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謬讚了!”司馬季將剩下的酒喝完,又吃了兩口菜,很是推心置腹的道。
任何一種行業只要能形成壟斷,那就沒有不賺錢的。所謂言出法隨,只要有人在官口當中給予保護,別說司馬季還可以拿出一些新穎的玩法,就算是沒有,也照樣可以賺的盆滿鍋滿,賭城賺錢是因爲中國只有那一個城市合法。
至於會不會傷害到普通老百姓,司馬季認爲是不會的,以他對晉朝老百姓的觀察,生活狀態直逼後世定義當中的無產階級,難道還能收了糧食進賭場麼?
就算是開了,司馬季估計也只能從兩種人身上賺到錢,第一種是士族,晉朝如果也有購買力這種東西,那購買力只能從士族上表現出來。另外一種就是進入晉朝的胡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可以把比較賠賬的貿易扭轉回來一些。
“可惜啊,除了洛陽和建康之外,其他大城沒有這個條件。”司馬季說的是實話,原來蜀國本身就比較弱小,真能把賭場撐起來的城市,許昌勉強可以,要說真有把握的還這就只有洛陽和建康兩座城。
“天下財富也盡在此兩城!”石崇看着司馬季安慰道,“燕王此舉已經足夠了。”
“本王願意出一千萬錢,作爲誠意和將軍一同做成這筆買賣。不過將軍名聲在外,不知道看不看得上本王這些小錢呢?”司馬季此時才提出來他真正的目的,他提出從賭博賺錢肯定不是讓石崇這個大晉首富名副其實的,而是鞏固自己大晉首富的地位。
一想到未來的對手司馬季就頭皮發麻,誰知道擴軍備戰之後要填進去多少錢財?不提前攢點散碎銀兩,未來還怎麼安身立命?
石崇也知道司馬季不會白白的出主意,而是要從分一杯羹。不過這樣也好,石崇最大的劣勢就是他家崛起的太晚了,從父親大司馬石苞纔算是不如朝堂,根基太淺。不然石崇也不會苦心鑽營,和這些大名士交好,又傍上了賈氏的大腿。
關鍵司馬季是宗室啊,還是皇后看好的宗室,石崇這也是從賈謐的口中聽來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有燕王在的話,大事可成啊!”
“有善於理財的將軍在,本王才能借東風啊。”司馬季也含笑恭維道,“本王不勝酒力,過兩天再來打擾!”說罷便準備起身告辭,還沒忘記讓石崇引薦一下賈謐。
兩天之後同樣在石崇的府邸,司馬季就見到了賈謐,司馬季不學無術,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帥!賈謐的父親出身一般,能夠得到賈南風妹妹的垂青,肯定有過分之處,現在看來這個過人之處就在臉上了。
見到司馬季之後,賈謐收斂了身上倨傲的神色,對於石崇甚至一般的士族公子,他都可以擺出倨傲的樣子,因爲自己出身高,可面對宗室諸王就不同了,趕緊見禮道,“燕王殿下,本以爲石崇是玩笑,沒想到殿下真的在此,賈謐有禮了。”
這肯定是假的,司馬季可知道賈謐在後來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有一次還被留在宮中的司馬穎看見,最終導致司馬穎大家斥責。最終的結果是這位武帝親子被趕出去出鎮。
“魯郡公不必見禮,公的文采京師盡知,本王尊重大才。”司馬季也很客氣,他覺得賈謐的文采肯定有水分,說不定就是石崇等人吹出來的。但就算是有水分,肯定也比他這個贗品想多了,裝逼只會自取其辱。
隨後便直接進入正題,司馬季用行動表明,自己和石崇完全是一種人。準備挖掘一下晉朝士族的內需,提高消費,重振經濟。他雖然是宗室藩王,封地卻太遠,無法在洛陽施加影響力,所以要言出法隨還要賈謐出面。
目前司馬季受到皇后的信任,面對這麼一個藩王的示好,賈謐當然願意樂觀其成,在宗室當中有一個朋友,他賈謐說話也更加硬氣,何況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誰會和錢過不去呢?至少他賈謐不會,大名士也是凡夫俗子。
“不過這件事參與的人越好越好,可以有個照應!”賈謐也對司馬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馬季點頭,政變是越少人蔘與越好,可以打一個措手不及。而像是這種斂財麼,其實參與的人越多反而越好,畢竟法不責衆。但一聽到賈謐張口說出準備拉攏誰,燕王一下就不淡定了,有幾個熟悉的名字都是金谷二十四友當中的成員。
“這金谷二十四友碰到我也是真倒黴,本身歷史上名聲就很差,現在又成了賭博集團!”司馬季心中默唸一聲對不起,看來以後一定要修改史書,把自己和這幫人切割乾淨。
“今天鷹揚將軍沒有說明白,改日請燕王見見京師的大才們。”賈謐很是熱情的提議道,“有這些名士的幫助,事情一定會很順利。”
司馬季頻頻點頭,其實從現在開始,金谷二十四友就和大名士沒啥關係了。歷史上本來留很黑的名聲,因爲這件事更是洗不白,估計會被評價稱爲一羣有才的惡棍。
至於賈謐這個金谷二十四友名義上的老大,首先按照歷史發展他一定會死。說來簡單,賈氏的榮華富貴和太子司馬遹的身家性命,一直維繫在賈皇后的肚子裡面。
皇后只要誕下一個男嬰,廢掉司馬遹就不再是夢想,有一個嫡子出生,其他宗室也不會窺伺皇帝的位子,就算有不服,汝南王和楚王的下場在那擺着。
可是賈南風目前爲止沒有成功,沒有嫡子出生,太子就沒法廢掉,賈南風要魚死網破幹掉太子,宗室就會把整個賈氏連根拔起,賈謐當然也不可能倖免,這就是一個死結。
幾天後洛陽有一種言論在流傳,說燕王司馬季的文采很高,並非只是一個投身軍中的王侯,而司馬季這個當事人也正在看着自己所謂的文采,自語道,“這石崇寫的東西不錯啊,可爲什麼非要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