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佩姬將我在地心鍛體成功的概率幾乎算成了百分之百。
以一個科學理性的眼光看待此事,我明顯對佩姬這種算法表示不很滿意。
任何事物發展,總會伴隨着各種隨機性。
就像生活中吃飯喝水,我們很難保證喝完水的下一瞬間不會遭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未來總是風雲莫測,變幻無常,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敢保證將來的事情可以百分之百按照自己想象的路線正常運行。
如果把一件事的成功概率算成百分之百,要麼代表對方愚蠢至極,完全不懂得世事無常的道理。
要麼,就代表此人實力,比天上的神仙還要厲害非常。
佩姬自身靈魂是否已經超越金仙境界我無從而知,但我相信這位神秘莫測的高超智商機器必定不會做些沒有根據的推理。
如此說來,她一定是有其絕對的自信纔會推斷我進入海底萬無一失。
不自覺間,我竟被佩姬的鼓勵給打動,心裡慢慢接受去往地心接受身體改造的計劃和事實。
我對着佩姬輕輕點頭:“既然如你所說地心一行絕對安全可靠,那我恭敬不如從命,您安排着就行,待會我跟你一起前往便是……”
佩姬抿嘴輕笑,剎那間的風華豔絕於世:“得嘞,小的正在安排,您調整好狀態……大概五分鐘後,咱們便可下海!”
我點頭表示瞭解,又環顧着艙內的單勝魁等人,感嘆此行來的時候,還和這老頭子相當陌生,不到幾小時時間,跟這老先生倒聊得的相當熟絡。
想來單生魁其實也並不是傳說中那種只知執拗不知變通的狂人,他有自己的情感和弱點,有共情世界的博愛情懷,關鍵對我這個小輩相當的有耐心。
佩姬和單勝魁在先前與我的談話中雖然沒有將箇中收我爲徒的意思明確表示出來,但我根據佩姬口吻的局勢和背後隱含的情感判斷,這老頭子明顯是將來我前往卡多索學院後站在我後方最強有力的後盾,某種含義上來說,我與他師徒的關係,幾乎已成定局。
而且單勝魁在卡多索學院的地位應該也不是一般高,並不像卓文山院長說的那樣對卡多索學院排斥情緒嚴重。
說不得這位其貌不揚的老先生,曾經還是當今卡多索學院裡最有權勢的高層之一。
而我們前往卡德納斯地心的一行,多數安排正源自這位老先生傾力相助。
挽救卡多索學院,同時也在創造着扭轉世界乾坤的偉大歷史。
雖如一葉扁舟,卻勝在一力敵十會。
單老先生和無所不能的佩姬大人作爲行動軸心人物爲我出謀劃策東奔西走。
可憐卓文山和梅里爾兩個憨憨在艙裡睡得正香,對卡多索過去和未來的以及正在發生的大事完全視若無睹。
細細算來,這兩位也算是我前往卡多索學院的引路人,一路艱險,終是爲我擋下不少難關。
至於那些隨行的美麗空姐們,則完全被安排在頭等艙之外,沒有我們的呼喚,便絕不會進來打擾。
眼見出發在即,我虔誠地對座上的單勝魁拱手作揖道:“先前我對老先生您多有不敬,如果您不嫌棄,不如懇請老先生收下我這個徒弟,與我結爲師徒可否?此番下去,雖有佩姬萬全保證,但我這孤零零的,父母又遠在天邊,這臨行之前認您一個師傅,當作是自己的半個親人也算是給自己打氣,萬一我在海里面出事,您在岸上算是個可以掛念的人,不知道這番請求,能不能得您老垂青?”
單勝魁聽完眼睛軲轆轉個不停,剛喝下的水都差點一口給噴出來。
單老先生,顯然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
單勝魁看看佩姬又看看我,很不敢相信我能主動拜他爲師。
畢竟剛開始那會兒,我爲了拒絕做單老先生徒弟還一個勁的找理由搪塞於他呢。
此番拜他爲師,屬實也是我想通了其中的心結。
以後在卡多索學院混,有老傢伙罩着自然比單槍匹馬要好過百倍,沒必要端着天上的架子,死活不願接受人家的教導。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單勝魁先前診脈時在我體內的真力,表面上看着雖然波瀾不驚,不顯山不露水,其中功夫,卻着實不是梅里爾那降龍十八掌的微弱功力可以比擬的。
若說梅里爾的功力與洪七相當,那麼單勝魁的本事,則完全與晚年的張三丰有的一拼。
作爲武林泰斗戰力天花板的存在,再來六個王重陽,或許纔可以與這位功力深厚隱姓埋名在分院的老傢伙拼個不相上下。
認這樣的人做師傅,不會侮辱我的名聲便是。
單勝魁見我請求拜師,喜出望外之下竟未即答應。
老先生笑說:“去了卡德納斯地心鍛體,等你回來之後,或許力量都遠在我之上了,還要我這老傢伙作你師傅做什麼呢?呵呵……收你這樣的年輕才俊爲徒是每一個卡多索教授求之不得的好事,等你去了卡多索學院就知道在那些教授博導的心中是多麼搶手了,哈哈……但是真正當今世界能做你老師的人又有幾何,我能給提供給你的幫助少之又少,認我做師傅,你不覺是虧待自己嗎?”
單勝魁直視我的眼睛,似乎是要看穿我的內心,將我心中的小九九給觀察仔細徹底。
我回以單先生堅定眼神道:“思慮清楚了,只盼老先生同意徒弟之請……”
單勝魁嘴角霎時笑出了花,忙攙着就要跪下去的我:“不用跪,不用跪,你這小子……我一把年紀,此際新收徒弟,屬實是一大喜事,哈哈哈哈……若是有烈酒在旁,一定和愛徒共飲……”
我笑說:“若有時間與師傅痛飲,徒弟定當萬死不辭,眼下我出發在即,還請師父在艙內安心休息,待我歸來後必定再絮師徒情誼不遲……”
單老先生臉上堆滿笑容,顯然是爲收到我這寶貝徒弟感到心中暢快莫名。
我回頭望了下酣睡的梅里爾與卓文山兩人,繼續對老先生道:“只求師傅在我去往地心的這段時間,還是儘量和這兩兄弟解釋些院內情況,與他們兩位相處等我時間雖然不長,卻被其赤誠之心感動。這兩位着實是少有的青年才俊,好在又是站在我們這邊,還請師傅您能好生培養……”
單先生微笑點頭說:“先前時候我與佩姬確有將其中事情告知他們的意思,只是擔心這兩傻小子不明就裡做出傻事,你就放心前往地心鍛體吧,他們二人,交給我就是……”