多久,很快就傳出,這更加讓劉系的人員動搖,也讓不少其他系統大佬們有了更好的選擇,牆倒衆人推,這就是現實!昔日對陳飛塵的羣而攻之的局面上次上演,只不過對象換成了劉主席。不少幹部都前往了中組部以及內務部,他們都是主動交代事情,都是把矛頭指向了劉系!根本上就是指向劉主席。
金銘等三位委員他們此刻安然下榻在北京飯店,他們的秘書以及隨從人員都是在外面,而他們三人則是吃了一點東西之後相聚在一起聊天。
他們都清楚到了目前的地步他們的作用已經非常的小,現在就看高層的博弈,現在的局勢非常的明朗,主席一系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金銘暢懷說道:“我們也都是躲過這一劫,算是福星高照!大家今後還是要提高警惕,我也是吸取教訓了,這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們都忽視了自身的安全,都太相信某些情況下的政府部門以及我黨幹部了!”
陳剛業這位江蘇省委書記他此刻也是心有餘悸,他說道:“不瞞諸位,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情況,以前一直聽到整肅,可每次自己都沒事,這一次還真是第一次碰上!原本自己當上政治局委員之後,自己就有點自豪了,現在看來什麼都不是!人還是置於制度之上啊!”
浙江省委書記田夢達,他眯了眯眼對着陳剛業說道:“老陳,我還真是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碰上,你還真是異類啊!真是想不到!”
聽着田夢達嘖嘖的聲音,陳剛業有點臉紅,但是也爭辯說道:“這說明我經得起考驗,說明我以往的工作都是非常的負責,別人的評價自然也非常好了!”
田夢達聽了不屑說道:“你就拉倒吧,誰不知道你啊?你的事情我不清楚嗎?上次你喝醉了,什麼話都吐出來了!懼內,怕老婆!我可提醒你,你可千萬要注意這點,我看這次鄺裕明嘴裡說的那些情況,十有八九不是空穴來風!你老婆家人可都是要好好敲打一番!”
金銘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對着陳剛業說道:“老陳,這點可是非常重要,不能忽視,你也知道的,無論主席還是陳司令,可都是最忌諱這點!這點可要想好!別到時候來一個揮淚斬馬謖啊!到那時候那就是再糟糕不過的事情了!”
田夢達聽了他有點掛不住,但是他也是知道他們是爲自己好,他牙齒一咬說道:“我明白了,你們也放心,我這次回去就好好敲打,我也是不清楚,現在看來這事情還真不小!”
金銘點點頭,他說道:“現在需要的重新洗牌,所以我們都要做好思想準備,我們估計都要動動了!部委裡必須會調整,主席向來就是講究中央集權,現在地方上權力太大,肯定能要調整!所以我們幾個估計人人有份!”
田夢達也是腦子動的很快,他立刻說道:“這也是這一屆領導班子種下的惡果,這怪的了誰?他本身上位就是不正!這也就是必然的結果!否則真如中央集權那樣,主席以及我們都算拿什麼?早就該幹嘛去幹嘛了!”
陳剛業連連清咳兩聲,他說道:“老田,可要注意措詞,這可不是你能說的,現在是非常時期,也是敏感時期,你可別禍從口出!”
金銘也是贊同說道:“不錯,這次我們也要提高警惕,這次我們陳系也算是真正的站在臺前,主席心裡也不免起提防的心理,這點可是要明白。”
江浙兩位書記都是一愣,他們本身就是想靠向陳飛塵來靠向主席,可是聽了金銘這句話,他們反而有點意外。金銘也發現此刻眼前這兩位的異色。
金銘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過來,他臉一沉,他接着說道:“你們可別都亂想,也都要記住,堅持自己的立場,無論主席還是陳司令員,他們都是最恨反水之人,別到時候反而什麼都沒有!何況我們也算是主席一系的人,但是根子還是在陳飛塵同志這邊,所以主席就是控制局面,那麼也不過是把我們調到中央,擔任部委一把手,這就是一箭雙鵰,又能你我在地方上的影響,又能提高中央職權部門的威信!”
田夢達與陳剛業兩人都是默默點點頭,這個道理一點就透,他們也是徹底認清自己的目前所處的位置。他們都是知道自己就是靠向主席,現在也不可能。
金銘接着大有深意說道:“何況再過十年二十年,那又是什麼樣子?誰知道今後就不是陳司令員上臺執政呢?”
這句話一下子讓這兩位徹底清醒過來,他們都是恍然,他們心想:是啊!現在這個形勢下去,陳飛塵同志很快就會升無可升!到了頂點勢必就要進行調整!到時候主席肯定是要作出選擇!現在看來接班人問題上誰還有陳飛塵同志這樣有希望呢?或許陳飛塵同志就是下一個主席!這很有可能!何必糾結於靠向主席呢?靠向陳飛塵就是對自己未來進行投資!
楊志此刻坐在北京飯店的會議室裡,會議室燈火通明,門口站着兩位警衛,帶着紅袖套,上面繡着執勤二字。這個時候,門外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兩位軍隊幹部一前一後走來!前面一位的是軍區空軍司令,後面一位是楊志的秘書。
秘書不時含笑溫和讓溫華司令小心,看上去很是尊敬!溫華則是滿腹心事,他憂心忡忡,臉上露出的笑容也是顯得非常勉強。
走到門口,警衛立刻打開會議室門,然後秘書伸手請溫華司令員進去。溫華走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楊志司令員,他看到楊志滿臉寒霜坐着,眼神非常犀利看着他。
他立刻心中咯噔一聲,他知道大事不妙,他真的是感覺到自己的擔憂是正確的。他想停下來,可是自己卻不由自主還是走了幾步。
這個時候,楊志開口說道:“溫華同志,你終於來了,我可是請你都難請的很啊!現在也算了,來了就好!”
話音一落,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溫華剛想回頭,他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雙臂被控制,他這才發現兩名警衛一左一右死死扣住自己的雙臂。
這個時候原本微笑和善的秘書走到他右首上方,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着一份文件,他念道:“溫華同志,軍委決定,軍區黨委決定,你現在被逮捕了!”
唸完,楊志立刻大聲說道:“帶走!”
而溫華則是渾身無力被兩名警衛拖走,楊志看着溫華消失在自己視線裡,他對着秘書說道:“還有幾個?”
秘書立刻彙報道:“司令員,還有四位!分別是第三步兵旅旅長高凱,第五高炮師師長劉德順,第八步兵師師長薛彩東、河北分軍區司令員許飛!”
楊志點點頭,接着他感覺疲累靠在椅背上,他雙眼閉上說道:“那麼你下去等,然後一個個帶過來!如果還是沒來,那麼也上來告訴我!”
“是,司令員!”秘書敬禮完畢後立刻走出會議室大門,門依舊被關上。秘書走出來後,門口重新站着兩名警衛,他示意了一下後,他邁步走向樓梯口!他心裡也是感慨非常,這司令員也不是這麼好當的!既要有所建樹,又要控制好部隊,北京軍區最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