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段復的泰國人妖應道:“哎喲,說這麼多幹嘛啊?我告訴你哦,你們身上有碧玉簪這件事就已經是幫我們很大的忙了,詳細的事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姐姐我可沒心思再在這個破地方待了。”
我本想打電話給船工卻怎麼也打不通,難道他出什麼事了?我忽然想到這三個人對這個船上的人都恨之入骨,或許那個船工也被殺死了。
我抿脣便把手機放進兜裡,望着那個泰國人妖:“這個船上的人你們都殺了嗎?”
泰國人妖伸手把段復摟的更緊,就帶着他往前面走着,沒有回頭:“是啊,那些沒眼色的老傢伙們老早就被我們殺死了,特別是一個老船工,還想偷一艘小船走,讓我們逮住的時候可狼狽了,還求饒呢。”
我心下一冷,雖然還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那個要給我們提供船的船工,但這番話也的確有些讓我心寒。
他們是殺人不眨眼,但那些船工們卻是極其重視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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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看見一旁的非洲黑人朝那個泰國人妖使眼色,緊接着泰國人妖就嬌嗔一聲,望向我說道:“不好意思啊,差點忘了那個船工就是要幫你的,他還把你的名字和計劃報上來了想讓我們去抓你呢!”
我微抿脣,心臟不自覺的收緊,爲的是那個船工的背叛,也爲自己有眼無珠,識人不慎。
“於泠,你已經很好了。”段復忽然出聲道,我擡頭望向他,他已經把泰國人妖推開,朝我笑着。
“我就知道這個小正太對這個女人有意思,一百塊,掏出來吧。”泰國人妖在一旁朝那個非洲黑人呲牙道。
風浪已經更大,遊輪下栓的幾艘小船也有些被沖走了,美國小孩連忙就往下面跑,我和段復也緊跟其上,身後的那個泰國人妖和非洲黑人雖然在吵,但也跟了上來。
我們幾個順着爬梯下去時,遊艇已經剩下兩艘了,不過也差不多能夠把我們幾個人裝下,因爲風浪大的緣故,已經有不少水濺到了我們身上,整個人差不多都溼了,身上更是冷的刺骨,我搓了搓手就準備往遊艇上跳,卻腳下一滑險些掉進海里。
這時天上忽然閃過一道白光,我暗道倒黴,這又是遇上下雨天了,他們也紛紛跳上游艇,泰國人妖和段覆在一艘船上,說是要培養感情,就直接發動遊艇往遠方駛去。
因爲我之前沒有出過海,也不知道怎麼發動遊艇,就到後面坐下了,非洲黑人朝我禮貌性的笑了笑就上前發動了遊艇,因爲遊艇是一個小房子式的,所以我們也沒試到風和雨了。
坐在我對面的美國小孩一直一言不發,我只好也沉默着摸出手機,沒有多少電了,在前面駕駛的非洲黑人出聲道:“你還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吧?看你總是不搭話我挺着急的。”
他的聲音險些被風浪聲蓋過,但很快又再次穿透浪聲傳進我的耳裡:“我的名字叫查克,那個泰國人叫馬斯特,坐你對面的是湯桑,別看他年齡小,其實是我們之中最有頭腦的……”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沙啞的男人聲音就打斷了他:“查克,你太多嘴了。”
我一時間有些微愣,盯着面前的湯桑半張着嘴,完全不敢相信剛纔那沙啞低沉的聲音是從他嘴裡發出的。
湯桑瞥了我一眼道:“年輕姑娘,你沒見過的多着呢。”
我看着湯桑這副小小的身軀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才倉促應道:“那我能問問你到底多大了嗎?”
湯桑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前面的查克就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道:“哈哈哈,湯桑最討厭別人問他年齡了,於泠你別介意啊。”
我搖搖頭笑着示意我沒事,這一路上也就跟查克偶爾搭話中過去了,我透過窗戶看着遠處從海平線緩緩升起的一抹紅日,不禁發出了會心的笑容,碧玉簪的事情也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只不過我總隱隱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也許還會有更大的麻煩在等着我,我現在也只想把握住這一刻寧靜。
等到看見碼頭時,天已經大亮,低頭看着手錶,五點半。
查克把遊艇停在岸上就下去了,我和湯桑也緊跟着下去,碼頭的人很多,也沒多少人會注意到我們這些人,不過船也多,我一時間分不清段復和那個泰國人妖馬斯特在哪裡。
查克帶着我們到了碼頭的一個椅子上坐下,就開始等着段復和馬斯特。
等到他們也過來時,馬斯特已經是一臉嫌棄,段復更是沒有跟他視線交接過,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查克上前勾着馬斯特的肩笑着調侃道:“怎麼樣?吃癟了吧,我就告訴你,這個小夥兒不合你口味。”
馬斯特翻了他一眼就沒說什麼,我們一行人也就往街道上走了,聽查克說這裡是S古城,也就是我和譚宥勝找流光古鏡的地方。
這一次來到S古城,我的心情完全跟上一次不一樣了,身邊的人和目的都不一樣了,我也只能感嘆一聲時光不等人。
S古城的陽光是暖的,整個街道的建築也都是紅房黃磚,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暖洋洋的,估計到了冬天也不會覺得寒冷。
查克隨便找了一個咖啡廳,我們也推開門進去了,推門時還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鼻尖傳來淡淡的咖啡香,我抿脣笑着,然後在查克對面坐下,正好這個方向是靠窗的,可以看到街道風光,馬斯特把長髮一甩,也昂着脖子坐下了。
段復坐到我旁邊,正好和馬斯特對着,但兩個人誰都不望對方,湯桑則是走進了櫃檯裡,我這纔看見櫃檯裡沒有人。
查克低聲說了一句稍等就起身去櫃檯前倚着,然後伸手敲着桌子,用英語喊道:“琉娜,你老闆回來了還不出來泡幾杯咖啡,這裡有四位。”
在大學要學英語考級,所以他們說話的內容我也聽得懂,只不過說起來就不行了。
櫃檯裡的門伴隨着鈴鐺聲被推開,從裡面走出一個黃髮碧眼的漂亮女人,她臉上帶着笑,就走到櫃檯旁邊看着查克說道:“哦,老闆你還知道這家店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說說這次又是談什麼事吧。”
查克變了一下姿勢就手撐着桌子望着琉娜說道:“天啊,我的琉娜,你還在意這些幹什麼?快來幾杯你的拿手咖啡給那幾個可憐的小傢伙吧,他們可凍壞了。”
幾杯咖啡送到桌上,查克也再次坐了下來,他伸出黝黑的手端起咖啡就喝了一口,並且還朝我揚了揚下巴:“這可是琉娜拿手的特別咖啡,在別的咖啡廳都喝不到的,多嚐嚐吧。”
我點點頭,然後也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第一口苦澀中帶着一絲濃郁的熟味,暖暖的順着喉嚨流進胃裡,更是讓我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舌尖纏繞着一絲甜蜜,我便又喝了一口,不得不說這杯咖啡真的很棒。
再看段復,他也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啜着,等把咖啡喝的差不多了,查克也正色起來,望向我和段復說道:“也是時候告訴你們我們幾個的身份和目的了,不過說完這些,估計我們也快分開了。”
我靜靜的聽着他說的內容,內心雖然有些波折,但總歸是平靜的。
查克他們三個人是臨時組織起來的,來我們這裡是有特別的任務的,至於是什麼任務他沒有多說,估計也是什麼機密,他們行走在各類拍賣會上,參與很多私人宴會,西裝男人所在的企業公司正好跟他們是對頭,雙方間也發生了很多不愉快。
所以查克他們就拿了西裝男人的機密資料,殺人滅口,又因爲正好看見我們——碧玉簪暫時的擁有者,他們倒是對碧玉簪沒什麼興趣,行事也隨意,所以就順手救我們出去,同時也是爲了保護好碧玉簪,因爲碧玉簪的作用早就在拍賣會時被傳開了。
其他的查克也沒有再透露了,我也只是禮貌性的笑着,說到碧玉簪,我又想起它的作用來,能夠起死回生治療百病。
聽說在秦朝時,碧玉簪是被一位法師加護過的,秦始皇把它送給了自己的一位妃子,那位妃子在史冊上沒有記載,也沒有名字,就連碧玉簪也被埋沒。
起初這位妃子拿到簪子一不小心劃傷了手,血滴在簪子上,正好她又是純陰之血,和法師的加護相和就有了這樣神奇的作用。而這個治療百傷百病並且能夠起死回生的碧玉簪真正被譽爲傳說是因爲那位妃子被扔進火海里捏着那把簪子,當時太醫都斷定她沒有氣,收屍的人準備拿走碧玉簪,卻怎麼也拔不掉。
而就在那位給碧玉簪加護的法師來時,那位妃子奇蹟般的醒了,並且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後宮把她定義爲一個災星和異類,每日折磨她,但只要她帶着碧玉簪,傷口就會立刻癒合。
張寧也就告訴我這麼多了,但是有起死回生這個名號就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並且爲之瘋狂了。
我再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馬斯特就捏着嗓子喊道:“小姑娘,今天我們的緣分也就到這裡了,下次見。”
說罷,他就把長髮一甩,趾高氣揚的往門外走去,我一時間啞然失笑,望向查克時,他也是無奈的攤手道:“馬斯特就是這個性子,火爆脾氣,不過他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